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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杭毅先生,那我,我也进去了。”转眼间只留下自己的詹天佑,看了看诺索布又看了看杭毅也进了屋子。
“查理,真是抱歉了,这几个孩子…”
“路德,他们只是孩子而已,而且我倒很喜欢他们之间的感情,我家乔治也经常这样的,哈哈。”杭毅先生摆摆手对着诺索布笑道。“而且不光只是他们着急吧?这才刚刚中午,你们今天估计很早就出门了吧?”
诺索布点点头,“是啊,从昨天开始我母亲就一直念叨着让我把杨接回去呢,不知不觉他已经是我们的亲人了。”
“嗯,进来说话,那孩子确实很招人喜欢,有礼貌而且聪明。不过最喜欢他的还是记者,前几天那些人差点没把我家拆了。”
“唔…我们看见报纸上的采访了,我可从没想过他写的那本书能吸引到这么多人,听说前几天又有人去撞纽约火车站的大理石柱了。”
“那还不算什么,昨天隔壁街汤普森家的小男孩跑到我家来说要学习魔法呢,还带着一只猫头鹰,在我家到处乱窜。”说到这儿,杭毅的脸都成了“囧”字。
“哇喔,看来回家之后我得随时注意到我家去的客人了…”
“哦,对了。有些事你得注意下,自从前段时间杨的亲人来看过他之后邻居就告诉我在房子周围他们经常能看见几个陌生的面孔,大多都是黄皮肤,我觉得…”
两个人说说笑笑进了屋子,门外,已经正式就任车夫的威尔正在牵着马儿转向,他知道自己很快就要出发了。
大约一个小时后,杨彦昌告别了杭毅教授一家,坐上诺索布家的马车往西海文而去,很少有人注意到就在威尔的马车后边,几个人骑着马儿也远远跟了上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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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节 老友记
杨彦昌在诺索布家里呆的没有几天,这天清早他即使是暑假他也得早期,无他,扳扳手指头一算rì子肄业局给他们的三个月期限到了。
早上起来的时候杨彦昌在房间里翻出了许久不曾动过的长衫,摸着衣服上细细密密的针脚他忽然想到远在太平洋彼岸的亲人来,鼻子微微有些发酸,不知前些rì子自己写的信姑娘有没有收到?他匆匆从箱底摸出些纸来,白纸黑字清清楚楚,这些都是赴美国以来从海的另一侧送来的家书。
两年了也才只通信四五次而已,这在二十一世纪简直是不可想象的事情,“家书抵万金”这五个字对杨彦昌而言从来没有这样深沉过。
“阿昌!快点下来了,吃完早饭还要去哈特福德呢,咱们可好长时间没有见到阿彦,阿勋还有尚谦他们了…”
“来了,来了,我这段时间好像长高了点,正在找衣服。”
杨彦昌急忙收拾起心情把几页信封重新塞到箱子下边,随手拿出几件衣服,对着自个儿比比,最后总算挑出一件月白sè的长衫出来,如果记得没错这衣服的长短大致原本事姑娘为十七八岁的自己准备的吧?
穿好后在镜子面前扭扭身子瞧了瞧,“啧啧,很有几分当年演唱会上刘天王穿着长衫唱《我的中国心》的风采啊,看来哥哥我的风sāo依旧不减当年!”
“河山只在我梦萦,祖国已多年为亲近,可是不管怎样也改变不了,我的中国心…”哼着歌儿,杨彦昌穿着古老的长衫好似从电视里走出的人物一般,他不知道自己想到的是21世纪的中国,还是十九世纪的大清,下楼转弯,楼梯上只留下一丝若有若无的叹息声。
“杨,刚刚你哼的是什么曲子?感觉不错,是在学校新学的吗?”餐桌上路德·诺索布问道,问完轻微哼起来,“当当当…不行,不行。我听得不全,调子有些不对,你再给我哼下。”
“呃,我,那是我刚刚乱哼的啊。”
“真是可惜了。”路德叹口气,“你好好想想看能不能记起来。”
“嗯,我会试试…”点点头,杨彦昌却埋下脑袋吃起饭来……
实话说起来,这段rì子却是出国以来第一次在这么长的时间里都没有来肄业局的,要不是詹天佑提醒杨彦昌本人都快把这些忘了,猛然间忆起这来倒让他忽然有些怀念。
无论是自己的那些朋友还是一手把自己带出国的容闳,甚至肄业局的那几个汉文教习,连着看门的福伯,做厨师的任胖子,洗衣服的三喜这一下子都统统鲜活起来。
坐在威尔的马车上,看着窗外越来越近的那面三角黄龙旗,第一次他竟有些激动,无论如何这儿毕竟是自己和那个国家在这片土地上的唯一枢纽了。
马车刚刚一停住,詹天佑就提着自己的行李迫不及待的打开门,一边喊着一边就冲了出去:“国瑞,阿彦,我们来了。”
罗国瑞和梁敦彦以及其他几个伙伴齐齐给他个拥抱。
在肄业局前的小院子里,早到的几个伙伴正在玩耍,杨彦昌一眼就看见梁敦彦和罗国瑞两个一个带着手套,一个拿着球棒,看来他们玩的正嗨。
他刚刚走下马车,院子里早都认出这架马车的几个家伙就都喊了起来,“大作家来了,大作家来了…”
詹天佑在一旁看着笑话,不时也添油加醋的呼喊几声,街上的行人和肄业局房子旁边的邻居都看着这伙玩闹的中国孩子。
杨彦昌被臊得满脸通红,面对这些家伙忽然发现面对这些家伙自己才能真正放得开,随手把自己的箱子扔在地上他就扑将上去,一下子就把喊叫最欢的梁敦彦逮个正着,“嘿嘿,你这小子是不是比不过我,才专搞这些歪门邪道?大作家?大作家我还是杨彦昌。”
“嘿,我可还没输,还要等到看谁先考上大书院才算数呢!我现在可也是高中生,哈特福德公立高中前段时间刚刚把我录取,走着瞧,谁把谁落在后边还不一定呢。”梁敦彦一边和他打闹一边说道。
嬉闹一阵,几个人坐在门前的台阶上聊天。
“国瑞,阿钟呢?”杨彦昌见有些好奇,没有理由和潘铭钟住在一起的罗国瑞都到了,潘铭钟却没来啊。
“屋里呢。”罗国瑞指指背后的大门,“自从你走了之后,阿钟那家伙学起来就更疯狂了,他说不管怎么样也不能拖后腿。”
“不光是他,我们也一样。阿彦,忘了给你说,我们几个已经给诺索布先生说过了,等今年圣诞节之后,我们就会参加考试,如果顺利的话,明年年初我们也就能升入高中,嘿嘿,你就在山房等着我们吧。”
“不错。我们从报纸上都看到了,这些rì子你过得可真jīng彩,别忘了兄弟们啊。”罗国瑞撞了撞杨彦昌的肩膀笑眯眯的说道。
“呃…”杨彦昌顿时有些发木,要知道詹天佑他们本应该等到明年五月再说升学的好不好?看来这又是场蝴蝶风暴!“努力是好事,但你们可别太累,有些时候多活动活动。”
“这话你得给阿钟说才对,现在他整天恨不得钻进书里去呢。”罗国瑞答道,“你看看,我们在楼下吵的这么厉害,他也没出来,我敢说,现在他手上一定抱着的本书看的正专心。”
“哦,那他…”杨彦昌有些无奈,也有些担心,潘铭钟是他们这些人里边最小的,身体一直也不是很结实,更何况那部纪录片里边关于潘铭钟的一小段可是把达摩克利斯之剑。
“都进来,都进来。”正在他头疼的时候,忽然福伯有些苍老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午饭时间到了,别在外边疯了啊。”
杨彦昌提起箱子就跟着大伙进了房门,在跨过大门的时候他顿了顿身子,转过头看着福伯满是皱纹的脸,笑了笑,“好久不见了,福伯,您老可要多多保重啊。”
福伯看着那背影愣了愣,“这小子,好久不见倒是懂事不少!要是少贪玩点多跟着容先生(容云甫)学学圣人学问什么的,说不得将来还能出将入相呢!”
……
就在这天傍晚,肄业局二楼的小教室里就开始传出之乎者也的读书声,肄业局十五天的生涯开始了。
PS:第三更。潘铭钟是留美幼童里学习最好的,也是最早考上大学的,但是因为其学习太过刻苦,仅仅入大学一年便去世,不亦悲乎。求收藏,评价,推荐。各位兄弟别忘了三言啊。
第五十三节 肄业局一日记事
肄业局的生活很枯燥,每rì清晨六点起床,接着背诵《圣谕广训》,然后就开始上课,rì复一复,不过好在还可以过过周末,据说这是容闳为大家争取的福利,如此算来半个月其实也就只有十天而已了。
圣谕广训原文只有一页纸,但是它的每一条原文都配的有超过六百字的注解,这页纸硬是成了本薄薄的小册子,肄业局几个汉文教习对它的重视令人发指,杨彦昌已经无数次的联想起那本在前世家中书房里被父母束之高阁的太祖语录来。
如果还是在中国到了他们这年纪的学生应该已经开始读完《论语》《孟子》等四书,而关于五经也有了不差的功底了,兴许里边一些聪明的已经是秀才或是举人,但在这儿,他们还在学习《诗经》《周易》,对于这些书籍他们必须达到背诵默写全无问题才行,包括历代有影响力的文人做的注解也都要背下。
除了四书五经之外,还有宋代那位喜好和尼姑玩耍的朱熹编纂《小学》其中包括了《立教》、《明伦》、《敬身》、《稽古》、《嘉言》、《善行》等文章的儿童教育课本,当然还要学习《国朝律例》,也就是朝廷颁布的法规。
出洋前后两年以来每个学生的学习状况教习们都已了解,每rì早间小课是分门别类的教学,用以针对特定学生的,毕竟幼童年龄学龄各有不同,掌握知识的程度也就不一样。而每rì下午的大课堂,才是先生对十数学生一同授课的时候,因为同批幼童的差距并不是很大,所以容云甫的工作也会稍稍轻松些。
这天中午饭后,学生们坐在教室里三三两两的说话间,就看到容云甫走了进来,看着学生们慌慌张张做好,他惜字如金道:“检查功课。”
昨rì容云甫布置的功课是作诗,不要小看这玩意,古代诗词讲究个平平仄仄,要韵脚想和才行。
坐在第一个位子上的是黄暄桂,和杨彦昌不同,他是自费留美的,这个有些消瘦的男孩站起身子,从书里翻出一张纸,念道:“十载攻书向学堂,果然富贵出文章。鳌鱼涌出千层浪,丹桂开时万里香。三级浪中龙见爪,九霄云外凤翱翔。状元榜上标金字,直入皇都作栋梁。”
容云甫点点头,拿过黄暄桂手上的那张纸看看,“还算不错,起码押对了韵,做栋梁报效朝廷是好的,只是你小小年纪不要光想着荣华富贵。”
“下一个。”
黄暄桂重重吐口气,坐下来。
只有十二个学生,杨彦昌排在最后,很快就轮到他了。
“一雨纵横亘二洲,浪淘天地入东流。却余人物淘难尽,又挟风雷作远游。”
容云甫扎扎嘴,“却余人物淘难尽,又挟风雷作远游。”他默默念道,好似回忆起当时漂洋过海时那催人心魄的暴风雨。
“不错,不错。很有气势,怎么想到写这个的?跟别人大有不同啊。”
杨彦昌老早都想好了理由:“回先生,昨晚睡觉做梦,好似又回到海上了。”
他自然不能说是因为自己没记下多少近代诗人做的诗来,除了梁启超就是毛太祖,其他那些霸气侧漏的句子就这个还稍稍可以将就下,可恨老天为什么不把他再往前送上个几百年,那样的选项自然就多了。
“和洋人在一起住惯了?回来不习惯?”容云甫刚刚说完这话就后悔了,他并不是很刻薄的人,一直以来在肄业局对这些学生的监督也只是为了让他们在未来有个好前途而已,虽然他没有做过什么官,但见得事情也不少,这些出洋幼童在未来注定是要融入古老官场的,但是相比于那些正儿八经科举出身的官员他们的差别可就大了。
实话说起来,即使他明白“师夷长技”的重要xìng,但有些时候容云甫自己也会暗暗不满,为什么自己辛苦读书十数载,但论起前途来却比不上这些出国的娃娃。
“呃。”杨彦昌挠挠头,这该不是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