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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如霖缓步上得楼来,在拐角处,正好遇到柳如梅从房间里走出来。看到柳如霖,高兴的说道:“如霖,赶快进屋梳洗一下,今天我亲自下厨,为你做些好吃的----”
“姐姐,等一下,我有些事想和你说----”,柳如霖脸上努力作出个无所谓的笑容,但却遮不住眉宇间的丝丝忧愁。
对于自己的妹妹,柳如梅还是了解的,聪敏而美丽,张佑白也时常说她有灵气。外表上看起来随和,但认准的事,九头牛都拉不回来,执拗的很。
两人默默的对视了一下,柳如梅伸出手来,轻轻抚平柳如霖还有的散乱的头发,亲切的说道:
“好了妹子,不管你做什么,姐姐都永远疼你爱你,现在先好好梳洗一下,等下把所有的烦心事,都告诉姐姐,好吗?”
柳如霖重重的点了点头,推开门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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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晚上张公馆的气氛有些压抑,饭桌上一片沉寂。
柳如霖柳眉轻蹙,薄薄的嘴唇紧紧的咬着,泪花在眼睛里打着圈,好似随时会掉下来。往事一幕幕的浮上心头。可曾记得儿时无忧无虑的童年,冬日里,母亲在等下缝补棉衣,父亲则教姐妹两人背诵唐诗------
可曾记得初来上海的艰苦岁月,事态的炎凉、生活的艰险,一度让柳如霖对人生失去了渴望------------
可曾记得这一年来的欢快时光,郊游时的荒唐,学校里的自由奔放,一切的一切,就像在梦里面一样--------
柳如梅就坐在柳如霖旁边,劝说的话也不知说了多少遍,眼圈也早已哭得发红。这别离之痛,其实最伤心的莫过于姐姐柳如梅。对于妹妹柳如霖,柳如梅一直都是关怀备至,只有这样,柳如梅才觉得对得起逝去的父母。
事已至此,张佑白知道劝说也没有用。再说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劝说,难道说我对你们姐妹俩都充满渴望,想起那次荒唐的经历,张佑白内心深处总有一丝愧疚。
苦笑一下,张佑白迈步走到两姐妹身边,张目眺望,望着窗外的落日的余光,隔着千座山,洒下人间万道金光,这壮丽的景象使得张佑白的内心也平静了起来。
张佑白单膝着地,把三人的手叠在一起,淡淡的说道:“如梅、如霖,只是短暂的别离而已,何必要如此的失落。如霖这次出国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正如夕阳落日,只是为了明日的绚烂;花儿枯萎,只是为了明年的姹紫嫣红。我相信,如霖的这次出国留学,以后会由一个更好的前程,我们应该祝福她才对。”
柳如梅的凤眼微张,任掩不住满眼的忧伤,喃喃的说道:“我何尝不知道如霖出国留学是好事,可一想到不知分别多久,心里止不住的难受。”
张佑白微笑着说道:“如梅,这个你不用担心,三年一毕业,如霖就会回来。再说这次如霖读书的大学,是国际知名的哈弗大学查理先生已经帮忙打理好一切,所以如霖读书,也会进行的顺顺利利。”
还有一层意思,张佑白没有说。其实查理先生这次归国,也是受张佑白的委托,帮忙寻找那些滞留美国的华人英才。张佑白这一年多的最大感受,就是人手不够用。
柳如梅和柳如霖终于停止了哭泣,彼此紧紧地抱在了一起---------
黄浦江上,太古好轮船上,汽笛已经鸣了五下,乘客们纷纷上船。码头上,柳如梅和张佑白正在和柳如霖打招呼,查理先生则提着衣箱,微笑着看着大家。
江风习习,海浪被一簇簇掀起,越级越大,好像大海在咆哮-------------
轮船的鸣笛声越来越远,太古号轮船变得像一个黑的,渐渐模糊起来。
孤帆远影碧空尽,为见长江点激流,说得不正是眼前的场景吗?
一阵风沙吹来,模糊了张佑白的视线,这一刻,天空好像变得瓦蓝瓦蓝的--------- 。 想看书来
第二十三章 庙会风波
“栀子花、白兰花要伐”的叫卖声此起彼伏;街道旁,“刀剪行”、“筷箸”、“布庄”等幌子林立……
人潮中穿着传统服装的卖花姑娘、卖报童、卖五香豆、卖棉花糖等的人流如梭。
凡是上海人都知道,每月最热闹的时节,莫过于农历二十一的城隍庙会。
张佑白打量着来往的人群,想起前世父母带自己逛###的情景,都是一样的热闹,只是双亲已不在身边。
真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啊。
叶飞鹏跟在后面,止不住的抱怨道:“我说佑白,咱们大老爷们,逛哪门子的庙会啊?我看没事没事,赶快回吧——”
“你不是心忧国事吗?城隍庙会不正是一个了解民生的好去处,我这也是为了你好啊。”
张佑白哈哈大笑着说道。
“在说,等下,我还想给如梅他们捎些东西回去,你不会不赞成吧?”
论斗嘴,叶飞鹏还是有自知之明地,因此,不由得一阵苦笑。
这是,两人越发的靠近了庙会的中心,前面就是城隍庙的正门广场。
二人说笑着,又往前挤去。前方不时走过三五结伴而行的少女,一些无聊的少年不时趁机搭话,而少女们,则羞红了脸,踩着小碎步疾驰而去。
看到眼前的场景,张佑白不由得想起了大学时的猖狂岁月,心里面真后悔带叶飞鹏这个电灯泡出来,不然凭自己的泡妞经验,说不定会有一段难忘的记忆。
艳阳照着,上海的四月已经有些热了,张佑白的背上,已是汗津津的,一股汗气味直扑入鼻。
忽然,前方人影闪动,一片喧哗声从前方传来,间或传来女子的尖叫声。
张佑白赶紧往前挤去,却看到正前方一个身着丝绸短衫的二十左右的胖子,正一脸狞笑的指挥一帮家丁,围着一个少女。
那少女身穿一件圆领的裙衫,留着齐耳的短发,一副小家碧玉的打扮,此刻被一帮流氓围在中间,想出又出不去,眼泪已顺着脸颊哗哗的流了下来。
“放开我女儿,这青天白日还有没有王法了,我跟你们拼了——”,一个教书先生打扮的中年人,悲愤着冲向人群。
“把这个老东西给我扔出去,本少爷看上了你闺女,那是给你面子,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一帮大手听到主子号令,狞笑着转过身来,对着中年人就是一阵拳打脚踢。
张佑白看的牙关紧咬,紧握着双拳正想冲过去,这时“一声炸雷般的嗓音喊了出来:
“住手——,你九爷在此,我看谁敢猖狂——”
张佑白放眼望去,只见一个身材瘦小,戴一架黑框水晶眼镜,甚至有几分斯文气的青年大叫着闯了出来,双拳舞动如风,直扑向那群流氓打去。
只听到,“噗”、“哎呀”、“我的妈呀”,惨叫声不绝于耳,张佑白心里面兴奋道,原来,这位还是武林高手,看来今天打架不会吃亏。
因此,扭过头着招呼了一下叶飞鹏,怪叫一声,抄起地上的一块板砖,狠狠朝那群流氓拍去。
叶飞鹏当然也不会示弱,仗着有武术底子,顶顶逛逛,一下子放到了好几个。
于是,局势瞬息改变。
一不做,二不休。
张佑白一个箭步迈过去,冲到那胖公子面前,照脸上就是几耳光。
“这几嘴巴是让你张张记性,不要以为有钱有势,就可已在上海滩为所欲为,下次再欺男霸女,爷非打断你的狗腿——”
周围的人群早已围得里三层,外三层,一片震天响的喝彩声。
那胖少爷早已吓坏了,连滚带爬的领着一帮奴才往外跑去。路两旁的游人一片嘘骂声,不时有杂物砸去。
张佑白打量着对方,对方也在打量张佑白。
“张佑白”
“王亚樵”
两人对视几眼,不由得大笑起来。
张佑白心里面不由得紧了一下。王亚樵的名字太熟悉了。
风雨飘摇的中国近代史上,乱世中横空杀出—条好汉,此人来自安徽;为在龙蛇混杂的上海滩安身,召集一帮在上海的安徽同乡组织起“安徽劳工上海同乡会”,并孤军奋战;建立黑帮恐怖暗杀组织——斧头帮。
为求自保,带领众人打造了百把利斧作为防身武器。以不择手段的实现自己的革命理想此后这一百把斧头将上海滩杀得昏天黑地,斧头帮从此声名鹊起。
这个神秘的人物行踪飘忽、神出鬼没,屡屡出于不凡。封建余孽他杀,党政要人他杀,曰本鬼子他杀,贪官污吏他杀,汉奸特务更是他的下酒小菜。
他挥刀举枪马不停蹄,一路畅通杀得好不潇洒,从合肥杀到上海,从上海杀到南京,从南京杀到武汉、福州、香港、南宁┅┅一言以蔽之,天上飞的地下走的。上至达官贵人下到爪牙爬虫,没有他不敢杀的。
他就是被誉为“远东第一杀手”的王亚樵。
这是真的吗?张佑白揉了揉眼睛,仔细打量起王亚樵来。
王亚樵穿着一身破旧的黑色西服,也正微笑着打量张佑白。
也许,历史并没有改变,此时的王亚樵正是人生失意的时候。
1920年王亚樵偕阚培林等潜回合肥。是时张文生任安徽督办兼省长。王亚樵应安徽党人许习庸等相约往安庆,改名于九光与许习庸,阚培林等组织“安徽民权协进会”,宣传中山先生主张,提倡民权革命,实现民有、民治、民享。数月之间码头工人、学生、商人、市民两万余人加入“民权协进会”。
并组织工人、学生及绅商等各界举行示威游行,声讨张文生遍设厘金关卡,横征暴敛残害皖人,还通电全国,声明要赶走贪官污吏张文生,皖人治皖。张文生下令通缉王亚樵。
现在是1921年的四月,王亚樵正是穷困潦倒的时候。王亚樵一向任侠仗义,自己如果现在给予他迫切的帮助,以后岂不是为合作打下了基础。
现在的世人,又有几人意识到,王亚樵会在历史中闯出多大的风波。
两人相视一笑,双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并肩朝场外走去。
两边人群,自动让开,闪出一条宽阔的大道,直通向远方。
叶飞鹏享受着周围众人期待、自豪的目光,不禁感慨万分,嘴里不住的念叨道:“他娘的,做好事的感觉,就是一个字,爽!”
张佑白和王亚樵听到这里,四目相望,齐声大笑起来——
笑声穿过纷扰的人群,直冲向九霄。
这一刻,上海好像就在他们脚下 。。
第二十四章 英雄笑相逢
太白楼上,张佑白端起酒杯:
“王兄大名,小弟如雷贯耳,今日相逢,真是人生一大快事,来,小弟敬你一杯。”
王亚樵三十年来四处漂泊,也可以说阅尽人间冷暖。来上海以来,更是饱受白眼。因此,对于张佑白的仗义和真诚,也是很受用。
酒进杯干,一股辣气涌上咽喉。
王亚樵微笑着看着张佑白,点了点头道:
“佑白,不用太客气,咱们已经是朋友了,以后有用得到哥哥的地方,尽管开口,只要能办得到的,决不推辞。”
张佑白给王亚樵加过一块酱牛肉,淡然说道:“听闻亚樵兄,最近遇到不少麻烦?”
王亚樵嚼着口里牛肉,眉头微缩,淡淡的点了下头。
张佑白知道王亚樵秉性倔强,疾恶如仇,有古烈士风,只是性格过于耿直,所以才遭遇了不少挫折。
“不知亚樵兄进来有什么打算?”张佑白放下筷子,注视着王亚樵,微笑着言道。
“‘三十年来漂泊,三千里路山河’,想我王亚樵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