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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小的姑娘,倒真是可怜。
“看来,你妹妹真的很重。”伊荃看着这朵玟,幽幽说道。 )
正文 第三百五十四章 生命的重量
此时这少年已是心乱如麻,突然听到伊荃的话,一股怒气油然而生。不由地抬头狠狠地瞪向伊荃。
伊荃看了看这小姑娘,又看向这少年,微笑道:“生命,很沉重,是吗?尤其是自己所珍视的生命。”
少年的瞳孔紧紧一缩,一双黑色的眼珠颤了颤。
亚嘉南骑亦半蹲下身子,微微一笑,接着伊荃的话说继续向这少年道:“我们也不知道什么是高高在上,什么又是低低在下,不过生命就是这样一次。我是如此,我的妻子亦是如此,你与你妹妹也是如此。如果真的是沉重的生命,那么就好好守护。”
说着亚嘉南骑将那食盒放在了少年面前,里面有食物,也有治疗疾病的药,还有些钱。少年眼色复杂地看着亚嘉南骑和伊荃,生命的沉重吗?的确,站在生命的位置上,所有的人都是平等的,那么他们看他的视角,不是病人、贫民、不是同情、不是可怜,而是一种尊重,单纯的对生命的尊重。
在这样的社会里,还有这样的人吗?
少年不敢想,而伊荃觉得她和亚嘉南骑已将该说的话都说了。她看了看那朵玟单薄的身子,看了看朵玟瘦削的脸,那虚弱的呼吸,伊荃脱下她身上的火红狐狸皮氅,很亲切自然地盖在了朵玟的小小的身子上,那少年闭着嘴不语,既没有感谢他们,也没有拒绝他们。
许是因为怀了孩子,伊荃看到这小姑娘,越发怜惜了。她温柔地抚了抚朵玟的脸,脸上露出亲切温和的笑意,那少年震惊地看着伊荃,她的笑容是那样的温和恬美。仿佛是夏夜里的温柔星空。又像是一片温暖的日光,在这样宁和的微笑下,所有的阴霾与黑暗都可以被驱赶出心灵的角落……
少年一动不动地瞧着伊荃,伊荃转首向这少年微笑道:“记住这生命的重量,以及承担这份重量,这个世界上最珍贵的东西。”
说罢她便站了起身,回头向亚嘉南骑微微一笑,亚嘉南骑带着伊荃往回走,风仍然很冷。然而却少了几分迫人的沉重与压抑。
亚嘉南骑伸手轻轻握住伊荃的手,两人走了几步,亚嘉南骑似感觉到了什么。略微停了停步子,在这一时刻,他们身后的少年已小心地将他妹妹平稳地放在草地上,他向着亚嘉南骑和伊荃的背影跪了下来,很利索干脆地在草地上重重磕了三个头,便将伊荃那件火红的狐狸皮氅给他妹妹系好,重新背起他的妹妹,提起了那食盒转身毅然离去。
瑟瑟的风声里,将他那瘦弱的倔强的背影勾出几道坚定与决绝。
伊荃感觉到亚嘉南骑停了下来,不由地问道:“怎么了?”
“没事。”亚嘉南骑微笑着向伊荃说道。忽然伸手很自然而娴熟地将伊荃横抱在怀里,伊荃顺势伸手圈住了他的脖子,他看了看伊荃的眼睛,笑着说了两个字,“很重。”
伊荃脸上的笑容冻结在唇边。挣扎着要从亚嘉南骑怀里下来。愤愤道:“你三番四次说我胖!”
亚嘉南骑笑了笑,低头深深吻住她的娇嫩柔软的唇。过了好一会儿才离开,微笑道:“生命很沉重,尤其是自己所珍视的生命。”
……………………
回到业洋村后,村长夫人正四处寻找着伊荃和亚嘉南骑,见亚嘉南骑与伊荃安然回来了,这才放下心来。
虽说有亚嘉南骑在身边,伊荃不会出什么事情,可是这伊荃到底身子弱,且又有孕在身,外面的疫情虽已控制了,却没有完全消退,村长夫人可不希望伊荃出事。
这天晚上亚嘉南骑回来得比较早,想来是业洋村的疫情已渐渐稳定住了,所以没有前些日子忙了吧。也好,忙一段日子后,也该休息休息了。
今天是伊荃亲自下厨,业洋村里储备的食物虽然够多,可是种类却少,又因为瘟疫死了不少家禽。所以亚嘉南骑这天走得远些,到山里猎了些食物来,这样一来伙食就改善许多了。
那白发男子总是独来独往的,有时伊荃想和他说上两句话,可却总也找不到话题。这天晚上,伊荃也不知道是怎么的,总也睡不着觉。
平日里天气一冷,她就恨不得直睡到春暖花开,可是这天晚上脑细胞活跃得很,脑子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躺在床上也睡不着,说是想心事吧,也没有想什么心事。
伊荃轻轻地翻了个身,支撑起身子看了看躺在她身边的亚嘉南骑,亚嘉南骑睡得着沉稳,想来这两天亚嘉南骑也累吧。不过自己失眠了,亚嘉南骑却睡得这样安稳,伊荃叹了口气,看着亚嘉南骑这张好看得出奇,而又百看不厌的脸庞,又看了看亚嘉南骑的漆黑如墨的头发,她念头一转,起了个坏心思,伸手轻轻地,轻轻地拉着他的头发。
亚嘉南骑没有醒过来。
伊荃又伸手,再拔了拔亚嘉南骑的睫毛,亚嘉南骑仍没有反应,于是伊荃又捏了捏他的脸,扯了扯他的耳朵……
终于,亚嘉南骑伸手捉住伊荃那只不安分的小手,然后张开了眼睛,一双幽深的眼眸倒映着伊荃美丽的倩影,只听亚嘉南骑带着些无奈地向伊荃说道:“睡不着?”
见亚嘉南骑醒来,伊荃也并不十分惊讶。
如果她这样玩闹,亚嘉南骑都还不醒来,那他的警觉性也太低了,警觉性低的人,在战争上死一万次都不嫌多。
其实伊荃失眠了,故意想将亚嘉南骑吵醒,想让他陪陪自己。
伊荃无辜地点了点头,道:“精神高度活跃,所以严重失眠。”
亚嘉南骑一怔。
什么叫精神高度活跃?不过……
亚嘉南骑苦笑,然后伸手将伊荃温软的身子揽入怀里,让伊荃枕着他的臂膀,在她耳边低笑道:“你难得失眠,那我就陪你说说话吧。”
伊荃温顺地“嗯”了一声,伸出右手缠在亚嘉南骑的脖子上,手触及到亚嘉南骑的头发,亚嘉南骑的发头很顺也很软,有些凉凉的,摸起为很是舒服。伊荃扯了扯亚嘉南骑的头发,又想起了迷津草精神小豆子常常抱着亚嘉南骑的一缕头发。伊荃忍不住笑了笑,道:“难怪小豆子那么喜欢你的头发。”
亚嘉南骑低头看着怀里的人,笑了笑,道:“哦?为什么?”
伊荃脸上一红,又不说话了。
亚嘉南骑与伊荃说了会儿话,见伊荃仍是没有睡意,说着说着,伊荃又想起了昨天遇到的那个倔强少年,现在也不知道那个少年怎么样了,于是伊荃问道:“嘉南,你说那个少年,和那个叫朵纹的女孩,现在怎么样了?”
亚嘉南骑沉默了一会,道:“他们能活下去。”
伊荃微微一怔,抬头看着亚嘉南骑坚毅的侧脸,不由地问道:“为什么这样肯定?”
亚嘉南骑微低下头看着伊荃的眼睛,说道:“眼神。那个少年的眼神。”
伊荃道:“眼神?”
那个少年的眼神吗?伊荃回忆起那个少年来,是倔强,是文利,是不屈,还有几分无情来,而对着他妹妹朵纹时,那少年的眼神就温柔下来,那是哥哥的眼神,疼惜,怜爱。
的确,有的时候,判断一个人能否活下去,一个眼神就足已证明了。
因为每个人的性格都不同,而往往最能表现其性格的,就是眼睛。
亚嘉南骑道:“那个少年,至始至终就没有屈服过,那坚定而文利,不甘与不屈的眼神,傲骨中带着勇气与坚强,这样的人往往能凭着信念与勇气坚强的活下去,又能凭着那分傲气做出一番大事业来。”
伊荃静静地听着,亚嘉南骑的话并不难懂,伊荃也不笨,所以亚嘉南骑的意思,伊荃还是听得明白。
顿了顿,亚嘉南骑又道:“那个少年,现在所欠缺的,是忍耐与磨难。”
伊荃点了点头,道:“若那少年再经历一些忍耐与磨难,想必会成为一个不简单的人。”
亚嘉南骑笑了笑。
的确如此。
这个世界上,能铸就人才的,往往是磨难。
伊荃看了看亚嘉南骑,忽而“咯咯咯”地笑了起来,亚嘉南骑微微一怔,看着伊荃那双幽美如梦的眼睛,问道:“怎么了?”
伊荃伸手扯了扯亚嘉南骑的头发,笑道:“我真看不出来,原来你也会给人看相。你只看看别人的眼睛便知道别人是怎样的人,那么你看看我的眼睛,觉得我是怎样一个人呢?”
说着伊荃就仰起头来,睁着一双清幽幽水盈盈的眼睛,含着笑意看着亚嘉南骑。
那是一双极美丽的眼睛,比天空的星辰还要温柔,还要灿烂,比秋水还要明澈幽丽,只看一眼,就足以让人无法自拔。
亚嘉南骑微微一笑,低头深情地吻了吻伊荃的眼睛,道:“你说呢?”
伊荃抿嘴一笑,正想说些什么时,一阵清淡高远的韵衡声,幽幽淡淡地从屋外传了进来。
是韵衡声,很美也很高雅的韵衡声……
亚嘉南骑和伊荃俱是微微一怔,同时想到了一个人,白发男子…… )
正文 第三百五十五章 失眠
伊荃本就是一个对声音很敏感的人,所以当她听到这阵悠悠扬扬韵衡声时,心里就已注意到了。在灵间,伊荃很少遇到对声音很执着的人,也较少遇到韵衡吹得极好的人,然而那白发男子的韵衡,吹得的确很好。
至少是伊荃在灵间所遇到的人中,吹得最好的。
伊荃的韵衡声或婉丽或柔美,或淡雅或绮丽,就如江南的杏花春雨。而这白发男子的韵衡却带着很高远古朴的雅与美。很悠长的曲调,听之让人忘俗。就如高山流水,其中意境,非心境开阔,气度不俗之人不能理解。
这也是吹曲之人的心境。
一个头发全白的男子,实在让人很是好奇他的身世。
伊荃听得一时入迷,不由地向亚嘉南骑问道:“那白发先生,也不知是什么人,当真是奇怪得很。”
亚嘉南骑点了点头,又叹道:“这世上的怪人向来不少。”
伊荃好奇地向亚嘉南骑问道:“嘉南,你觉得那白发先生是什么人?”
亚嘉南骑沉默一会,道:“说不准,那白发先生的灵力不弱,那份胸襟与气度,及那份看透红尘的泰然,倒让我想起了壁崖里的前任沙原之魂的守护神,红秀公主。”
伊荃“咦”了一声,惊喜道:“嘉南,你也是这样想的?我第一眼看到那白发先生时,我也有那种感觉。不过红秀公主是经历了五千年的沉浮岁月,独自在壁崖里静修整整五千年的生灵,自然会有那种超然物外的胸怀了。可是这位白发先生,顶多二百来岁,怎么有那份气度?”
亚嘉南骑看了看伊荃,忽然问道:“你觉得白发先生顶多二百来岁?”
伊荃点了点头。
亚嘉南骑不以为然地笑了。然后道:“我看未必。”
伊荃诧异地瞧着亚嘉南骑,道:“未必?”
亚嘉南骑微笑道:“我觉得,他至少有八百岁了。”
“八百岁?!”伊荃惊得从床上坐起。然后一股冷风就灌入了被子里,冷得伊荃不禁打了个寒战。亚嘉南骑叹了口气,伸手将伊荃拉回怀里,又给伊荃掖了掖被子,关切道:“小心冷着。”
伊荃眼睛仍带着不敢相信的神色。
八百岁……
灵间人类的平均寿命是六百岁,但多半是在这弱肉强食地社会里非正常死亡,灵间的人若没有遇到意外(如战场、如精灵袭击)。身子又很好的话,也可以活到八百多岁。但那已是相当于人间的百岁老人了。
当然,如果你灵力极高,已成为仙或乐了,就不要来找我理论了。
伊荃怀疑地看着亚嘉南骑。伸手扯了扯亚嘉南骑的头发,笑着说道:“嘉南,你不是看别人头发白了,就将别人说得那么老了吧?他头发虽然白了,可是看上去和你差不多大,怎么可能有八百多岁了,难道……”
说到此处,伊荃心里又是一跳,道:“难道他是仙?是乐?”
亚嘉南骑伸手将伊荃的小手握住。说道:“不是仙,也是不乐,可是我能感觉到,那个男人,最少有八百岁了,至于为什么看上去这样年轻。这我也猜不出来。”
伊荃将信将疑。
然后摇了摇脑袋,她想那么多做什么?
不是说什么,灵间的事情,不是不能以常理推测吗?
天色已然很晚很晚了,外面仍有悠悠扬扬的韵衡声响来,其实这声音也并不大,只是亚嘉南骑和伊荃的耳力很好,所以才听得格外清楚。亚嘉南骑见伊荃说得越来越兴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