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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耻辱;至于道术既已大大地修成而不被人所用,那是有国的君主和执政大臣的耻辱了。不被容受有什么关系?人家不能容,正见得自己是一位不苟合取容的君子呢!〃孔子听了欣慰的笑了,说道:〃有这回事吗?颜家的子弟呀!假使你能有很多财富的话,我真愿意做家宰,替你经理财用呢!〃于是差了子贡到楚国去,楚昭王便派兵前来迎护孔子,才免去了这场灾祸。
第29节:第二章 孔子的一生(15)
楚昭王想把七百里大有居民里籍的地方封给孔子。楚国的令尹子西(即公子申,昭王之兄)阻止说:〃大王使臣出使到诸侯各国的,有像子贡这样称职的吗?〃昭王说:〃没有。〃子西又问:〃大王左右辅佐大臣,有像颜回这样贤能的吗?〃昭王说:〃没有。〃子西又问:〃大王的将帅,有像子路这样英勇的吗?〃昭王说:〃没有。〃子西再问:〃大王各部主事的臣子,有像宰予这样干练的吗?〃昭王也说:〃没有。〃子西接着说:〃况且我们楚国的祖先在受周天子分封时,名位只是子爵,土地是跟男爵相等的方五十里。如今孔丘遵循三皇五帝的遗规,效法周公、召公的德业,大王如果用了他,那么楚国还能世世代代公然保有几千里的土地吗?想当初文王在丰邑,武王在镐京,以百里小国的君主,两代经营终而统一天下。现在孔丘如拥有那七百里土地,又有那么多贤能弟子辅佐,对楚国来说并不是好事。〃昭王听了就打消封地给孔子的念头。这年秋天,楚昭王死在城父。
楚国装狂自隐的贤土接舆,唱着歌走过孔子的车前,他唱道:〃凤呀!凤呀!你的品德身价怎么这样低落?过去的已经无法挽回补正了呀!可是将来的还可以来得及避免的。罢了!罢了!现在从政的人都是很危险的啊!〃孔子下了车,想和他谈谈,他却快步走开了,没能跟他说上话。于是孔子从楚国回到了卫国。这一年,是孔子六十三岁,也是鲁哀公的六年。
第二年,吴国和鲁国在缯(今山东峄县境)的地方会盟,吴王要求鲁国提供百牢(牛羊猪三牲俱备曰一牢)的礼献。吴太宰嚭召见季康子,康子就请子贡前去应对,经子贡据理力争才得免了。
孔子说:〃鲁、卫两国的政事,真是兄弟一般的情况。〃这个时候,卫君出公辄的父亲蒯聩不能继位,流亡在外,这件事诸侯屡次加以指责。而孔子的弟子很多都在卫国做官,卫君辄也想要孔子来佐理政事。子路就问孔子说:〃卫君想要老师去帮他掌理政事。老师打算先做什么?〃孔子说:〃那我必定要先端正名分吧!〃子路说:〃有这回事吗?老师太迂阔不切实际了!有什么好正的?〃孔子说:〃你真是鲁莽啊,仲由!要知道名分不正,说出来的话就不顺当;说话不顺当,政事就没法成功;政事不成功,礼乐教化就不能推行;教化不能推行,刑法就无法适中;刑罚不适中,那老百姓就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所以君子定下的名分,一定是可以顺当说出口;说出了的话,一定可以行得通。君子对他说出来的话,要做到没有一点的苟且随便才行。〃
又过一年,冉有为季氏率领军队和齐国在郎亭(在今山东鱼台县东北)地方作战,把齐兵打败了。季康子对冉求说:〃你对军事作战的事,是学来的呢?还是天生就懂的呢?〃冉有说:〃是向孔子学的。〃季康子说:〃孔子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呢?〃冉有回答说:〃想用他,要有光明正大的名分;即使向百姓公开宣布,或明告于鬼神,都要是没有遗憾的。如果是像我目前所到的这种情况,就是把千社(《索隐》:二十五家为社)这么大的地方给他,我们的老师也不会接受的。〃季康子说:〃我想召请他回来,可以吗?〃冉有回答说:〃如果真想召请他回来,就要信任他,不可让小人阻碍他,那是可以的。〃这时卫大夫孔文子想攻打卫文公的后人太叔疾,向孔子问计。孔子推说不知道,随即招呼备车就离开了。说道:〃鸟是选择树林子来栖息,树林子哪能选择挽留他。〃正好季康子赶走了公华、公宾、公林这几个人,备妥了周到的礼节来迎接孔子,孔子就回到了鲁国。
孔子离开鲁国,一共经过了十四年的时间才又回到鲁国。
鲁哀公问孔子为政的道理,孔子回答说:〃为政最重要的是选任好的臣子。〃季康子也问孔子为政的道理,孔子说:〃举用正直的人来矫治邪曲的人,这样就能使邪曲的人也变为正直的了。〃(《论语·颜渊》篇作孔子答樊迟问知之语)季康子忧虑国内的盗贼多,孔子告诉他说:〃如果你自己能够不贪欲,就是给予奖赏,人们也是不去偷窃的。〃然而鲁国终究是不能用孔子,而孔子也不求出来做官。
第30节:第二章 孔子的一生(16)
在孔子的时代,周朝王室已经衰微,而礼乐的制度教化也废弛了,诗书典籍零散残缺。于是孔子探循三代以来的礼制遗规,厘定书传的篇次,上起唐尧、虞舜之间,下到秦穆公止,依照事类秩序加以编排。他说:〃夏代的礼制,我还能讲述个大概来,只是夏的后代杞国已经不足取证了;殷代的礼制,我还能讲述个大概来,也只可惜殷的后代宋国已经不足取证了。要是杞、宋两国保有足够的文献的话,那我就能拿来印证了。〃孔子考察了殷、夏以来礼制增损的情形后,说道:〃以后就是经过百代,那变革的情形也是可以推知的。因承袭不移的是礼的精神本体,增损改变的是礼的文采仪节。周礼是参照了夏、殷两代而制订的,他的内容文采是那么样的盛美啊!我是遵行周礼的。〃所以书传《礼记》是出于孔子的。
孔子对鲁国的大乐官说:〃音乐演奏的过程是可以知道的。刚开始的时候,要八音五声齐全配合,接着乐音慢慢放开之后,要清浊高下和协一致,又要宫商分明节奏清爽,更要首尾贯串声气不断,这样直到整首乐曲的演奏完成。〃又说:〃我从卫国回到鲁国之后,才把诗乐订正了,使雅诗、颂诗都能配入到原来应有的乐部。〃
古代留传下来的诗原有三千多篇,到了孔子,把重选的去掉,选取可以用来配合礼义教化的部分。所取诗篇,最早的是追述殷始祖契、周始祖后稷的诗,其次是歌颂殷、周两代盛世的诗,再次是讽刺周幽王、厉王政治缺失的诗,而一切都要以男女夫妇的家庭伦常为起点,所以说:《关睢》这一乐章是《国风》的第一篇;《鹿鸣》是《小雅》的第一篇;《文王》是《大雅》的第一篇;《清庙》是《颂诗》的第一篇。三百零五篇诗,孔子都把它入乐歌唱,以求合乎古代《韶乐》(虞舜乐)、《武乐》(武王乐)以及朝廷雅乐、庙堂颂乐的声情精神。先王礼乐教化的遗规,到此才稍复旧观而有可称述。王道完备了,六艺也齐全了。
孔子晚年喜欢《易》学,他阐述了《彖辞》、《系辞》、《象辞》、《说卦》、《文言》等。他读《易》很勤,以致把编书简的皮绳都弄断了三次。还说过:〃再让我多活几年,这样的话,我对《易》学的研究就可以文辞义理兼备充实了。〃
孔子用《诗》、《书》、《礼》、《乐》做教材来教人,就学的门生大约有三千人,而精通六艺的有七十二人。像颜浊邹一般很受到孔子教诲却没有正式入籍的学生,为数也很不少。
孔子教导学生有四个项目:诗书礼乐等籍典文献,生活上的身体力行,为人处事的忠诚尽心,待人接物的信实不欺。孔子戒绝了常人的四种毛病:不揣测、不武断、不固执、不自以为是。所特别谨慎的事是:祭祀前的斋戒、战争、疾病。很少轻易谈及的是利,和命,和仁(此句异说不止一种,今从何氏《集解》暂译)。孔子教人,如果不是心求通而未通的,是不去启发他;举述给他个道理,却不能触类旁通推演出相似道理的,就不再对他反复费辞了。
孔子在自己的乡里,容貌恭敬温厚,好似不大会讲话的样子。他在宗庙祭祀和朝廷议政时,却言辞明晰通达,只不过态度还是恭谨小心罢了。在朝中与上大夫交谈,态度中正自然,与下大夫交谈,就显得和乐轻松了。
孔子进国君的宫门时,低头弯腰以示恭敬;然后急行而前,态度恭谨有礼。国君命他接待贵客,容色庄重认真。国君有命召见,不等车驾备好就尽快出发前往。鱼不新鲜,肉已发味,或切割不合规矩的都不吃。不适当的位子,不就座。在有丧事的人旁边吃饭,从没有吃饱过的。在这一天里哭过,就不唱歌。见到穿麻戴孝的人、瞎子,即使是个小孩子,必然改变面容表示同情。
孔子说:〃只要是有心向学,即使在三个人同行之中,必有可做我老师的。〃又说:〃德行的不修明,学业的不讲求,听到正当的道理不能随之力行,对于不好的行为不能马上革除,这些都是我忧虑的。〃孔子听人唱歌,要是唱得好,就请人再唱,然后自己跟着唱起来。
第31节:第二章 孔子的一生(17)
孔子不谈论关于怪异、暴力、悖乱以及鬼神的一些事情。
子贡说:〃老师所传授《诗》、《书》、《礼》、《乐》等方面的文辞知识,我们还得以知道;至于老师有关性命天道的深微见解我们就不得知道了。〃颜渊赞叹地说:〃老师的道术,我越仰慕它久了,越觉得崇高无比!越是钻研探究,越觉得它坚实深厚!看着它是在前面,忽然间却又在后面了。老师有条理有步骤的善于诱导人,用典籍文章来丰富我的知识,用礼仪道德来规范我的言行,使我想停止学习都不可能。即使是用尽了我所有的才力,而老师的道术却依然高高的立在我的面前。虽然尽想追随上去,但是却无从追得上!〃达巷党(五百家为党)的人说:〃孔子真是伟大啊!他博学道艺,却不专一名家。〃孔子听了这话说道:〃我要专于什么呢?专着驾车,还是专着射箭?我看是专着驾车罢!〃琴牢说:〃老师说过,我没能为世所用,所以才学会了这许多艺能。〃
鲁哀公十四年的春天里,在大野(今山东巨野县北)地方狩猎。叔孙氏的车夫 商猎获了一只少见的野兽,他们认为是不吉利的事,孔子看了说:〃这是一只麒麟。〃于是他们就把它运了回去。孔子说:〃黄河上再不见神龙负图出现,洛水中也不见背上有文字的灵龟浮出。圣王不再,我想行道救世,怕是没有希望了罢!〃颜渊死了,孔子伤痛地说:〃是老天要亡我了吧!〃等他见了在曲阜西边猎获的麒麟,说道:〃我行道的希望是完了!〃孔子很感慨地说:〃没有人能了解我了!〃子贡说:〃怎么没有人能了解老师呢?〃孔子说:〃我不抱怨天,也不怪罪人;只顾从切近的人事上学起,再日求精进而上达天理,能知道我的,只有上天了吧!〃
孔子说:〃不使自己的志气受到屈降,不使自己的身体受到玷辱,只有伯夷、叔齐两人了吧!〃评论柳下惠、少连:〃志气降屈了,身子也玷辱了。〃评论虞仲、夷逸:〃隐居在野,不言世务,行事合乎清高纯洁,自废免祸也权衡得宜。〃又说:〃我就跟他们的做法不一样。我不偏执一端,一切依情理行事,所以没有绝对的可以,也没有绝对的不可以。〃
孔子说:〃不成,不成!君子人最遗憾的就是死后没有留下好声名。我的救世理想已经无法达成了,我要用什么来贡献社会留名后世呢?〃于是根据鲁国的史记作了《春秋》一书:上起鲁隐公元年,下至鲁哀公十四年,前后一共包括了十二位国君。以鲁国为记述的中心,尊封周王为正统,参酌了殷朝的旧制,推而上承三代的法统。文辞精简而旨意深广。所以吴、楚君自称为王的,《春秋》就依据当初周王册封时的等级,降称他们为〃子〃爵;晋文公召集的践土会盟(事在鲁僖公二十八年),实际上是周襄王应召前去与会的,《春秋》以为这事不合法统而避开它,改写成:〃周天子巡狩到了河阳。〃推展这类的事例原则,作为衡断当时人行事违背礼法与否的标准。这种贬抑责备的大义,后代如有英明的君王加以倡导推广,使《春秋》的义法得以通行天下,那窃位盗名为非作歹的人,就会有所警惕惧怕了。
孔子过去任官审案时,文辞上如有需要与人共同商量斟酌的,他是不肯擅作决断的。到他写《春秋》时就不同了,认为该记录的就振笔直录,该删削的就断然删削,就连子夏这些长于文学的弟子,一句话都参酌不上。弟子们接受了《春秋》之后,孔子说:〃后世的人知道我是在圣王之道的,只有靠这部《春秋》;而怪罪我以布衣借褒贬来行王者赏罚的,也是因为这部《春秋》了。〃
第二年,子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