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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还能够派出多少军队?”
“呃……”冯堡老头犹豫了一下。朝李看了看:“李伯爵。还是你来跟殿下说吧。”
李点了点头。接过冯堡的话:“半个军团。殿下。在秋获之前我们只能够再派出半个军团。现在我们根本没办法接纳那些白蔷薇难民。天鹅堡虽然有大量的农田空闲无人播种。但若是我们将储粮用于将那些难民迁往天鹅堡地话。我们是否能够继续维持目前的战事都将成为一个问题。四万难民。每前进三十公里就必须消耗二十多吨的粮食。从蓝鸢堡关隘到天鹅堡有多远?”李看出了我地意图。毫不客气地用他所熟悉地数据打消我心中的念头。
的确。我是有接纳那些难民的意图。不止是因为仁义。还因为四万人抵达天鹅堡后到秋天能够带给帝国的利益。但是……从蓝鸢堡关隘到天鹅堡的距离真的是太远了。而且事先帝政府根本就没有对这样的事情进行过任何的筹划。以皮德去世后帝政府的状况。想要应付这种状况实在是太勉强了。现在帝国官员们连适应都谈不上。对于新计划地筹备效率至少比以前低了一半。这连我都感觉得出来。
由皮德统领下的集权帝政府效率远非西大陆的任何国家可以比拟。单单就帝国宰相皮德一个人。在统计公会的所有数据都收集齐全之后他可以在一夜之间就将以往准备的修缮阿莱河水利设施的第二期计划整理拿出来。然后第二天上午开始协调他管理地帝国政府各个部门。下午交给我批准。会议结束之后将我签署地文件发到帝政府的各个部门开始调集劳工。物资。
这才是集权政府效率最大化地体现。组成帝政府的所有部门。所有零件都朝着一个明确的目的运转。现在呢?文件来回发。零件各自转。虽然来来回回事情都能够办成。但是原来一件只要一天之内就可以办完的事要拖上两三天。在那两三天内帝政府会议里我往往能够听到一个问题被反复提及。这是以前皮德在世的时候从来没有过的事情。用他的话来说。一个问题只要讨论一次就够了。若是一次不能决定的话。要么就是摄政亲王我不想签署。要么就是他帝国宰相在从中作梗阻碍那件事情。具备两者之一。他就必须让那个官员辞职。
说白了。奥斯坦带着三个哥顿军团参战还是带着五个军团参战都是由帝政府的效率决定的。皮德去世之后。原本可以供给两个军团作战到秋季的粮食就平白无故地消失了。没有人贪污。所有人都知道是因为管理混乱。计划不畅被消耗掉的。但就是没人知道究竟是消耗在哪里。接受公文的最末端机构或许知道。但是对于他们来说。这问题只是粮仓的粮食在运往另外一个仓库的路途中被多消耗了几十公斤而已。他们按照帝政府的命令将粮食运往那个仓库。然后一个月后。那边的仓库也遵照帝政府的命令把这些粮食运进了粮仓。西大陆的其它国家一年到头都在干这样的事情。
算了。不管怎么样皮德已经不在了。再去想这些没有任何意义。遂摆了摆手问道:“那些人最后会全部饿死是吗?”
话音一落。帝政府会议上的官员全部陷入了沉默之中。若是不让那些难民进入哥顿的话。那么这样的结果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无论那些难民时候迫于无奈抢劫他们周围的人。抢劫物资运输队。或许那些难民之中还会有少数几个比较“聪明”的人抛弃正教徒的身份。宁愿下地狱选择吃人。但不管怎么样。他们最后的结果都是饿死。
“殿下……或许……”
“没有用的。冯堡大人……”冯堡似乎还想说点什么。但是李阻止了他。“帝政府需要维持前线的战事。四个新军团之后还需要再编练五个军团。我们在打一场我们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结束的战争……如果这就是结局的话。那么……”说道这里。李轻叹了一声:“那么就表示天命如此。这是他们的命运。”
“天命……”低声地喃喃了这个词。然后闭上双眼。将那些人的命运交到我的手中这就是天命吗?我来到西大陆也是天命?命运还真是奇怪的东西。来到西大陆之后自己坏事不是没干过。怎么就越活越心软了?我就一个屠夫装什么菩萨啊。想着。笑了笑睁开了双眼。“既然父神已经决定了他们的命运。需要他们逝侍天国。那么……我们就不比再去揣测父神的旨意了。我们现在要做的是父神需要我们做的事。与穆图人作战。”强装笑言之间。四万多个人的命运就这样被决定了。
第五天中午……
帝国最高审判庭法官幽谷和冯堡老头一起敲响了我书房的房门。
“殿下。很抱歉打扰您。”进来之后。幽谷和冯堡一起对我行了个躬身礼。
笑着从书桌的座位上离开:“怎么了?”
幽谷先开口了:“殿下。事实上。今天我来找您是希望能够以您过去随从的身份将一件事情告诉您。因为我认为殿下您应该知道这件事情。”
“是什么事?坐下再说。”
“是这样的。殿下。昨天晚上我收到了一封来自蓝鸢堡关隘信件。是石堡教堂的白鹰神甫写的。他现在在蓝鸢堡关隘。他在信件之中跟我描述了一件事情。让我在接到信笺之后一夜无法入睡。今天起来之后就向冯堡伯爵大人询问了帝政府有关这件事情的决定。”
“是的……”将目光从幽谷身上移开。“关于这件事。帝政府已经有决定了。”
“殿下。您将阿木河神甫的那本日志看完了吗?”
“什么?”幽谷突然将话题转到了阿木河老头的那本日志上让我突然没反应过来。不过我还是摇了摇头。顺着幽谷的话题回答道:“没有。最近发生了许多事情。一直都没去看。”
“那么……殿下。请您有空的时候翻出来看看吧。不……不……殿下。请您不要现在去翻看。我先跟您说我收到的那封信函。”
“好吧。”点了点头。又将抽屉推了回去。
“殿下。就在您收到蓝鸢堡关隘守备军官发到军务部的公文后的第二天晚上。那些白蔷薇难民就在关隘城墙下跪着向父神祈祷。唱圣歌。整整一夜。接下去连续三天都是如此。白鹰神甫在给我的信件之中告诉我他像关隘的守备士兵一样不安。当那些守备士兵们害怕物资输送队遭到他们劫掠而护送输送队离开的时候。那些难民既没有像他们预想中的那样抢劫物资输送队。也没有冲击关隘。而是在祈祷。他们在向父神祈祷。在向神圣拉纳帝国的皇……”
“你想要说什么?幽谷?”趁着幽谷还没将最后那几个词说出来。我连忙打断了他。
幽谷低下头。长叹了一口气。然后抬起头看着我:“没了。殿下。除此之外没有其他的事情。请允许我先告退。但是殿下若是有需要的话。请务必召唤。幽谷一定会尽全力效劳。”
“嗯……去吧。”说着。靠在自己的座椅上闭起了双眼。听见关门声想起之后才睁开双眼支着书桌用力地揉了揉太阳穴。接着拉开抽屉。将老头写的书拿出来。从第一页开始逐行翻看。直到……目光在一段句子上停了下来。
“我知道。我爱那个孩子。我爱他是因为他有一颗仁慈的心。而不是因为他的学识。拥有学识者常有。但……又有多少能够坚持他们心中的仁慈?在我有生之年。从未见过天使。或许是我不够虔诚。但……我觉得。我们只要有这样的天使就够了……终究。我们只不过是世俗凡人。”
第二卷
第五百二十一章 希望之兆
“……终究。我们只不过是世俗凡人。”看到这里我看不下去了。老头简简单单的一段话。却能够让我的心如波澜一般起伏。我回忆着老头的样子。他说过的那些话犹如翻涌的白浪打在巨石上一般击打着我的心。
人类生命之中的大多数行为都来自于进化与生存习惯的延伸。欺骗。战争。繁衍。掠夺等等……那么。人类与动物的区别在哪里?老头在写下这段话之前应该也想过这个问题。
我从来就没有在心里信仰过任何神明。但我同意人应该有信仰这样的观点。正因为神明并不会拯救任何人。所以我更应该遵从心中对天理与善的信仰。我想我能够体会老头这段话的意思。为了生存人不得不冷漠无情。若再无公理与正义。人要用什么来证明自己是智慧的生命?若是捕猎、欺骗与繁衍就是智慧的体现。那么许多昆虫都比人类做得更好。
正义。一个在我前世生活过程中被摒弃的词。当我来到这个世界发现无法用前世唯利是图的生存守则在这个时代更好地生存时。我慢慢地重新去学习这个词。
所以。现在对帝国来说更加艰苦的战争与四万人的性命摆在一起给我选择的时候。就连我自己都难以做出决断。选择前者。我依然还是前世的我。因为一个帝国与四万人的性命我可以很轻易地分出轻重;而选择后者的话……我想我自己是打算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骑士了。比哥顿的骑士们更像骑士。好骑士地悲哀大多源自于这种两难的选择。牺牲是他们最好的归宿。也是他们可以暂时逃避责任的一种方式。就像龙德元帅那样。他是个好骑士。但用前世的眼光看他也是一个罪人。
“关于那四万多难民……”在下午的帝政府会议即将将结束的时候。我再次提及了这个问题。我想让帝政府的官员们重新做出选择。这是我逃避这个问题的方式。
但是。才刚刚说完半句。李立即开口了:“殿下。请原谅。几天之前您已经决定了这件事情。现在我们无力帮助他们。”
“李……”抬手作下压状:“如果是皮德地话。他会怎么做?”
李无奈地抿了抿嘴:“殿下。若是宰相大人依然在世的话。他应该会接纳那些难民。宰相大人总是能够找到方法做到那些不可能的事。但……我们不行。”
一句言毕。帝政府会议厅里一片沉寂。那些官员们也同意了李所说的话。他们是真地没有办法。不得不默认了这近乎是在承认他们自己无能的话。装作低头收拾自己的文件作散会的准备。“我们……神圣的帝国……”沉寂之中。我苦笑着囔囔了一句。特意在其中强调了“神圣”这个词。
所有地官员抬起头朝我看来。
“此时此刻的今天。将被永载史册。我们光辉地神圣帝国。在父神与无数臣民的见证下。我带着我麾下的勇士来到这里。向整个西大陆发出宣告。我以及我子孙后代的统治始于神圣帝国臣民及西大陆所有神圣教会信徒的新期待。我们是希望之兆……我们是正义……之剑……”念到这里。我念不下去了。长叹一声靠在了椅背上。这是猛牛老丈人当初在拉纳圣山加冕时的宣告。虽然当时我卧病在床。但是听着整个拉纳城响彻云霄的钟声以及远处传来隐隐约约地欢呼声。我可以想象猛牛老丈人高举权杖时那无比威严的样子。还有帝国贵族与士兵们的振奋。
但是今天再次复述这段宣言。我却感觉自己比当初重病初愈时还要疲惫。同时也想起了前世某个诗人“既没有罗马。也不神圣”那句话……
既没有拉纳。也不神圣……想到这。我突然不甘心地正座起来。朝宫廷侍卫官挥了挥手。“去把皇储殿下叫来……”
李:“殿下。”
“不要说了。李。我知道你是为帝国也是为前线的帝国士兵着想。但是。现在……我想听你复述一遍皇帝陛下加冕时的宣告。”
李听完沉默了片刻。目光在会议厅的地板上游离着。最后低着头说了一句:“抱歉。殿下。”
“没事。李。”摆了摆手。环顾了一遍坐在会议厅里的所有帝政府官员:“四万多人在蓝鸢堡关隘下祈祷。他们没有冲击关隘。没有抢劫物资输送队。他们可以这么做。但是他们没有。只是祈祷。饿着肚子向父神祈祷。祈祷能够得到解救。我们神圣的帝国。授命于天的神圣帝国皇室。听到了他们的声音……既然你们和我无法决定。那么现在我就让能够决定地人来决定。”
当我提及帝国皇帝之后。会议厅里地帝国官员们再也没有出声。静静地等待着凯洛的到来。而冯堡老头则一脸欣慰地看着会议厅地大门。
过了一会儿。会议厅的大门打开。只见凯洛的先生皓玲女士牵着小凯洛的手走了进来。虽然面对着帝国权利中枢的所有帝国官员。但是皓玲女士倒是一点都不示弱。将下颌微微仰起。
“爸爸。”进来之后。凯洛叫了一声。
从自己的座位上站了起来。“好孩子。到爸爸这来。”
“嗯!”凯洛点了点头。从皓玲女士的旁边离开。从帝政府众官员身边穿过。
两旁的坐在后排的低级官员们在凯洛经过他们身边时纷纷起立旨意。而这个还不满七周岁的孩子也一一点头回礼。
不过凯洛的先生皓玲女士就没那么客气了:“抱歉。亲王殿下。作为皇储殿下的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