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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道五丈多高的崖,下面是水,韩文德以前来过,知道下面水深,摔不坏。就怀抱机枪,带头跳下,其余的人见韩文德跳,也纷纷跳下,虽然摔不坏,弄湿衣服总是免不了的,有的还跌倒在水里。
然后,他们顺崖趟水,摸到村上。
韩文德见村里还有敌人乱跑,村口有一个靠水冲力碾米的磨子,磨子旁架着的一挺日本歪把子机关枪,露出了枪口和半个鬼子的脑袋,鬼子的机枪刚响,韩文德手里平端的机枪也响了,一梭子子弹过去,鬼子歪把子机枪的射击手就被打死了。两个分队的战士冲上去夺取了机枪,然后掉转枪口,射击北山上的敌人,支援副中队长和周分队长,眼看北山敌人的机枪也哑了,听那边副中队长和周分队长乘机打着喊着冲上北山顶,东西两山和村后房上男女老少也起了喊声。
韩文德随着喊声,带着部队进了村,穿街冲出。
鬼子听见喊声,不知来了多少中国军队,向东拼命的逃跑,韩文德带队向东追赶,看见一队押解老百姓的日本兵人少,老百姓又走得慢,还有一群牛,因为走得慢被韩文德的队伍追上了。
老百姓看见中国兵冲过来,有的就挣扎着跳河逃走,队伍大乱。那些押解的日本鬼子和皇协军见中国军队上来。只恨爹妈少生了两条腿,那还顾得押解的老百姓,像兔子一样撒腿就跑,也向东去了。
韩文德他们紧追着,机枪在后面不停的扫射,一口气追了十五里,打死了三十多个敌人,半路上见敌人做的一大锅米饭,还有大肉炖粉条,因为韩文德他们追得紧,这些鬼子来不及吃就跑了。于是,韩文德命令部队停止追击,让士兵们吃饭,派哨兵到前面监视敌人,他们的这一顿饭吃得很香,大家都吃饱以后。韩文德决定迅速撤退,以提防敌人报复。
两小时以后,他们回到村北头,刘挺勋支队长已经带领一百多人出现在村口,还有村里的一百多名群众。
韩文德整好队伍,上前敬礼,说了来不及请示,带队救黄家寨的经过,因为没有伤一个人,还打死了三十多个鬼子,韩文德就有些得意,对战斗的经过报告的很详细,并很得意地说了战况,我们中队共杀死鬼子三十多名,自己无一伤亡,追回男女百姓百余名,几十头牛,还有鸡和狗。
刘支队长手里提着一根光溜溜的硬杂木棍当手杖用,他铁青着脸听韩文德的报告,一言未发,等韩文德报告完,忽然走上前来,把手里的木棒举起,当头打了韩文德一棒,他是用木棒前头磨损的头打的,韩文的头上的血当时就流下来了。刘挺勋一声大喊,他妈的,给我把韩文德拉出去枪毙。
就有兵士上来架着韩文德走。韩文德挣扎了一下。没走两步,周围一百多名百姓“哗啦“一声都跪倒了,一个老太太上前抱着刘支队长的腿说,长官,你不能枪毙这个韩文德,他带队伍救了我们,你把我枪毙了替他。
韩文德看见机枪手牌九王气得脸变了颜色,已经把机枪提起来了。连忙横了他一眼,牌九王才无奈的又把枪放下了。
刘支队长看见了机枪手牌九王的动作,又见韩文德一个中队的兵都拿眼瞪他,心说,他妈的要造反。知道不能激起众怒,就挥手对那两个架韩文德的兵说,放了他。
韩文德伸手擦擦脸上的血,然后问刘支队长,为啥要枪毙我?
刘支队长说,你不奉军令私自出兵。
韩文德说,情况紧急,我中队离黄家寨最近,如果不及时搭救,老百姓就要遭殃。
刘支队长说,如果是敌人的诱敌之计,你一个中队岂不全军覆没。
韩文德说,鬼子的底细我们知道,就是有埋伏我们也不怕。
那个抱刘支队长腿的老太太说,他带兵救出了我女儿,他们都是好兵。
刘支队长说,你还犟嘴,你不奉命令私自出兵,本应按军法枪毙,念老百姓给你求情,免你一死,你也不想,大敌当前,你不顾全面,只知抱着个机枪向前冲,屡教不改,很危险,一旦中了敌人埋伏,哪就晚了。这次给你一个警告,下次再这样不谨慎,可别怪我不客气。
刘支队长把韩文德批评完,又对群众说道,你们不知道,这个小韩是员猛将,打仗只知道向前冲,顾头不顾屁股,遇到大队敌人就麻烦了。我得到报告带兵赶来援助他,他已经把鬼子打跑了。不然,可以把那伙鬼子全部消灭。还好没有伤人,这是侥幸,队伍上有纪律,要统一指挥,不然那不乱了套。
刘支队长把话说完,手一挥带队伍走了。
韩文德心里说,吹牛,凭你那点本事,还能把鬼子全部消灭。你要能把鬼子全部消灭,你屙到哪儿我吃到哪儿。韩文德知道刘挺勋支队长是皇埔军校后期的学生,有黄埔军校作为招牌,官升得很快,打仗一般,但是脾气很大。他由重庆政府选派过来就是支队长,他学的是正规军战术,对游击战术很生疏,才来根本指挥不到点子上。现在虽然强些,但是还老拿正规军的标准要求下属,不懂得游击战术灵活运用的重要,所以,韩文德感觉到仗越来越难打。
眼见刘支队长领着队伍走了,群众都围上来看他的伤,有一位还拿出一个药葫芦,说是专治跌打损伤的,给他贴上,多数人都了眼泪。
韩文德说,各位乡亲父老、兄弟姐妹,不要难过,这挨打是当兵的家常便饭,我不知啥时候冒犯了他,他要借这个机会杀我,但我身为军人,不能保护你们,让你们被鬼子抓走,糟塌、杀害,这是我们军人的无能。如果下次鬼子再来,我宁愿冒犯军纪也还要救你们。总有一天我们要把鬼子打走,让你们过上安宁日子。
这时候,一个十三四岁的女孩拿了两个鸡蛋给韩文德,流着眼泪说,你救了我,你是我的好哥哥。
韩文德听了这话,也忍不住流了泪,对女孩说,我的好妹妹,只要我不死,我永远会保护你们的。
桂英在这次战斗前被汪廉清大队长叫到大队部,服侍汪大队长的媳妇。汪大队长的媳妇才生了个小孩,坐月子需要人服侍。她听说韩文德被支队长打了。急忙跑回来看。
韩文德捂着头不让她看,说,不要紧,就一下,一点点伤。
桂英说,听说支队长还要枪毙你?
韩文德说,啥枪毙不枪毙的,支队长是吓唬我,他能舍得枪毙一个为他冲锋陷阵的猛将?
桂英说,要真把你枪毙了我也不活了。
韩文德说,胡说八道,即使我真被枪毙了你也要好好活着,寻一个比我好的男人过日子,再不要寻当兵的了。
桂英娇嗔的说,你也胡说八道,咱两个谁也不能死,还要活着打日本鬼子。
韩文德说,对,咱都要好好活着打日本鬼子。
桂英又埋怨他在大队部,没跟上这次打鬼子。
韩文德说,打鬼子的机会往后多得很,有你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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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风子受辱(上)
转眼间,一九四二年的年节到了。韩文德从一九三七年当兵,在河容镇过第一个年,到现在已经是第六个年头了。因为过去鬼子的猖獗,年过得都不大稳当。现在,经过多次大的战役,以及游击队后方的骚扰,鬼子已经感觉到中国兵也不是好对付的。嚣张气焰已经收敛些了。再说,鬼子也忙着过年,防守就松懈了些。韩文德带着队伍打了一次鬼子的炮楼,把鬼子准备过年用的猪肉、白面、罐头、香烟等物品给抢了回来,准备用鬼子的东西过年。他和桂英结婚已经两年了,还没有好好过一个年,今年看样子能过个好年了。大年三十,他按照北方人的习惯,安排伙夫用大肉包饺子,大年初一,伙夫早早就把饺子下好了。传令兵老张给他们把饺子端上来,放在桌子上,让他们趁热快吃。桂英看着饺子,忽然流了眼泪。
韩文德觉得奇怪,问,大年初一,大家都高高兴兴,你流的啥眼泪?
桂英在脸上抹了一把说,我想起了我爸我妈我大哥了。如果我爸我妈活着该多好啊。
韩文德吃了一口饺子,说,这笔账要记到日本鬼子账上,咱们多杀日本鬼子为你爹娘报仇。
过了一会,韩文德忽然想起刚才桂英说起了他的大哥,问桂英,你还有个大哥,咋没听你说起过?
桂英说,我大哥叫黄世金,我母亲只生了我们兄妹两个。二哥黄世银是我三叔的老大。我爸爸生前在山沟开了十多亩水旱地,那年收了五十多担粮。家里有了钱,我大哥就被人家哄着去押宝赌钱,一晚上把五十多担粮食输完了。我爸爸气得扇了他几个耳光,他就躺在床上用被子把头一蒙睡觉,不吃不喝。那年我才十四岁,在舅家住着,听我娘到舅家学说,连忙跑回家,喊他不应声,被子也揭不开,我就又叫又哭又打、还隔着被子用牙咬他。他疼得啊的一声爬起来,揉着那块我咬痛的地方说,你又不是狗,咋咬人哩?我说他没出息,男子汉大丈夫,把事情弄坏了只知道睡觉。又说,怕啥,粮食输完了以后再种,只要以后再不耍钱就行了。他起来以后洗了脸,吃了饭,把我送回舅家,被舅舅舅妈又说了一顿,让他以后再不要赌钱。他回家路过潭铺,正碰上队伍上抓壮丁,就被拉了兵,我们村上一个老太太也上谭铺买东西,正好撞见。回去对我爸爸妈妈说了。把我爸爸急病了,母亲也哭得眼睛看不见东西。后来日本鬼子到村子里杀了我爸爸妈妈,我就一直跟老娘舅生活。
韩文德插言,也不知道你大哥被哪个部队拉走了?
桂英说,以后还有人见过,说队伍就在这江西活动,直到现在也没有消息。我如今就剩了我哥一个亲人,如果知道我哥的消息,你把我哥弄到咱一分队来当兵,让我们兄妹团聚,那该有多好。
韩文德见桂英眼泪又流下来了,就安慰说,别哭,别哭,估计他就在咱们游击区,这里又没有正规军,慢慢打听。你人熟,常问人就能得到消息。只要知道他在哪个部队,我一定想办法把他弄过来。
这个年过得到还算安宁。年后,日本鬼子又出来扫荡,韩文德他们转移了几次,打了几次仗,这天返回武宁山竹箭寨附近休整,桂英回家看了他老娘舅和二哥世银,回来对韩文德说,邻村有人看见我大哥了,据那邻村人说,他到谭铺街上去走亲戚,碰到了黄聋子,还与黄聋子说了两句话,黄聋子当时带着一个挑担子的兵在街上买菜。
韩文德问,这个叫黄聋子的是不是你大哥?
桂英说,肯定是,我大哥小时候用柴棍棍掏耳屎,别的小孩悄悄到他跟前用手一拍,把一个耳朵拍成了聋子。
韩文德说,那你现在就去找,天晚前必须回来。
没等天黑,桂英就回来了,笑着对韩文德说,找到了,给二大队一中队当伙夫头,队长姓朱,是河南人 。
韩文德笑了,说,几年都不知道,还在咱队伍上。你见你大哥的面没有?
桂英说,见着了,我大哥听说我爹娘被鬼子害了,也哭了。
韩文德说,明天派个人去拿我的信要人,如果不行咱拿其他人换。或者给他们钱。
第二天,韩文德写了一封信,派传令兵老张拿给那个姓朱的中队长。老张到了桂英哥哥当兵那个中队,找到朱中队长,把韩文德的信递给他,待朱中队长看完,然后说,我们韩中队长让我来和你商量,想把他妻哥调到我们中队,让他们兄妹团圆。
朱中队长说,我知道了,不行。
老张说,我们韩中队长说了,可以给你们钱,你们买兵,或者用一个兵换。
朱中队长说,不行,你请回去,我们不要钱,人也不换。你叫小韩放心,他哥也是我哥,他哥给我们中队管伙食,又不要他打仗放哨,怕什么。
老张回来对韩文德学说了,韩文德说,他妈的,这个朱队长不讲义气。
然后对桂英说,你再去一次,这次去别见那个朱队长,直接找大哥,叫他啥东西都不要,人逃跑过来就行啦。
桂英担心地说,要叫那个老朱知道了会来找你的麻烦。
韩文德说。不怕,让你哥也别怕,你去只说明路线,咱们住的地方,队名,他对这一带熟,叫他快过来,只怕队伍一行动就找不见啦。
桂英去了后回来说,行啦,我哥说他抽空就过来。
过了两天,韩文德接到通知,到大队去开会,那天汪廉清不在,和支队长到司令部开会去了,那个叫麻生明的副大队长代理大队长,汪大队长临走的时候交待他召开一个中队长会,研究一下部队训练和补充兵员的事,本来这个会开不开都行,各中队都知道咋把兵训练好,战争期间兵员损失比较大,也不是一下子就能补充上的,除非抓壮丁,但是,正规部队可以抓壮丁,游击队不行。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