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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走去。门口有一个士兵,看到黑暗中有三人远远走来,紧张得大声道:“站住,口令。”张韬毫不犹豫就把刚才偷听到的口令喊了出来,卫兵方才放心,盘问:“这么晚了,你要进内城做什么?”这时的张韬走在陈晖和刘知远前面,两人只能看到他在怀中摸索了一下,然后把什么东西给卫兵看了一眼,卫兵的神态立刻变得恭敬起来。张韬一扬手,陈晖和刘知远跟着走了上来,卫兵压根儿没有阻拦。三人很快走到门前,张韬勾起手指,在那小门上敲了两下。不多时,小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小太监从里面走出来,睡眼惺忪地问道:“有什么事?”张韬又将手里的东西出示给那小太监看。小太监提起灯笼一照,紧跟在后面的陈晖和刘知远借着烛光,依稀能分辨出那是一块腰牌。这块腰牌仿佛有什么魔力,小太监的睡意立刻打消了许多,忙不迭地将小门打开,放他们进入。张韬将那块牌子放进怀中,顺手掏出些散碎银两递给那小太监,说:“去睡吧,等我们出来的时候再叫你。”说罢就领着二人扬长而去。那小太监直等到他们都消失在夜色中,才回角房休息。
陈晖和刘知远的好奇心都大盛,但是宫里面实在太过安静,而且二人对地形不熟悉,一切都要依靠张韬,否则恐怕早就要追上前去,把张韬那块牌子要过来,好好看看究竟是什么宝贝,竟然能够在戒备森严的内城中畅通无阻。又转过几道庭院,每次有人阻拦的时候,只要张韬把那块牌子一亮,无不放行。很快,他们就来到了一个院落外,张韬站住脚步:“如果我没有弄错的话,石敬瑭就应该在这个院子里。”陈晖和刘知远都等待张韬和刚才一样叫门,然后出示腰牌。张韬却笑了:“这个院子是专门软禁石敬瑭这种身份的人所用的,我这块腰牌只能到这个门,要进这个门,咱们还得另想办法。”说完,便向一个角落走去。那里顺着院墙长着一株大树,三人顺着树干爬上了墙头,随后无声无息地跳到院子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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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节:第二章张韬献计(12)
已经是四更时分了,正房中的灯火却没有熄灭,有一个来回走动着的人影被灯光映照到窗户上,显得心事重重。刘知远仔细看了一下,觉得那人影的动作和体态都特别像石敬瑭,但是却消瘦了许多,便不敢太过冒失,悄悄地走上前去,从窗棂的缝隙朝里面看。一看之下,不由得大喜,可不就是河东节度使石敬瑭么?连忙招手让陈晖和张韬过来,瞧瞧四下无人,便轻轻推开窗户朝里望去。室内除了石敬瑭没有其他人,而石敬瑭正在来回踱步,长吁短叹,一副六神无主的样子,压根儿没有发现他们。等到刘知远悄声叫道:“主公,刘知远在此。”石敬瑭才猛然警觉,看到刘知远、陈晖及一个不认识的男子不知何时进了屋中,惊喜交加,低声问道:“知远,你们怎么来了?”
刘知远单膝跪倒在地向石敬瑭施礼:“主公,我们在会馆长时间得不到您的消息,唯恐您被皇上所害,于是决定深夜入宫来探望主公。”
“难得你们一片忠诚之心,这皇宫可是龙潭虎穴,你们怎么能通过重重关卡?”
“全靠这位我们新结识的好兄弟张韬,是他领我们安全进入皇宫的。”刘知远伸手一拉张韬,把他拉到石敬瑭面前,“他本是洛阳京兆尹,因为得罪了禁卫军,被皇上免去了官职。我们是在城内和禁卫军冲突时与他结识的。”刘知远把那天的事情向石敬瑭叙述了一遍。石敬瑭听后大喜,拉着张韬的手说:“今天幸亏有你,不然我恐怕再不能和兄弟们相见了。刚刚我也听禁卫军们说了,他们的人在城中遭到重创,现在全城都在追捕你们,没想到你们竟然闯到他们的大本营来了,真是有勇有谋啊。”
张韬微微一笑,向石敬瑭一躬到底:“张韬受两位兄长感召,愿意加入大人麾下,为大人建功立业贡献力量。只不过张韬乃是皇上诏命罢免的官员,却不知道大人能容我不能?”
刘知远立即向石敬瑭讲述了张韬的情况,石敬瑭听后点点头,一把抓住张韬的肩膀:“李从珂纵容禁卫军为害民间,张韬你仗义执法反倒被他罢免,实为大不公。以后就留在我身边,我虽然不能给你向朝廷要官,但决不会亏待你。等到时机合适,我自然会重用你。”此话一出,陈晖还没有反应过来,刘知远和张韬已是眼前一亮。石敬瑭如此说,明明就是暗示从此将和李从珂彻底决裂,而且,准备要取而代之。虽然他没有明言,但是把如此隐秘的想法透露了,那就摆明了把张韬当作自己人看待了。张韬如此聪明,又岂有听不懂话外音的道理?当即跪倒在地谢道:“承蒙主公看得起,张韬必然尽心竭力,助主公实现宏图霸业。”石敬瑭连忙把他搀起来,苦笑说:“你也不必太着急答应,我现在犹如龙困浅滩,空有一身的能耐却施展不出来。若是过几天再不能离京回河东,想必连性命也难保。我被李从珂软禁在这宫中,数次求人给他进言,说河东防务吃紧,契丹为了储备冬粮,必然前来侵犯,我需要回去布防,才能得保百姓平安。起初他还给我好好回话,只说朝政繁忙,要我暂住几日,昨天却派人来谴责,说我几次三番违抗圣意,急着要回河东,难道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朝廷么?我估计这两天他决心已定,就等着合适的机会找个借口结果我的性命。唉,可惜桑先生不在身边,不然,他一定有办法解救我出宫的。”刘知远和陈晖一时没有什么好主意,只能干着急。
张韬向石敬瑭深施一礼:“主公,桑先生聪明绝顶,心思灵敏,口才灵便,那是举世皆知。但主公若只是想要出宫离开京城回河东,却不是什么难事,压根儿不需要桑先生操心。我这里便有一计,定可遂了主公的心意,只是不知道主公愿意依计行事否?”
石敬瑭还没有说话,陈晖已经拍着大腿叫了出来:“唉呀,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这么磨蹭,赶紧说是什么办法。若是文的还就罢了,若是动武的,记得算我一个。”其他几人都轻轻笑了起来。石敬瑭目光灼灼地望着张韬说:“你有什么计谋,说出来让我听听,若是真的有效,自然是要听从,只要能够离京,我豁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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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节:第三章石敬瑭返回河东(1)
“好,有主公这句话,张韬就好办了。我的这个计策,其实并不需要主公去做什么,主公只要同意,其他的事情我们自然会替主公办好,主公只等着当今皇上为主公饯行就是了。”
“好了,张韬你就别卖关子了,主公都已经说了,只要能离京,他一定会听从,你还是赶快说吧。”刘知远也着急了。
“主公,我斗胆问您一件事,希望您能够如实告诉我真相。”
“哦,什么事情?但问无妨。”
“我大哥曾经告诉我,您和当今皇上是在一起长大的,从小就有龃龉,长大以后,又因为各负勇力,互不相让而致交恶,最后闹到水火不容。是不是真的?”
“刘知远所说不错,我和那李从珂,虽然从小一起长大,但他为人阴险,好勇斗狠,睚眦必报,别的孩子都怕他,唯独我从来和他针锋相对,以致他对我怀恨在心。当日明宗在世,他尚且有所顾忌,现在明宗已经亡故,他再无牵挂,只是碍于面子,这才先把我软禁。”
张韬摇摇头:“主公,我刚才已经说过了,希望您如实告诉我真相。不管你们小时候如何难相处,毕竟是小孩子,能把仇一直记到现在么?我倒是听说,你们两个不睦虽然不假,但真正导致你们决裂的,却是明宗的女儿,也就是您的夫人——永宁公主,却不知是不是?”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全都愣了。刘知远纯粹下意识地断喝一声“大胆”,伸手一把抓住张韬的领子,右手握拳便要朝下打。石敬瑭也没能掩饰惊愕,从椅子上霍然站起,两眼闪出一道寒光,逼视着张韬。若不是他马上意识到这里是皇宫,而不是他节度使的大帐,恐怕早就叫人把张韬拉出去斩首了。陈晖眼看气氛如此紧张,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气氛紧张到了极点。倒是张韬,似乎早就知道这个问题一旦出口,必然会引起反应,这时毫不畏惧地迎着石敬瑭的目光,期待着他的回答。
过了许久,还是石敬瑭的情绪先平复了,他示意刘知远将张韬放开,起身在屋中来回走动,众人的目光随着他的身影从一边走到另一边,最后,他在椅子上坐下,抬头对张韬说:“你说得不错,我和李从珂虽然有些龃龉,但从来没有实际利益之争,本来不至于势成水火,但因为永宁公主下嫁于我一事,我们才最终反目。这事情说来话长,我也从来没对人提过,当年知道这事情的人,也不敢对外宣扬。你从何处得知此事我也不愿多问,且听我慢慢讲来。”
第三章
石敬瑭返回河东
当年的三个孩子——石敬瑭、高行周和李从珂,自从被李嗣源一分三地之后,李家清静了许多。多年后,为了兑现当年的诺言,李嗣源决定给已到适婚年龄的女儿宁宁,也就是后来的永宁公主,和石敬瑭办喜事,便把石敬瑭和高行周都叫了回来。原想他们三人虽然从小有隔阂,但经过几年的历练,见了面总该懂点事,假模假样地亲热一番。哪知三人见了面还是打成一团,亏得李嗣源急忙赶回才劝住了。李嗣源气啊,心想真是烧香引出鬼来了,怎么这三人好像上辈子互相欠了多少债一样,当即就跳着脚大骂。他知道如果不说出点狠话来,恐怕压不住这三个爷爷,下令说在喜事举办期间,如果三人再发生冲突,无论是谁先挑衅,必然要逐出家门,从此和他再没有任何关系。高行周和石敬瑭都没有说什么,李从珂本来也可以忍几天,但一听李嗣源说要办喜事,莫名其妙,追问不止。李嗣源看看瞒不住了,便说原委。李从珂一听,毕竟少年气盛,当时就炸了锅,也不管李嗣源还在当场,跳起来就直扑石敬瑭。
李从珂既然一直在李家,怎么会不知道家里要办喜事呢?一是因为李嗣源有意隐瞒,每天都派李从珂到很远的地方做工,并嘱咐家里的人千万不能告诉他;二是因为李从珂从小就有点执拗,为人孤僻,平时只顾着埋头干活,对身外的事从来不上心,家里没几个爱和他说话的。有时也能撞上家里人在布置喜事,但他不打听,别人也不主动告诉他。所以,直到喜事临近,新郎倌都从前线回来了,李从珂还不知道宁宁就要嫁给别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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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节:第三章石敬瑭返回河东(2)
李嗣源为什么非要瞒着李从珂呢?石敬瑭和高行周离家从军的时候,三人都只有十一二岁,还是孩子,对男女之事懵懵懂懂。转过年来,三人先后进入青春期。石敬瑭和高行周在军中,每日里演练战法、随军征战之余,便有成年的兵丁领着他们偷偷去逛勾栏,因此两人很快就通晓了男女之事。但因军队整天调动,不能在一个地方久待,两人没有机会去认识姑娘发展一段感情。可李从珂就不一样了。宁宁和他们年龄相仿,从小一起玩大的,后来石敬瑭和高行周离家了,李从珂便把她当妹妹看待,处处让着她,只要能让妹妹高兴,他什么都愿意做。两个人本来就青梅竹马,感情自然是越来越好。李从珂爱钻牛角尖,既然宁宁和他要好,他心里就抱定了非宁宁不娶的心。这一切李嗣源都看在眼里,但顾念李从珂是自己的养子,他是不能娶宁宁为妻的。可这话也没办法对李从珂讲啊。所以,尽快为宁宁和石敬瑭把婚事办了,对李嗣源来讲,一方面是为了兑现自己当年的诺言,另一方面,是想让生米做成熟饭,只要宁宁嫁给了石敬瑭,李从珂就会断了念想,这段不伦之恋自然就被扼杀在摇篮中了。省得他们日渐长大,万一做出什么越矩的事来,可就不好交代了。
李从珂闻听石敬瑭要娶宁宁为妻,如晴天霹雳,本来他还一直梦想着有朝一日自己能和宁宁结成夫妻呢。所以,一听李嗣源的话,嘴里嚷着“宁宁已经答应要嫁给我,怎么可能再嫁你”,跳起来就直奔石敬瑭,搞得李嗣源大为光火。虽然让人上前把他拉开了,但唯恐到了大喜的日子,这李从珂再闹将起来,到时候大家脸上都不好看,于是把李从珂关押到一个小院子去,想等喜事办完之后才准他出来。李从珂欲哭无泪,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