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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海情天-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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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纣王怒极,哪里听得进去,更兼尤浑挑拨在先,一时火气压不住,你说寡人双目不明,寡人就剜你双目。物证人证俱在,你嘴还硬?又责令重刑处置,烙腕剜目,用尽极刑,看你是有招无招?

  姜后昏迷数次无字可招,大呼冤屈。黄妃,杨妃,苏妃,当时都来了;行刑前黄妃曾劝姜后。

  “姐姐,忍一时之冤屈就招了罢。”皇后对黄妃讲:“妹妹,我父亲乃天下四大诸侯之首;官至极品;我又执掌中宫;我子乃当朝太子;一朝登基;我身为太后,配享太庙,岂能做此糊涂之事。况且天下诸侯,非在我父亲一人之下?即便我父欺君惘上,侥幸得了天下,他能令他的女儿坐太后位;享太庙吗?又能将位传给外甥孙;得承大祧?假使诸侯不服,齐来问罪,又如何得以保全;贤妃明察。”

  黄妃知姜皇后是受冤的,心中也如刀绞;乃默默无语;站于一旁,杨妃因与皇后感情最密;欲与劝说,喊了一声:娘娘。即为姜皇后阻止;对她言道:“妹妹;你我相处感情最厚;我招此不测,死难幸免;只可怜我那两孩儿还少不更事;我一旦去了,他们必将无有依靠;望妹妹能拉牵一把;待其稍大以后;或可为母洗冤。今陛下为侫臣所痹;心智全无;望妹妹在大王百年之后,扶我儿继承大统;我去的也安心,再无挂念了,妹妹 ,姐姐先给你叩头谢了。”说完含泪而拜,杨妃亦呜呜咽咽对拜不已,喑喑应声点头。

  姜皇后又嘱咐道:“妹妹;你切莫让我儿知道真情;我一生敬守礼仪;怎可做此大劣不道;败坏纲常;令父母含羞;宗庙不容的事?我是万无招认的道理;一但使我儿知道,必生事端,而不能使他安居储君;妹妹,此事也不能让我父母知道了,作下不义之举,做不忠不考的奸臣;恶名千载;我心怎么又能安静呀?妹妹呀!我遭此报应;必是前生作下蘖债,今生来偿还;就是千刀万剐;我亦是不认这万年骂名,妹妹。”姜皇后言语凄惨,泪如雨下。令相看的人心痛不已,苏妃虽然受皇后责难过;但毕竟年少,心里毫无记恨,小孩子家似的,今见姜皇后如此,吓得是魂不附体,欲待安慰,喉舌难开,只是暗暗替姜后抹泪,姜后也看见了她,说道:“妹妹,姐姐对你的严格,你莫记恨。”

  苏妃只是点头,莫有应语。纣王等了许久,也不见黄贵妃将姜皇后的屈词取来,大喝一声:不要和那贱人罗索,她岂能善与,行刑吧!

  黄妃忍痛让宫人将姜后带下去施刑,苏妃见大王如此圣威,越发胆寒,对大王更是敬入神明,虽然尤浑不在这里,然知必是他捣的鬼,对这家乡人亦是心有余悸,不敢小嘘。

  到了天明,皇后血泪染满头面;双腕以下烙得筋断皮焦;骨枯肉烂;眼眇一目;狰狞可怕,气息奄奄,然而还是一字没招。

  纣王此刻,亦觉后怕,开弓没有回头箭,事已至此,已无退路,只催加刑。

  次日上朝,百官俱至,纣王乃宣一诏,奉御官宣曰:

  “皇后位居东宫,贵敌天子,不思日夜警惕;敬修德政;克勤内助,竟外通其父东伯侯姜桓楚同谋不轨,行刺君王,窥测大位,大悖纲伦,今已着人严查于后宫,废其后,以拟重罪,钦此。”

  刹时朝中乱成一团;群臣议论纷争;尤浑呈上竹简;腰牌刀剑让众大臣一一过目;比干自商容走后,纣王已任他为丞相,恰今日身体不适,没来早朝,武成王黄飞虎性情刚强;当即金殿陈词:“我主万岁;臣闻姜皇后娴媛姝婧;仁慈有爱;治内有方;其中定有委屈不明之处;望陛下明察。”

  上大夫杨任亦慷慨激昂:“陛下,皇后娘娘德被四海,天下皆闻;今断不会做这无父无君,违背纲常的事,为臣愿陛下明察。”纣王道:还查什么,这腰牌,物件都在,别人是断摹仿不来的。

  武成王说:“陛下,此事还需请比干丞相来查实,丞相最是机敏,一言未语;后宫来报;娘娘殡天了。”

  再说后宫中,二位殿下早晨起床,来见母后;东宫内冷冷清清;即找宫娥来问;宫娥开始躲躲闪闪,问急了,方说昨夜之事。

  “殿下;大事不好了;皇后娘娘招人陷害;大王责在承乾宫侯审;还不知情况如何呢?”二位殿下听说,慌慌张张来到承乾宫见母后;此刻,姜皇后尚未断气,见二子来;含笑而亡;二位殿下见母后面目如此狰狞;万分悲伤,放声大哭,哥哥殷郊稍有主意,拉起弟弟殷洪直奔金殿;欲找父王理论。

  杨贵妃应承皇后照看二位殿下的;二位殿下前来;她即惊慌失措;又见殿下欲上金殿理论,更是慌乱,殿下一但有失,自己怎么对得起姜皇后,她想拉住二位殿下,可哪里拉得住,杨妃本就瘦弱,二子又皆有大人的形态了。

  金殿上,群臣激昂,尤浑将姜环所带的两位担夫,拷打的已不成人形,口舌已不能开,带在殿门外,作为证人,纣王面对这两证人,更是生气,群臣虽情绪激动,却也束手无策,二位殿下恰在此时赶到,责问纣王:“父王,你怎昏了,受小人怂惑,无端处死母后,母后与你乃是结发夫妻,仁慈有爱心,天下人皆知,你怎么如此糊涂,使我二人失去母爱;使东伯侯失去女儿;我外公东伯侯岂能相让;父王,你错了。”言罢竞至殿前武士手中抢过刀剑;刺两位担夫于刀下;复又提剑进金殿欲杀尤浑;费仲二人;喊着:必是你这等佞臣捣的鬼。

  纣王看二子金殿外行凶;提剑又进殿,以为是冲他而来,当即喝道:“无知逆子,金殿行凶,今又欲金殿拭父,留你二人何用?”

  喝令殿前武士晁田,晁雷拿下逆子,就地正法,武成王黄飞虎看了,即用眼瞄了瞄镇殿将军方弻,方相两兄弟,此二人性格极是刚暴,乃武成王多年的部下,知己,见此眼色,当即大叫:“昏君无道诛妻杀子,坏了纲常在先,绝了宗庙社稷在后,今日我二人保二位殿下到东鲁借兵;锄去昏君,存成汤之后,我等反了。”

  二人皆是力大无比的壮汗,一人拉一皇子闯出殿门,竟是无人阻拦得住,纣王亦是愣住,金殿上反了,自古还是头一回,醒悟过来即令晁田,晁雷追赶。武成王黄飞虎亦请令追赶,纣王准许。

  方弼;方相二人反出了金殿,出了午门是一条东西大街,二人带两皇子向东夺路而逃,穿越城门而过,那些守门的看见皇子,哪知原故?俱是束手相送;武成王快马追出有两个时辰,方才追到,二人见是武成王来了,就停了下来;二位殿下见了,也在道旁跪下,向武成王泣道:“黄将军饶我二人性命。”

  黄飞虎见了,亦离鞍下马向二殿下跪下言:“殿下请起,臣该万死,不能保得了殿下,今受大王所差,来擒拿二位殿下,务必要取殿下性命。”大皇子垂泪:“请将军看在我母含冤而死;无处可申,放我二人一线生机;今后一但得还,必衔环相报。”

  武成王道:“二位殿下有所不知;我对成汤是忠心耿耿;日月可鉴,岂能弃殿下不顾;只今大王宠尤浑;费仲两奸臣;使忠良无道;目下殿下当至东鲁或南岭借兵,清君侧,可保我成汤万年江山,这二位将军亦是我的多年部下,二位将军请过来听我说,后面追兵马上就来了,你二人带两位殿下,兵分两路,莫走大道,不致有失,一带大殿下向东鲁去求救兵;一带二殿下向南岭搬兵;末将告辞殿下了。”说完上马回走,挡着晁雷晁田,言及没有追上殿下,于是,三人一起返回。

  飞虎走后;方弼带着大殿下殷郊径直向东鲁而去;方相带二殿下殷洪奔南岭而来;一路皆翻山越岭,不敢走大道。

  武成王金殿复命;说到两殿下不见踪影;纣王又令殷破败,雷开二将领三千兵马追了下去,并封锁东南方所有大道,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宫廷内沸沸腾腾,闹了多天,才得已平静,不防又出一事。

  那日;杨贵妃受皇后所托,照顾两殿下;皇后娘娘的嘱托犹在耳边,两殿下却生死两茫茫,想起皇后的情景,不免兔死狐悲,心似刀绞,整天闷闷不乐。皇后尸骨未寒,宫廷中为争夺新的后位,一直闹个不休,越发感人生无意义,竟生了超脱的感觉,于一月黑之夜自缢而亡。

  有道是:

  鸦孤亦彷徨,虎毒不食子。 

  无道丧妻儿,失去千秋业。

第九回: 比干谋计争后位
杨贵妃觉得对不住姜皇后;在内疚中煎熬了数些天,于一黑夜自缢身亡;馨庆宫宫娥次日晨发现,报与纣王,纣王令玉棺厚椁相殓,停于白虎殿;并告知上大夫杨任,杨任闻听恶讯,悲伤不已,虽不知所以然,但知这宫内为选后而斗争不已,妹妹或为自已在宫内势单力孤而伤。

  其时,比干丞相,亲王微子;箕子,衍子……俱在东朝房,闻听此事都嗟叹不已;对杨大夫表露了深挚的同情,协助他处理了后世,后日,比干商之于杨大夫:“朝廷此番连连招来不幸,大家皆很伤痛,后宫不可一日无主,令妹是德淑兼备,可惜一但仙去,弃人间富贵如浮云,见先人于九泉之下,先考先仳皆会敬佩其德才,而不至让她受到委屈,请不要太过伤心,保重身体要紧。”

  杨大夫谢道:“今事已至此;我亦无心机;但凭丞相吩咐。”

  比干也亦拱手作答,节哀,节哀。

  至朝;百官鱼贯而入,比干上奏纣王:“臣启陛下;后宫不可一日无主;臣以为西宫黄娘娘容貌端庄,德才兼备;上敬君王,下体民意,足以担当宫中的重任;请陛下准之。”

  一语未了;西班厢站出一人;高声奏曰:“臣尤浑启奏陛下;臣以为中宫乃一宫之主;一国之母;一定要容颜艳丽;多才多艺;年轻有德,才能上配君王;下为百姓所敬仰;臣仰听寿仙宫苏娘娘能歌善舞;贤德温顺,堪可担当。”

  比干恨不得上前打尤浑两耳光,当时,上大夫胶鬲;赵启;孙焰;李沂;夏招;李遂……一一上本;纣王无法决断,乃宣道:“东宫位暂且不说,后宫之事却不能一日无主,且由黄妃打理,立后之事,众卿家容寡人再细思量。”

  比干见纣王如此,只得作罢,不好再说。尤浑费仲还在那里斗志昂昂,知道纣王此举,是因为不想得罪比干和闻太师,闻太师虽不在朝中,但是,黄贵妃是他举荐的,目前,他们两人在这方面的力量,还很欠缺,从纣王犹豫不定的神态中,尤浑看出,自己说出的话,在纣王的心理,也有一定份量,实在是苏娘娘已在纣王的心里生了根,所以,今日,虽是失去小利,尤浑并不气怒,退朝后,他和费仲同至申公豹府中商量。

  纣王下朝后,径直向左侧穿角门,奔寿仙宫而来;远远望去,妲己正和胡美人在两树之间荡秋千;笑声银银;宫娥刚要相报,为纣王所阻,纣王隐看两美人绣衣飘飘;彩带飞舞;玉足修腿毕露;多天少有的那种冲动,刷的一下就上来了,悄悄的从后面抱住了妲己,妲己坐在秋千上,不曾提防,倒向后来,被纣王搂住,屁股隐有什么东西顶住;再一看;是纣王;啪的一下跪在地下迎接圣驾;那边胡美人;宫娥早跪倒一片。

  纣王自进了寿仙宫门,铃听笑声;金殿内的劳累感觉,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当即令苏贵妃;胡美人宫内伴驾;二人遵令。

  二人是曲意讨好;把纣王这期间的郁闷全部赶走,胡美人今日更是尽力,逗的纣王开心不已,纣王高兴地封胡美人为阳春宫宫主,纣王欢乐之后,就把金殿上,为争皇后之位,群臣争辩的事,告诉了妲己,妲己心中对尤浑又增加了一些好感;想着自己从没正眼细瞧着他,他倒还是如此卖力,想着想着,对他竟有愧疚的感觉。

  这日上朝,比干丞相荐一道人给纣王; 言其对庭园的布置,及为精通;善于养育花草树木,那道人随即带来几种花草样品,一一指点给纣王,此花之为花王者,其最为端庄富丽,大方美观,又指一花言,此花开时是婷婷玉立,迎风飘逸,犹是一美人立于丛林中,又指一花道,此花娇娇弱弱,似藏在深闺人未识,禁不起一点风雨,受不得一点暴阳……纣王与众大臣皆感到有趣,问及其它一些花及花名;云中子说皆是一些不入耳的俗名,请纣王与众大臣差名;众大臣皆情绪高昂;有曰牡丹;有曰玫瑰;有曰美人蕉;有曰花仙子。

  纣王很是高兴;问道人何处人氏,叫什么名号。

  道人回答,小民乃终南人氏,道号云中子,在家时俗名叫花郎,盖先祖乃尧的十三子,传至彼已四十余世。

  纣王听说是圣人之后,大为欣喜,即加封云中子为钦工监都事;为后宫遍载花木。众大臣今日似有默契,皆不提立后之事,尤浑知道;一提必引出争论,比干乃皇叔,是托孤三大臣之一,纣王是不会不给面子,而自己此刻,虽是党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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