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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名相徐阶传-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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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阶依旧主管学政。上任伊始就转辗南赣州寻访故老,采集阳明先生的遗迹。不采集尚可,一经采集,就感到朝廷版本对王阳明先生的评价和民间版本大相径庭。
  在武宗时,宁王宸濠在江西叛乱,举兵发难,天下震惊,是王守仁(阳明)平定的,居功至伟,后封新建伯,嘉靖七年(公元1528年)十一月王守仁去世。就在去世前四个月,还奉诏讨平断腾峡八寨的叛乱。王去世后,王守仁之子不得世袭父亲的爵位,而且丧葬也不得享受伯爵的待遇。因为朝廷对王守仁的评价是“事不师古,言不称师,欲立异以为高”,与朱熹学说格格不入;同时又“擅离重任,非大臣事君之道”。这一切,都因背后有双黑手在操纵,这双黑手就是议礼新贵桂萼。这王守仁之功,不亚于岳飞,这桂萼之奸比秦桧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说法并非夸张。断腾峡八寨之乱,屡剿屡起,迫于无奈,命王守仁出山,又怕王守仁功大,桂萼弹劾他“恩威倒置”、“前江西军功冒滥”。王守仁平乱后病重,奏报朝廷告病假回乡。桂萼以吏部尚书之权,将奏表压下,将嘉靖蒙在鼓里。王守仁病趋严重,准假皇命迟迟不至,便起身回乡,不料病死于南安军中。桂萼又奏王守仁擅离重任,引起嘉靖震怒。施出这一环套一环的卑劣手段的背后,动机只是两个字“妒忌”。
  这“江西军功冒滥”,罪名不轻。王守仁平宁王之乱,桂萼却认为,宁王原与王守仁“有约”,一起叛乱,是王守仁恐事不成,拥兵观望,后见宁王兵弱,攻城不下,才反戈一击,擒获宁王。
  可徐阶听到的却是另一版本,事实是王守仁早知宁王图谋,预有准备。后奉命巡抚福州,赴任前乞假省亲,坐船南下,至丰城闻宁王叛乱,本想赶回幕府发兵征剿,途经吉安,太守伍松月称吉安粮草充足,邀他留吉安以镇叛。王守仁才在吉安征发各路军兵,迎战宁王叛军。且出战之时,他将家属留在吉安公署,在公署周围堆满柴草,告诉守署士兵说:“我今出战,如果兵败,就举火焚烧公署,千万不可让我家人被宁王拘捕,以免受辱。”
  在江西提调学政,徐阶的措施一如浙江,可谓如法炮制。转眼到嘉靖十八年(公元1539年),徐阶被提拔为司经局洗马兼翰林侍读,召回朝廷。洗马、翰林侍读只是从(副)五品,吏部却特意注明,徐阶以“四品供职”,几经打探,方知是已任内阁首辅的夏言的极力推荐。他脑海里突然冒出二十七年前老知也所赠偈语的首句“长江上头与豹言吉”,“长江上头”是上游,是江之西,夏、聂均为江西人。“豹言”原以为指聂豹,看来也包括夏言。这两位是我的命中贵人啊!这偈语的第一句,算是完全应验了。
  屈指一算,离上京还有三个月,这三个月做些什么呢?想着想着,他拿定了主意。
  第二天,他与南昌知府商议为王阳明立祠事宜,那知府倒也豪爽,立马同意。接着便请人规划,聚集砖木,召集工匠,仅仅三个月在南昌城耸起了王文成公祠,徐阶终于了却一桩心愿。在祠堂落成典礼上,文臣武将,凡江西的方面大员济济一堂,虔诚地向阳明先生致礼。徐阶则文不加点,当场挥毫撰写了一篇《江西会城阳明先生祠新成奠文》。全文百字,盛赞了“致良知”的学说,称之为天下“至理”,表述了“我作斯(这)祠,志明圣学”的初衷。徐阶一反谨言慎行的常态,向桂萼之流,发起公开的挑战。看来时年三十七岁的徐阶赴京,与朝中奸邪依旧势不两立。那偈语的第二句“欲挽狂澜己下地狱”,莫非真要应验了?
  

大明名相徐阶传 第四部分(1)
第二十九回  全身而退归故里晤故人
  飞扬跋扈乱纲纪获恶名
  张齐弹劾徐阶,手段毒辣,用心卑劣,引起群臣反击,连几位部院大人也按捺不住,加入了弹劾张齐的行列,一时间弹章竟达三十余。隆庆帝下诏严斥张齐,并将张齐调出京城,以示严惩。但廷臣余怒未息,吏部尚书杨博上奏,议将张齐革职罢官。杨博的奏章举足轻重,张齐看来难逃厄运。
  但是出人意料,反对的人居然是徐阶。徐阶想,自己苦心起草遗诏的目的之一,是在放宽言论,虽说张齐为人险诈,但因言获罪,岂不又是禁锢言论?便力主从轻处罚,而群臣固执己见。见朝政乱象已现,这也是徐阶决意急流勇退的原因之一。
  见朝中大臣一面倒,纷起支持徐阶,隆庆皇帝也感到吃惊。徐阶威信如此之高,自己这皇帝怎么当?便于隆庆二年(公元1568年)七月二十一日,允准徐阶辞官。隆庆准辞,满朝震惊,纷纷上本挽留,已然无济于事。请辞获准的徐阶向隆庆辞行,隆庆帝当殿面赐白金钞币,敕命“驰驿”,派官差由陆路经驿站护送回乡。
  少师回乡,飞越关山,一路颠簸四十余天,于九月初四到达松江。“近乡情更怯”,不知家乡现况如何?旧雨皆健在否?常言道人去茶凉,今儿自己辞官,已然一介草民,不知家乡父老对己持何看法。一路上徐阶思绪万千。
  驿车在松郡西门外一处停下,徐阶掀帘问故,原来已到松江府接官亭。驿车护送至此,便可回程了。徐阶掀帘下车,意外地发现接官亭下,已是黑压压人头一片,知府衷贞吉以下都在恭候,外圈围着的是父老乡亲。扶下张氏,徐阶快步走上亭去,衷贞吉等人在亭下排开,一齐躬身道:“下官恭迎少师荣归!”见此光景,徐阶知道,本想悄然回家的愿望落空了。他一手搀扶着张氏,一手拉着衷知府的手说:“你是我们家乡的父母官,何必兴师动众?”衷贞吉笑曰:“少师有所不知,得知少师荣归,不仅当地父老,即是卑职下属,也皆思一睹风采,并非下官刻意安排。”徐阶闻言,转身对接官亭下众乡亲躬了一躬说:“徐阶何德何能,敢劳众位乡亲?皆请回吧。”亭下众人这才看清,本乡这位官居*、名闻天下的首辅,葛衣幅巾,脸方须白,竟是一六十开外的老者。只是举手投足,与众不同。
  民众散去不少,衷知府一行指挥衙役把徐阶的行李从驿车上卸下,搬上预先备好的车辆,一箱又一箱。众人讶异,这箱中恐怕都是……正讶异间,只听得哗啦一声,其中一个箱子落地,箱盖自开,书册散落一地。那衙役吓得面如土色。徐阶赶紧上前,弯下身子,把书册一本本捡起,拍了拍,放好。徐阶对那衙役说:“不妨,不妨,请搬那车上可也。”衷贞吉打趣道:“少师可谓‘夫子搬家……尽是书’也。”
  紧接着,衷知府把徐阶请上马背,又让徐夫人上了小轿,众官员策马东行,将徐阶送往济农仓左近的徐阶府第。为让徐阶看看家乡的变化,还特意绕了些道。
  一路行来,徐阶首先看到的是接官亭左近的元辅坊、柱国坊,不消说,偌大两个牌楼,是对自己的表彰。众人策马走过府前大街,只见店铺林立,店招飘扬。经谷阳门外吊桥东,又见牌坊耸立,正欲动问,与徐阶并辔而行的衷贞吉已抢先说:“此乃大学士坊,乃纪念少师晋升大学士时所建。”

大明名相徐阶传 第四部分(2)
折向南行,就是南禅寺,徐阶眼睛一亮,这一带的府宅,堪称宏丽。除了自己的府邸之外,又迤逦耸起五群楼阁,紧挨自己府邸的,是三弟徐陟的三处宅院,太平桥一带,是略逊楼院的一排排精舍。细问之下,这精舍是长子、次子、三子府上的总管所建。在南禅寺前,是次子徐琨、三子徐瑛的宅院。可谓琼楼玉宇,屋脊比鳞。看到这些景象,徐阶心头掠过一丝不安,太盛了。自古盛极必衰,倒该提防。
  知府衷贞吉一行,将徐阶夫妇直送至松江人称的元辅第,早于父亲归家的长子徐市值茏又对诟殴вP旖子旨谘寡挂黄送罚獠鸥械剑氖嗄昀矗约杭易逯Ψ币睹炒笃鹄戳恕K捅鹬哉昙恍校旖鬃呓牛吹街刑茫铀锩怯止蛄艘坏兀菁旖住U庑┳铀铮殖扇鲎荻樱屑湟欢樱嵌种刑し啃飙'的子媳,已有十一房孙子,皆已成婚;左边一纵队,系东分东厅次子徐琨的子媳,孙子辈五房;右边一纵队,是东分西厅三子徐瑛的子媳,孙子辈已有三房。四十多年来,自己一脉,包括重孙女眷竟有百把来人,儿孙满堂,家大业大。加上各房僮仆、女佣,竟有百余众,已然松江泱泱大族。
  徐阶与子孙见毕,吩咐各回本宅,便坐下品茗。刚喝上几口,忽报皇命已达,不得不起身迎旨。这圣旨由衷贞吉恭捧宣读,圣旨称徐阶在艰难时刻担任首辅,“独运钧衡,屏斥庸吏,惩罚贪墨,宣扬先帝遗命,实现四海更新,辅佐朕躬(隆庆帝自称)” ,称徐阶“十八年辅相之力”,对徐阶的致仕,深感惋惜。同时又赐徐阶玉玺,以示褒奖。捧过圣旨,徐阶百感交集,涕泪俱下,当即留下衷贞吉小酌。
  当晚,徐阶吩咐徐琨,安排第三天祭拜祖父母、父母之墓,命徐琨将褒奖圣旨镌刻在石碑上备用。拜祭祖父母墓时,就把所刻碑石植于祖父母墓前,以告慰祖父母在天之灵。
  接着,徐阶又广邀亲友,大摆宴席,以示答谢。比徐阶早几年致仕回乡的顾中立、王白谷、沈凤峰、李海楼聚集一堂,小知也、四空则另摆一桌。谈及当年县学里聂、郑两县令的妙对,徐阶诽谤前贤的往事,都有恍若隔世之感。座中王白谷提及郑洛书,说他在上海知县任上,栽培了一位十分贫穷的曹姓秀才,后郑致仕回到福建去世,因家乡遭倭寇洗劫,妻儿一贫如洗,这位姓曹的秀才知后,卖田携金赶到福建,救助恩师遗孀及后人。众人听了,不免唏嘘,世事变幻,真如同苍狗白云。沈凤峰说:“弟先一步归乡,少湖兄急流勇退,也是一件美事。弟二十年误落尘网,奔走折腰,岂知家乡四时胜景?那苍松白鹤,还好像在责怪我归来太晚了呢。”众人听罢,哈哈大笑。
  回故园,晤故人,徐阶心情十分愉快。散席以后,还有几位亲友在喝茶消酒,徐阶乘酒兴,再去亲友席小坐,而仆人们则已在收拾碗筷。突然,一仆叫道:“怎么金杯少了一个?”徐阶一愣过后,立即说:“那杯子肯定在,不必找了。”此时几位亲友站起告别,其中一位喝得酩酊大醉,歪歪斜斜走着,不慎帽子跌落,从那滚动的帽中,竟滚出一金杯。徐阶见了,赶快背过身去,佯装未见,立即唤来一仆,吩咐:“赶紧去把帽子捡起,仍把酒杯放置帽中,替他戴上。”帮助族中这位亲友把事情掩饰了过去。

大明名相徐阶传 第四部分(3)
无官一身轻。徐阶或在世经堂读书,或含饴弄孙,日子过得飞快。一天,仆人递上一柬,原来是佘山新建慧日寺落成开光,邀请徐阶共襄盛举。徐阶便命夫人张氏,找出当年先帝御赐蟒袍,赶往慧日寺。开光仪式过后,将那蟒袍付于当家和尚圆宝。圆宝一见大喜,便说:“帝家蟒袍镇寺,敝寺增辉多矣!但少师赠袍,岂可无诗?”
  徐阶笑对圆宝说:“赠袍何需有诗?”圆宝道:“少师有所不知,帝家之袍,配阁老之诗,可为敝寺留一段佳话。”徐阶拗不过,便展笺挥毫写道:“单衣露冷宿昙华,误绾宫袍傍帝家。拈向山门君莫笑,细看还是旧袈裟。”蟒袍与诗,自此就成慧日寺镇寺之宝,日后很长一段时间,供人瞻仰。
  谁知归乡几天之后,徐阶感到身体不适,尤其是肩头、臂膀。请医疗治,那医家说:“少师在京日久,已习惯京师干燥气候,今归故里,我松江地气湿润,少师此症,乃系水土不调所至,恐怕得有一段时间才能适应。”
  归家月余,徐阶也风闻了一些家仆骄横、子女纵容、横行乡里的事,东分东厅的管家徐成甚至连致仕的御史也敢谩骂,并被那御史诳去府中打了二十大板。查究下来,徐成得罪的竟是徐宗鲁。
  徐宗鲁,号南湖,是嘉靖八年(公元1529年)的进士,官拜御史,正直敢言,因弹劾严嵩而获罪归乡。
  徐阶请南湖到府一叙,想了解个究竟。谁知南湖不领情,推托身体欠佳拒绝了。
  想了许久,徐阶只得自己前往拜访。
  名刺递上,徐宗鲁恰好在家,躲避不过,只得出门迎接。
  “宗鲁老弟,朝廷一别,倏忽多年,今某致仕,特来告访。”
  “少师大驾光临,有请,有请。”
  两人坐定,对望了许久。徐宗鲁因是家居,未曾戴冠,头发稀疏雪白。徐阶呢,扯下头巾,也是一头白发,二人不免大笑。徐阶说:“南湖兄人称野徐,闲云野鹤,悠闲自乐,怎么头发也全白了?”徐宗鲁笑说:“少湖兄不也一样?可见古人‘世上公平最白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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