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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吓坏了。”
慕染瞧宫泽锦一脸淡淡的笑意,却分明是在生气的模样,心里不由得紧了紧,回答时语气也变得小心翼翼起来,“回皇上,臣醒了后觉得无聊,所以就四处走走。”
“四处走走是吧?”宫泽锦忽然抬起头,复又对上慕染的眼,“朕有一点很不明白,不知离爱卿可否为朕解惑呢?”说话间,他嘴边那一抹笑容越发浓艳起来。
慕染知宫泽锦必是有心为难他,却又委实不好拒绝,只说:“皇上请问。”
宫泽锦冲慕染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慕染无奈,只好起身一步步朝着宫泽锦的方向走去,待至桌前,方才止步,可刚定步却被宫泽锦拦腰一抱,整个人都投入了他的怀里。
宫泽锦迫使慕染跨坐在自己的大腿上,而后轻笑着贴上他的唇瓣,却只是那样轻柔地附和着,继而柔声问道:“离爱卿是怎么在那么多看守的奴才丫鬟的眼皮底下跑出去四处走走的呢?”
慕染神情淡然,却知此劫难逃,于是脑袋略微一偏,避开了宫泽锦的唇瓣触碰,“皇上想说什么就明说吧!”
宫泽锦微笑着凝视着他,“离爱卿可知道,今儿个天牢被人整成了疯人院,里面的人都像疯子似的,可有趣儿了?”
慕染微微一愣,而后笑靥如花,“臣不知,不过听皇上如此一说,倒是很有兴趣去瞧一瞧。”
“呵呵。”宫泽锦低声笑出来,笑声显得有些森然,而后他轻抚着慕染的脸庞,笑问:“离爱卿到底是想去看热闹呢,还是想去看冷弦啊?”
一听冷弦之名,慕染立刻表现出不快来,在宫泽锦身上挣扎了两下,却被那人用力地按住,“你再动一下试试看。”宫泽锦厉声喝道,慕染一抬眸,却见对方脸上的笑意已然完全褪去,不禁有些惧怕。
感觉到宫泽锦下身的那个部位有些肿胀,顶得他略微疼痛,他则更是惶恐,“皇上……”
伴着慕染那一声委屈地叫唤,宫泽锦却又笑开了,凤眼轻挑,他邪气地开口,“怎么?”
慕染又岂会不知道宫泽锦心里在想什么,可是这体位实在有够难为他的,于是他只好这般开口,“皇上,臣的伤还未痊愈。”
宫泽锦一听这话,双眼越发地眯起,细长的眼睛里射杀出无限邪佞,扯开慕染的衣领,他的手轻柔地抚摸过他的胸膛,那里还缠着绷带,靠近左肩的地方还映出几点殷红,显然是伤口之后又裂开过的迹象,他瞥了一眼那白色绷带上的些许血迹,邪佞地勾了勾唇角,“行,今日不玩烈的,只在你身上留些记号,你看如何?”
慕染垂下眼,声调平淡,“皇上怎么说就怎么着吧!”话音刚落,宫泽锦一口咬上慕染的脖子,继而狠狠地吻着他,欲将此人吞噬一般。
那个吻来势汹汹,极为霸道,落在颈窝感觉隐隐的痛,慕染这回算是明白了宫泽锦所谓的留些记号的意思了,这人总像个孩子一般,千方百计地折磨他,时常将他蹂躏得满身是伤,就像是在向人招摇离慕染是他宫泽锦的所有物似的。
疯狂的吻一路下滑,沿着脖子往下,在胸前的多处留下深刻泛紫的吻痕,那丝丝的疼痛一点点地渗入心脏,似乎在提醒着慕染现实的残酷,如今的现实告诉他,他再一次地被侵犯。
嘴角挂着一丝自嘲的笑,那笑容渐渐扩散开来,铺盖了整张脸。离慕染终究只能这样过活,以色事人。
他不知道宫泽锦究竟吻了他多久,也不知如今他身上又多了多少□的痕迹,惟有一种冲动的念头逐渐深入他的脑海,意图吞噬他所有的意识。
掐死他,掐死宫泽锦!
那一刻,慕染伸出双手环住宫泽锦的脖子,目中带着深情,宫泽锦一愣,随之越发疯狂地噬咬,而后,他吻上了他的唇,柔情似水。
慕染的双手悄悄地张开了虎口,拇指缓慢地向宫泽锦的咽喉移去,差一点,只差一点他就可以掐死他了,然而正当此时,宫泽锦忽然瞪大双眼,随后一个巴掌狠狠地掀上慕染的左颊,顿时,一股火辣辣的疼痛感燃起,慕染被如此一打,整个身体倾倒,扑向了桌面,桌上的茶具被他一推,乒呤乓啷碎了满地。
“你想做什么?”宫泽锦的声音阴森寒冷,捏住慕染的下巴,他将其又拉回自己面前,“离爱卿方才该不会是想要杀了朕吧?”
慕染无惧地望着宫泽锦一双愤怒的双眼,淡淡地说:“微臣不敢。”
“你有什么不敢的?”宫泽锦突然将慕染推到地上,“不要忘记了,冷弦还在我手上。”
慕染双手扶地,却死死地盯着宫泽锦,嘴角泛起一丝笑容,他说:“皇上未免太多虑了,微臣胆子再大,也不敢动皇上啊!”
宫泽锦冷冷一哼,“你敢杀张允书、宋衡、赵彦、江彻,怎么就不敢杀朕?哼!这么多人你都一一杀过来了,可你对他们的恨加起来应该还不及对朕一人的恨吧?”
慕染苦涩地笑笑,“皇上若非要如此理解,臣也无话可说。”
宫泽锦愤怒地瞧着慕染,嘴角再也撑不起笑容。这个人他怎么可以如此残忍,他竟然想要掐死他!眼底渐渐泛起悲伤,他说:“离慕染,你这么着急作何?本来朕还打算在一月之后朕的辰宴时大赦天下,包括他冷弦,偏偏你今日这番举动,倒是让朕想要改变主意了。”
慕染趴在地上,听闻此讯立即一愣,而后却见宫泽锦站起了身,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无情地启口,“离慕染,你听清楚了,一月之后是朕的诞辰,此间天下皆可大赦,惟独他冷弦,绝不可赦!”
(卷柒完)
'2009…9…27 18:36:37 染°'
卷捌 玉轴圣旨
作者有话要说:'2009…9…27 23:48:08'嗯。。。也算大修过了,这几章修改幅度都挺大的。
“离慕染,你听清楚了,一月之后是朕的诞辰,此间天下皆可大赦,惟独他冷弦,绝不可赦!”宫泽锦含着隐怒的嗓音回荡在空气之中,凌厉且决绝。
言罢,他一拂袖,转身就要离去。然而才走了两步,衣袂突然被人拽住,慕染沙哑的嗓音在身后荡开,口吻间装着满满的恳求,“求皇上收回成命。”
宫泽锦脚下步子顿止,缓慢地回过头去,只见慕染双膝跪地,一手仍死命地拽着他的衣袂不愿放手,那双漂亮的眸子里蒙着一层水汽,波光潋滟楚楚动人,却好似下一刻就要哭了出来,“求您……”
宫泽锦俯视着他,静默了许久,他突然凄楚地启口,“对你而言,冷弦真的这么重要吗?”
慕染专注地凝望着宫泽锦,“他本能重获自由,若是因我而断了他那条路,慕染良心上过意不去,”言下他双手伏地重重地磕了一个头,“臣恳请皇上大赦天下,包括他冷弦。”
“如果朕不依呢?”宫泽锦冷然地扯开一丝笑意,“你离慕染干过的伤天害理的事儿也不少了,如今才和朕谈良心,是不是太迟了些?”
慕染顿然怔住,半晌之余方才启口,“一切因我而起,皇上若是要罚,就请罚我好了,求求您放过冷弦。”
“罚你?”宫泽锦挑眉浅笑,“我不忍心啊,更何况你有伤在身,我又怎能再罚你呢,你说是不是?”他蹲下身,跪在慕染的身前,温柔地抚摸着他的脸庞,目光中却透着一丝隐隐的晦涩,“为什么不是我?”
慕染不解地偏了偏脑袋,“什么?”
宫泽锦苦笑着,“为什么那个让你愿意为之卑躬屈膝,乃至出卖自己都拼命要保护的人,不是我?”他轻轻地呵出一口气,十分低落地道:“我从来都不想伤害你的,可是你却总在不停地伤害我,每一次都把我伤得极深,伤得极痛。”
他突然站起身,背对着慕染冷漠地道:“离慕染,纵然我要的你不愿给,我也依然能够将你永远地绑在我身边。”即使,你会恨我。
那最后一句话他终究没有说出口,下一刻,他再无留恋地绝尘而去,徒留慕染一人跪倒在地上,久久没能回过神来。
那个人说什么?慕染讥讽地笑起来,而后轻袖一甩,将身旁的凳子甩到很远,他忽而站起身,望着面前紧闭的殿门,悲绝地启口,“你凭什么责怪我伤了你?你自己又做了什么,宫泽锦?将我彻底毁掉的人有什么资格说这些话?”话至此处嗓音变得尖利无比,却又因如此而略显沙哑。
慕染一怒之下出了后殿,由穿廊而出,径直去了花坛。奴才们瞧他那副气势汹汹的模样,心里自是害怕的,却也不能不阻止。一个奴才上前一把拉住他的袖管,疾声道:“离大人,您这又是要上哪儿去呀?”
慕染厌恶地甩开那人的牵制,寒着声撂下一句,“若还想活命,就别拦着我!”此话一出,周遭的奴才们个个脸色大变,有个稍微胆大些的出来说:“离大人,我的小祖宗哟,咱求求您了,若是这回再把您给弄丢了,皇上可真要砍了咱的脑袋了呀!求您可怜可怜咱,饶奴才们一条贱命吧!”
慕染沉默了一会儿,而后低声说了句,“我就在后院花坛。”语毕也不再瞧那些个奴才一眼,转身就走了。
八月的桂花特别的香,一片片黄色的小花散发着自身别具一格的清心香气,在不知不觉中便醉了人。慕染负手立于桂花树前,抬头望着那成群的小黄花,幽幽吟道:“暗淡轻黄体性柔,情疏迹远只香留。何须浅碧深红色,自是花中第一流。”继而笑起来,笑容格外悲伤。
微风徐徐打来,扬起他垂落的青丝,那一个场景,绝美似画。
用过午膳之后,他又孤自一人立在花坛树下,痴痴地守望,目光偶尔穿越了云层,很是深远。转眼已近黄昏,天色变得极为妖冶,慕染依靠着桂花树坐下来,微微合上双眼,不知是在思忖着什么,待再睁开眼时,目光变得清明,他说:“你不赦他,我便亲自救他。”
~
怀靖五年,九月。
自慕染受伤至此已有一月之久,肩处的伤口早已愈合,其间宫泽锦曾冷落过他,可当他再出现的时候,却紧紧地拥着他,说再也不要分开。慕染不知道宫泽锦究竟是怎么了,当然日子还是那样地过,该淫 乱的时候决不抑欲,该压人的时候决不留情,于是这一个月就在极度的纵欲淫靡当中过去了。
一月之内,他曾多次出宫或是让剪湖帮着一同打听刑段苏的下落,偏生此人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哪儿都找不到他的踪迹。学士府的下人告知,道刑段苏是外出办案了,可不知怎么的,慕染总有种不祥的预感,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了。
那段时日,刑部、都察院和大理寺正对他进行着三司会审,那么多人盯着他,他也委实不敢有什么大动作,惟有将一切交由剪湖去办,可是剪湖查了半天也没能查出刑段苏的行踪。直到某一日,他带来消息说,刑段苏最后一次出现是和都察院右都御使韩子风在一起。
慕染暗觉事情不妙,恰逢此刻有位公公来到了后殿,慕染冲窗前的剪湖使了个眼色,对方嗖的一下就不见了踪影。至此慕染方才笑着迎上那太监,问道:“王公公此行所为何事?”
那姓王的公公向前走了两步,当着慕染的面打开了手里的玉轴皇卷,扬声宣道:“离慕染接旨!”
慕染微怔,心想宫泽锦与他天天碰得着面,有何吩咐直接说了便是,何必搞得这般隆重,还特地让一老太监来宣旨?带着不解他跪下身去,却听那王公公如是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先前张允书、宋衡、赵彦、江彻四人命案已水落石出,证实离慕染乃清白之人,故,即日起恢复离慕染礼部侍郎一职,取消禁足之令,钦此!”
慕染猛然抬首,怔忪地望着王公公,心里五味杂陈。王公公见他跪在地上迟迟未接圣旨,便催促道:“离大人,还不快接旨谢恩?”
慕染这才回过神来,微笑着接过圣旨,轻声道了一句:“谢主隆恩!”站起身后,他思来想去都觉得此事定有端倪,于是问王公公,“圣旨上说命案已经水落石出,那公公可知凶手是何人?”
王公公也不刁难人,只是感慨了句,“离大人有所不知,这一连杀了四个人的凶手乃原翰林院掌院学士邢段苏,真是没想到啊,瞧他一表人才竟是这般人面兽心,还连累了离大人为他苦苦担了罪责这么久,真是造孽,造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