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樊玉龙在街道的馆子叫了两桌菜。
席间,张单杰对韩文德和樊玉龙说,日本人攻取长沙继续增兵,我们游击队要全力出动,绊住他的腿,炸铁路,炸大桥,挖公路,割电线,长江里放水雷,鬼子必经之路埋地雷,不让他们舒舒服服的前进。我们这回要大抢敌人各处库房,今后不怕无衣无食,无盐。我们只要有智、有谋、有勇,就一定能战胜敌人。
席间,樊玉龙很少说话,他虽然心里很恼火,面上还要装出笑脸,他没想到这次偷鸡不成倒舍了一把米,屋里准备了一塌糊涂花钱不说,这两桌酒席还得他出钱。
回到家,樊玉龙让老婆狠狠骂了一顿,心里憋火,埋着被子睡了。
张单杰带着队伍走了。桂英的二哥黄永银也带着那几个人走了。韩文德让罗大运回队里报信,说他明天回去。
罗大运走了后,韩文德和桂英、大妹柳英回到朱家滩与大妈话别,二人当夜未回,大妹柳英和大妈睡,韩文德在老乡家借一间空房,又借了表嫂一床旧棉套,地上铺上稻草,盖着没有外套的旧棉套,韩文德和黄桂英就这样洞房花烛夜。因为天黑,彼此看不清脸面。天明起来,桂英看着韩文德,想起韩文德昨晚的折腾,脸就红了。
第二早上回去,韩文德先把桂英安排在分队,然后去向汪廉清大哥报告经过。汪廉清说,大哥我也领回来一个表妹,你去看看。
韩文德来到汪廉清房里,见汪廉清大哥的媳妇是个瘦瘦的江西妹子,叫了声嫂子,嫂子脸红,没答应,但是给他倒了杯水喝。
汪廉清跟进来,看他接过水,说,你怎么不把弟妹引来见哥?
韩文德说,我马上去叫。
汪廉清说,让我勤务兵去叫吧。
勤务兵跑第一次,回来对汪廉清和韩文德说,嫂子不来,说明天来。
汪廉清说,你再去叫。
勤务兵第二次回来说,嫂子害羞不来。
韩文德对汪廉清说,你弟妹脸皮薄,怕见人。
汪廉清说,队伍上都是当兵的,有啥脸皮薄的,在山上挖个坑还不睡觉了。我看还得兄弟你亲自去请来。中午咱会餐,把各排长、班长都叫来,今天就是咱弟兄二人结婚的日子,叫伙管员买鸡鸭,班长去捉鱼,再找些野菜,我身上还有五毛钱,去买点花生和瓜子。
韩文德便回去叫桂英。桂英说,我把衣服洗洗补补再去,你看你身上的灰土油泥,叫人家笑话咱是脏鬼穷鬼。
韩文德说,顾不得那么多,老汪是咱烧香大哥,他也领回来个表妹,说好今天是咱结婚日子,他又准备了鸡鸭鱼酒菜。让咱快过去。
桂英说,还是拾掇干净些好,人一辈子就结这么一回婚。
韩文德说,咱昨晚上就把婚结了。
桂英在韩文德头上打了一下说,你就不说好话。
韩文德说,我光干好事。
桂英脸红了,说,不跟你说了。
韩文德正色道,汪哥是中队长,咱穷不穷脏不脏他还不知道,其他都是咱的同志战友,谁笑话咱。他们高兴还来不及呢。
桂英说,那咱就走吧。
到了中队部门口,来的人过来把他们包围了,嘴里都称赞桂英长得漂亮。把桂英说得脸上烧呼呼的,但是心里甜滋滋的舒服。汪队长喊,先进屋再说。
到了汪队长屋子,韩文德一介绍这是咱大哥,桂英马上鞠躬行礼,给汪大哥端了一杯茶。又介绍了新嫂子,桂英同样行礼。及各排长进来,班长士兵都争先恐后,看一天两个队长结婚的好事。这是做梦也想不到的。
礼节行完,桂英被嫂子拉去说悄悄话,韩文德走出房门,汪廉清出来把他拉住,指着他的鼻子说,兄弟你算尿到壶里了,比哥哥的表妹文雅漂亮,哪里人?
韩文德说,她是瑞金人,老家是河南广山县人,他们那儿的人都会说广山话。听着还带点湖北口音。
汪廉清说,噢,好,好,咱弟兄们上午好好喝一下。
地方的甲长提了一只鸡一只鸭子来,说,不要钱,算我给两位队长行的礼,我还要喝喜酒呢。
伙夫班长弄了好多条鱼,又挖了不少野菜,一位分队长去到住家户买干竹笋,给他们一说,这些江西老表表嫂送菜送糖,热闹非常。
热热闹闹过了两天,吃的喝的没花一分钱,这个队伍上从当兵到当官的身上没有一分钱,只有汪中队长身上有五毛钱买了瓜子。
命令紧跟着就来了,就像张单杰说的那样,队伍又要接着打仗了。汪廉清这个中队奉命北进江岸,汪廉清对韩文德说,你把弟妹留下,和你嫂子做个伴。韩文德给桂英说,桂英不同意,跑去对汪大哥说,你把嫂子留下,我和小韩婚前就说过,他发给我一杆枪,我和她们一块参战打鬼子。汪廉清说,你是个女的,又没有战斗经验,去了危险。桂英说,没有战斗经验我学,慢慢就学会了。
桂英到驻地人家借了剪子和针线,把韩文德的包袱打开,取出旧衣裤改造,改好后穿起来,又利气又英俊,再改只军帽戴上,韩文德又给她选了支三八式马枪,一百发子弹。桂英笑着说,这就是我的嫁妆。
起,继续沿着谷道走。走到一处宽阔的地方,只见小溪也宽了,在这里形成一个深潭,潭水清澈碧绿,也不知道有多深,潭也不小,大约有一亩多地。
韩文德走到潭南边往北看,见对面是很高的石山,断崖绝壁,上下有一条石缝,长数丈,上宽下窄,宽处约两米,窄处约一米,离地面有三丈高,往下面没有缝隙,山根浸在水里。韩文德站的这个地方离潭边不远,面前的潭离地面也很高,他走到潭口边,想伸头往下看,但是岸边茅草很高,看不下去,他用枪口拨开茅草,手指头紧扣扳机,如果底下蹿上来一头什么野兽,它可以立即开枪。谁知道这么往下一看,竟看见一大条黑蛇,身子盘作一堆,蛇后面的尾巴就有六七尺长,身子像一根椽那么粗,身上的青皮在太阳的照耀下闪闪发光,头好像是三角形状,嘴里正往下吞鱼,也不知他是怎么从水里捞上来的。韩文德一见,心里就有些害怕,。他还从来没有打过蛇,也不知道蛇有多厉害,见蛇只顾吃鱼,没有看见他,急忙悄悄离开了水潭,猎也不打了,连忙跑回来,只带回来一只斑鸠。他把枪和斑鸠放下,就跑到一位老乡家,见是一位六十多岁的老人,就对老人说,老人家,我今天打猎去了,在西湾的水潭边碰见一条黑蛇,蛇大得很,有一丈多长,我没敢打,也不知道是不是毒蛇,就跑回来了。你知道这是一条什么蛇,咬人不咬?
那老人在凳子上坐着,一听韩文德的话,惊得立起来说。你好大胆,敢往哪里边去,那是条黑乌,叫鸡冠蛇,前几年三个人都被它咬死了。还都是有本领的猎户。被咬死后的尸体都没有人敢去拉,这蛇活了有一百多年了,已经成了精了,没有人敢去看,更没有人敢去打,你跑进去做啥?
韩文德说,我不知道里面有蛇,今天没事,进山打猎,就碰见了。
老人说,你以后再不敢去了,蛇没有发现你,如果叫他看见你,你就跑不了,蛇跑得很快,在草上能飞起来。让普通的黑乌咬一口都活不了,那条大黑乌能把你一口吞下去。你看见的那条山缝就是黑乌蛇住的地方。
韩文德问,老人家,那条蛇经常伤人吗?
老人说,怎么不伤人,每年都有人让黑乌蛇咬死。
韩文德说,现在那条黑乌还没成精,如果成了精,不是把你们全村人都吃了。
老人说,那也没办法,没有人敢去打,也不知道能打得死不能。
韩文德说,肯定能打死,我带队伍上去,给你们把这个害除了。
老人说,你小心着,如果打蛇打不死,让黑乌蛇发了疯,大家都要遭殃。烧香把蛇敬着兴许没事。
韩文德说,这蛇就是恶人,恶人就和日本鬼子一样,你要把他打死,你才能安宁,你把日本人敬着,难道日本人就不杀人了。
老人说,说的也是,你要杀你杀,这黑乌蛇遇上你,就可能活到头了。
战友兄弟生死情(中)
回到营房,韩文德就准备杀哪条黑乌蛇,为地方上除害,他让罗大运带一个班,又把机枪手牌九王也编进去,连他那挺机枪,共准备了三挺机枪,第二天一大早出发进山,趁那黑乌蛇还没有从石缝里爬出来的时候就开枪,三挺机枪如果还打不死一条蛇,那他们就回不来了。不过,韩文德认为那条蛇还没有真正成精,一定能用机枪打死。
第二天一大早,韩文德就率领一个班出发了,他们悄悄转到南边,就是韩文德那天看蛇的地方,把机枪架起来,瞄准那条石缝,只要黑乌蛇从石缝里爬出来就立即开枪。
他们可能来得早,那条蛇还没有起床,他们就耐心等着,太阳一竿子高的时候,那条黑乌蛇从石缝里爬出来了,正在懒洋洋从石头上往下爬的时候,韩文德手里的机枪响了,其他两挺机枪也响了,那条蛇中弹以后很快就一命呜呼,摔进水潭里。韩文德看着水里的蛇死僵了,才让士兵们把蛇捞上来,见那蛇满身都是枪眼,有一百多斤重,他们把死蛇抬回去,南方人爱吃蛇肉,那蛇肉雪白,很鲜嫩,当地老表把蛇剥了,队伍上也吃了一顿蛇肉。
打蛇后的第二天,队伍正训练,参谋长黄英华和支队长刘挺勋来了。
刘挺勋是替换的郑执庆。郑执庆在一次与鬼子的遭遇战中受了伤,被送到后方医院治疗。
黄大队长召集全大队人员集合在操场,听参谋长训话。
参谋长站在队前说,最近长沙战斗激烈,敌人不但集中优势兵力打长沙,还因为我游击队在后方炸桥炸铁路,破坏公路,影响到他们军用物资的运输,所以又调集兵力扫荡我山区游击队,这次敌人来势凶猛,带着掷弹筒,各种毒气弹,各种小炮,只要发现我们,就要用强大的火力消灭我们。为了保存实力,上级决定我们火速转向深山……
正讲着,黄大队长让汪廉清派一个分队到南山口守着,防备日本人偷袭。汪廉清命令韩文德立即带队到南山口去。
韩文德率领一分队,全副武装,跑步提枪去山口,离山口约二百米,看见有队伍从山口子里出来。韩文德喊,是那一部分,对方回答,是黄大队。韩文德心说,老子就是黄大队的,其余的黄大队人马都在操场上,那儿又来个黄大队,多半是敌人冒充的。急忙喊打,同时手里的机枪就响了。在韩文德开枪的同时,对面部队的枪也响了,扫倒了几个前哨士兵。队伍里也有手榴弹扔过去。敌人冲上来了,韩文德见是鬼子,机枪一阵扫射,喊声,快向北撤,占领山头。
部队边打边向北跑,鬼子兵也向北跑,都想先占领山头,鬼子是想占领山头进攻,韩文德是想占领山头阻击摆脱敌人。就在这时,敌人的后续部队上来向他们射击。又用机枪把上山的道路封锁了,韩文德见情况不对,赶紧喊卧倒,就地向敌人射击,然后边打边退,敌人的炮火很猛烈,不断有战士牺牲。他们退下了一道坎,撒腿跑向沟北,敌人追来,他们边打边退,忽然听南边山上响起猛烈枪声。趁敌人的注意力分散,韩文德急忙命令快跑。
跑出一里多地,有战士迎上来说,参谋长和黄大队长已经领着队伍撤向西边,汪廉清中队长领另外两个分队登南山梁诱敌,掩护你们撤退。
这时南山枪声已经响成一片。韩文德检查人员伤亡情况,分队三十多人还剩二十多人,桂英、凤子、芳芳三个女同志都在,但是弹药已经不多,他身背的二百发机枪子弹已经发射一半以上,
这时南山枪声稀了,随即听见了冲锋号声,韩文德知道这是南山汪大哥领的另外两个分队发出的撤退信号,决定立即西追大部队。南山部队撤退以后必然西追。
跑了八十多里路,黄大队长和部队已经在西南山口等他们。
韩文德向大队长报告了战局,发现不见汪队长和另外两个分队,只有汪队长的媳妇在山坡上坐着,就问黄大队长,汪队长他们呢?
黄大队长说,西山枪响以后,根据枪声判断,敌人的大部队上来了。参谋长当即命令部队迅速撤出,保存实力,唯你大哥汪廉清不服从命令,他说他派你队守南山口是害了你,非要带队上去救你,说,救不回来你也要找到你的尸体。除此之外决不后撤半步。
韩文德听完黄大队长的话,不由得心潮汹涌,他走到汪队长的媳妇跟前,叫了声嫂子,眼里发酸,泪水下来了。说,我一定要去找到汪大哥,找不到就不回来见你。嫂子没说什么,也哭了。哭得很伤心。
这时桂英也过来了,坐到嫂子跟前,看看韩文德,又看看嫂子,不知道该怎么说。韩文德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