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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青摇摇头:“我从小就想读书,只是没有机会认字。”她的双眼流露出对知识的渴望。
“那好啊,我可以教你!”惠心热心道。
“真的么?我已经这么大了,还能学会么?”柔青有些犹豫。
“那有什么!只要你有心学,我就一定教会你!”惠心的兴致很高。
柔青一直都羡慕那些能够识文断字的人,再加上,她还有点私心,要是自己认字了,将来可以教百合,虽然百合是个女孩子,但眼下时世不同了,女孩子,也要多学些本事才好,于是她点点头:“好啊,那就有劳三夫人了!”
从这一天起,柔青就开始跟着三夫人惠心学习读书写字,一有闲暇,就手持书卷,读得不亦乐乎,而每天晚饭前,则是固定的学琴时间,惠心受的是西洋教育,弹得一手好钢琴,而柔青天姿甚高,乐感也好,不出三个月,已能弹一些基本曲目。
而知识与音乐,更是陶冶了她的性情,改变了她的气质,时间如水流逝,柔青也度过了她青涩童年,出落成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
她的善良与不知忧愁,除了让她生活的开心与快乐之外,还让她得到许多的人喜爱,其中,包括田家的二个少爷,大少爷喜欢柔青知书识字,温柔可人。二少爷喜欢她开朗大方,只是,柔青似乎对这二位少爷都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总是小心的避开他们。
她似乎对田府的花匠,更有好感。
自从柔青来到惠心的小院,请花匠王树帮着种了几品菊花,又修剪了院里的树枝,草坪,两个人的话,也就渐渐多了起来。
王树是个内秀的人,虽然平日里话不多,但心灵手巧,不仅花养得好,还会做木工活。
他对柔青的好,从来不是挂在嘴上,而是非常留心,他知道柔青的身世,就经常在工余之际找些材料,先是给百合做点小玩意,后来,就开始帮着做些桌椅箱柜什么的。
他人又勤快,心眼儿也活,日子不长,家里上上下下都点头夸好,他呢,也就更安心的常来常往,每个月,还从工钱里省下些,帮补柔青家里的开销。
老人们也常对柔青道:这么好的小伙子,早点嫁了,也就了了大家心事了。
于是,这年,十六岁的柔青,成了王树的六月新娘。
婚后的生活也算是蜜里调油,柔青原也以为,自己将会一生幸福,只是,幸福究竟是什么,谁也不知道,有人说它稍纵即逝,最难把握。
渐渐的,柔青觉得王树有了变化。
先是杜嫂找到她,闲聊时她有意无意的提起:“柔青,最近生活过得怎么样啊?”
柔青笑道:“还好,只是上个月,又有一个婆婆过世了,老人们都上了年纪,真是过一天,少一天了!”她的一双笑眼里,也流露出一丝忧伤。
“既然是这样,你为什么让王树到处借钱呢?”杜嫂的十分吃惊。
“借钱?我没有啊?我没有让树哥去借钱啊?”柔青也是一脸的疑惑。
“噢?可是他说家里很困难,最近一直在向大家借钱,光我知道的,那几个厨子、看门的老姜都借给他不少钱。好像他还向管家田福借了不少,柔青,不是我背后挑拨,你要小心一点啊,这男人啊,私下里借钱,不是什么好事。”
送走了杜嫂,柔青有些心神不宁,下了工,就到花匠的小屋去找王树,可是,王树却不在那里,等了好久,他都没有回来,柔青只好回到家中。
吃过饭,柔青借口要照顾三夫人,又回到田府,王树仍没有回来,柔青在小屋坐等,竟整整等了一夜,王树竟一夜未归。
因为还要伺候惠心起床梳洗,柔青只好先回到三夫人的小屋,最近老爷好像对外面的那个女人失去了兴趣,有时也会回来过夜,虽然三夫人对他一直淡淡的,他反倒更觉得征服这个“冷美人”更富有挑战性,所以在家十天,倒是有八天都在这边过夜,而自打老爷重新宠爱三夫人后,府里上下人等对三夫人,重新又关照得无微不至起来,惠心却与往日一样,拒绝再加人服侍,还是让柔青与珠儿伺候。
柔青一夜未曾合眼,心里又装着事,干活时难免会有些神不守舍,偏偏在给老爷递漱口水时,把杯子摔在了地上,一大早就打破杯子,老爷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开口道:“你是怎么搞的?”
柔青一惊,忙着上前收拾,田老爷生平讲究最多,一大早就摔破杯子,让他觉得很是扫兴,也不等柔青答话,上去就是两脚,直踢得柔青跌倒在地,半天起不了身,惠心一见,忙上前扶起柔青:“怎么样?踢到哪儿了,让我看看在眼里”说着,伸手掀起柔青衣襟,查看伤势,只见碗口大的青紫,不由心头火起,“老爷今天的火气真大,珠儿,去厨房传话,给老爷炖些秋梨去去火气。”
田老爷本是一腔怒火,但听惠心这么说,又分明知道柔青是惠心眼前第一个得意的人,倒不好再说什么,加上在旁边又见到柔青腰肢纤细,衣服下露出的皮肤雪白,既有少女的娇憨,又有少妇的风韵,不由得眼睛有些发直。
惠心有意无意的挡住老爷的视线,把柔青搀到厢房休息去了。
柔青此时虽然肋下疼痛,但却仍掂着王树的去向。虽然一夜未眠,又伤得很重,却仍是睡不着。在床上翻来覆去了半天,直到大夫来看过了,吃了药,才向惠心告假,惠心的意思是要她就在房中调养,要汤要水也方便,可柔青却坚持要回去,惠心不知她到底是为了什么,但是说好,从明儿起,柔青要留在府中调养,直到伤好为止。
柔青拖着病体,又去了趟花匠的小屋,却是仍是冷冷清清,她又挣扎着回到家,老人们的笑脸依然,王树却已经回来了,与柔青的憔悴相比,他真是神采飞扬。
当着老人,柔青不便说些什么,只说自己不舒服,在床上随便一躺。
奇怪的是,平时打个喷嚏,王树都要问寒问暖的,今天她的脸色灰败,王树却对她不闻不问的,柔青闷闷的睡了一下午,就叫上王树,说是要回府去住,两个人一起离开了。
刚一出家门,柔青就着急的问道:“树哥,你昨天去哪儿了?我在小屋等了你一晚!”
“没事,就是和几个朋友喝酒,喝多了,就睡在他们那儿了。”王树倒是一副没事人的样子。
“哦,下次再有事,提前和我说一声,这让我太担心了!”柔青仍是没有责怪他的意思,“那酒不是什么好东西,平日里少喝一点没有关系,喝多了,可就伤身了!”王树嗯嗯啊啊的漫声答应着,柔青接着问道:“我怎么听说,你向别人借了好多钱,树哥,咱们现在没什么花钱的事啊?”
王树似乎早就料到她会有此一问,满不在乎的笑道:“哦,这事啊,我是和几个朋友一起做个小买卖,本钱不够,我又不想找你要,所以才借了些。哎,你平日里那么辛苦,又是磨豆浆,又是做豆腐的,三夫人又那么信任你,你那儿还有没有什么钱,都拿出来,这买卖,可赚钱了!”
柔青想了想道:“咱们现在靠力气赚钱,挺好的,为什么要做什么生意呢?再说,你这生意到底是卖什么?路道正不正?咱们可不能赚什么昧心的钱!再说,还要借钱,我看这事不好。”
王树一听她这么说,顿时黑了脸,不再言语,自始至终,都没有问一句她的身体。
柔青的心中,也有些不快,两个人在大门口分了手,王树自去花房,柔青来到惠心的小院。
她这一回去,惠心早已把朝阳的一间厢房收拾出来,又是汤又是药的,竟是一点活也不要她干,只要把身体养好就行。
惠心特别为她找了几件衣服,不再让她穿下人的衣服,这么一调养,加上好衣服的陪衬,柔青一点也不像个平凡的丫环,而是宛如大家闺秀,也许她的样貌不是多么的亮丽,但她由内而外散发出的气质,却令她有着别样的光辉。
这样一来,不但两位少爷更加注意她,连老爷对她的态度,都大不相同了,不但特别赏给她十块大洋,算做给她赔礼,又让惠心给她再多做几身衣服,还格外赏给她一对玉镯,柔青的满腔心事,全都在王树身上,那大洋,她原本不要,但经不住惠心的一再说服,终于收下了,她用这些钱给王树还了债,余下的,就给家里大小添了些衣服鞋袜,余下了一点,就先存了起来。
衣服她也是推让不过,收下了,那对玉镯,她却怎么也不肯收,最后,只好先存放在惠心那里。
而王树自那次之后,似乎收敛了不少,不但按时回家,更是拿回了一些钱,说是做生意赚的钱,拿来做家用。
可是没有多久,他又向柔青要钱,说是生意做大了,要加些钱去周转,柔青给了他几次,可他总是说不够,后来,索性辞去了花匠的工作,一心一意在外面做他的“大买卖”,有时他似乎非常高兴,买来好多吃食,有时又是烦躁不安,好像是亏了钱,柔青只求他不胡闹,有时也就忍下气,不与他计较,好在现在惠心十分体恤她,给她的赏钱总是双份,她也知恩图报,渐渐的不大回家去住了,更是不知王树每日里在忙些什么。
如今时局动荡,老爷生怕大少爷出去参加什么学生运动,惹事生非,于是只叫他在家里静心读书,可他是在外玩惯了的人,一下子怎么收得住心?于是整日不是唉声,就是叹气,最后大太太看不过眼,准他叫来同学好友在家中小聚,于是家中三日一小聚,五日一大会,好不热闹。
其中有一个叫姚林的,与连星特别说得来,所以经常来往,他自从无意间遇到柔青,为她落落大方的气质和脸上真诚的微笑所倾倒,总是变着法向连星打听柔青的事,连星被他纠缠不过,只得告诉他,柔青本是一个丫环,如今已嫁了人,叫他断了这些想头,谁知这姚林竟十分痴心,成日不是写诗就是作画,再不就是买些女孩子喜欢吃的零食,托连星转交。
惠心有时也会拿这件事情取笑柔青,每每把柔青惹恼,柔青深知田府上下人金嘴杂,但心有一点小事,也会传成大事,更何况她是一个丫环,身份如此,再加上王树与她之间已经有了隔阂,这些事情就更要注意。
这天,大少爷说城里新开了一家照相馆,拍出的相片非常不错,全家上下都想去拍几张照片,连一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惠心也想去看看,因为自打进了田府,还没有拍过一次照片呢。原本大太太想请照相师傅来家里拍照,只是听说那新开的照相馆里布景非同一般,于是决定全家出动,去拍照片。
原本惠心一定要拉着柔青也去,只是柔青自打被踢后,伤得不轻,再加上从小吃苦,后来又天天辛苦做工,身体实在虚弱,于是只好一人在家休养。
院子时静悄悄的,天气又热,柔青吃了药,只穿着贴身小衣在榻上睡中觉,刚刚睡着,朦朦胧胧觉得有人进来,也躺到她的旁边,伸手在她身上摸索。
柔青以为是王树,毕竟他们已经好长时间没有在一起了,于是她轻声呢喃:“树哥,别,这里不行,再说,我身体也有些不舒服,今晚我去你的小屋,再……”她话未说完,忽然觉得不对,睁眼一看,老爷那张肥胖的圆脸正在面前,柔青一惊:“老爷,你这是干什么?快住手!”
“住手?青丫头,老爷我早已喜欢上了你,只要今天你从了我,日后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你要什么,老爷给你什么!”边说他边往前凑。
“我一个丫头家,没那么大的福气,快住手,不然我就喊人了!”柔青不为所动,一脸正气。
“哼,你别不识抬举,你要喊,就喊吧!如今家里上下都去照相了,你家王树,在外面给老爷我把门呢,看谁来救你!”说着,他加快了动作。
听到王树竟然默许田老爷来欺侮自己,柔青险些昏了过去,可是她又怎能甘心被这个人面兽心的老爷所污辱,自己的丈夫出卖自己,那么,女人的尊严,就要靠自己去捍卫了。
只是,柔青本身就是一个弱女子,再加上身体羸弱,哪里是那欲火焚身的田老爷的对手,终于,她的力量用尽,终于,她的衣衫全部被撕破,丢到了地上,终于,她放弃了抵抗,默默承受着这天下最大的污辱……窗外,花依旧开,叶仍然绿,风儿依然轻柔的吹过,就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
田老爷去了,带着满足之后的得意,临去时,还丢下了几件首饰:“我已经给了王树一笔钱,不过,我觉得这钱吗,花得值,这几件首饰,老二找我要了多少次我都没有给,这不,都给你了,下次你再伺候好了我,还多着呢!”
柔青紧紧闭着双眼,不想再看到那张龌龊的脸。
确定他已走远,柔青这才挣扎着起身,找了一身衣服穿好,去打了一些水,要洗去自己身体上的污秽,她刚刚擦洗完毕,就听到王树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小青,快开门!”柔青此刻一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