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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吧。”
那家丁答应着去了。
林老爷方回头道:“想来姑爷也未曾见过你这二姐,今天正好认识一下,你这二姐样样都好,只可惜大病一场后不能说话了。”说着,偷眼看了看唐飞的神情。
唐飞也是老手,面上也装出一副毫不知情的惊讶的神色,口中说道:“我一见这二小姐,竟以为是天上仙女下凡来了,竟不知她却有此微恙,可惜可惜。记得前几日有个朋友说起来有位神医,专治疑难杂症,我回府后立即派人去请那神医来为二小姐诊治。亲家老爷意下如何?”
说话间,佣人已经来请吃午饭了。于是三人来到偏厅用膳。
众人都已坐定,仍不见紫绡的身影,正当林老爷要派人去催时,紫绡却悄悄进门,轻轻落座。林老爷瞪了她一眼,碍着有客,没有发作。
唐飞一见她进门,眼睛就粘在她身上,而那唐武似乎也对紫绡很是好奇,也一直盯着她看,纳珠提醒似的咳嗽了好几声,他都没有发觉,纳珠的脸也拉长了,但想到娘刚刚教的,也不好表现的太明显。
只有三姨太,紫绡一进来,她就像吃东西被卡住了一样,浑身不自在,现在一见唐氏兄弟那副样子,更是恨不得眼睛里射出小刀来,一刀刀把紫绡割碎。
此时紫绡好似坐在火炉上,只盼着早点吃完这顿饭,早点回房,回到自己的小天地里去,可爹本来就讨厌自己,今天为何还偏偏叫她这不祥之人在大喜的日子在到这里来惹人讨厌呢?还有那新姑爷和他的哥哥,似乎一辈子都没有见过人似的,一直盯着她,让她更加手足无措。
一顿饭吃的是无滋无味,草草结束后,紫绡立刻起身走了,那唐飞的一双眼,恨不能拐着弯跟着紫绡回房。
这边林老爷一家方才送客。不提纳珠回去如何向唐武算账,唐飞回去后不过半月,竟央了媒人前来提亲了。
林老爷对唐飞印象极好,认为他很知道上进,唯一可惜的是只能做小,但这总比嫁给一个傻子强吧?
正当林老爷就要点头应允之时,忽然一个家人来报:“老爷,大少爷派人回来了!”
林老爷一惊,子淇明明说有一笔大生意要做,纳珠婚礼后就匆匆而去,这突然派人回来,不知是吉是凶。连忙叫进送信人,一个身长玉立的男子昂首进来,却不是跟着子淇出门的家人,只见他微微行礼后递上书信一封,林老爷让佣人奉茶后忙展开信纸,只见上面写道:
父亲大人:
日前儿赴关外办货,经伏牛山突遇匪人,但幸得卜奇兄相救,儿与卜兄一路同行,相交甚欢。卜兄人品高洁,豪气干云,实为不可多见之奇男子。吾妹紫绡,端庄淑雅,堪为绝配。今儿虽未上禀父母,自将紫绡许配与卜兄,望父亲大人见字后听儿一言,为紫绡做主。切切。
儿子淇字
林老爷读完信后,心内一惊,细细打量这卜奇,看他虽然气宇轩昂,却衣着朴素,想来不是什么高门大户,一边是家财万贯的唐飞,一边是半路杀出的卜奇,林老爷还真是有点举棋不定,这边唐家的媒婆还在等着呢!
林老爷决定先稳住唐家这边,好好考察一下这个来路不明的卜奇,还有三姨太提的李家,虽然那孩子人傻了点,但毕竟紫绡嫁过去后是正妻,应该也算是个归宿,看来,紫绡这孩子竟是有些不凡,这样想着,他先向唐家的媒婆一笑:“对不住,你看,家里有些急事,这婚姻大事,非同儿戏,待老夫再与家人商量一下,择日回信。”
送走了媒婆,林老爷又打发人收拾了客房,本欲探问一下这卜奇的来历,谁知这小子看来年纪不是很大,答起话来却滴水不漏,林老爷只好请他先行休息。三姨太听到风声,又来添油加醋,婚姻大事,原该父母做主,不应听兄长一人之言,林老爷耳软心活,竟要在李家与唐家之间做一选择呢,而是不考虑卜奇了。
自那日一见唐飞的神色,紫绡心中就十分不安,也许是因为从小的生活磨难,让她分外敏感。她从心底厌恶那个看上去一对眼睛要吃人似的唐飞,可是,她只是一个弱女子,又是个残疾,她又能如何呢?
世界上每一个少女,都希望有一个男子来疼爱她,呵护她,紫绡也不例外。眼看自己年岁渐长,但处境恶劣,终身无依,这一段忧愁,郁结于心,让她看上去更加楚楚可怜。
她已听说,三姨娘劝爹爹把自己许配给一个傻子,刚刚又听说那唐飞竟真的派媒人前来提亲,她一颗芳心,不由大乱,她怎会不知,这二个人,一个傻子,一个过于精明,都不会是她的良夫佳配,无情无绪的来到后园,却见那后园角门虚掩着,并没有上锁,她不由自主来到门前,伸手一推,那门竟自开了,她犹豫着,该不该迈出去,忽然身后传来一声叹息,她受惊回头,却见一个陌生男子正站在她的身后,满面的风尘却掩不住他嘴角的微笑:“在下可曾惊扰到姑娘?”
这男子正是卜奇,一个时辰的小睡就使他精神焕发,眼前这位姑娘一双眸子波光闪闪,竟让他几乎不能自持,仿佛一颗心就此沉了进去。
不知为何,一向怕人的紫绡竟然觉得这陌生男子有着一份亲切的感觉,她指指自己的小嘴,微微低正下了头。
卜奇心里一动,开口道:“请问姑娘可是子淇的二妹?”
紫绡点了点头,卜奇又道:“在下卜奇,是令兄好友。子淇多次在我面前提起他有一个美丽乖巧的妹妹,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紫绡的小脸微红,更是艳如春花。
卜奇望向半开的小门:“姑娘这是想出去么?”
紫绡的眼中,出现了一丝痛苦忧愁之色,这时,她的耳边似乎传来一个声音:“紫绡,你已封闭自己多年,去吧,这里不是你久留之处,去吧!”这个声音如此的充满了诱惑力,紫绡不禁又向外望了望,卜奇一见,便笑道:“想来府上规矩甚严,平日里姑娘没有什么机会出门吧?”
紫绡满心的话语,却无从细诉,她忽然伸手拾起一段枯枝,在泥地上写道:“卜大哥既是兄长好友,紫绡也就不再隐瞒。紫绡从小母亲早逝,,爹爹因紫绡失声,故一向不加宠爱,唯有兄长呵护。如今事情紧急,兄长又远行,紫绡唯有离家寻兄,方可活命,如若不然,紫绡唯有一死了!”
她写的是又快又急,卜奇一见,低头沉吟不语,半晌说道:“既然姑娘实言相告,在下也就不做隐瞒了。原本令兄请在下送来书信一封,是向姑娘提亲的,但令尊似乎并不愿应允。在下此来,原有一件要紧的事情要办,但见姑娘有此忧愁,在下不论别的,只看在与令兄的情份上,在下也愿出手相助,只是不知姑娘可否相信在下?”
紫绡一双大眼睛定定的凝视着卜奇,片刻,她点点头,卜奇道:“那么,在下这件事就先放一放,先陪姑娘去寻找令兄,只是,只是……只是在下希望姑娘仔细考虑,只因卜奇一介俗人,生恐累及姑娘名节。”
紫绡心神一乱,她自知假如迈出这个门,在世人的眼中,她就会是一个不贞不洁的女子,也许从此她会受尽世人的白眼与指责,但转念一想,她决定孤注一掷,她要自己掌握自己的命运,不论经前方等待着她是什么,她都要勇敢的去面对,此时,她的眼神清澈如水。
第二天一早,唐家的媒婆又来听回音,林老爷同意了婚事,双方议定了婚期,林老爷总算了却了一桩心事,正待派人去唤紫绡前来,小丫环却送来一封书信,林老爷看毕,不由得大惊失色,向一旁的三姨太道:“紫绡这丫头,竟然,竟然跑了!”
原来紫绡昨天夜里就留书一封,与那卜奇一起,去寻她的兄长子淇去了。
三姨太一听此事,更加没有什么好话了:“我就说嘛,什么娘养什么姑娘,这可好,把我们林家的人都给丢尽了,她娘当初就是想私奔,现在她这不要脸的丫头竟真的跟人私奔了!老爷子,咱们怎么跟唐家交待啊?”
这番话无异是火上浇油,林老爷一叠连声道:“快派人,派人给我找去!”
卜奇在外闯荡多年,江湖经验非常丰富,紫绡虽然留下书信说要去寻找兄长子淇,原是应该往北,可卜奇偏偏带着紫绡一夜奔驰,先是向南,再向西,一夜一天,那林家纵然再派人手,也是寻他们不着了。
自打从林府一出来,紫绡就应卜奇的要求换上了男装,以减少一些麻烦,既便是式样简单、衣料普通的男装,仍是难掩她绝美的容颜,柔弱的气质。二人以兄弟相称,一路上多亏卜奇机警,躲过不少不三不四浪荡子的纠缠。
二人日夜兼程,这日,已来到雁门关前,出了此关,就能见到子淇了,卜奇心想,千里护送,幸不辱命。可到了当日子淇下处,却不见他的人影,向客栈掌柜的打听,原来子淇办好货后,已向南去了。
按说寻不到子淇,两个人应该失望,可是经过最初的失望之后,紫绡的心里,竟有一丝丝庆幸与愉悦,她竟已不知不觉习惯了与卜奇相处点点滴滴。
在她面前,卜奇总是面带微笑,这发自内心的笑容使紫绡有着从未有过的安全感,她完全听从卜奇的安排,跟着他一路前行。开始,紫绡以为卜奇原本就是一个这样和蔼可亲的人,可是那日,有几个小混混看她虽着男装却眉清目秀,不由得上前戏弄于她,卜奇登时大怒,一顿拳脚将那几个小子打得落花流水,他当时满面怒容着实令人心惊。紫绡觉得卜奇就如一把宝刀,平日里刀在鞘中,温和无害,而一旦出鞘,势必寒意逼人,不达目的绝不罢休。不过,也许只有这样顶天立地的奇男子,才是每个少女心中的可靠之人。
卜奇看出紫绡眼中的惊怕,不由得绽开微笑安慰她:“不要怕,我们生活在世上,要想不被人欺负,只有自强,我们强了,自然没有人敢来侵犯你!你放心,只要有我在,就绝不会让你受到伤害!”
紫绡看着他坚定的眼神,点了点头,那双眸子中波光闪闪,似乎要滴下泪来,她心中向天呐喊:“老天,纵然你让紫绡一生无言,但你让我结识了他,我心甘情愿接受这样的安排!”
既然子淇已南行,卜奇和紫绡也决定向南走,一边寻访子淇,一边游览这大好河山,卜奇一生之中,大半时间都在外奔波,却从未对这美景有过任何留恋,紫绡这寂静无声的小女子,却勾起了他这铁一般的汉子心中,最柔软的一处。他带着她四处游览,仿佛那湖光山色都为了他们展现出最美丽的一面,他时常惊叹,这样的美景为何以前自己从未注意到?也许人生本不应匆匆忙忙,而要从容前行,欣赏这不可回头再看的美景。
随着南行渐远,一山一水更加秀美,而紫绡也由一名娇弱的女子,变得更加健康而开朗,虽然她的笑也是无声的,可正像她的脸上越来越多的红晕一样,她的笑令她的容颜更加焕发出令人眩目的光彩。
眼看她一天比一天更美丽,一天比一天更快乐,卜奇根本就不忍心再把她送回那个牢笼一样的家里,更不能再让她被迫嫁给一个傻子,或是给一个好色之徒做妾了!
卜奇决定带着她在外游历,一是饱览美景,二是遍访天下名医,他虽然不介意她不能开口讲话,虽然她的眼睛似乎能说出她所有的心事,她的每一个眼神他都可以读懂,但他仍可以感觉到,她因为不能像常人一样讲话是多么的自卑,为了能让她快乐,他一定要治好她,即使付出再大的代价,他都在所不惜。其三,他准备一找到子淇,就安排与紫绡的婚事。他与紫绡虽然早就心心相印,但一路上却是清清白白,随份守礼,只因他太爱紫绡,因为爱的深,所以才更加尊重她,一定要明媒正娶。
不知不觉,卜奇与紫绡已经走过不少名山大川,也瞧了不少当地名医,却没有一个人能说得出紫绡的失声究竟是怎么回事。卜奇不觉有些失望,紫绡见他有些闷闷不乐,晚饭后,取出一支玉箫轻轻吹了起来。夜凉如水,月明星稀,圆月的清辉洒落人间,给大地勾靳出一道银边,月光下紫绡似一尊玉人,箫声婉转,似乎一咏三叹,一曲终了,那卜奇竟听得痴了,紫绡收起玉箫,取出一张字条,放在卜奇手中,就着明亮的月光,只见上面蝇头小楷,字迹十分秀丽:
“紫绡得遇卜兄,已是人生大幸。君不闻,黄金万两容易得,知已一个也难求。今有君深体妾意,妾即使终生不言,亦无憾矣。妾见君日日愁思,心下不安,万望君勿以此区区小事为意!忧思伤心复伤身,望君珍重,好自为之。”
短短几行,非书非信,却道出紫绡的满腹心事,卜奇看到这里,再看着紫绡房内忽明忽灭的灯光,虽是夜凉如水,却有一丝暖意油然而生,卜奇凝视窗口的灯光,呆立良久,竟似痴了一般。
一夜无话。
次日恰是十五,卜奇偕紫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