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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组在探照灯交叉的空间蛇行。
阿铮仿佛站在空中,他把地面的一切看得一清二楚。
他看见,蝌蚪蛇形到塔哨下,趁探照灯扫过的空档迅速弯腰转向另一边,塔哨上两名敌方的哨兵突然举起了枪,瞄准了自己潜伏的位置,自己被发现了。
自己?他看到了自己。他也看到了蝌蚪,看到了蝌蚪出现在哨兵身后,手中的D80虎牙割开了一名哨兵的脖子,再迅速一转,虎牙从另一名哨兵的左背洞穿了他的胸膛,然后冲自己做了一个手势表示安全。
阿铮看见自己等待探照灯扫过去后,起身弯腰小跑,接近了……接近了……可是,他看见了一支从草丛里伸出的枪管,他顺着枪管,看见了这是一支M21狙击步枪,在狙击步枪后边,他最先看到的是一双冰冷的眼睛,一张涂满油彩的脸,他看到,枪口指向蝌蚪,他看到,狙击手在调整着瞄准镜……
他张嘴欲喊……可是喊不出来……好像有什么东西堵在喉咙哪里……想开枪,可是枪抬不起来,像有千斤重似的……。。
45。鲨鱼是他的学生
他腾地坐了起来,满头大汗,手中的枪指向前面……
昊莲满脸惊讶、眼神焦虑又带有一点恐惧的站在他面前,卡宾犬在她的怀里安静的看着阿铮,鲨鱼也焦急的站在昊莲的左边看着他,似乎刚才在拦住她干什么,窗外天色已经渐渐被夜色笼罩,雨没见减弱,风还是在呼呼的挂着,花园里的灯全部都开着,那些花草有的已经被风雨侵袭得不成样子了,鼻子里有菜肴的香味儿,闻起来特别温暖,饭厅的方向,两名保姆用潮汕话叽叽嘎嘎的说着什么,还不时传来碗盆碰在一起的叮当声,楼梯有脚步声传来,很轻,不紧不慢的,应该是谭光,阿明的脚步声节奏感明显。
南柯一梦。
阿铮用左手擦擦头上的汗,有点尴尬的把枪收进怀里。鲨鱼也尴尬的看看昊莲再看看阿铮,“铮哥,我叫她别走近你的,远点叫醒你就好,可叫你几声了你还是没醒,你刚才看起来真可怕,好像被什么东西缠住你一样手脚乱动,我知道的枪是上了膛的,但她说怕你伤了自己……”
阿铮望着昊莲,“谢谢你,没吓着你吧?”
“没有,你没事吧?”昊莲妩媚的微笑,眼里的焦虑不见了,代之是深深的关切,递过去纸巾。“我――我以为你会跑出去,我记得你说怕水,这样的天气……”
“没事,做了个梦而已。”他接过来,擦擦脑袋,“天都黑了。”
“怎么?做恶梦了吗?来吧,梦而已嘛,来,吃饭了。”谭光在沙发后边,拍拍阿铮的肩膀。鲨鱼在前面看着,脸色变了一变。他可担心谭光一下子从阿铮的头上飞出来,但阿铮没有动,他清醒着呢,知道谭光站到了自己的身后。
昊莲端起桌子上的茶,“喝口冷的吧,提提神,你刚才的样子有点吓人呢。”
阿铮接过来喝了一口,“谢谢。”
“你太累,又太紧张,你看你每天才睡两三个小时吧,是我让你这么辛苦的。”昊莲站在他面前,虽然感激,神态却不失其优雅高贵。
他有点感动,他当然没想到自己今天坐着能又睡着,也没想到昊莲会在自己做恶梦的时候,有勇气走近把自己惊醒,头一天,也是在自己睡觉的时候,还把昊莲给拍晕了,今天估计她看见自己在拼命挣扎,知道自己在做恶梦,明知道危险还是靠近了自己。
“你言重了,我拿了钱的,就是我的份内事,以后如果我又在做恶梦的时候,你在远处叫醒我就好。”他没有表露出来,只是露出了对昊莲来说久违的微笑。
“你笑起来很好看的,没人跟你说吗?”几人向餐桌走去,昊莲放下了Nike让它自己走在前面,跟并排走在一起的阿铮笑着说。
“是吗?我妈说我笑起来跟哭似的。”
“大哥啊,昊小姐说得是真的,你还是笑一笑比较好。”落在后边的鲨鱼紧走一步跟上来,将一只手搭在阿铮的肩膀上。
“你小子别跟着忽悠了,阿明呢?吃了饭我们商量点事情。”阿铮轻轻推开鲨鱼放在肩膀上的手,他有点不习惯这么亲近的方式。
“你真不认识我了啊大哥?”鲨鱼轻声的跟阿铮说。
阿铮疑惑的看了看他。
“你在GL陆院,教过我们的狙击课程,但那个时候你黑些瘦些。”鲨鱼说这话的时候有点缅怀,“你的拍档,汪教官,我记得你们突然之间就离开了。我现在还记得你逼着我们全天候和昼夜和多种环境下的训练,还有可怕的野外生存生存。”
阿铮突然想起来了,是的,汪,那个陪着自己缓冲恢复的兄弟,还有眼前这个孩子,那时候他应该没这么胖没这么高,嗯,印象中虽然他也是胖乎乎的,学员号是多少来着?忘记了,不想了。
他微笑着没有回答,坐下来,开始吃饭。
阿明回来了。阿明很享受这样的气氛,像一家人,不像是雇主跟雇工(阿铮这样形容自己),他接过谭光递过来的米饭,大口的吃着。
46。有你在,就有了世界
2006年,4月21号,晴,温度21—32度,东南风3-4级。
阿铮坐在昊莲门口的秘书室查看着她今天的活动安排。跟往常一样,上午9时,例会,10点半,接见有工作需要咨询的各部门负责人。中午有一个饭局,12点在金叶大饭店跟美国的供应商吃饭,下午3点,在帝豪大饭店参加新科技交流会,下午5点半,在龙腾大酒店参加潮汕商会总会的聚会,这一切阿铮在昨天就记了下来,所有的场所跟行进路线都已经在自己的心里,安全及应急措施及齐备。重点防备区是在下午三点去帝豪饭店途中及晚上的宴会。
下午2点40,司机准时将车从负一层车库开到楼下,阿铮、阿明、鲨鱼三个人呈 “品”字型将昊莲护在中间,鲨鱼跟阿明一身黑色西装,宽边墨镜,一看就是保镖,而阿铮,还是一付简单的打扮,天蓝色短袖衬衣,藏青色西裤,外套放在臂弯上。昊莲穿着一条浅白色牛仔裤,同色的衬衣,袖子卷着,路出手腕上的运动型手表,头发很随意的扎成一个马尾,白皙的脖子上挂着一条细细的项链,吊坠是一只由深绿色翡翠雕成的龙头。她这一身打扮看似随意,却是一户普通人家几年的收入。卡宾犬似乎病了,昊莲舍不得让它参加那么嘈杂的场合。
谭光也没有来,“他要在公司处理一些事务。”这是昊莲说的,阿铮并没有开口问。
阿铮走到司机座位敲敲窗户,司机放下窗户,阿铮塞给他一样东西,然后跟鲨鱼等人一起坐到后厢。上车后,他升起隔音板,昊莲打开车载电脑,继续工作,鲨鱼在侧面的酒柜上给昊莲倒了一杯HAUTBRION,酒的颜色在红色中带有深棕色,看来颇有点年份了。阿明则在一旁不言不语,好像有心事。
他当然有心事了,今天早上,阿铮突然塞给他一叠钞票,微笑着说,“你的周薪没我多吧?那就拿这些去,不过你那程小姐花钱肯定比你赚钱快。”自己想推掉,可看看阿铮的诡笑,就知道没什么事情瞒得过他的,干脆接了过来。不过接是接了,可心里就是觉得别扭。
做为五星级酒店来说,帝豪饭店楼下的停车场有点寒酸,不到2000平方米的停车场上,已经停满了车辆,楼外的附车道上也停着好几辆平治房车,不过阿铮等人并不担心车位,因为酒店有一个车位是昊莲专用的,司机知道,酒店的保安及大堂经理早在那里迎着了。
汕头富豪的聚会,总是有点夸富的意味的,即便是这样的所谓科技交流会,来的个个都是恨不得把所有家当都挂在身上的人。阿铮先下车后再转过对面帮昊莲拉开车门,他看看周围的景象,面带微笑。
一行四人走进大堂的时候,阿铮看见,在停车场的左边,一辆气派豪华、看起来无可挑剔的加长rolls royce银刺IV,95年款的限量车,车牌号前面是粤A。阿铮奇怪的不是这辆车的名贵豪华,也不是这辆车旁边的两名看起来跟猩猩似的保镖,他奇怪的是那辆车旁边的两个车位空着,而在这车的后边不远处似乎有几辆车找不到车位而着急,但却没人把车开到rolls royce旁边去停放。
这车的主人是谁呢?
他带着这样的疑问,跟昊莲一起走进了大堂,大堂经理面带着谦卑的微笑在前面引路,会议设在酒店四楼的国际会展衷心,昊莲对大堂经理摆摆手,她不想坐电梯,径直朝楼梯走去,阿明跟鲨鱼越过她先走到楼梯的两旁,阿铮紧跟在后边。他发现昊莲好像有心事似的眉头锁了锁,但当阿铮正眼看她的时候,她的嘴角便露出了笑容。
一种信任的笑容。
仿佛只要阿铮在,天就塌不下来。
但那样有心事般的表情,等到了四楼之后,昊莲又挂在了脸上了,因为她看见了那个人,虽然她早就知道他来了,也看见了他的车,可是当面对他的时候,却还是情绪复杂而烦闷。
那个人站在会展衷心的门口,满面笑容的在跟旁边几名看起来企业家模样的人说着什么,他的头发斑白,略显脱发,额头上有深深的抬头纹,硕大的鼻子,厚嘴唇即便在笑的时候嘴角还是往下微撇,方方的下巴,脸上容光焕发平静自信,黑色的阿玛尼西装套在健硕的躯干上显得合身,同色衬衣,脖子下系着银灰色的领带,每次做手势的时候,西装袖子下拉,会现出他戴在右手腕的腕表,看起来平淡无奇,在他身上不像是饰物,像在从他手腕上长出来一样的自然。在他的身后,两个似乎带有东欧血统的高大男子穿着黑色的西装,戴着宽边墨镜,一左一右的站在他的后两旁,同样打扮的男子还有几个分开站在会场的角落,整个会场全在他们的合围之下。
那个人也显然看见了昊莲,旁边的几人识趣的进了会场,那人张开双臂,大踏步的朝着昊莲等人迎接过来,脸上的笑意浓烈得可以融化喜马拉雅山顶的冰雪,用潮州话热情的叫着莲莲。他身后的两名保镖面无表情,亦步亦趋。
阿明跟鲨鱼有点愕然的看了看昊莲,警惕的朝前走了几步把昊莲夹在中间,阿铮却在昊莲的身后悄悄拍了拍她的背并轻轻推了推,示意她放松,他看出来昊莲有点紧张,或者无奈,他也看出来了那男人应该就是昊莲的父亲,瞅瞅两人的下巴跟眼神就知道,血缘关系总会在使两代人之间某些地方带有极明显的相似的,谁也逃不掉。
昊莲吸了一口气,脸上又恢复了明朗的笑容,她感激的瞅了阿铮一眼,也大步向前走去。
47。以色列保镖
人类的行为举止是可以被解读的,从举手投足到某些习惯行为,乃至缄默的克制,只要你经过系统的培训跟研究,最终都能从那些无限的表面现象上找出某种关联,理出某种头绪,寻绎出某种动机来源,从一些表象来找出人心里边的东西。除非对方是一个没有本性的生命、一个没有思想没有感觉的尸体。
阿铮从见到昊莲的父亲的时候,就开始打量着他,他可不是直视着对方,在下车的时候,他便将墨镜戴上了,他知道别人会注意自己,刀锋一般的眼神挡住比直接盯住人看更容易让人接受一些。
他心里犯着嘀咕,看昊莲的父亲,他一点都不怀疑这人是什么事情都能干得出来的人,可是当他向昊莲走过来的时候,眼神里那种怜爱跟热切,是绝对装不出来的,那是一个父亲对着爱女才有的眼神,他想,一个有着这样的眼神看女儿的男人,又怎么会买凶暗杀自己的女儿呢?
他也看到了,当昊莲迎上去的时候,口里却叫的是“赵先生”的时候,那个被称呼为“赵先生”的男人眼里的失望跟痛楚,但他并没有表示什么,只是亲热的搂了搂昊莲的肩膀,怜惜的拍了拍她的背,然后看着阿铮等人,笑着问道,“咦?今天谭光没来呀?”
“他在公司帮我处理一些事情,来,赵先生,我给您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助理孟铮先生。”昊莲站在父亲的左侧,“孟铮,这是恒通集团董事会的主席赵先生,恒通集团涉足的行业非常多。”她好似不愿意明说这是她的父亲。
阿铮摘掉了墨镜,伸出右手跟她父亲握了握,对方上下打量了一下孟铮,笑着问,“,赵保峒,孟先生原来不是我们这一行的吧,气质像弃武从商?”
孟铮摘下眼睛的时候,就感觉到对方身后的两名保镖的眼神透过墨镜集中在自己身上,他也微笑着回答,“我曾经是军人,退役了,承蒙昊董事长看得起。”他一点都不奇怪对方的保镖直盯着自己,他甚至可以推断出,这两名保镖应该是以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