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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则徐却拒绝了县令的好意,他毫无畏惧地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坐得正,行得端,有罪甘愿服刑,无罪一定会弄清,不能含糊了事!”于是任凭衙役押解到省里。
“猝然临之而不惊,无故加之而不怒。”见林则徐十分坦然的神态。巡抚张师诚心中暗暗称赞。等问明长乐县的文牍果然出自其他手时,张师诚哈哈大笑道:“老夫早闻林先生之贤,特设虚文,一试你的胆识,果然是有胆有识之人!”于是林则徐被留在巡抚府委以重用,不久还成了张师诚象的东床快婿,在岳父的提挈下,林则徐连番科场告捷,成为大有作为的一代名臣。
后来女儿到了待嫁的年龄,林则徐回想起岳父择婿之事,大受启发,也就因地制宜,用了个离奇的方法,为女儿林普晴择婿。
那是道光年间,林则徐正担任江苏巡抚,手下有一大批各怀奇才大志的幕僚。一年除夕之夜,街头锣鼓齐鸣,爆竹连天,幕僚都回家与家人团聚去了,而唯有年轻的秀才沈葆帧仍留在署内奋笔疾书。林则徐巡视府署时见到了,上前问道:“今天除夕,幕宾都回家了,你为伺还留在这里呢?”
见是巡抚大人幸临,沈葆桢站起身,毕恭毕敬地回答:“公务未毕,待写完再回家。”
林则徐点了点头,沉默片刻,忽然说;“我有一折奏章,今天必须誊发,你留在这里正好,帮我誊完再走吧。”
沈葆桢义不容辞地答应下来,林则徐回书房后不一会儿,就差人送来一份长达数千言的奏章草稿。沈葆桢刚好做完了手头的工作,又打起精神,用黄绫折本认认真真地誊写奏章。一直到三更时分,奏章才誊完,他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两遍。认为没有讹漏,就恭恭敬敬地送到林则徐的书房,井告辞归家。
不料林则徐接过誉好的奏章大致看了一遍,脸上露出了不满严肃地说道:“字迹草率,必须重写!”把奏章丢在案几上,不再说话。
沈葆桢不敢有违,只好一声不吭地带着奏折退回去,重新磨墨,又将奏章一字一句地重誊一遍,写得比上次更加认真。天晓时分,终于写完,持入呈阅,林则徐笑着说;“这次可以了。”
正说着时,巡抚府的属吏纷纷前来贺岁,林则徐兴致冲冲地对各位属下说:“今日除贺岁外,诸位还应当贺我喜得佳婿!”
“喜得佳婿?”众人从没听说过林大人已择下女婿,况且这本是家事,林大人为何如此兴奋地当众宣布呢,大家不由得面面相觑。
见众人莫名其妙,林则徐拍着身旁沈葆帧的肩膀,颇为得意地告诉众人:“这就是我的东床快婿!”这消息不但让众人吃惊,连沈葆帧自己也惊得手足无措。原来昨夜林则徐急催着沈葆帧誊写奏章,非为公务,目的在于考察,这个年轻人,沈葆桢稳重认真,令他大为满意,所以自作主张地为爱女定下了终身大事,风格源于他的缶父大人。
不久后,沈葆桢与林普晴拜堂成亲。林普晴自幼受到了纯正的家庭教育,是个贤淑端庄,知书达礼,颇有见识的女子,婚后,用心辅佐丈夫读书理事,大妻俩相敬如宾。道光二十七年,沈葆帧考取进士,授编修之职,后迁为御史,曾数度上书论兵事,颇重咸丰皇帝注目。这时正值太平天国起义暴发,福建、江西一带战火纷飞,鉴于沈葆桢通晓兵道,于是派为江西广信知府。
沈葆桢带着夫人往战火连天的广信地区上任,广信府位于江西省的东北部,辖有上饶、玉山、弋阳、贵溪、铅山、广丰、兴安七县府治在上饶。当时太平军己攻下金陵,正乘势向四方出击,广信府是他们的攻击目标之一。当地兵力有限,为了防止太平军的大举进攻,沈葆桢一到任就着手扩大兵力。
正当沈葆帧到各属县募兵筹饷,只留下夫人林普晴坐镇上饶时大批的太平军蜂涌而至,试图拿下上饶城。城中无主帅,大军医头无人敢于出面指挥军队护城,许多官员竟收拾了细软,携家眷仓惶出逃。有人劝沈夫人林普晴也赶快出城避难,然后再设法与丈夫会合;林普睛却不为所动,既然丈夫托她守城她自当誓死完成使命。左右的人好心地劝道:“夫人毕竟是女流之辈,如何指挥得了部队,何况城中兵力有限,太平军很快就会破城而入的。”
林普晴坚定地摇摇头,沉静地说:“你们可以逃命,我不能去,我决意与上饶城同在!”为了表示心意之坚,她指着院中的水井道:“倘若城破,这里就是我的安身之处。”
幸亏平时里受父亲和丈夫的熏陶。林普晴对用兵之道也略知一二,她的性格也受父亲的影响,颇能临危不惧从容行事。她找到城中守军的头领,商议好守城之策,井毫不犹豫地打开府库,拿出所有的存粮犒军。守军在城墙上浴血奋战,林普晴则亲自率领城中妇女做饭送上城墙,军中将士深为沈夫人的义举所感动,都誓死并守城池。
然而毕竟寡不敌众,城中的形势日渐危急。林普晴想到距上饶不远的玉山镇总兵饶廷选,他原是林则徐的旧部现,现在只有请他出兵相援,才可能解上饶之急,可是玉山镇那边同样是战事紧张,饶总兵肯冒险相救吗?为了能感动饶廷选,林普晴啮破中指,以鲜血书下一封求援信;
贼众己陷贵溪,上饶危在旦夕,贼首纠众七万,百道进攻,氏夫葆桢,出城募兵,更赴河口筹饷,全城男妇数十万生命,存亡呼吸系于一线之间。将军营以三千众而解嘉兴之围,奇勇奇功,朝野倾服,今闻驻军玉山,近在咫尺氏噬血求援,长跽待命,生死人而肉白骨,是所望子将军者。
求援的血书派人送出,可援军即使闻讯赶来,前后也需两天时间,对危兵来说。士气是最重要的,林普晴走上城墙,大声地鼓励守城的将士:“诸位勇士,我们的援军很快就要到了,只要我们再坚持一两天,敌军一定会被我们打垮的!”
考虑到太平军惯用滚地龙(即挖掘地道)的战术攻城,常会令人防不胜防,林曾晴冥冥苦想,决心找出一个对付的办法。古人针对这种战术多用埋瓮听声的办法预测情况,可一时之间,上饶城中很难找出这么多合用的大瓮,如何是好?灵机一动,林曾暗终于想出一条妙策,立即下令守城将士沿城墙内侧抢挖一道濠沟,深须八尺,宽五尺,这样敌军一旦从地下攻城,势必进入濠沟,行迹暴露无余。
再说玉山镇总兵饶廷选收到林普晴的求援血书,大为她的一片贤心所感动,当即抽出数千兵马,连夜驰向上饶增援。与此同时,在外募兵筹饷的沈葆桢也得到了上饶城受困的消息,率兵马日夜不停地赶往上饶。如此以来,三支人马里应外合,血战了七天七夜,终于解救了上饶之围。
事后朝廷论功行赏,沈葆帧被提升为江西巡抚。虽说夫人林普晴并没得到朝廷的嘉奖,可当地军民都深深地记住了她的功劳,直到她死后,人们都称她是个智勇双全的女英雄,真不愧为名门之女。
《中国历代名女》——奇女传……陶静娟贤淑助夫婿
陶静娟贤淑助夫婿
男人是树,女人就是滋润它生命的清泉;男人是船,女人就是催它扬帆的信风;一个成功的男人背后,常有一个伟大的女人在默默地支撑着。陶静娟就是这样一个女人,她用自己贤慧温淑,帮一个花花公子丈夫成为了清朝的“中兴名臣”。
说起陶静娟与丈夫胡林翼的姻缘,还是她父亲陶澎一手造成的呢!那是陶澍担任朝廷给事中的时候,一次奉圣命视察川东,顺道返回湖南安化故乡探亲,随后取道益阳入蜀,乘便往访老友胡显韶。陶胡两家原系世交,胡显韶高陶澍一辈,陶澍以子侄之礼去拜见闲居益阳的胡老怕。胡显韶有个孙子叫胡林翼,当时才五岁,陶澎登门时,他正在庭院前玩耍,突然发现有客人来了,而且是坐着八抬大轿,侍卫前后拱卫的贵客,知道自己应该回避,可是客人已跨入了院门,若在客人面前跑开,实是有失礼敬。小林翼正犹豫时,祖父已走出房门迎客,趁祖父与来客揖让寒暄之际,他就近把一只靠在树上的大木盆放倒,把自己小小的身躯扣在里面,一直等到祖父把客人请进了客厅,他才悄悄地溜出来。
其实,小林翼的一举一动都被陶澍看在眼里,他心里暗想:“这孩子倒机警过人,小小年纪就会顾全礼节,而且耐性可嘉,将来一定大有前途。”待与胡老伯叙及家庭情况时,胡老伯让人把孙儿林翼叫来见过陶世伯,小林翼大大方方地走进客厅,十分周全地给陶澍行过礼,陶澍问起他的名字,年龄及学习情况,小林翼恭恭敬敬地一一回答,举止十分得体,陶澍对他更加喜爱,忍不住对胡老伯要求道:“可否将贤孙配与我家小女。”他居然想起了为年方两岁的七女儿陶静娟做媒,只因为他舍不得错过这个可爱的小男孩。既然世侄开口,胡老伯当然是满口答应,于是一对小儿女的婚事就在这样的叙谈中订了下来。
道光十年春天,安化山区繁花竞艳,依山傍水的陶家大院宾客如云,热闹非凡,在鼓乐喧呜和亲朋好友的祝福声中,十九岁的胡林翼与十六岁的陶静娟披红挂彩,齐拜天地。因为陶澍游宦在外,家中只剩下女眷,所以陶家提出让七女婿胡林翼上门成亲,胡家鉴于两家关系密切,也就同意了。
夜阑人静,贺客陆续散去,新郎胡林翼兴冲冲地进入洞房,走近端坐在床沿上的小新娘。红烛摇出的暖光,把胡林翼照得飘飘眩眩,他伸手揭开了新娘子的盖头,露出了新娘子秀美娇怯的脸庞。陶静娟偷偷看了一眼英俊气爽的郎君,羞得闭上了眼睛,静静地等待着新郎的轻言蜜语和款款的拥抱。
不料胡林翼并没有拿出温情和爱抚,反而端起一幅“大丈夫”的架子,大大咧咧的地往床上一坐,直起嗓子喊道:“去给我打些洗脚水来,我要泡泡脚。”
“嗯!”陶静娟被猛地怔住了,还以为新郎是在与她开玩笑,待她睁开眼,见新郎己十足地摆出一副等洗脚水来的架式,她才相信他是认真的。“真是岂有此理!”陶静娟心里暗暗怒道,“我堂堂一个两江总督的干金小姐,在家里向来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你一到我家就居然支使起我来了!家里丫环仆妇多的是,你要洗脚随便叫一声就行了,哪里用得着我去动手呢!”她越想越委屈,不禁鼻子一酸,眼泪象开了闸的河水一样,源源不断涌了出来。
胡林翼见她那种伤心的模样,却不去安慰她,反而象是看透了她的心思,故意一本正经地训说道:“既为人妻,理当事夫,这点小事都不能做,哪里还谈得上贤德佐夫呢!”陶静娟听了愈加生气,哭得更历害了,秀靥桃腮上满是泪痕纵横。
在屋外侍候的小丫环听清了屋里的动静,见小姐哭得那样伤心,连忙去报告了陶母贺夫人,陶母沉吟了片刻,命丫环传话给女儿:“胡公子前来就婚,不可怠慢,女子出嫁从夫,古有明训,宜遵循之。”
小丫环把陶母的话传给了陶静娟,陶静娟乍一听,心中愤愤不平,可低头细想:“平日里读的《女诫》、《女儿经》上不郁是说‘女当事夫’吗?母亲说的确实在理,我已不再是承欢母亲膝下的小女孩了,凡事须以‘礼’为先,担当起妻子的责任来啊!”于是连忙拭去泪痕,起身到厨下取来热水,用木盆端了放在床边,温驯地请胡公子洗脚。胡林翼见新娘眼中眼泪未干,态度却来了个一百人十度的大转弯,堂堂名门千金,也竟肯服服贴贴地伺候自己,心中大感不忍,忙将蹲在地上的新娘一把扶起,歉然说道:“我并不是要为难你,只是想试一试陶氏名门的规矩,果然无愧礼教之家!”接着又说了许多安慰体贴话,渲染出洞房花烛夜的情调来。新婚第一夜,让娇生惯养的陶静娟读到了为人妻的第一篇章,既有温馨的情爱,又有不容推辞的付出。
此时胡林翼的父亲胡达源担任贵州督学之职期满,被朝庭调任为翰林院侍讲,有意让儿子随他到京城读书。而陶澍正担任两江总督,生活比较安定,准备接一直留在老家的夫人贺氏到任地金陵同住。贺氏本打算八月份动身,无奈正遇上资江发生水灾,只好把行期推到年底。娇女陶静娟从未离开过母亲一步,现在公公来信叫他们小夫妻同赴京城,她却舍不得与母亲分别。洪水阻途,同样无法启程,于是决定等到年底再与母亲同时动身,先送母亲到金陵,再从金陵取道入京。当年腊月离开安化,一路乘船而行,到第二年开春才到达金陵。陶澍已有好久没见到可爱的小女儿了,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