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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声笑起来,笑声略显自嘲,“也许那就是爱吧,慕染,我爱你。其实我一点都不勇敢,所以这话我一直没敢跟你说,就怕一旦把话给说明白了,你会厌恶我,甚至离开我,我很怕你离开,所以明明心里爱你爱得快疯了,却始终没有对你提过一个字。”话至此处,他深深地呵出一口气,“我真的很没用对不对?不过现在说了,虽然你听不见,但没关系,说出来起码我心里能好受些,我是对着你说的,这番话也只会对你一个人说。”言下,他凑近慕染,深情地覆上了他的唇。
然而仅仅只是一个简单的唇瓣触碰,忽而他眼中闪过一道杀气,“是谁?”迅速闪至窗前,他推开窗户一看,只见一人飞速逃离,那身形分明就是……
“冷弦。”剪湖的唇边不禁扬起一个冷笑,“你终于还是来了么?”将窗户合上,他并没打算去追冷弦,既然对方要逃开,就是不想与他打正面交道,如此正好,也省得两情敌见了尴尬。
回头望着慕染,剪湖复又自嘲一笑,“若是让你选择,你会选三年前因你入狱的冷弦,还是选那个对你百般伤害的宫泽锦,或者是与你相处十二年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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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的那个午后慕染终于醒了,睁开眼后他说的第一句话便是,“剪湖呢?”他隐约记得他昏迷的时候剪湖似乎陪在他身边,而如今苏醒却未见那人,不免有点失落。
如裳不知剪湖是谁,但却猜到了些许,于是问:“是凤公子吗?”见慕染微微颔首,小丫头笑道:“凤公子每晚掌灯时分都会过来看您,今儿想必也会来,他要是知道公子醒了,一定会很高兴。”
慕染了然地笑了笑,而后对如裳吩咐道:“你去拿件干净的袍子来,伺候我沐浴更衣。”如裳一听此话,双颊顿时泛起两朵红晕,慌张地应了一声便跑向了柜子。慕染的衣衫袍子大多都是白色,因为他喜欢白之素而雅。
在为慕染沐浴擦身的如裳很是尽心,虽说她伺候慕染也非一两日的时间了,可如今身处这般暧昧的气氛中,仍让她觉得脸红心跳得厉害。沐浴完毕为慕染换上雪白的衣袍之后,如裳的脸已红得犹如苹果,滚烫滚烫的如火烧一般,慕染甩了甩手,她便逃命似的退下了。
款步行至窗前,慕染静静地向外望着,神情极为淡然,也不知究竟在想些什么。
从他房间的窗户看出去,可以看到远处的山,如今正值九月,是菊花盛开的季节。慕染记得那座山上本不开花,可自从两年前,因为宫泽锦的一个命令,从此每到秋天,那座山上就会开满了菊花,漫山遍野的白菊,远远望去白茫茫的一片,犹如厚实的积雪,为大地铺上了一层银装。
慕染望着那高山之上的菊花,成片的雪白铺天盖地地席卷而来,刺痛了双眼。他不屑地笑起来,“漫山菊花,一堕无芳。”继而垂首细看自己的手指,纤长白皙如玉一般的美丽,“今日已是第三日了。”
正当此时,一个家丁跑来禀报,“启禀公子,门外有位姓冷的公子说要见您。”
慕染嘴边顿时扬起一丝笑意,你终于来了,冷弦。如是想着,他幽幽启口,“请他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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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与此同时,养心殿内,明烬手里捧着那日慕染送给皇上的那颗夜明珠“蓝翎之璧”仔细地查看着,半晌方才启口,“派出去的探子回来都说离玉贤只有一个儿子,叫离诗,可那孩子却才十五的年纪,想来就是当年带着‘蓝翎之璧’逃掉的那名男孩。”
宫泽锦的手里捧着“萤火之玉”,微红的莹光映在眸中,显出别样的魅惑,“也就是说,离玉贤确实没有离慕染这么一个儿子咯?”明烬点点头,宫泽锦又问:“那么有没有查过慕染的底细?”
将“蓝翎之璧”放回锦盒,明烬抬眼看向宫泽锦,“我查到离慕染在六岁前曾住在杭州,而六岁那一年他跟着养父回了苏州,可问题是我去了苏州,却到处都打听不到关于离慕染的消息。”
宫泽锦的拇指在“萤火之玉”上摩挲着,许久才问:“所以呢?”
“两种可能。”明烬竖起两根手指,“一是离慕染当年离开杭州以后根本就没有去苏州,二是离慕染或许是个假名。”
“如果是假名的话,那么他会出现在朕的身边就不那么简单。”将夜明珠放回,盖上锦盒盖,宫泽锦的眼睛眯了起来,眼缝透出邪异之光,“那么冷弦呢?”
“我去了冷弦的老家,问过了他的家人,他家人说离慕染同冷弦不是打小的玩伴,而是萍水相逢的两个人,因为性情合得来所以常在一块儿,可他们却不知离慕染究竟是哪儿的人,家里又有些谁。”明烬娓娓道来,宫泽锦了然地颔了颔首,“看来从冷弦那里是查不出什么了,把按在杭州的眼线撤回来吧!”
明烬恭敬地道:“是。”
“另外,派人打听离诗的下落,找到后带来见朕。”宫泽锦略显疲态地揉了揉眉头,吩咐道。明烬莞尔一笑,“是。”而后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他眨了眨眼,对上宫泽锦的深眸,“皇上这次大赦天下连冷弦一并放了是否有些冒险呢?”
“确实冒险。”宫泽锦呵出一口气,略显无奈地开口,“可倘若朕不放了冷弦,怕是慕染又要同朕玩阴的,算了,放了冷弦打发了他去也就得了,免得闹心。”
明烬轻笑着,“皇上就不怕冷弦同您抢离慕染?”
宫泽锦不屑地笑了笑,“他若是胆敢同朕抢人,那么朕就砍了他的头,也正好断了离慕染想他的念头!”
明烬的嘴边始终噙着一丝笑意,这会儿这笑越发的深刻了,“皇上倒是对离慕染一片痴心。”
宫泽锦这才打趣地看向明烬,“明烬啊明烬,说起来咱俩的关系也不一般啊,自那回以后我都没能碰你一下。”说着就伸手要去抚摸明烬的脸庞。
明烬一愣,下意识地躲开宫泽锦的触碰,然后苦笑道:“臣不过是说了句实话,皇上不必这么作弄我吧?”
宫泽锦依然笑得邪佞,他凑近明烬,坏坏地问道:“明烬,说实话,你喜不喜欢我?还有,这些年你在外边,可有想我?”
明烬一听这话,脸竟是红了起来,年近而立的一个人,突然露出害羞的表情,却是极有意思的,“臣不敢僭越。”
宫泽锦瞧明烬这般模样,又不禁调笑了两句,“那你整天粘着泽榆就不是僭越了?”
这下明烬的脸色突然变得惨白,他惊恐地抬头,忽而对上宫泽锦一张笑脸,这才意识到自己又被皇上给作弄了,便别过头去,有些高傲地道:“我就爱粘着小王爷,和他在一块儿我高兴。”
至此宫泽锦终是大笑出声,“哈哈,你还是和以前一样有趣儿,好了不逗你了,不过明烬啊,你要是敢欺负了泽榆,看我怎么收拾你。”
宫泽锦此话的意思等同于默许了明烬与泽榆在一起,只要他能追到小王爷,这事儿也就成了,明烬听了自然高兴,赶紧谢恩,“谢皇上,明烬定不负皇上所望。”
宫泽锦挠挠头,故意装出一副迷茫的样子,而后无可无不可地开口,“啊呀,我希望你什么了?”说着语调一转,口吻突然变得很是委屈,“其实朕还是很中意你的,可惜你心有所属。”
明烬这会儿的脸真是一阵青一阵红了,对上宫泽锦的眼,他说:“皇上再戏弄微臣,臣就……臣就告诉离慕染去。”
宫泽锦突然懵了,过了好久才大笑起来,“明烬,你竟然威胁朕?不过你实在太好玩了,行了,朕怕你,不敢戏弄你了!”
那日明烬离开以后,宫泽锦独自一人坐在御案前,他心想:如果慕染同明烬一般,那么如今他们是否会很幸福?
(卷拾叁完)
'2009…10…1 14:01:06 染°'
卷拾肆 爱与不爱
作者有话要说:于是,这一章又是全新的内容,昨儿我狠心删了4300+字,心疼ing~
冷弦一身灰色长衫,穿着极为朴素,背上挂了一把长剑,剑也只是最普通的那种,毫无特别可言。这样的一个人,照理说是往人群里一站,便再也找不到踪影的那种容易被忽略的人群,偏偏他一迈入离府,就已吸引了许多人的目光。
下人们窃窃私语,道这冷公子脸色冷峻,又带了剑前来,不知所为何事,不过此人相貌堂堂,倒不像是个无赖之人。他们哪里晓得,这冷弦之于慕染意义重大,而慕染之于冷弦更是可以用一生去呵护的人。
当冷弦在家丁的引领下来到慕染的房里时,那个少年正一袭雪白衣袍坐在琴台前轻抚琴弦。忽见冷弦到来,便停下了手中拨弦的动作,微笑地望向他,指了指一边的椅子淡淡道:“请坐。”
待冷弦坐下后,那名家丁也很知趣地带上门去了,至此屋内只剩下那二人。慕染伸出两指复又拨弄了两下琴弦,发出几个清澈的音调,他垂下眼未看冷弦,嘴上却说着,“冷弦,你不该留在京都。”
“那你要我去哪里?”冷弦表面装得很是冷静,只是口吻间多少显得有些不悦。
慕染这才抬起眼,对上他的双眸,轻声说道:“只要离开京都,去哪儿都好,或者你可以回杭州去,毕竟那里才是你的家。”
有那么一瞬间,冷弦没有出声,只是静静地与慕染两两对望,而后道:“可那里没有你。”
慕染先是一愣,而后突然笑起来,那笑声清脆中却隐隐透着些许悲伤,笑了好久,他方才停下来,然后望向冷弦,“是啊,那里没有离慕染,这里有,但你若留在这儿,随时都可能丧命,到那时连我也保不了你。”言下他又开始拨弦试音,弹了须臾才继续开口,“离慕染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人,有没有我在都无所谓。”
“谁说你无关紧要了?”冷弦不禁皱了皱眉头,扬声问:“慕染,对你而言,我究竟是你的什么人?”
“我的什么人?”慕染好笑地反问了一句,而后抿唇浅笑,“朋友吧,一个为我付出了太多太多的朋友,三年前你因我入狱,这份情我这辈子可能都还不清。”
冷弦闻之猛然站起身,继而三两步冲到慕染面前,双手撑在琴台上,他俯身凑近琴前之人,厉声而道:“我根本没想过要你还我这份情!”他突然又放柔了语气,极度凄楚地问:“慕染,其实你不需要自责,我从来没有怪过你,我只是希望,只希望……”
“希望我爱你。”慕染突然冷冷地接过他的话端说道。冷弦对上他的眼,忽见这少年眼中尽是薄情,他说:“因为你对我有情,所以你希望我也能爱你,但是冷弦,今日我很明确地告诉你,不可能。”
是的,冷弦对慕染有情,可是他一直没有说出来过,但慕染却是知道的,只是他始终在装傻,两人心照不宣罢了,可暧昧却一直延续着。而今日,当一切被挑明,这也意味着他们之间有些东西即将慢慢流逝掉。
强烈的挫败感袭上心头,冷弦不敢置信地摇了摇头,“你骗我,如果明知不可能,为何要冒险来劫狱救我?”
“因为我对你心存愧疚,离慕染从来不喜欢欠人人情,所以就是舍命我也要救你出来,可是,纵然如此,也抵不了我欠你的恩情。”他忽然起身,宽大的袍子伴随着动作衣袂飘扬,脖子处的几个吻印清晰可见,附和着慕染的话语分显无情,“冷弦,我们不可能的,别让我再说第三遍。”
冷弦瞧了一眼慕染颈上的吻痕,脸上的悲伤逐渐化作苦笑,最终变成了冷漠,在这小小的空间里,诡异的气氛正在慢慢流淌,意图弥漫至屋子的每一个角落。
“那么你究竟爱谁?”许久的沉默以后,他突然如是问道,而后又扬起一个极为苦涩的笑容,接着启口,“是凤剪湖还是皇上?”
慕染一愣,旋即笑起来,可笑声中却好似藏着一丝的怒意,待他笑过之后,他突然漠然地对上冷弦的眼,“剪湖哪里招惹你了,你要把他都扯进来?”
一股莫名的怒火涌上心头,冷弦寒着声调说道:“剪湖对你有意思,你不会不知道吧?离慕染何等聪明,这会儿却在我面前装起傻来了,有意义吗?”
“我与剪湖的事还轮不到你来管,冷弦,别以为三年前你帮过我,我就一定要给你好脸色瞧,你少把自己当个人物!”慕染尖利的嗓音扬起,在这寂静的房间里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