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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秒还在大上海人民饭店掌勺,这后一秒就……
夏商茫然地看着手中勺子:“掌勺掌勺,现在的确还是在掌勺,为毛这周围……”
周围变了,全变了!
这哪儿是人民饭店的后堂厨房?
“浓烟弥漫的砖房,老垢沉积的土灶,旺火包围的砂锅……日了狗了!这是咋回事儿?”
夏商懵逼了,他明明记得自己是从京城辞职到上海,参加人民饭店的厨师招聘,咋一晃眼就到了这鸟不拉屎的地方?
几秒过后,夏商注意到同一屋檐下还有几个人,他们同样端着勺子,同样煲着砂锅,一副正在煲汤的样子。
一股不详的感觉忽然就从夏商心底里窜了出来,这些人的穿着要么粗布麻衣要么长衫大褂。
“怎么是古人打扮?”
再一看自个儿!
“我艹!呀逼的不是穿越了吧?”
……
几分钟后,夏商终于认定了自己的想法。
真的是穿越了!
毫无征兆,一切都来得莫名其妙。
换做常人,恐怕现在已经惊恐地大叫起来,但作为一名五星级大厨,最关键的品质就是胆大心细,善于思考。这时候,厨房里养成的心性让他压住了内心的所有情绪,驻足期间默默地观察周围一切。
看来看去,最终确定是在一大户的厨房中,周围的人和自己一样都是厨子,都在做菜。
可有一件事夏商看不明白,为毛房中所有人都在煲汤?闻这味儿好像也都是混着药材的鸡汤。
好几个厨子都做一样的菜?
这是为毛?
夏商拧着眉头,因为不了解情况所以不敢轻举妄动。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夏商一直呆愣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身边一人停了火,小心翼翼地起了砂锅转身往屋外走去,期间看了看夏商,又看了看夏商面前的砂锅,嘴角一翘露出嗤笑之色。
夏商还处在茫然之中,毕竟这样的事情非同小可,任何人都需要时间来消化。
又过了片刻,房中几人陆续起锅,也都端着砂锅到了外面。
很快就只剩下夏商,一股焦糊味儿开始在房中弥漫。
夏商吸了吸鼻子,猛地惊醒:“完了,面前的砂锅都烧干了!”
“里面的小子,你好了没有?”外面传来了女子的声音。
夏商虽不知是何情况,但一听声音该是叫自己和之前诸人一样端着鸡汤出去。
可是这鸡汤……
夏商生活在一个厨子世家,七岁开始学艺,至今已有十一年,年纪不大,但在厨艺上已是小有所成,任何菜品只要靠鼻子闻一闻,成分手法都能猜个七七八八。
面前这一锅鸡汤算是彻底完了,不用揭开锅盖都能想到里面是何种景象。
“里面的小子在干嘛?外面都能闻到糊味儿了!”
女子的声音再次传来,紧接着又是一阵哄笑。
不管什么情况,夏商也只有抱着这一锅烧干的鸡汤走出了砖房。
外面是个三丈见方的大院,典型的古代富商的后宅,角落里有几间草舍,中央堆着干草、柴火和杂物。
在夏商不远处摆着一张大圆桌,之前的几个厨子站在边上,面前都放着各自的砂锅。几个厨子的对面是个姑娘,面前摆着一壶香茶,看模样该刚过碧玉之年,看那穿着该是这府上丫鬟。不过那几个厨子都很恭敬,在姑娘面前动也不动。
夏商抱着砂锅站在一丈外,表情还是那样茫然。
看着夏商,坐着的姑娘拧眉起身,不耐地朝夏商挥了挥手:“傻站着干嘛?甭管做得咋样,总要过来看看。”
夏商想了想,也在圆桌边找了个座位站好。可是他这一过去,砂锅里散发着的焦糊味儿可把一桌人熏得够呛。身边一人捏着鼻子抱怨道:“哎呀!这小哥,你是煲汤还是炼药啊?你闻闻这味儿,怕是要炼出个金丹呢!”
“噗!”
此话一出,一桌人皆是忍俊不禁,笑过之后倒是少了几分嫌弃之色。
姑娘摇了摇头,示意大伙儿先安静:“好了,不管菜品如何咱们都要按规则来,首先是本姑娘试吃,合格者可送往内院让老夫人品尝,最后由老夫人决定谁人留在赛家。按照顺序盛汤吧。”
听姑娘一说,夏商立即明白了当下情形。看来这家人是在招厨子,眼前几人和自己都是来应聘的。
想到这儿,夏商不禁又看了看自己的砂锅。
“看来这次是不行了!”
“哎!”无奈地叹了口气,心说自己好好的一个五星级大厨,穿越后第一道菜竟然如此失败,也不知是不是讽刺?
不过夏商也不在意,现在不是关心菜品的时候,现在最要紧的是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想想、看看,穿越后的自己要怎样过活?
想着自己的事儿,夏商的心思也不在这里,茫然地看着面前姑娘品尝每个人的鸡汤。
这里包括夏商在内共有七人,基本上每个人的鸡汤都会被送到内院供老夫人细品。看来试吃的姑娘还是挺满意的。
晃眼就过了五人。
这第六人在夏商之前,也恭恭敬敬地送上了自己的作品。
和之前一样,姑娘先抿茶洗了洗口腔,再小口尝了尝,点头之后交给了身后的小丫鬟。
那小丫鬟年级更小,负责将鸡汤从大院送到后院供老夫人品尝,来来回回跑了好几趟,额上已有了香汗。
这一次,小丫鬟接过汤碗没有立即跑到内院,而是端起来先闻了闻,让着拧着眉头尝了口,众人不解的注视下在试吃姑娘的耳边小声说着什么。
夏商身边那人紧张得要命,供着什么小声问:“姐姐,咱的汤没什么问题吧?”
小丫鬟的悄悄话说完,汤碗却留在了桌上,试吃姑娘朝那人笑了笑:“没问题,但老夫人不会吃你的汤了。”
“不吃我的?这为什么啊?为什么前面众人的汤都吃了,唯独我的不行?”
“之前已经说过,只有本姑娘认为合格的菜品才会被送到老夫人面前进一步试吃。至于为什么?本姑娘无需跟你解释。”
“这……这不公平!我煲的鸡汤在京城那是一绝,怎会比不上之前几人?刚刚都要送到内院的,怎么突然变卦?这一定有问题!大名鼎鼎的赛家怎会出尔反尔?我不服!”
见那人叫嚷得厉害,试吃姑娘也恼了,一拍桌子再次起身:“放肆,此乃我赛家大院,岂容你大声喧哗?”
“我喧哗又咋地?你赛家大院还不准人说话了不是?今儿你必须给我个解释,为何我的汤不行?要是说不明白,我就赖在这儿不走了!”
“你!你这泼皮无奈,信不信我叫家丁打你出去。”
“你敢!你赛家敢仗势欺人我就去衙门告你们去!今儿必须给我个交代!”
这男人何其聒噪,吵得夏商心烦,忍不住白了一句:“你那鸡汤还什么京城一绝?火候过了都不知道?哪能入得赛家贵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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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味道的魔术
“你说什么?我煲的鸡汤火候过了?你懂个屁,你看看你做的东西!臭不可闻,你还有脸来说我?”
夏商冷笑一声,反问:“你可知道什么叫汤?”
“什么叫汤?”
一听此话,所有人都愣了愣。
“汤不就是水和食材混合在一起做出来的菜品么?”
“可笑,感情你连什么叫汤都不知道也号称自己的鸡汤乃京城一绝?”
“胡说八道!你要是懂,那你说说看!”
“汤者,味鲜而气温,讲求开胃健脾,利咽润喉,鲜香温润为主。一碗合格的汤品当润而不腻,鲜香适中,不可重味,不可油腻。如春风般温和,如秋雨般绵细。你看你的汤中鸡肉已经炖烂,肉渣混于汤水之中,表面油渍沉积,跟汤品要求的温润适中不合,此乃火候太过,汤味过浓的表现。”
估计是没人想到最不可能成功的小子竟能夸夸其谈,一时间无人搭话。
对面的试吃姑娘听得有趣,赞道:“本姑娘虽不明所以,但也觉着有几分道理。”
“这位姐姐,您可别听他信口开河。这都是他一面之词,信不得。咱们都知道煲汤要让汤入味儿,自然是越久味道越浓,咱就觉得这个火候的鸡汤最好喝!”
“须知有句俗话叫众口难调,你爱味浓不过是你个人喜好。但正真的厨子非要追求迎合他人口味,当有自己的判断,需把食客的健康放在第一位。这鸡腹之中有多种药物,很明显是一道药膳,便更要以养生为主。只考虑口味而不考虑滋补功效,岂非自相矛盾?”
“你……”
“你先别说,我再与你上一课。今日我等为赛家大夫人煲汤,对汤品要求需要更高。大户人家必须要有大户人家的体面和规矩。你可知别处大户人家对汤品的要求是怎样的?”
“诶?这倒是个新鲜事儿!”试吃姑娘来了兴致,“你且说说,难道别家煲汤还有什么规矩?”
夏商挺了挺胸:“那当然!你们知道皇上喝的汤是怎样的?”
“怎样?”
“皇室之中,汤和羹有明确区分,汤品要色泽明亮,清澈见底,汤水之中不可有一丝杂物;色泽浑浊,浓稠绵密的称之为羹。你这砂锅里的东西叫我说啊是非汤非羹,不知是什么玩意儿,进贡给皇上那是要被砍头的!”
“你你你,你少在这危言耸听!别以为我不知道的你是谁!你不就是渣滓街的夏商?一个没人要的野种竟然说自己知道皇上吃食,鬼才信呢!”
夏商也不想如此,只是看这厮着实可恶,所以才半真半假地胡诌了一段,没想到对方掀出了自己的老底儿,一时间也不知如何答话。
一听“渣滓街”三字,试吃姑娘皱起没来,沉默看着夏商。
渣滓街可是京城最贫困的一个角落,里面住的小偷小摸得多很,大家伙心里都清楚,所以从渣滓街出来的人确实让人有些不放心。
想了想,姑娘追问:“对啊,你如何知道皇上吃什么?该不会是胡诌吧?”
“姐姐,这小子肯定是胡诌!他不过一个孤儿,在城北的渣滓街没少干偷鸡摸狗的事儿,不信您去问问,这大伙儿都知道的。这小子来赛家肯定没安好心,姐姐不可不防啊!”
“真的?”试吃姑娘的表情立即变得不善起来,“我就说嘛,来应聘厨子,怎会连一个鸡汤都弄不好?现在又满口胡言,一看就不是好茬!来人,给我……”
“慢着慢着!”夏商大急,“姐姐,谁说我连一个鸡汤都弄不好了?”
姑娘指着夏商面前的砂锅:“你看看,糊成什么样儿了?”
“你们不懂!我这鸡汤就是这样。”
说这话,夏商自己都没太大的信心,实在是慌了神才如此说的。
所有人都懵了,片刻之后便是一阵大笑传来。
“哈哈,我没听错吧?你这……你这!哈哈哈!”
“你这是鸡汤还是毒药?也不知谁人敢尝!”
夏商没有说话,拧眉等着,等所有人都笑够了才低声道:“笑够了?”
见夏商如此沉着,其他人又开始犯起了嘀咕,心说看这样子难道真有其事儿?
夏商上前一步,朝试吃姑娘拱手:“这位姐姐,他们鼠目寸光也就罢了,你乃赛家之人,岂能与他们一样?我既然如此说,何不待我将汤品盛出之后再看看?”
姑娘一想也是这么个理儿,点了点头:“那你试试,本姑娘到想看看你这一锅糊了的鸡汤能搞出什么名堂来。”
事情到了这一步,夏商也只好死马当活马医了。
“拿一瓢冷水来!”
“冷水?要冷水干嘛?”
姑娘跟身后的小丫鬟使了个眼色:“去打一瓢过来。”
小丫鬟嘟啷了几句跑了。
这时候,夏商忽然打开了砂锅盖子,顿时一股黑烟升腾,也说不出是个什么味儿,直叫人鼻子发酸。
“天哪!能不能把盖子盖上?”
夏商探头看了眼,砂锅里的整鸡哪里是被煮过的?分明是被火烧过的,完全焦黑一片,那种焦臭混着鸡腹中的药味儿堪比生化武器。
“来了!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