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对了,吉他,那把已经被他废弃许久的吉他,沾满灰尘的吉他,载满了浪漫的吉他,为什么我不再喜欢音乐了呢?
“杨,不要这样。你还会回来的,今天可不是我们告别的rì子。”老祖母把他抱在怀里,亲吻他的脸颊。
“是啊,如果抓紧时间晚些时候我们就能回来,玛莎做的晚餐我们还可以吃到。”诺索布笑着说,“还有,我说教室里那架旧钢琴怎么时不时校不准音,准是你在悄悄练习。”路德好似发现什么秘密一样。
杨彦昌本来酝酿的感情一下子都没了,囧,“我说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自信?那分明是他们打打闹闹的时候碰到钢琴才造成的好不好?而且那也很破旧了,音sè不准很正常。”
“好了,好了,快走吧,我们争取晚饭前就回来。妈妈,这个发现你先别给他们说,晚上让杨也给他们个惊喜。”说着话,路德就拉着杨彦昌走出了房子。
他们的目的地在哈特福德,他们的任务是把第一个幼童成功考上高中的喜讯告诉大家。
一八七四年四月初,因为新英格兰大部分高中的暑季学期在一个月后就要开始,海滨男生学校和其他初级学校一样为一些需要升学的孩子进行了年度毕业考试。在通过了数学,文学,几何,英语,拉丁文,希腊文等等的重重考验之后,杨彦昌以全校第一的成绩正式被位于纽黑文的山房高级中学(HillhouseHighSchool)录取,而山房中学也是诺索布太太曾经任教的学校。
任何人都相信杨彦昌这次超过第二名数十分的辉煌战绩,一定会震动整个新英格兰,要知道如果不是在几门语言课上的失分,满分考卷也不是神话。没有人知道,这是一具身体里两个灵魂的共同努力。
山房高中特别班在下个月的六号也将迎来一部分新的学生,他们都是来自各国的留学生。他很清楚,在西海文自己生活的rì子已经没有多久了。
…
一八七四年四月十rì,中午,哈特福德。
杨彦昌他们到达森孟纳街的时候被告知容闳并不在肄业局,他去督造新的肄业局大楼了,于是杨彦昌又跟着诺索布租了新的马车赶往克林街。(CollinsStreet)
终于,他们得以见着容闳。
新的肄业局大楼占地宽广,杨彦昌远远就看到大楼的第一层已经有些摸样了。刚下马车的时候他就听到了容闳说话的声音。
“戈登儿先生,这座大楼还要多长时间?”
“快了,还有几个月就好,最晚明年chūn天你们就可以住进去了。”一个满脸大胡子,有些秃顶的男子回答道。他就是戈登儿,哈特福德有名的建筑师。
“闳,不要着急,只有最认真的工作才能保证房子的质量!”这声音很熟悉,是推切尔牧师,杨彦昌知道约瑟夫的教堂就在这附近,当初容闳提议在这修建肄业局可不是随随便便下的决心。
“大叔,我来了。”杨彦昌扔下还在掏钱的诺索布就跑过去了。
容闳看着他很惊讶,“你怎么来了?”忽然他反应过来,“这么说,你考上了?”
无头无尾的话杨彦昌却知道他问的是什么,“嗯,当然,你不看看我是谁?”他臭屁的说道。
“好样的!好样的!约瑟夫,他们终于开始上高中了,我的梦想又进了一步!”容闳对着推切尔兴奋的说道,又回过头:“你可是第一个啊,下一步就是上大学了,你想好去哪了吗?”
“嗯,想好了。诺索布太太推荐我去耶鲁,耶鲁的理工学院。哈哈,将来我们会成为校友的。”杨彦昌开心的说道。“耶鲁啊,那可是前辈子削减脑壳也进不去的学校。”
“那个,那个,闳还有杨,你们谈论的应该是高中吧?大学还早着呢!”推切尔扶扶眼镜,犀利的指出了现状,路德·诺索布在一旁听到这话,很斯文的翘起了嘴角。
“呃…”两个人互相看看忽然齐齐大笑起来。
第十八节 谈
杨彦昌这次除了给肄业局一个惊喜之外,容闳也给了他一份更大的惊喜:从今以后,留美幼童可以三个月再到肄业局一次了,当然,每次所呆的时间也得延长到15天!除此之外他从此也可以告别剃光半个脑袋的奇怪发型,当然,这也有着限制,辫子不能剪!
原来当年陈兰彬还在的时候,容闳就开始暗暗琢磨着怎么让这些孩子更加“现代化”“文明化”了,他不希望一些奇怪的风俗破坏这些孩子融入美国的机会。可惜努力了差不多一年才打动了陈兰彬,终于批准幼童在外可以穿改良的中式服装,从此杨彦昌他们才算脱离了被不知所谓的外国佬称呼“小姑娘”的尴尬局面。
而现在呢?陈兰彬去了古巴,眼看他前脚刚走,容闳后脚就在往国内送幼童家信的里塞了一张公函送到天津,陈情诉理,总算得到李鸿章的回信。密密麻麻的字里行间容闳眼里却只有个简简单单的“准”字!
如此,让杨彦昌纠结了几年的问题才算初步解决,不过他也知道等到回国的时候自己前额那片还得剃光光。
还没有到晚上七点,马车外夜幕已经降了下来,天sè昏昏暗暗马车里两个人已经饥肠辘辘,诺索布把怀表拿出来看了又看,可惜,离家还有一段距离。
“杨,真是抱歉,要不是我坚持你也不会饿肚子。”诺索布先生怀着歉意说道。“我想你明白,我只是想…”
“想让我们再一起吃饭的机会多一些!我懂的,诺索布先生。”杨彦昌插嘴道,“那也是我想做的。”
路德并不生气,他欣慰的笑了,“还记的当初你和詹刚来到我家的时候,你们的辫子乌黑发亮几乎能触到地板,脚上穿着白sè厚底的黑布鞋,我甚至分不清你们的xìng别和年龄,你们那样的弱小,那小心翼翼的样子就像森林中初生的幼兽,那时候我就在想应该把你们赶紧送回母亲的怀抱去,但是现在一眨眼,你已经该读中学了。”
杨彦昌在他的眼里好似看到了一年多前自己穿着蓝sè官服,带着瓜皮小帽的样子。“谢谢你,诺索布先生,没有你们一家人我不会这么快适应美国的生活。”这句话他说的很诚恳,如果说当初刚刚穿越自己能够适应晚清生活是因为杨彦昌本身记忆的话,那么来到十九世纪的美国,来自诺索布家的帮助和关怀就给了他同等重要的作用。
“要是你不在意刚刚来的那段时间发生在餐桌上的事情,我很乐意接受这样的感谢!呵呵。”诺索布耸耸肩,轻笑起来。
“哈哈,我想要在意的话也应该是詹才对。诺索布先生。”杨彦昌调皮的眨眨眼睛。“话说回来,无法叫出英文名字的菜就不能吃,这个主意可真差劲。”
“唔,但也很有效啊,你用了不到两天时间就记下了所有见过的菜sè,而詹可是吃足了苦头,他得有一个星期吧?”
“嗯,他用了六天,所以那有好几天他都吃不饱。”杨彦昌笑嘻嘻的说,“不过当我们和苏菲还有威利差不多混熟了之后,我就让他们去厨房偷面包了。嘿嘿。”
“你以为我们不知道吗?那些面包都是玛莎专门放在那里的。我们还以为当你们忍不住的时候会自己去拿,没想到你们会让苏菲和威利动手!”路德笑道,“那时候我就知道,你们这些从中国来的小鬼也都是些聪明的调皮鬼。”
杨彦昌不好意思的笑笑,“其实詹还是很乖的,那都是我的主意。”
“他不照样吃了吗?你只是被他给迷惑了,哈哈,那才是个聪明人。”诺索布哈哈大笑起来。
“呃,我能告诉你,那些我都知道吗?只是照顾历史名人,正太养成这样的成就感你懂不懂呢?”杨彦昌心里邪恶的嘀咕。
马匹的嘶鸣响起,车子慢慢停了下来,透过马车的小窗子,外边灯火闪动的地方正是诺索布的房子。
家,到了。
马车还没有停稳,杨彦昌他们就听到已经有人在呼唤着他们的名字,接着就看到几个模糊的影子冲出了屋子。
路德的愿望终究还是能够实现的,因为所有人都在等他们,包括老祖母都在坚持着守候…
晚饭后,一家人聊了会天,杨彦昌就回到自己的屋里继续哈利波特的痛苦折磨,他现在最希望的事情就是斯特恩先生能尽早把他给的钢笔图纸变成实物,那样的话能省下他不少功夫。
“咚咚咚”
“进来,天佑。麻烦你帮我把茶放到桌子上,谢谢。”杨彦昌低着头继续自己的“创作”。
“杨,是我。詹还在楼下,威利缠着他要学中文呢。”
转头一看,原来是玛莎,他赶忙站起来,“诺索布夫人,我来就好,我来就好。”
“不用,我可以的。”玛莎避过他的手,把茶杯放到桌子上,看到旁边厚厚的一层的稿子,“杨,你已经写了这么多了啊。”
“嗯,你知道的这段时间没有课程,我就准备在开学前把魔法石这一卷写完的。”杨彦昌回答道。
“嗯,但你也别睡的太晚了。”诺索布夫人提醒道,接着说:“它的故事很新颖,我相信它一定会吸引很多人的。你知道的,我已经是你的忠实书迷了,呵呵。”
“谢谢你的夸奖。”
“来,我们说说话。”诺索布太太拉着他的手做到床边,“我们很久没这样说过话了。还记以前吗,我们说过你的姑娘,姑父,从善坊,你家的茶叶店,小城里悠闲的生活,还有鱼塘等等。”英文里不时夹杂着奇怪口音的中文,声音轻柔好似在抚慰人心。
“当然,你也给我们说过苏菲和威利小时候的糗事。”
“呵呵,这可是我们的秘密,千万不能让他们知道。”玛莎点点他的鼻子。
“我已经长大了,诺索布夫人!”杨彦昌有些难为情。
“哈哈,是啊,我们的小雏鸟终于长大了,这才一年多啊,好似我们已经在一起很多年了,我还记得在树林里,在海滩上,我们大家一起散步,一起聊天。转眼间你就要走了,杨,答应我,到了山房高中好好学习,你一定会考上耶鲁大学的。”
“当然,诺索布夫人,你要知道,在海滨学校无论是什么课程我都是第一!”
“不错,我还记得你们刚来的时候我还很担心呢。但没有多长时间我就发现,你们这些敏捷,好奇,机灵的男孩一点也不比身边那些白人小孩逊sè,你们用令人惊讶的速度掌握了我们的语言,而现在你们已经可以和所有在美国出生的孩子一起同台竞技了,无论是科学知识还是体育运动,你们都不比别人差,不,应该是在这么多年的教育生涯中你就是最好的!我的孩子,你就是我的骄傲!”
…
这天晚上,杨彦昌躺在床上,“谢谢你,诺索布夫人,相信我,我永远都会是你的骄傲,永远都不会让你失望。”
两天后的傍晚,远在纽约的肖恩·惠特利匆匆来到西海文小镇,他在诺索布家坐的没有十分钟就带着连晚饭还没有吃完的杨彦昌踏上了回纽约的归程。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纽约,到底怎么了?
第十九节 意外的背叛
“你父亲怎么这么快就不行了?是什么急xìng病吗?一周前的信里怎么没有一点征兆?”坐在马车里杨彦昌急吼吼的问道,要知道现在老惠特利可是自己的摇钱树。
“什么病?他好好的,什么病都没有。”肖恩匆匆答了句话,就把头伸到靠近车夫的位置“没有时间了!车夫,再快点。”他看看时间,“十分钟之内,如果到了车站我就给你10美元。”
“遵命,我的先生。”模模糊糊的回答声传进来,很快马车就提起了速度,即使座位下边有弹簧减震杨彦昌也感到了不小的颠簸。
“那你胡说什么?什么叫‘我父亲说,他就要见上帝了,只是希望在那之前能和杨再见一面。’?你在诅咒自己的父亲吗?”杨彦昌愤愤然说道。“你就这样把我拉出来,我连晚饭还没有吃完,浑身上下除了裤子,我只穿了一件衬衣,就连苏菲给我送外套都来不及!而你,而你,竟然还抢走了一块比萨!你到底在干什么?”
“你看我像是胡说的样子吗?那句话我只是复述而已,复述!我爸爸就是这样说的。”肖恩狼狈的一边吃着那块“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