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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在这里沉思-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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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满地装上了岳父文稿的复印件。
  虽说是复印稿,我们也视若珍宝。正值春节前夕,杭州的出租车几乎都满载,我不得不从浙江省图书馆古籍部步行到几百米外的香格里拉饭店等候出租车。步行时,我用手提着沉重的箱子──尽管这是一只既有拉杆又有轮子的箱子,却不敢拖着走,生怕拖着箱子时震动很大,箱内复印件彼此磨擦,会影响字迹的清晰度。

西子湖畔寻回珍贵手稿(5)
那天夜里,杭州飘起了鹅毛大雪。清早,我从五洲大酒店推窗远望,大地一片白皑皑。朋友劝我,这是观看西湖“断桥残雪”最难得的机会。我却和妻急于把文稿复印件稳妥运回家,马上冒着风雪赶往火车站,当天中午就回到上海。
  行魂未定,我和妻便忙着把各卷文稿复印件理顺,然后用自动号码章给各卷复印件逐页印上页码。接着,对照《资治通鉴》,编定二十卷《通鉴事纬》各卷的先后次序。
  我用电脑打印出从杭州运回的岳父全部手稿目录:除《通鉴事纬》之外,还有《汉事绀珠》、《汉书摭词》,《汉书刑志法补》、《读汉书百官公卿裴疏记稿》、《味镫存稿》、《毛诗通训》、《韩集后语》、《补三国职官志》、《三国文类》等。
  其中虫蛀最严重的是《汉事绀珠》一书的八卷手稿。所幸这八卷的字很大,字迹容易辨认,而且蛀缺的部分可以对照《汉书》加以补正。
  接着,统计各卷字数,算出手稿总字数,竟有六十四万字之多!
  在做完这些初步的整理工作之后,用从杭州带回的复印件,复印了四份。其中两份由内兄带走。
  我和妻把复印稿按线装书格式装订成册。用电脑在封面及扉页上印上书名,还印上作者杨悌照片以及作者简介。原先的目录,按当时习惯,分散在各卷之末,我在装订时按现在的习惯全部集中于卷首。原手稿有些散页,也依照内容插入各卷。
  这里顺便提一句,岳父的照片原本很多,在“*”中“全军复没”。如今保存下来的一帧照片,当年印在一本书上。在1960年,妻一位名叫斯维妲的苏联女朋友,从乌克兰寄来她父亲的照片,妻也就寄一帧自己父亲的照片送她。妻在家里寻找,父亲的照片大都很大,邮寄不便,就从一本书上剪下父亲一帧照片,寄往乌克兰。这帧照片在斯维妲那里得以保存。“*”后,由于找不到父亲的照片,妻便致函斯维妲,索回那帧照片。我推测,岳父生前可能出版过著作,那帧照片是印在书上的作者像。我曾再三问妻,当时从什么书上剪下那帧照片。她说,那时她不懂事,竟没有注意那是一本什么书……
  在进行整理、装订后,我埋头于阅读书稿的内容。我特别看重《通鉴事纬》和《味镫存稿》两书。
  《通鉴事纬》是岳父研究《资治通鉴》的力作。《资治通鉴》是系北宋司马光所撰,写了从周威烈王二十三年到后周世宗显德六年这一千三百六十二年的王朝兴衰史。宋神宗将此书命名为《资治通鉴》,乃是供封建统治者从历代兴亡中汲取鉴戒之意。《资治通鉴》共二百九十四卷,是中国古代一部大型史著。
  《资治通鉴》是毛泽东最喜欢的一部史著。1953年,毛泽东委托著名历史学家范文澜、吴晗标点、整理《资治通鉴》。毛泽东多次细读《资治通鉴》。我在采访毛泽东的秘书时得知,毛泽东连去外地时也总嘱秘书带上此书。他在书中写下大量批注。1996年12月,《毛泽东阅点〈资治通鉴〉》影印本出版,使《资治通鉴》引起更多人的关注。 。 想看书来

西子湖畔寻回珍贵手稿(6)
关于研究《资治通鉴》的专著,除了宋末元初胡三省所著《资治通鉴音注》和清初严衍所著《资治通鉴补正》之外,鲜见于世。岳父的这一长篇遗著正好填补了这一空白。他在年轻时就喜欢读《资治通鉴》,把阅读时的见解随手写在《资治通鉴》上。后来,在这些批注的基础上,着手写《通鉴事纬》一书。司马光写《资治通鉴》时,手下有刘*(电脑缺字,*应为“分”旁加“文”)、刘恕、范祖禹等人组成的“写作班子”,更何况司马光是“奉旨修史”,享有很好的工作条件。岳父却是孤军奋战,在艰难的条件下写作。《通鉴事纬》是他的未竟之作。尽管他从周威烈二十三年起,只写到东晋元熙元年,没有写到后周世宗显德六年,但是毕竟完成了百分之六十的工作量,已经是很不容易的了……
  在《通鉴事纬》二十卷手稿中,缺了“魏纪”这一卷,我从他的散稿中却意外地找到了“魏纪”草稿(残缺),使全书终于保持完整。遗憾的是,从他的著作目录上查到他曾为《通鉴事纬》写了一篇序言,然而文稿中却没有这篇序言。另外,从著作目录上,还查到他曾写过关于《资治通鉴》的《通鉴备捻》一书,同样找不到文稿。著作目录还表明,他写过《通鉴纪事年表》……
  至于我喜欢《味镫存稿》一书,则是因为这是岳父的散文集,在这本书的六十篇散文中,写下许多故乡的人与事,多处写及他自身的经历,读来格外亲切……这些散文是他在不同时期陆陆续续、零零散散写下的,却在“庚寅年”集中抄录。他在每一篇文末,都写下重新抄录的时间──从庚寅年10月初七(1950年11月16日)起,到庚寅年12月19日(1951年1月26日)这两个来月,紧锣密鼓般全部抄毕。他似乎已经预感到厄运逼近。又过了两个月──1951年3月27日,他就离开了人世!其实,他的长篇专著《通鉴事纬》,从卷末所署誊录日子来看,其中“晋纪”八卷,也是在1950年赶抄赶写的!
  在散稿中一个小本子里,我见到岳父所写著作目录,得知他的著作甚丰。这次在浙江省图书馆古籍部找到的,只是他一小部分文稿。
  根据那个小本子,我整理出他长长的著作目录:《古政甄原》、《百王成鉴》、《百官正名》、《设官平议》、《理官广治录》、《兰台道古录》、《片言集》、《汉文鉴》、《公羊何氏记》、《春秋汉议》、《管子学》、《墨纬》、《削荀记言》、《唐六点旁证》、《宋史职官志订补》、《汉律疏议》、《校仇论》、《读通志艺文略校记》、《韩文碑记释纠记》、《晋书纂故》、《唐书纂故》、《南史会要》、《北史会要》、《古制丛录》、《汉制丛录》、《三国志典录》、《周官新记》、《读左比事》、《诸子学录》、《汉儒学录》、《婺学宗传》、《永嘉学录》、《昌黎集集注》……如今,大部分只存书名,文稿荡然无存!
  我在残稿中找到《汉官拾遗》一书的封面,而文稿却一页都不见了!
  《味镫书馆日记》、《竹霁庐日记》、《寄石山房日记》、《可庐日记》多卷,数十年如1日记录所见所闻,颇有地方史料价值,可惜在“*”中散佚。据内兄回忆,他在1965年曾把其中两卷日记一起寄浙江省文物管理委员会,因日记不属学术著作,被退回,也就在“*”中散失!
  《结一阁丛刊》四集,每集都四、五篇中、短篇论著,如今只剩下《汉书刑法志补》、《补三国职官志》、《读汉书百官公卿裴疏记稿》三文尚在。
  从手稿中查证,岳父的著作总共有一百二十三部之多!当年,他倦于官场,退隐书房,青灯黄卷,谢客著书。在他看来,“官场一时红,文章千古在”。他的著作在当时没有机会出版,却几十年如一日坚持在书房笔耕不已,这种毅力是令人敬佩的。他在史学研究中,作出了自己的贡献。
  晚年,他在浙江省平阳县城关白石河街设馆授徒,从学者二十余人。我在他的文稿中查到他的“拾年课”──以十年为期的授课计划,共十六课:1,通鉴文史课;2,左传课;3,汉书课;4,韩文课;5,说文尔雅课;6,毛诗课;7,南书两戴记课;8,三礼九通课;9,群觳梁两传课;10,周秦诸子课;11,宋明清诸儒传;12,宋辽金元四史课;13,明鉴明史课;14,清史课;15,古文辞九集课;16,周易课。
  此外,还有日课:《座旁录》、《新绎志》、《读书分年课程》、《艺文偶记》。
  他还曾校刻“乡先哲书”, 共六部:《纪年通辨》、《三易备遗》、《孔子集语》、《霁山集》、《不系舟渔者集》、《管窥考编》。
  可以用这样一句话,概括岳父的一生:“平生著述无虚日”。
  接下去的任务是艰巨的:
  要把从杭州找到的这些文稿加以标点。内中《通鉴事纬》需要对照《资治通鉴》进行校订。所漏“魏纪”要根据残稿补齐。然后,逐步输入电脑。由于僻字颇多,许多字是电脑常用字库中没有的,所以输入要比普通文稿困难得多。
  在打印出这些文稿的校定稿之后,出版也将是一件艰难的事,因为学术性著作出版不易是人所共知的……
  后来,由于内兄和内侄的努力,终于把《通鉴事纬》全书校毕,并由安徽文艺出版社出版。
   。。

珍贵的名人书信库(1)
在我的书房里,除了有我的作品手稿库之外,还有作家书信库。
  进入电脑时代之后,作家书信手稿跟作家作品手稿一样,已经成为“稀有元素”了。
  我在采访王造时夫人郑毓秀的时候,从一包手稿中见到一封发黄的信。打开一看,竟是史良在1951年写给王造时的信。当时,王造时的子女患精神分裂症,遍求良医未得,史良在信中为他介绍了专治这一难症的医生。王造时和史良同为“七君子”,他们之间的来往书信,本身就弥足珍贵。王夫人告诉我,在“*”中遭抄家,王造时书信被红卫兵们弃满客厅,随风而逝,这封信是偶然“劫后余生”,更为珍贵。
  我在采访梁实秋夫人韩菁清的时候,她拿出冰心在二十世纪三十年代写给梁实秋的信件给我看,使我十分惊奇。我问她,如此年代久远的信,梁实秋怎么还一直保存着?她告诉我,平日,梁实秋的信件颇多,但是他只把认为值得保存的信件放在专门的箱子里。不论是在八年抗战,还是他匆匆离开大陆前往台湾,他都带着那一包信件。所以这批珍贵的作家书信,得以保存。
  书信,也是作家著作的一个部分。书信不像文章,在写信的时候往往不是为发表而写,甚至压根儿没有想到日后会公开发表,所以书信往往更多地披露真情。我曾评论过《傅雷家书》,以为就思想内涵而言,是傅雷最重要的著作──尽管傅雷是非常优秀的翻译家,但是他的几十部译作只是“替外国作家说中国话”而已,并不反映他自己的思想,而《傅雷家书》却是他自身思想的真实写照。
  作家以笔耕为业,所以往往作家也最勤于写信。韩菁清回忆说,梁实秋写信又多又快,“倚马可得”,须臾之间便写好四、五封信。梁实秋与韩菁清相恋时,虽然天天见面,梁实秋仍每天向她“面呈”一封文笔优美、散文式的情信,因为他以为,心中的深情不是口头所能表达的。
  然而,书信不像文章,文章在报刊上发表后,手头留有剪报,也就保存下来了;书信则是寄给别人,并不发表。信寄出之后,你手头也就没有这些书信了。收信人看完信,常常一丢了之。尤其是十几年、几十年前的信,几乎很难寻找。所以,书信最易散失。除非请收信者把你的信寄还给你──实际上这是很难做到了。 《傅雷家书》所收的是傅雷写给儿子傅聪的信,由于傅聪非常注意保存父亲的信,而且他远在英国伦敦,红卫兵们的“铁扫帚”无法企及,所以傅雷的这些反映他内心世界的珍贵家书得以传世。戴厚英在不幸猝世之后,平常就留意保存母亲书信的女儿,编出了《戴厚英戴醒母女两地书》,披露母女俩浓浓亲情。韩菁清保存了梁实秋写给她的所有书信,我帮她编成了一本五十万字的梁实秋、韩菁清书信选集,分别在上海和台湾出版。

珍贵的名人书信库(2)
一家出版社要出我的文集,内中也包括书信。我的信件甚多,最多时一天收到二、三十封信。我所写的信,当在万件以上。然而,我早年的信件大都散失,能够保留下来的寥寥无几。
  “*”后的书信,倒是保存了一部分。这是因为当时我写文章、写书,都习惯于用复写纸保留一份底稿。我也就养成了夹一张复写纸写作的习惯,所以在写信时,凡是以为重要的信件,也就用复写纸留了一份底稿。这样,也就保存了不少书信。
  2001年,现代出版社要出版朱家雄先生主编的《北大情书选》,向我约稿。我找出写给妻子的几十封信。妻把信输入电脑,顺利地完成了约稿。这些信件从一个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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