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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衡第一个拜访的是黄忠,这位武将在历史上得到重用时已经是一位老将了,所以他的经典形象就是一位白发白须的老将军,可是实际上,此时的黄忠还只有三十余岁,与王衡心目中的形象不是很吻合,不过,这让王衡更加高兴,因为此时的黄忠更加年富力强。据《三国演义》描写,黄忠年过五旬尚能与关羽平分秋色,现在的他正值壮年,能不能跟吕布斗一斗呢?
黄忠的形象也没让王衡失望,他身材不算太高,只有七尺五寸左右,约合一米七出头,可是他给王衡的第一印象就是厚,他的脸膛黝黑如铁,肩背极其厚实,看上去就像是一座山一样,他的气质也十分厚重,显得十分沉稳,大将之风十足。
王衡心中一面暗暗赞叹,一面向黄忠行礼道:“见过黄将军,久闻将军大名了!”
王衡在打量黄忠,黄忠当然也在打量王衡,他刚刚来到州中任职,还只见过刺史王叡一面,刺史公子便登门拜访,这让黄忠心中也有一些诧异,不过他当然不会把这种诧异表露出来,他一面延请王衡入席,一面打量着王衡,这一打量之下,让他目中异彩连闪,他当然看得出王衡的天赋非凡了,而且他还看出,王衡的武艺已经颇有一些基础了。
听了王衡的话,黄忠连忙摆手道:“下吏不敢当公子将军之称!”
黄忠只把这句话当成是王衡的口误,毕竟王衡只是一个十三岁的少年,对官职、称呼可能都不是太熟悉。而王衡也确实是口误,不过这并不是因为不熟悉,而是因为他对黄忠在历史上的形象太过于深刻,所以在见到黄忠之后便脱口而出了。
此时,王衡很有一些尴尬,幸好黄忠是个宽厚之人,找了一些话把这件事情岔开了。
虽然满心都是见到偶像式的激动与兴奋,可是王衡第一次拜访黄忠,也不会跟他谈得太深,只是跟黄忠拉近一些感情而已,因此他强压着自己的情绪,坐了一会儿,说了一些闲话,便起身告辞了,留下了一些礼物,整个过程中,他一直都是彬彬有礼,让黄忠对他的第一印象很不错。
不过,就在这短短的相处之中,王衡也发现了黄忠的眉宇之间深藏忧色,他想了想,便记起自己在书上看到过的一件事情,黄忠的独子黄叙从小体弱多病,未成年便早夭了,依这个时间来推断,现在应该就正是黄叙缠绵病榻的时候了,黄忠面带忧色是很正常的事情。
想到这里,王衡回家准备了一番,第二天便去拜访了张机。
张机对王衡来说,同样是一个偶像级的人物,这可是医圣啊!有这样一位神医在这里,王衡可不相信救不回黄叙的命,以黄忠的忠义性子,只要自己能够救回黄叙的命,这一辈子他都不可能背叛自己了,他将成为自己最可倚仗的大将。
张机对于王衡的来访,显然也很是意外,毕竟一个才十三岁的刺史公子,主动拜访自己这样一个刚刚上任的刺史掾属,还是一件非同寻常的事情,不过他的修养也是很好,丝毫没有露出异色,对王衡这样一个少年,礼数也很周到。
张机今年三十七岁了,身高比黄忠还要矮一些,颌下一部长髯飘洒,有飘然出尘之感,虽然一身文士装束,可是在王衡眼里,他的气质像一个修道之人更多过像一个官员。
王衡道:“久闻仲景先生大名,我听说先生擅长歧黄之术,今日特来请教一二。”
王衡的话让张机更加意外了,他可是知道王家是以经术传家的,而医术在这个时代只能算是末学,王衡怎么会对这个感兴趣?如果不是王衡一脸诚恳之色的话,张机一定会认为他是故意来羞辱自己的。
张机道:“怎么?公子对这歧黄之术也有兴趣?”
王衡点头道:“我喜欢读书,于经学之外,读的杂书也不少,其中就有不少都是医书,倒也有了一些心得,不过于医术一道无人指点,所得甚浅,今天就是特地来请教仲景先生的。”
张机也是一个博学之士,不过他最感兴趣的还是医学,而且他还有一颗悲天悯人之心,在真实的历史上,他曾经从长沙太守任上辞官,专门去研究伤寒,并且行医,后来才有了那本流芳百世的伟大著作--《伤寒杂病论》的问世,他这样淡泊名利的伟大情怀,也是一直让王衡十分敬仰的。
正因为张机痴迷于医术,所以听了王衡的话,他虽然还有一些诧异,可是他的兴趣一下子提了起来。
张机当时便跟王衡兴致勃勃的讨论起了医术,王衡前世当然不懂什么医术,可是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他对于很多医学常识还是清楚的,来到这个世界,他在家里确实也读了一些医书,因此在很多方面,都能说到点子上,这一下让张机兴趣更高了,他对王衡也是越来越有好感。
谈着谈着,两人便谈起了前年的那场瘟疫,前年的那场瘟疫造成了许多人的死亡,也成了去年的黄巾起义的诱因之一,张机一谈到这场瘟疫,心情就变得沉重起来,他发出了长长的喟叹,因为这种瘟疫实在太可怕,但是他到现在还没能研究出有效的治疗方法,他有一种深深的失落感。
这种瘟疫当然就是伤寒了,这种烈性传染病在汉末数次大流行,让本就风雨飘摇的东汉王朝更加摇摇欲坠,直接动摇了东汉王朝的根基。如果没有王衡的介入,十几年后,伤寒将再次大爆发,将直接夺去包括张机一百多名族人在内的无数人的生命,也让张机下定了决心,辞去了让他成为这个时代统治阶级的长沙太守一职,投身于对伤寒的研究当中。
王衡虽然不懂医术,可是对于现代的卫生防疫系统还是有所了解的,他将现代的卫生防疫方法拣这个时代可行的对张机说了一些,比如用生石灰消毒,喝水要先用明矾沉淀消毒,然后烧开了喝,吃东西要讲究个人卫生,人的住处要通风,病人的物品要用开水消毒等等,另外,他也将一些他所知道的可以预防和治疗一些传染病的中药材告诉了张机。
张机此时已经开始研究瘟疫的防治了,以他的见识和经验,一听王衡说的这些,便知道确实是有效的办法,他两眼放光,如获至宝,拿出笔墨、竹简,一一将王衡说的这些东西记了下来。
看着张机兴奋的样子,王衡的心里充满了感动,也许正是因为张机对医术的这种痴迷,才能让他成为医圣吧?
王衡默默的在心里发着誓,一定要尽自己所能,帮张机早日找到对付瘟疫的办法,实现他救人济世的平生心愿,也可以让中华民族少死许多人,多保留几分元气。
将王衡说的这些东西一一记下来之后,张机长长出了一口气,他将自己记载的竹简给王衡看,让他看一下有没有什么遗漏,王衡看了看,又给张机补充了一些他刚才没有说的一些东西,张机又一一记载了下来,记完之后,他珍而重之的将竹简拿回内室收了起来,等他出来之后,他做了一个让王衡大吃一惊的举动,他对着王衡这样一个十三岁的少年,深深的拜伏了下去。
王衡大惊之下,连忙将张机扶了起来:“仲景先生不可如此,小子实在受不起,这可折杀小子了!”
张机诚挚的道:“公子受得起,有公子今天传授的妙法,世间不知道会少死多少人,张机今天这一拜,是替那些被公子救活的世人而拜的!”
王衡摇头道:“小子只不过看了一些闲书,学到一些皮毛而已,仲景先生于医道才是大家,才谈得上救人济世,要拜也应该是小子向仲景先生下拜才对!”
张机对着王衡摆了摆手,跟王衡对视了一眼,两人有会于心,一起哈哈大笑起来,在这一刻,两个年龄相差了二十多岁的人,倾盖如故,一下子成为了知己。
9 张机出手开药方 林宾赠金致谢意
在这样的气氛中,王衡很自然的道:“仲景先生,有一件事想要请您帮忙。”
张机只以为是王衡家里有人生病,想要请自己治病,他点头道:“公子有什么事情尽管说,机无有不应!”
王衡道:“我听说黄忠黄兵曹的儿子久病缠身,不知道仲景先生能否去帮他看一下病?”
一听这句话,本来满脸微笑的张机脸上的微笑一下子消失了,他的眉头也皱了起来。
王衡心中一紧,难道张机跟黄忠有什么不对付?或者黄叙的病无药可救?那自己这一趟可就来得鲁莽了,自己应该事先侧面打听一下的。
“仲景先生莫非有什么不方便?那小子倒是冒昧了!”
张机摆手道:“公子想差了,此事并无不便之处。机与黄忠乃同乡也,其子黄叙之病,我当然也去看过,不仅是我,我师伯祖先生也去看过,黄叙的病,要治倒并不为难,只不过……”
王衡一听黄叙的病有治,心下顿时一松,他追问道:“只不过什么?”
张机这才继续说了下去,原来黄叙的病是先天性的气血不足,这种病在这个时代还算是比较常见的,尤其是家境一般的人家的孩子得这种病的就更多了。对于张机和他的老师--南阳名医张伯祖来说,这种病并不难治,可是有一个问题对病人来说太难解决了,那就是钱。
治疗这种先天性的气血不足,张伯祖手上就有一个方子,可以根治,只要按这个方子调养一年,病人可以跟正常人一样,甚至气血更旺,但是这个方子里的主药是百年以上的老山参,其它药物也都十分名贵,用这个方子调养一年,至少要数百万钱,而且在调养过程中不能断药,一旦断药,前功尽弃!
这种办法对于豪富之家来说很合适,因为数百万钱对于他们来说,算不上什么,可是对于黄忠这样一个中人之家来说,数百万钱不啻于天文数字,这个数字已经十倍于他的家资了,黄忠无法可想,张机也是爱莫能助,张机虽然也经常给贫困的病人施药,但那也只限于便宜的药物,他自己的家境一般,这些名贵的药物,他也送不起。
黄忠也只能让张机开了一个普通的方子,给儿子调养,虽然无法根治,却也聊胜于无了,至少能够让黄叙多活几年吧!要知道黄忠就这么一个儿子,如果有法可想的话,谁不想救自己的儿子呢?就算是普通的方子,也把黄忠的一点家底给掏空了,这些年,他可以说是一贫如洗了,要不是这样,他也不会这么轻易的就应了王叡的征辟,来当官好歹有一笔俸禄。
听了这个原因,王衡心中大定,只要是钱能够解决的问题,那就不算什么问题,等他的武陵春酒上市了,数百万钱又算得了什么?
王衡问道:“仲景先生,黄叙的身体还能支撑几年?”
张机沉吟片刻道:“只要按我开的那个普通的调养方子服药,五年之内当可无虞。”
王衡的心彻底定了下来,他对张机道:“仲景先生,能否请您把伯祖先生的那个方子开给我?也许此事,我能有些办法。”
张机深深的看了王衡一眼,拿出笔墨竹简,运笔如飞,很快就写了一张方子,递给了王衡。
王衡大喜道:“谢过仲景先生了!”
张机道:“公子,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对黄叙的病这么关注,不过如果能够把他的病治好的话,当然是一件好事了。黄忠是一个非常有才能的人,公子有大恩于他,想必他今后将会以公子马首是瞻了,不过我希望公子能够秉持一颗仁心,不要让他做一些违背本心的事情。”
王衡闻言不由有一些尴尬,他对黄忠的心思全都被张机看出来了,他深深的对张机行了一礼道:“请仲景先生放心,我日后行事必定尽力为国为民,若有违背之处,仲景先生尽可弃我而去!”
张机点了点头,今天与王衡这一席话,他看得出王衡的不凡,虽然他才十三岁,可是假以时日,王衡定非池中之物,今天他能够这样对自己承诺,虽然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约束力,但是也能让他稍稍心安了。如果异日王衡真的违背了他今天的承诺,张机也只能弃他而去了。
随后,王衡又去拜访了桓阶,桓阶是一个性格十分方正的人,不过这并不代表他就不近人情,他现在是王叡的主簿,这是刺史的绝对心腹,可以说,他今后的前程就牢牢的跟王叡绑在了一起,桓阶同样出身平民之家,也想要出人头地,现在刺史的独子主动登门拜访,他当然不会拿什么架子,两人相谈也是甚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