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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东过客-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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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花小尤乱点鸳鸯谱,连哄带骗地把两个人推到一起后,一个烈火,一个干柴,呼的一下就燃烧起来。一连三天,两人屋都没出,吃饭都不离开。一个坐在另一个的怀里,她给他夹一口,吃了,他给她夹一口,咽了,吃一口,亲一下,再吃一口,再亲一下,一顿饭足能吃两个时辰。胡嫂满以为像胡爷这样的山东大汉,满脸的胡子,满身的野气,壮得像一头公熊,在炕上肯定是直来直去,吼叫连天。却没想胡爷也是泛舟爱海的老手,舒缓有致,刚柔并济,把个胡嫂伺弄得神魂颠倒,飘然欲仙,闭着眼睛乱叫一气:我的好哥,我的情哥,我的胡子哥,我的熊哥,我的大山哥,我的大岭哥,我的大石头哥,我的大屁股哥! 
  整整三天,两人几乎没睡过觉,爱的节奏把握得恰到好处,浓情过后,即时转入蜜语。胡嫂躺在胡爷的胸毛丛中,像躺在一片松软的草地上,胡爷宽厚的胸膛一起一落,把她的思维像装进悠车里一样,一会儿悠向关里,一会儿悠回关外。 
  胡爷给她讲泰山,讲沂蒙山,讲微山湖,给她讲山东的风土人情,讲山东女人的小脚,讲那小脚如何如何嫩,讲那裹脚布怎样怎样长,说山东所有女人的裹脚布都连起来,能从山东的沂蒙山一直扯到东北的大兴安岭。胡嫂问:“裹脚疼吗?”胡爷说:“疼,那脚趾骨咔吧咔吧都给捏碎了,还能不疼,要疼得几天几夜睡不着觉呢!”还讲他小时候,跟着哥哥去邻村扔刷帚头,点着火,喊一声“穷去了,富来了”,然后撒腿就跑,跑慢了让人家抓住,得打个半死。胡嫂就问:“穷真走了吗?富真来了吗?”胡爷搬过她的小嘴亲了亲,说:“小傻瓜,富要是真来了,俺还用闯关东吗?还能亲着你这个小美人吗?”说着,又开始狂热地亲起来,像胡嫂刚才一样,也胡乱地喊着,亲一口,叫一声小什么,一连喊了好几十句,最恰如其分的是小小人儿,最胡言乱语的是小猫爪子,猫爪子尖锐,能抓伤人,胡嫂的爪子却是软软的,伸在他的腋下,凉凉的,揪着他的腋毛,痒痒的。 
  三天过后,胡爷才把花小尤是幕后导演供了出来。胡嫂听后,立时瞪圆双眼,说:“咱马上去黄花寨,教训教训这个小妖精!”胡爷急了:“人家是好意啊!”胡嫂笑了:“瞅你吓那个样!逗你呢!我还不知道是好意?只是这玩法也有点太胡闹,哎,就没见过这么一肚子坏水的小丫头!” 
  两人真去了黄花寨。与慕雨潇在一起七八年,胡嫂从没来过黄花寨,不过黄花寨的人倒大部分认识她,见她来了,屋门窗口挤出不少脑袋。胡嫂见状,说:“抱我。”胡爷伸出一只胳膊,只一挽,就把她兜在怀里,胡嫂用手钩住胡爷的脖子,旁若无人地进了黄花寨。 
  花小尤笑盈盈地站在门口,见胡爷抱着胡嫂走到近前,上前施了一礼,说:“小妹给姐道喜了。”胡嫂从胡爷身上下来,一把抱住花小尤,在脸上亲了一下,又在她耳朵上咬了一口,说:“这头一口,是恨,恨你烧了我的房子,害得我挨了不少累。这第二口,是爱,谢你送我一个可亲可爱又可心的大山熊。”花小尤叫起:“哪有这样的呀!恨不咬,爱反倒咬,姐,可别好坏不分呀?”胡嫂说:“姐心里明白着呢,要不,我永远不登你家门。” 
  慕雨潇和花小尤让胡嫂搬到黄花寨,说房子都准备好了,胡爷和胡嫂却舍不得自己用爱筑起的小屋,搬到包子铺后,也还是隔几天就回去住一晚上。 
  谁也没想到,胡嫂还真是老板娘的料,一张俏脸,见人先带笑,遇啥人说啥话,与孙二娘的风风火火,骂骂吵吵恰是两个劲,把个生意也照应得像模像样。 
  生意上的事有了胡嫂,胡爷就只管监视高丽会馆,每天就端个茶壶坐在窗前,高丽会馆门前任何动静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关东过客 第十三章(6)
这天,他仍如往天一样,在窗前喝茶,忽见会馆门口来了五个人,都穿着厚厚的毛皮大衣,戴着大毛皮帽子,一看就是从黑龙江那边过来的人。沈阳这边天没那么冷,人们也就没有必要装备得这样夸张。 
  进门前,其中一个人回头张望,胡爷一眼就认出,此人正是杀他妻儿的大仇人金把头! 
  胡爷感觉全身的血都在往上涌,眼见着金把头进了会馆,他进屋取了一把枪掖在身上,重又坐到窗前,不错眼珠地盯着会馆的大门。 
  天傍黑时,金把头出来了,还是五个人。 
  胡爷悄悄地跟在后边,看看来到一个没人的地方,他把手伸进腰里,正要拔枪出来,手却被人按住了。他回头一看,是胡嫂。胡嫂用眼神暗示着身后,胡爷掉头一看,才知自己身后还跟着两个人。 
  原来,胡爷跟出店门,就被会馆里的人看见了,派了两个人跟在胡爷身后。胡嫂发现后,本想带人追过去,又怕中了调虎离山计,就安排好人盯着高丽会馆,自己快步追上胡爷。 
  胡爷想挣开她的手,胡嫂说:“人家一前一后,七个人,你不想让我死在这里吧?” 
  胡爷看了看胡嫂,一手兜起她,抱着就往回走。 
  后边两人也把手从腰里抽出,装作浑然不觉的样子,与胡爷擦肩而过。 
  胡嫂把手伸到胡爷脸前,说:“你看,吓得我手心全是汗。” 
  胡爷伸出舌头舔舔,果然有点咸。 
  金把头进会馆时是五个人,出来时,仍然是五个人,但胡爷却没有想到,其中一个人已经变成了南时顺。 
  被困在会馆里,南时顺心急如焚。他知道,只要他在会馆门口一露头,马上就会被一阵乱枪打死。那人肉包子铺只不过是明的,周围的暗枪更说不上有多少。门口有士兵守着,黄花寨的人不敢冲进来,可就这么耗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啊。慕雨潇真要把会馆封个一百年,自己就一百年不出去了?就在南时顺束手无策之时,金把头来了,一看金把头那身长毛皮衣皮帽,南时顺顿时有了主意。他让金把头的一个手下把衣帽换给他,摘下眼镜,又在唇边贴了一把假胡子,跟着金把头就混出了大门。胡爷跟在后边,他早已发现,他故意在城里绕来绕去,就想寻个合适的所在把胡爷干掉。胡爷想下手时,他们也已经做好了准备。却没想被胡嫂赶来冲了。后见胡爷与胡嫂离去,他也放弃了动手,毕竟他的目的只是为了逃出来。 
  金把头是南时顺在军校的同学,两人私人关系也不错。金把头这次来找他,是准备与他联手,完成一件事。 
  南时顺所拟垄断东北大烟市场的计划很得军部赏识,督令东北所有的帝国军人配合他完成。南时顺用几个月时间,把东北的烟土市场情况摸了摸底。在东北,抽大烟,贩大烟,开烟馆的人不少,可真正大面积种大烟的人却不多,全东北三个省加起来,也就不到二十人。这其中,烟地面积最大,实力最强的当数慕雨潇,而实力最弱的则是一个开林场的满人,叫钮赫,译成汉语就是狼。 
  这钮赫就是花小尤在林场演出时,送给她两张虎皮又救过他们命的东家。 
  南时顺的计划是先从弱小的开始,一个一个地铲除,最后再集中力量,啃慕雨潇这块硬骨头。 
  南时顺和金把头领着十几个人来到林场。 
  林场的猎手打了一头熊,那熊个头很大,足有四五百斤。南时顺进来时,钮赫正领着人在行祭熊仪式。 
  满族人崇熊敬熊却又杀熊,因此,每当猎到熊,都不能简单地一剥了之,而要举行一个小小的仪式,以求熊的宽恕。 
  仪式在大木棚里进行,这木棚就是花小尤演出二人转的场地。棚子里还是那两个大火炉,木■子火烤得棚内温暖如春。 
  一个猎手将熊头割下,用草包好放到一个木架子上。钮赫领着所有参加猎熊的人跪在木架前,献上烟草,向天祈祷说:“玛父睡着了,请玛父好好安睡吧。”祷告完毕,猎手开始剥熊皮,一边剥一边用木棍轻轻敲打熊体。据说这样做,就能把熊的魂灵从体内驱出,免得把熊魂吃进肚子里。 
   。。

关东过客 第十三章(7)
仪式完成后,钮赫过来向南时顺施了一礼。他在沈阳见过南时顺,而南时顺却不认识他。这些不速之客在山口一露面,钮赫就得到了报告。林场离城里很远,最近的城镇到这里,骑马也得跑两天。平素这里很少有人来,更没有这么些人一起来的。钮赫一看那高高大大的东洋马,就知道来者不善,他暗地里布置好人手,以防不测。 
  南时顺自我介绍:“小弟南时顺,特来拜访钮赫爷。” 
  钮赫知道南时顺的身份,故意问:“南兄好像不是中国人,朝鲜人?” 
  南时顺不想隐瞒,欲镇镇这个土山猫,说:“不瞒钮赫爷,小弟是日本人,随小弟来的这些人,也都是日本人,我们兄弟从日本迢迢万里,到关东讨生活来了,听人说,钮赫爷富甲一方,特来求见,看能否有什么好货让我们过过手,也赚些钱用。” 
  钮赫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我这里就这片祖上留下的林子,南兄如果稀罕木材、草药、皮子,我这倒有一些。” 
  南时顺摘下眼镜,擦擦,说:“我倒听说,钮赫爷还有比这山货更值钱的东西。” 
  钮赫明白了:“南兄说的是烟土吧,是有一些,都在那儿。”钮赫说着,往身子左边一指。 
  南时顺掉头看去,只见靠着墙有四五十个木箱子,摞在一起,南时顺在心里算了算,一个箱子按二十斤计算,这些烟土大概有一千斤,应该是钮赫烟地里今年所有的收成了。 
  钮赫问:“南兄出什么价?” 
  南时顺伸出四根手指。 
  钮赫:“四十元。” 
  南时顺:“四百元。” 
  钮赫撂下脸:“南兄如果存心戏弄山里人,就请回吧,我还有不少事情要做。” 
  南时顺说:“钮赫爷这是哪里话,我真是出这个价。” 
  钮赫说:“市场上行情是每斤烟土二十元,南兄却出四百元,我请问南兄,有这样谈生意的吗?” 
  南时顺一笑:“钮赫爷没明白我的意思,一垧地我出四百元,钮赫爷所有的烟地和这些土,我都要了。”南时顺的计划中有一个收买政策,即能用钱买下的尽量用钱买,也省得动刀动枪,后果难测。 
  钮赫听了大笑:“我一垧地产二十斤烟土,每斤烟土二十元,一垧地就是四百元,南兄出的价刚够把我这些土买去,却还想带着地,南兄这生意也做得太霸道了吧?” 
  南时顺说:“地是不值钱的,如果钮赫爷感觉不合算,一垧地我再加二十元。”南时顺早已摸清,钮赫也就五十垧地,地买过来,他就是想种也没地方种了。 
  钮赫的账算得也明白:“地是不值钱,可我这地里长的东西值钱啊,南兄如果非要买地,也行,这一垧地四百元,就算一年的价,南兄想买几年?” 
  南时顺问:“你能卖几年?” 
  钮赫说:“那我得算一算,我今年五十岁,我们家人都长寿,你看我这人中多长,我玛父活了一百五十岁,我阿玛活了一百三十岁,我呢,往少算吧,就一百岁,那正好还有五十年,一垧地四百元,我一共五十垧地,一年是两万元,五十年正好一百万,这买卖做得,南兄,就卖你五十年吧。” 
  南时顺本想用两万块钱,铲除一个目标,这老钮赫却喊出一百万的价,显然他是不想做这个交易。金把头按捺不住,就想动手。南时顺用眼神制止了他。钮赫看在眼里,却不动声色。 
  南时顺说:“钮赫爷这么做,可不是朋友所为。” 
  钮赫说:“我钮赫山里生,山里长,山里人自有山里人的交友之道。南兄,你看那熊,少说也能剥出四百斤肉,可咱满族人有说法,那肉能不能吃,要看它活着时,吃没吃过人!得先把那前掌割下来,往天上一扔,如果落地时,是熊掌的背面先着地,那就说明它吃过人,这肉再多再香,也不能吃了,那皮、那肉,包括熊掌,都得扔进火里烧了。谁吃谁将大祸临头。” 
  

关东过客 第十三章(8)
南时顺听出钮赫话里的意思,说:“日本人在东北有几十万,钮赫爷是想有几十万朋友,还是想有几十万敌人?” 
  钮赫说:“我就是一个山猫,外边的事我啥也不懂,日本人是什么?本人的意思我明白,就是指自己,可那个‘日’是啥意思?听我们这的关里人讲,在他们那里,‘日’可不是什么好话,像日你娘,日你奶,日你姐,日你妹,都是这个‘日’字,南兄,你戴个眼镜,文化人,你给老山猫讲讲,日本人说的是不是就是操本人?” 
  南时顺一声冷笑:“钮赫爷大概也想跟那熊一样,被人打死,再把头割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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