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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儿道:“你们去察访。”三人往四处找寻,见有书生,妈儿也:听三人说,将好言劝他,不言。
且说常让奉母命到扬州来望姚太守,那日到了码头,叫人挑行李,到扬州府衙门内,走到大堂,对差役说:“我相公从饶州来,是太爷外甥,烦你通报。”门役听了,不一时,家人出来说:“有请公子。”书童接了行李,打发脚钱。常让走进宅门,到内宅,只见姚公与夫人立在中堂,笑容可掬。“请母舅二大人上坐,待愚甥拜见。”姚公说:“贤甥一路受了风霜,行常礼罢。”常让拜了两拜,姚公扶起,夫人说:“七八年不见,已成人了。前日闻了你入公门之喜。姑太太在家安否?”常让托庇:“二位大人身可康健?家慈时常思念,特命愚甥来问安。”夫人道:“前日得了京信,姑老爷升吏部大堂。如今你表兄,亦为吏部主事,多谢令尊提拔之恩。”又叙了些闲话。到晚摆上酒来,三人同饮,饮完,回内堂安歇。次日,姚公升堂理事,不得闲谈。常让住了两日,闷得无聊。一日用过早饭之后,进内见了姚公说:“愚甥在此数日,不曾出去,闻得扬州乃繁华之地,今日特禀母舅,街上闲玩,不知可否?”姚公说:“多带家丁,早去早回。”常让听得母舅依允,二分欢喜,带子书童出门,寻热闹街市,来在古董店。那人请常让至店里吃茶,只见过往的人甚多,轿马往来不绝。
且说张三、李四、莫上天寻俊秀书生,寻了几日,一时转过古董店内,看见一个美少年,李四对张三、莫上天说:“那位相公,生得甚好,真天从人愿。”李四说:“旁边立一厮,等我问他一声,倘有机缘也未可知。”但不知李四怎么问他,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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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回 篾厄邀饮空欢喜
话说张、李、莫三人在街寻俊郎,回过古玩店,见一位少年坐在内,李四说;“你们站住,我去问那厮。”莫、张走开,李四来到书童面前,叫道:“小哥,你是同相公看古玩的?”书童说:“正是。”李四说:“你们是工部徐老爷公子?”书童说:“我们饶州府常老爷吏部侍郎,如今升了吏部大堂的公子,到这里看太爷。这本府姚太爷是我家舅老爷。问他怎的?”李四又惊又喜,果然是位公子。与张、莫二人说,如此如此,着莫老送信?张、李二人假托熟的,走进店来,常兄叫了几声,因何沿门经过,就不来看小弟?常让见有人叫他,却不认得,立起身,拱手说:“不知二位何处相识?”李四道:“兄忘了不成,当初小弟们在辕门引领,令尊老爷大恩,感之不荆”张三又说道:“那时小弟们在京,常兄尚在书房。”常让请二兄尊姓大名,李四说:“姓李,叫正周,此位姓张名世宏。”常让道:“小生少敬。”张三说:“常兄可是往本府姚太爷来此?”李四说:“姚太爷是令母舅。”常让道:“正是。”李四说:“闻老大人升了吏部大堂,小弟们不日进京贺喜,还劳老大人提拔。”常让见他二人说话不错,便不疑他,又见他是斯文打扮说:“改日再来拜访。”张李说:“淡水酒,要奉一杯才是。”常让说:“不敢。”遂作别店主出门。常让叫书童跟随,书童见李四与公子如亲友一般,怕是拐子,不敢了身,只得跟随。
过了几条街,到了乐春院门首,那李四为人尖利说:“小弟舍间还远,张三兄府上陋居,不如借张兄令姐家坐坐。”常让道:“怎好造张兄令姐府上。”张三说;“李兄说得是,请常兄进去。”只见半大黑漆门内,有两条大凳,坐了几个妈儿,见张、李引一位相公进来,起身说;“相公进去坐。”李四喝住说:“你舅爷和常相公在此,你家爷不在家。”说甚么妈儿不知,就不做声。二人立进厅上,见礼已毕。叙了闲话。妈儿先得莫上天信,吩咐丫头不许出厅。不一时摆上酒有请。常让入席饮酒闲谈,妈儿到后楼,对凤小姐说:“我如今不打你,为你费了心机。方才寻一个俊秀男子,不是低三下四的,他父亲现做吏部大堂,又是本城太爷的外甥,如今在前厅饮酒,他是吏部公子,配你正卿女儿,况是黄道吉日,可与他成了亲,到明日你从他去,只叫他还我本钱,肯不肯一言为定。”凤小姐听了此言,心内暗想:这老婆放我不过,坏我名节,如今答应她,等那姓常的上楼时,将酒醉他,先毒死了他,我便自尽,岂不全了名节?谅本处官府,见他外甥死了,必不放这贱人,那时亦销了我的怨气,便装假意笑说道:“妈妈费了心,得这贵公子,怎敢不从,只是那日打伤了。”妈儿咒道:“以后若打,指上生疮,老身下楼叫人送酒来。”转身对另一人说道:“阮三官,与瑞霞娘收拾。”妈儿欢喜去了。送上两席,一席阮三官、凤小姐吃,一席常公子吃的。阮三官劝凤小姐吃酒,小姐想:今日是出头日子,勉强吃了。将至初更,妈儿说:“常公子大醉了,他上楼时须要小心。”又嘱阮三官收拾了,也下楼来。凤小姐含泪在心坐下。
且说张、李二人把常公子灌醉了,叫丫环抬上楼去,妈儿替他除了巾儿,扶在牀上把帐掀起,又吩咐几句,方才下楼到厅上和三人吃酒。且说,凤小姐在楼,见有人抬了一个清秀书生,年纪约二十岁。想姓常的,我凤栖霞与你无仇,父为吏部,不发愤攻书,来宿娼家,借你一命,出我苦楚,全我一生名节。走到东边,将珠翠除下,挽了头发,将身上衣服脱去,只寄小袄腰裙。已交二更,看楼上烛影昏黄,听天外雁声凄惨,又想父母、孙佩,不觉泪如雨下,寻了七寸刀儿,却是阮三官作针丝忘记了,拿在手中,欲上前又转去。又想;姓常的,不知你那方人有弟兄否?若独自一人,杀了绝常门之后,我凤氏要你伸冤,顾不得了。此时常公子一时酒不能醒,小姐拿起刀,奔上搭板要下手,不知刺不刺,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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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回 丫环泄漏脱灾厄
话说凤小姐要刺常公子,公子乃文曲星下凡,原非本心宿娼。况他父为官清正,公子不遭此劫。凤小姐起念时,惊了神圣,暗中保佑。凤小姐提刀向前,恍惚如梦中有人,将她身子一推,翻下来,把小姐跌了一跤,刀已落地。公子睁眼看时,见一个女子跌在搭板,有剪刀一把,魂都断了。只见那女子爬起,伸手拿刀,公子忙跪楼板磕头说:“一人酒醉,不知怎入闺中,乞娘子饶我性命。”况小姐是个女流,不曾做过,吓得魂不附体,况又未曾刺死他,战战兢兢的说:“我是含冤负屈之人,莫奈在此处,君子还要救我难中之人。”常公子定了神,想道:“我同张、李三人饮酒之时,是在张兄姐姐府上,又如何在此楼上?”又见衣服脱去,公子有些才学,便站起来说:“我问你在此,实是甚么人?我同他好好饮酒,如何就把我灌醉了,怎么到这楼上,因何拿刀刺我?须从直说了,若支吾,我定送官。”凤小姐听公子之言,不是自来的,忙起身说:“请君子坐下,待难女奉告。”公子先听慌了,在灯光之后,不曾看得明白,转在灯前,见小姐生得如花,品貌庄正,非娼家之人,只得坐下。凤小姐说:“君子是何人拐进来的?”公子见问得有因,将白日古玩店遇张、李二人说了一遍,小姐知是妈儿、李四设的计,说:“此乃扬州有名的乐春园,院内牵头,还有姓莫的叫莫上天,我是他拐来卖与院内的。”公子听了此言,发了怒气:“可恶,可恶,这两个狗头,好生无礼,焉敢如此,与我兄长兄短,明日定要送官,院中女子为何行刺?”小姐哭道:“难女非院内之人,是被奸徒拐卖来的。闻常公子是本郡姚太爷外甥,只劳公子,对姚公一言方便,可救难中人,则使我父母没世不忘恩。”公子说:“你父母姓甚名谁,今居何处,怎生被拐,可说明白,小生自然相救,拿这班狗头报仇。”小姐忍泪说:“难女系河南开封府人,父亲姓凤名竹,曾做过太常寺正卿。因避谋财之害,欲奔湖州投叔父凤林,半途冲散。
莫上天拐我卖此,妈儿逼难女接客,宁死不从。今日妈儿说是吏部大堂公子,难女故要相刺,然后自缢,那时令母舅自然拿这些人正法,借报此仇,不料被公子识破,望其海涵。若肯相救,感恩不荆”公子听了正合争春园之事,前日又会过凤林,便起身说道:“如此说来,小姐莫非系孙佩贤弟之妇凤栖霞么?”小姐见问吃惊说:“公子怎认得孙佩,又知难女小字?”公子惊喜:“四路找寻弟妇,杳无音信,岂知身陷于此,今日会面,真天缘也。”就将杭州结拜,马俊大闹开封府之事,细细说了一遍。“如今,郝大哥命鲍刚、周顺去救令叔去了。马竣周龙往开封府去救孙佩去了,总在铁球山相会。明日待小生禀过母舅,拿这般贼泄恨。”小姐在难中遇着,好不欢喜,又把他受苦的情由告诉一遍。公子穿了大衣,小姐穿上衫儿,二人坐到天明,公子道:“小生临行之时,须要放肆,小姐亦要假作留情的模样,若是行礼,恐被他们识破,走了信息,反为受灾。”小姐说:“难女知道。”忙梳头洗面,换了衣衫,妈儿领几个丫环来叩门,公子起身开门,妈儿见凤小姐面有喜色,又梳了头,穿好了衣,心中甚喜,便笑道:“今夜不多睡,何起得这般早?”公子道:“因昨日不曾与母舅言明,出来一天一夜,恐他望我,我须要早点回去,说明了午后再来,少不得重重带礼相送。”丫环捧上水来,二人洗了面,与妈儿同下楼来,到厅上,张、李、莫三人坐下齐说:“恭喜,非是小弟们放肆,骗兄到此,只为霞娘生得天姿国色,却寻不出一位风流俊秀之人。昨日见兄品貌超群,故请进院,多有得罪。”又对凤小姐说:“我三人为霞娘费尽心机,去请常兄来此。”公子与小姐二人恨不得吃他肉方得遂心,只应道:“小生自有重谢。”丫环摆上早膳,公子同妈儿坐了一桌,张李莫三人另坐一桌,用完早膳,公子对妈儿说:“小生即此谢了,又承霞娘留意,因昨日无心至此,未曾带礼,小生回去禀过母舅,在此多玩几天,何惜千金之费。”妈儿说:“只得得罪公子,老身还求公子,在太爷处出张告示贴在门前,禁止光棍。”公子说:“容易。”起身对小姐说:“小生少陪,一刻就来。”小姐只得起身,老着面皮说:“有慢相公,求速些来。”公子点头又与张三等作别说:“小生暂别,午后即来。”便带书童走出,小姐相送出来,不好叮咛,心如刀割,不觉泪下,公子看见知是小姐不敢嘱咐,故亦流泪,便对小姐说:“你今不必如此,小生决不失言,即刻就来。”小姐点头,送到二门口,张、李、莫三人同妈儿送出大门说:“有慢。”公子拱手说:“暂别。”妈儿说:“霞娘接了客,又会留情,叫我儿一夜碌碌,且去楼上安歇。”小姐答应上楼去了,张、李二人坐在椅上欢喜道:“罢了,这几天把鞋子跑坏了,快拿酒我们吃。”莫上天说:“吃酒小事,叫妈儿把银子兑了。”张三说:“多日都过了,何在吃酒时候。”妈儿道:“张相公说得是,当初老身说的话,难道少兑一厘半毫。”
李四道:“妈儿说得大方,不用你催。”叫丫头到厨房备了酒席,不一时摆在厅上,四人坐下饮酒。妈儿说:“昨日蒙三位相公,替老身做了这件事,今日霞娘送常相公出去,那般留情,公子必要来的。非是我不兑银子,因目下还欠百金。公子来必有二百金,那时一齐交兑。”张三道:“目今你莫把常相公当成好事,且他是公子,又是本府太爷外甥,他在客边,那有多少银子?便想当初,只要他破霞娘身子,另行接客。”李四道:“他就是官府公子们,他到此,不怕他不出银。”他四人说得正高兴。
旁边丫头叫喜儿,只有十三四岁,插嘴说道:“大家莫欢喜,只怕下午就有祸。”张三喝道;“这个该死的,有何祸事?”喜儿说:“张相公,莫骂我,只怕还问罪呢。”李四见他说得蹊跷,便叫:“喜儿,张相公吃了酒,不要理他,有话对我说,把钱与你买花。”喜儿说:“我昨夜在霞娘楼上歇”就把公子与小姐之言说了一遍,吓得四人呆了。妈儿道:“罢了,怎好?”
李四道:“事已如此,却是难处。”又想道:“我有一计,好歹和他撞个金钟儿。”便向妈儿耳边说道:“你去如此如此,倘若哄得他动身,还有一样作为,又脱了这难。”妈儿道:“倘若不依怎样好?”李四道:“他不依允,另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