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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十分舒心。此时正夹着一块卤牛肉在那里发话。
“马江和基隆我大清水师连胜了两役,法军一时半会是拿我大清没什么办法了,而且法国公使也提出了和谈,现在的问题是,我们的决定如何!是就此和谈承认法人在安南的统治,还是继续打下去,把法人彻底打败。但如果继续打下去,我大清有多大的胜算,会有多大的损失,法人国内的反应如何,而我大清又有什么样的好处。皇上的意思是让我们多了解这方面的消息,看看这场仗是否值得打下去。不过我看皇上的心思,似乎是不太想和法国人再打下去,要打也是等以后咱们国力强了再打。”
他的话顿时得到许多赞同之声,在这个小房间里顿时掀起一阵热烈的声浪。这些在中国最了解西方的人物,此时都有了微醉的样子,不知道是这上好的汾酒还是这自第一次鸦片战争以来难得一次的大胜让他们这样的。
这些日子有些发福的康有为这时神采飞扬,比手划脚地道:“皇上的心思我是极为赞同的,这些天我读外国的消息,法国人在前年就已拥有38艘铁甲舰、9艘岸防铁甲舰,50艘巡洋舰、炮舰和60艘鱼雷艇,总吨位达50余万吨,若是继续打下去就算我们能能胜一两仗,最后也难免一败。只有以胜求和才是正理,现在是法人主动求和,恐怕他们也难提出割地赔款的条款。至于有人担心法人占了越南后对我大清不利,我看大可不用担心。以前英国人、法国人、俄国人都想着要分我大清一杯羹,那是因为我们自己不够强大,只要我大清隐忍一二十年时间,等我大清国力强盛起来,那时法人要想进犯必将自取其辱。”
后宫系列:大清帝国(97)
众人闻言均是点头称是,虽然他们不愿意承认,但其实在他们心底里有一种对洋人的畏惧,了解洋人越多就对洋人越恐惧,在他们看来不论是政治制度、军事力量、国民素质、文化水平哪一方面,洋人都要超过中国,中国不可能是洋人的对手。
在这一堆人里只有一个人没有点头,那是坐在角落里的一个黑瘦青年,戴着一副大大的眼睛,此时低头没有说话。郑观应看到,正是皇上钦点从威海船政学堂调到报馆的严复,严宗光。郑观应看过严复写的几篇文章,对欧洲的民主主义思想很有见地,一点也看不出他是军官出身。
“宗光,你有何想法不妨直说,我们这不过是私下闲聊,就是真给皇上意见我们也要集思广益不是?而且我们中就只有你上过军校,在军事方面的见解肯定不如你。”旁边众人齐齐点头,纷纷劝严复发表看法。
严复这时推了推眼睛,对众人道:“其实我也不过是一点浅见。我总认为我大清并非没有机会,如今法国远东舰队新败,军舰不整,我大清水师只需南下就可控制制海权,切断法国对安南补给,这时陆军再大举反攻,赶在法国舰队来援之前,以最快速度控制住整个安南,这样即便法国国内增援来到,也如无根之木,难以久长。”
严复的话刚说完,众人还来不及深思,康有为已在旁边质疑道:“严复兄想的过于理想了吧,法人陆军虽人数不多,但胜在枪炮强于我军,我军要想获胜都不容易,如何能顷刻消灭法军占领安南,且法军在远东还有印度洋舰队,此时只怕已在路上。而且就算我们胜了,我大清能得到什么,是越南那湿热之地,还是法国人的赔款?法国人只要往欧洲一撤,难不成我们的水师还能追到欧洲去?到时国内孤儿寡母遍地,国库穷得叮当响,那才是得不偿失。”
康有为说得滔滔不绝,众人大多认同他的观点,严复虽然觉得似乎忽略了什么东西,却终究没有在开口。
午门外,等候上朝的官员们大部分都神情轻松地交谈着。
“这些日子过得真是提心吊胆的,法国人那是说笑的吗?你看辛酉年直接把京城攻破了,连咸丰爷都跑到热河去了,所以我把家里的婆娘们都赶回老家去了,谁知道什么时候法人又冲着这京城来啊,你说这次皇上会同意和谈吗?”
“这还用说,皇上倒是想打,但你看底下的那些督抚们有几个还愿意打的。那些个机器局、水师都是他们出钱办的,打烂了还得他们出钱,但和谈成了,赔款可是从朝廷的库银里扣,你说他们愿不愿意打?这没了督抚的支持,皇上也没法子埃”
“唉,亏我前些天还着急卖了了京里的几个铺子呢,这下亏大了……”
不远处站在一起的左宗棠和彭玉麟听了这些话,面色难看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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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系列:大清帝国(98)
这时午门楼上的鼓敲响了,官员立刻停止了交谈,排好队伍。接着,钟声响起,宫门大开,百官依次而入,在金水桥前的广场再次整队后进入金銮殿。
然而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直到过了上早朝的时间我还没有出现,这在我亲政以后还是从来没有出现过的事情,奕譞、奕忻、左宗棠等人不由面面相视,但均是一脸茫然,莫非皇上生病了吗?
就在百官不明就里的时候,小德子一个人走了出来,道:“列位大人,皇上今日不上早朝,有事请将奏折交给我。”
众臣一听面色古怪,各自猜测皇上不上朝的原因,有些猥琐地甚至猜想皇上是后宫有人了。众臣一边猜想着,一边转身准备离开。
这时小德子紧走几步将一封圣旨交给左宗棠道:“左大人,皇上要我将这封圣旨交给您,让您通电发往全国。”
左宗棠惊诧地接过圣旨,展开一看,只觉得气血沸腾,忍不住读了出来:“……朕自束发受教以来,常叹我中华今日之苦,冠绝古今。
纵观悠悠五千载岁月,未有见割地赔款而至富强者,然自道光朝,洋人一来,我大清官员不思杀敌卫国,保境安邦之策,却寄望于割地赔款,媚颜求和。道光十九年英吉利割香港,同治二年鄂罗斯割江东,此所谓抱薪救火也,薪不尽火亦不灭。
故朕自亲政以来,编练新军,开办工厂,建置学校,购买军舰,整军经武只为我中华不再遭洋人欺凌。
托水师将士苦战,马江、基隆连战而胜,然四百七十英烈葬身大海,朕痛惜万分。朕对英灵起誓,有朕一日,中华不再割一寸土地,赔一两白银于外人。今日法兰西欲割我安南,朕当誓与其血战到底,要么打败法人,要么它灭我大清,天人鉴之,祖宗鉴之,中华亿兆百姓鉴之。”
此诏一出,朝廷里就炸了锅,那些朝廷大员们不明白打下去对大清有任何好处,直到很多年以后,他们中的一些人才发现,就是从这一仗起,大清的民气突然高涨起来,仿佛从睡梦中睁开了眼睛。
而在全国,原本因为两场大胜激起的骇浪达到了一个难以想象的高度。无数青年放下手中的四书五经报考军校,而原本抓丁也抓不到人的兵营,竟然有人主动跑来要求当兵。
第四十三章 伊东佑亨
方怀没有上早朝倒不是他不想见那些朝廷官员,对于他们的想法他心里其实清楚的很,这些顽疾其实是几百年闭关锁国留下的毛玻从明朝末年的“禁海令”开始中国与世界的联系就减少了,而国民的自信却一点没有减少,到清朝以后,又不断地开疆拓土,打败漠西蒙古、打败大小和卓、甚至打败了俄罗斯人,这让国民的自信心极度膨胀,甚至到了盲目自大的地步。然而鸦片战争一声炮响,中国人发现外面的世界完全不是他们想象的那个样子,那些他们原本看不起的洋夷几乎在任何一个方面都超过了他们,甚至只需要几艘船几千人就可以随意蹂躏庞大的帝国,一时间他们从极度的自大变成了极度自卑。
后宫系列:大清帝国(99)
这几十年来,这种心理已经根深蒂固,不是一下子能改得过来的,所以他才坚决要打这一仗,只有血与火的洗礼才能唤醒这个国家,才能缔造新的中华。
然而这个决定让方怀徘徊了好久,虽然决定了拼死一搏,但继续打下去,困难却是摆在那里的。其实奕忻、李鸿章他们说的并不是没有道理的,自己亲政以来编练新军、购买军舰、建立学校都是大笔地花银子,要不是工商业的兴起使财政收入有所增加,加上唐廷枢的银行吸纳了民间大量的资金,大清的财政早已是赤字累累。然而中法这几场仗打下来,把国库里毫不容易的一点积蓄也打没了。
另外,由于中法交战,洋商不肯卖给中国钢材,而造枪炮的钢中国又不能自产,所以各机器局现在基本无法生产了。还好这两年他一直用各种名目让八大机器局加大生产,囤积了不少枪炮弹药,还不至于到了无米下锅的地步,但也不是长久之计。
新军除了原来的湘、楚、淮三镇,最近又编练了徐邦道的滇军第一镇,刘永福的黑旗军第一镇,以及老将冯子材的桂军第一镇,新军的战斗力是很强,但一定程度是建立在火力强大的基础上的。如果没有了弹药供应,他们的战斗力将大打折扣。
而一旦与法军全面开战,以新军的消耗量,仓库里的弹药最多只能支持一到两个月。也就是说必须速战速决,在短时间内彻底打垮法人。想着我不由转身看向墙上的地图,地图上是中国南方和整个中南半岛。
法国人在中南半岛上占领的土地就像一个竖着的哑铃,北面的红河三角洲与中国接壤,此时法国远征军四个旅万人正与冯子材指挥的桂军和岑毓英指挥的滇军对峙;而在南面是柬埔寨和越南南部的湄公河三角洲,这里是法国人经营已久的土地,基本已经服从了法国人的统治,可以视作是法国人在越南的后方,在这里不仅驻扎了一个法军的混编旅,还有不少越南人组成的殖民地军队;至于中间是一截沿海的狭长土地,其中有法国远东舰队重要的军港岘港,岘港沟通南北,不管是陆路还是海路都要经过这里,法国人将其修成了一个永备要塞,其远东舰队剩下的军舰此时都躲在这里。
方怀凝视着地图,要怎么迅速打垮法军呢?
日本佐世保海军基地。
伊东佑亨从床上爬起来,虽然已经是海军大佐,但他还是习惯在天刚蒙蒙亮的时候起床。这早起的习惯是他留学的时候养成的,这么多年一直没改。
来到餐厅,伊东佑亨很快就打了早餐。看着盘子中牛奶和面包,他不由想起了当初在法国海军学院留学的时候,因为体质弱被外国水兵嘲笑的事情。要想成为一名优秀的海军必须要有强健的体魄,但比起吃牛奶和面包长大的西方人,东方人的体格确实不如他们。
后宫系列:大清帝国(100)
所以后来国内号召为那些孩子每天免费提供面包牛奶的时候,自己和许多海军军官一样捐献了所有的薪水。他们是日本的未来啊,伊东佑亨一边吃着早餐,一边想着。
这时,两个身穿中佐军服的海军军官走了进来,伊东佑亨看了一眼,是从美国留学回来的坪井航三与从英国留学回来的东乡平八郎。
坪井航三和东乡平八郎也看到了伊东佑亨,这时端着早餐走了过来。
东乡平八郎道:“伊东君,你知道中国人的海军打败了法国人的远东舰队了吗?”
伊东佑亨点点头:“略有耳闻,中国的海军这几年发展得很快,而且他们有不少好的军舰,不过他们的政府很腐败,所以西南之役我们才能赢。但这次他们能够打赢法国人我感到很吃惊,这对我皇国不是个好消息埃”
坪井航三在一旁撇撇嘴,不屑地道:“那是法国人太愚蠢了,竟然会中###人的埋伏, 我看他们的海军……”
“坪井君。”东乡平八郎连忙叫住了坪井航三,伊东佑亨就曾求学法国海军,他如此说岂不是一撂说了伊东佑亨。
坪井航三也知自己说错话,站起来向伊东佑亨行礼道:“伊东君,对不起。”
伊东佑亨笑了笑,让他不用在意。
东乡平八郎道:“听说中国皇帝已经放弃了与法人求和,下诏要与法人血战到底,这对我皇国是个大好的机会,我看不久以后我们就有机会去朝鲜了。”
坪井航三兴奋地道:“希望这次能与###海军交交手,我会让他们知道我大日本海军的厉害的。”
东乡平八郎笑笑道:“这恐怕没机会了,中国人的军舰都调到南边去了。”
伊东佑亨这时没有听二人的话,而是低头深思,神色凝重。
东乡平八郎看了,不由道:“伊东君,你在想什么?”
伊东佑亨吐出一口气道:“你们认为中国人与法国人拼命对皇国是好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