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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顶撞医生的约翰娜关进自己的套房里去,未经允许,不得走出大门一步。
遵照女皇的旨意,医生立即为索菲亚放血了。一针下去,鲜血从索菲亚的皮肉上涌出,索菲亚见了,立即吓昏了过去。
醒来时,索菲亚发现自己正躺在伊丽莎白女皇的怀里,顿时一股暖流涌上心头,她激动地哭了,还勇敢地搂起了女皇的脖子,把女皇当作妈妈一样去撒娇亲热。
这使得从未有生过孩子的女皇蓦地滋生了一种做母亲的自豪感,切实体验了一次被孩子拥戴的感受。她不禁紧紧地搂住了女儿一般的索菲亚,下令医生再给她放血。
就这样,医生在27天内为索菲亚放了16次血。但由于女皇始终守护在身边,每次放血索菲亚都咬紧牙关,表现出一种坚强,使女皇很感动。
约翰娜在这些日子里被当作了上等的囚犯,只管在自己套房里吃喝,失去了来过问女儿病情的自由,她只好敢怒而不敢言。
索菲亚的这场病引起了宫廷上上下下的关注。
人们都众口一词,知道索菲亚是因为开夜车学习俄语而着凉生病。这使得土生土长的俄罗斯廷官们对索菲亚大加赞赏,佩服她的真诚和好学精神。一些廷官们还由此吹捧起女皇来,说女皇的决策果断英明,为古老的俄罗斯增添了新的血液,弘扬了可贵的民族精神。 。 想看书来
洞悉内幕(5)
女皇对这些议论以及由此而产生的良好效果喜上眉梢,心里舒坦极了。舆论效应虽然在向好的方面发展,但索菲亚的病情仍不见根本好转。
为此约翰娜要求见见女儿,她说:“我再也不敢顶撞女皇派来的医生了。”
女皇终于同意约翰娜走出房间,来到女儿的床前。
约翰娜对女儿说:“我想把一位路德教的牧师请来,为你祷告,保佑你尽快恢复健康。”
索菲亚说:“那么妈妈,又何必呢?与其这样,还不如把西蒙·肖多斯基请到这里来,我想听他讲讲东正教。”
约翰娜只好传下话去,这位东正教的牧师来了,一连几天讲授,果然为索菲亚带来了东正教的慰藉。
伊丽莎白女皇听到这感人的故事后,抑制不住激动,以至于当场热泪滚滚。
俄罗斯的东正教使得索菲亚精神明显好转,康复的希望就在眼前。
然而就在这个节骨眼上,就在索菲亚以自己顺应潮流的言行赢得人们一片赞誉声的时候,她母亲却以其笨拙和多事的行为激起了人们越来越多的反感,为索菲亚的前景带来了令人头痛的麻烦。
一些人由此断言:索菲亚、约翰娜,你们打起背包回老家去吧!
究竟母亲惹出了什么大乱,病中的索菲亚还不清楚。但她毫无疑问地给牵连进去了。
令人不快的消息传到索菲亚耳朵里不久,她母亲便怒气冲冲地来了,恶狠狠地向索菲亚要一块衣料,就是索菲亚的舅舅乔治·路易在什切青时赠送的那块衣料。
索菲亚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约翰娜只管尖叫,只管要回衣料,一句实质性的话也不说。索菲亚问不出头绪,只好把衣料还给母亲,扭过头偷偷地流泪。
母亲拿着衣料走了,伊丽莎白女皇却来了。当女皇听廷臣和侍女们纷纷诉说原委的时候,她气极了,当即派人去取出一大批高档衣料送来,堆放在索菲亚眼前,说:“约翰娜要走你一块衣料,我给你一堆衣料。而且比她的一定要好!”
女皇的慷慨使索菲亚得到了安慰。联想到几天前谣传要把她送回采尔布斯特的事情,索菲亚心中的一块石头落地了。她看到:女皇依然在关心爱护她。无论她母亲出现了什么差错,女皇的处理方法还是有所分别的。也就是说,母亲是母亲,女儿是女儿。她不会受到母亲株连的,也不会被送回采尔布斯特。如果是那样,她将没脸再见人了。
以后的几天里,母亲再也没有来过。只有侍女、佣人、廷臣们穿梭似的在她周围忙碌着,时刻听从她的召唤。
有时她睡着,在睡梦中隐约听到人们趁机说起悄悄话来,说女皇,说彼得,说宫廷中的一切。索菲亚正想再多掌握一些情况哩!所以,她干脆佯装着睡着了,闭着眼睛、尖起耳朵听着人们的闲谈。
闭目养神使索菲亚感到身上有了些劲了,在又吃药、又放血的治疗以后,索菲亚感到病魔已经离她而去了,她从死亡线上活了过来。
女皇见她恢复了健康后十分高兴,提议要摆上酒宴为此庆贺。
索菲亚深表感谢,说无论如何不能再给女皇陛下增添麻烦了。女皇听了在理,也就不坚持了。但当女皇听说第二天,就是1744年4月21日恰是索菲亚生日的时候了,女皇又一次被索菲亚的善解人意、温顺谦虚的品行深深感动了。她认为像索菲亚这样的姑娘在人世间难找。于是决定庆贺酒宴仍然要举行,一来庆贺她康复;二来庆贺她生日。
酒宴办得很热烈。索菲亚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多日来首次在公开场合露面了。由于久病的折磨,索菲亚已瘦得变了模样,脸长了,眼大了,头发也脱落了。她自知十分难看,这也是她不想举办酒会的原因之一。只不过她不讲明而已。
女皇为她送来了一盒高档的口红,并命令她立即涂上。双唇上有了鲜艳的颜色,多少弥补了久病后的缺陷。
生日过后,她正式离开了病床,可以抓紧写信了。
她想到父亲,决定轻描淡写地把自己生病的事情告诉父亲,以免母亲不知怎么说而使他不放心。
在信中,她要重点谈论的事情就是自己决定正式皈依东正教,成为东正教的信奉者了。她写道:
“父亲关于宗教信仰的亲切教诲使女儿始终铭记在心。但通过一段时间来的了解和学习,我确认源于希腊的东正教和家乡的路德教之间是没有根本区别的。所以我不可回避地要正式皈依东正教了。我把自己的这个决定告诉父亲,是想再次请求父亲的谅解。我聊以*的是父亲在弄清楚它们间原来都相差无几的时候,一定会对女儿的决定感到满意和表示支持。”
这封信寄出以后,索菲亚其实也知道父亲是不会因为她的花言巧语而原谅女儿的。
因为父亲把宗教信仰意识看的比生命还宝贵。
明知父亲不会接受而在信上却强加给父亲一个“满意”和“支持”,正是小小年纪的索菲亚的聪明和独到之处。
就父亲来说,她现在已顾不上他了;采尔布斯特的什切青城堡已远在天边,父亲的喜怒哀乐也远在天边了。
索菲亚觉得,在德国度过的那开心的童年已属于父亲了,于自己,则是重新打锣、重新开张了。她禁不住地已将全部理想、信念和全部身心寄托在她的新国家、新家族、新事业上去了。
由父亲而使她想到了母亲。好些天不见了,她又在干什么?为什么宫廷中的人们还在那里窃窃私语议论她的母亲。看来母亲正在从事一项有可能损害了她梦想的事情。
当然,她也确信母亲很可能干了坏事,但对女儿却不是有意的。正像人们所说的那样:好心办坏事吧。
果然不错,她母亲在有碍她前途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自从跨进克里姆林宫开始,母亲便四处活动,玩弄阴谋,施展诡计并逐步败露。
洞悉内幕(6)
此刻在约翰娜的会客厅里,正坐着女皇的副枢密大臣别斯杜捷夫的最大仇敌们。他们就是约翰娜母女一跨进宫门就感激不尽、以示支持的拥护派莱斯克、拉谢塔迪、马德菲尔特、布鲁默尔等人。
这些人好像是以约翰娜为中心的,约翰娜也好像就是他们的女皇。但今天的密谋气氛却完全不同以往。
约翰娜显得比任何时候都焦躁不安。只听她喋喋不休地责备这个,埋怨那个,好似她只是上了人家的贼船,于自己全无干系。
这女人长期以来一直自认为自己最有政治头脑,也最聪明过人。
但她万万没有想到或者从一开始就忘记了一句话: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她甚至对一个时期以来,女皇对她的异常冷淡也没有在心里问一个为什么。
这是1744年5月的一天,伊丽莎白和她的宫廷随从们浩浩荡荡地去特罗依茨科耶修道院,这是女皇要作祈祷。
女皇一行人离开不久,就有人快马加鞭赶回宫廷,通知索菲亚、约翰娜和彼得大公立即前往修道院觐见女皇陛下。他们不知是祸是福地及时赶去了。
刚刚到达修道院里,约翰娜就被人领走了。一前一后进入女皇在修道院套房里的还有莱斯托克。当他们进去的时候,女皇套房的大门吱呀一声关上了。这显然是不许别人再进,索菲亚与彼得便只好坐在门外的窗台上聊天。
自索菲亚生病以后,他二人还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肩并肩、膀挨膀地坐在一起过。
彼得完全不考虑女皇套房里会发生什么事,只顾孩子气十足地跟索菲亚谈心。
大病初愈后的索菲亚显得比以前更成熟了。她不仅在动嘴说话,而且在动脑子想问题。
而彼得表兄呢?张口一个玩具、闭口一个玩具。
他见索菲亚不答话了,又傻乎乎地告诉索菲亚:他某月某日听说什么人钻进姨妈卧室里去了,一夜都没有出来。又说某人某天在后花园里把一个宫女*了。索菲亚用手捂起耳朵,不愿意再听了,但彼得依然津津有味地说着。
“说点儿别的吧。”索菲亚淡淡地提议道。
彼得说不出来什么别的,转脸玩起了随身带着的铅铸的土玩具。而对这么一个顽童,索菲亚只有对天长叹。
未婚妻的事已讲遍了克里姆林宫,但彼得从来就没有把索菲亚当未婚妻看过,不会亲热,也没有任何情爱的表示。似乎他压根就不知道索菲亚是男孩还是女孩,他甚至不知道男女的不同在哪里。
因此与索菲亚在一起,彼得只知道胡说八道,只知道玩个痛快。由于他也晓得自己是大公的缘故,他在索菲亚面前还经常出言不逊,对未婚妻一点都不关心,但十分喜欢与她在一起讲话或玩耍。
正当索菲亚准备躲到一边揣测一下女皇与母亲之间可能涉及的谈话内容时,女皇套房的大门打开了。
女皇的御医兼顾问莱斯托克几乎是疯了一般地冲出大门来。索菲亚正好站在他的前面,差点儿被他撞倒。
莱斯托克一见是索菲亚,不知从哪来的火气又烧起来了。
他十分没忍耐性地大喊起来:“看你还这么人模人样地站着。你的末日快到了,马上回去准备一下吧,滚回你的德国去!”
对如此没头没脑而又十分粗暴的训斥,索菲亚自懂事以来还没有经历过。此时索菲亚两眼一黑,似乎天要塌下来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她想问他,但又不敢问。彼得大公走上前来,追问索菲亚到底怎么得罪女皇了? 。 想看书来
洞悉内幕(7)
莱斯托克仍然不客气地回答道:“等一会儿您就清楚了,用不着我来禀报。”说完,气呼呼地扬长而去。
索菲亚的思维乱极了,她理不出头绪,忽然想到几天前人们风言风语议论母亲的事,估计是由母亲的过失引起来的。
她把这个估计对正在愕然的彼得大公说了。彼得随口说道:“既然是你母亲的事,那么便与你无关了,你便不要操心了。”
索菲亚摇头说:“其他人未必都能这样想。我是她的女儿,母亲有了过错,女儿也一块株连了进去。不是么?”
彼得仍把头摇起来:“不会的,不会的。女皇不会赶你回家的。”
说到回家,索菲亚此时真有些把彼得作为依靠了。她希望彼得能出面向女皇求情,千万把自己留下。
可是索菲亚只好把已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因为索菲亚清楚,向他要求是不顶用的。他是个智力不健全的废人,不仅不会出面替她或别的什么人求情,且便求情了也不管用。
索菲亚在后来的《*》中写道:“事实上彼得对任何人都是无足轻重的。他没有心思帮我的忙,也没有能力拉我一把。”
在这种不明真相的打击下,索菲亚心急如焚,上天无门。她把两眼直盯在女皇那紧闭着的大门上。母亲还没有出来。
从莱斯托克的怒火里索菲亚已经猜到:母亲在女皇那里一定没有什么甜果子吃的,而且这种麻烦一定也关系到了自己的命运。尽管前两天女皇还在爱护自己,鬼才知道今天呢?!
想到这个分上,她真有点痛恨母亲的多事和不成熟了。如不是她在找是非,俄罗斯的皇冠会稳稳当当地戴在自己头上的。
但现在不尽然了。
索菲亚还在乱七八糟猜想、埋怨的时候,伊丽莎白女皇终于走出了那间套房。
只见她脸色特别难看,怒气冲冲,眼光很使人害怕,仿佛她要把这个世界都打翻似的。她的步履也是不迟疑的,仿佛在跺脚。
约翰娜也露面了,她追赶在女皇身后,一把鼻涕一把泪地似乎在哀求着女皇。索菲亚见母亲失魂落魄的样子,双腿禁不住发起抖来。但眼下她已顾不上母亲了,因为女皇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