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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是必经之处,先到前面看看再说。”李鸦儿决定。
三个人走出树林,前面是一大片开阔地,开阔地上竖着一个大牌坊,牌坊上写着三个字:漳水关。牌坊口横着几道拒马,拒马两边,分列着两排士兵,刀矛林立,戒备森严。
“果然是个险要所在。”李鸦儿道。
“李大哥难道来过此地?”萧玄衣问。
“倒是没有,曹梦德以漳水为池筑铜雀台,可以想见。”
“这关卡弄的跟戏台子似的。”萧玄衣找一句话给自己壮胆。
“要是有一条长槊在手,这些人倒也算不了什么。”盖寓道。
“对付这几个毛贼,还用不着长枪大戟。”李鸦儿冷哼一声。
三人一边说一边往前闯,突然一通鼓响,旌旗招展,牌坊两边冒出许多士兵。其中有几十名士兵推出七、八辆小车来,横在官道上,接着有几十个弓箭手出来排在车后,最后走出一队步兵,各持长枪,列在弓箭手之后,有个士兵牵着一匹马。
萧玄衣不禁好奇:“拢共只有一匹马,还牵着。”
“这个萧兄弟就不晓得了,这匹马应该是都将的,临阵之际,都将是不上马的。”
“这是为何?”
“大家都是步兵,就他一个人骑马,那不成箭靶子了?”
“那要都是骑兵呢?”
“都是骑兵,临阵之际,也要下马。”
“这又为何?”
“一是便于列阵,再一个节省马力。”
“打仗这么多讲究。”萧玄衣慨叹。
这时李鸦儿问道:“大概有多少人?”
盖寓数了数:“连弓兵带步兵一共三百多人。”
“三百多人?应该有埋伏啊。”
“这是什么道理?”萧玄衣问盖寓。
“十则围之,何况他们是我们一百倍。”
盖寓话音未落,一声号角响起,紧接着,背后也有几声号角。树林里冒出两支队伍,堵在三人的左后方和右后方。
鼓挝一通,背后响起喊杀声,萧玄衣禁不住环顾一周,大致弄清了战场的情况:堵住去路的士兵在北方,坚阵以待;东南、西南的两支伏兵,正踏着鼓点慢慢逼近。
“等他们合围,乱箭就够咱们受的。”李鸦儿道。
李鸦儿说的也是实情,一面对敌时,倒是可以躲在射程之外,三面合围,那就没处躲了。
“要不趁现在从他们的缝隙突出去。”盖寓道。
“冲出去有什么用,咱们还是过不了河。”李鸦儿道。
“以大哥之见呢?”
李鸦儿看了看地形道:“等我陷阵时,老盖往东走四十步,萧兄弟往西走二十步,占住要地,瞧见都将那匹马了吧,等会儿都将一旦冲出。你们俩把他拿下,要活的。明白吗?”
“明白!”两人答了一声。
“我去踹阵了。”
李鸦儿单骑驰出,拈弓搭箭,仰天射去。萧玄衣看得奇怪:“怎么这种射法?”
“这种小车叫盾车,车头用浑铁包裹,相当于一个大盾牌,箭是射不穿的。”盖寓对萧玄衣解释道。
仰射时准头不好掌握,一般靠箭的密集度杀伤,李鸦儿一个人仰射,惹得魏博弓箭手们一片哗笑。笑声未已,有人中箭倒地。
李鸦儿在盾车前来回走马,箭不虚发,而魏博的弓箭手根本射不到李鸦儿。转眼间躺倒了十几个,士兵们沉不住气了。就在这时,李鸦儿绕过盾车,右手抽出弯刀,搅入阵中。
此时盖寓连忙向东驰出四十来步,萧玄衣向西走出二十步。站定后一看,两人基本上把战场的中心三等分。不管那都将从哪里穿过,最少有一个能追上。
这时在北面列阵的魏博士兵开始喧哗,接着旌旗错乱,有几个士兵溃逃。不多久,果然有一人一骑冲出阵来。
萧玄衣和盖寓各占要地,估计那都将欺负萧玄衣没骑马,纵马向萧玄衣冲来。萧玄衣拔出灵蛇疾剑,冲天一抖,那剑竟然啸叫几声。萧玄衣心中大喜,这剑果然通灵。
那都将马到近前,双手拧枪便刺。萧玄衣一闪身,那都将骤马而过。看看就要与南面的官军会和,马背上突然多了一个人。
三个人挟制那都将过了桥,桥这边有成德士兵看守,见此情况也不禁目瞪口呆。其中一个道:“还以为多大的阵仗,原来就你们三个。”
“各位兄弟辛苦,这帮魏博兵要抢我们的马,这才跟他们杀了一场。”盖寓连忙分辩。
“魏博人平时狂得不行,这下遇到对头了。”有人说。
“几位兄弟来镇州何事?”有人问。
“我们是沙陀李三哥的手下,到汴州公干,回来路过此地。”盖寓口齿伶俐。
“见了李三哥,替我们问候一声。”一帮人赶紧放行。
“这个人留给兄弟几个请赏。”萧玄衣从那都将的马上跳下来,把缰绳递给一个成德兵。
“好说,好说!”
此时太阳已经西斜,盖寓又跟守桥的士兵问了一下路,三人直奔洺州城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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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运斤如风
日落之前,三人赶到了洺州,找了一家客栈投宿,因为连赶了几天的路,李鸦儿打算要在洺州休息两天。
苦寒地方的人喜欢喝酒,李鸦儿、盖寓也不例外,当晚就找了一家不错的酒楼,喝了个痛快,萧玄衣也陪着喝了几杯。
第二天,李、盖二人因酒劲儿没退,在床上酣睡,萧玄衣一个人起来,洗漱后出了客栈,找了一家银铺将十两的银稞子换开。
吃过早饭,萧玄衣便去找裁缝铺,几天的赶路和厮杀,萧玄衣的衣服已经挂了好几个口子。
要是在以前,萧玄衣估计也不当回事儿,现在跟李、盖同行,穿的破破烂烂,总觉得有些失礼。
一个老爷们操心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萧玄衣心里有点窝火,要是孟知微在就好了。
太阳已经升起很高,洺州果然繁华,大街上人群熙熙攘攘,市廛林立。裁缝铺并不难找。
萧玄衣进了一家门脸不大不小的裁缝铺,选了一块黑色布料,经过讨价还价,半两银子成交。
在唐朝,皂服是下等人才穿的,但萧玄衣就是喜欢黑色,需要理由吗?
掌柜的给他量体裁衣后,萧玄衣说要快一点,掌柜的表示为难,萧玄衣又拿出一百文钱来,掌柜的满脸堆笑:天黑之前来取。
萧玄衣出了裁缝店,看看日头还早,想想回客栈也没什么事情。就在洺州的大街上转悠起来。
前面围了一群人,按萧玄衣的判断,估计是打把式卖艺的。萧玄衣喜欢看热闹,就往人群里面挤去。
场子中间有两个人:一胖一瘦,胖子剃了个光头,盘腿坐在地上,头上顶着一个苹果,瘦子拿着一把斧头,满场吆喝:各位父老乡亲,哥俩初到贵地,不懂规矩,有哪句话没说到,哪条路没走到,还请老少爷们多多包涵,下面小的给大家玩一套活儿。如果您看了,觉得好,就喝一声彩,哪位大爷慷慨,给俩铜钱,小的不胜感激。这套活儿有个名堂,叫做“利斧劈头”。各位看好了。”
说罢,瘦子走到胖子跟前,眼睛盯着胖子头上的苹果,屏神静气,将斧头高高举起,大喝一声,只见寒光一闪,胖子头顶的苹果分成两半,连苹果的把儿都一分为二。
这份准头!萧玄衣连忙喝了一声彩。
会看的看门道,不会看的看热闹,估计大家没怎么看懂,见萧玄衣喝彩,都用眼斜了斜他。
瘦子便拿了一个托盘,转着圈收钱。围观者看到来收钱,有的视而不见,有的掉头走开。萧玄衣一摸,身上还有几十个铜板,全部掏出来,放在托盘上。那瘦子连忙对萧玄衣鞠了一躬。
瘦子又回到场中,举着托盘说:“刚才有位客官打了这么一个大赏,有句古话:士为知己者死,今天我们兄弟俩豁出去了,给大家看一套家传的绝活,这个名堂叫做‘运斤如风。’”
“运斤如风”的故事,多数人未必知道,但萧玄衣恰好知道,因为这是道家的祖师爷庄子的典故,孟知微曾经给他讲过。萧玄衣一直以为是个传说,现在竟然可以亲眼看到,不禁来了兴致。
那瘦子从包袱里拿出一个墨斗,绕着场子转了一圈,让观众看看,以证明自己没弄什么玄虚。
墨斗是木匠必备的工具,用来在木材上绷出直线,做活时才有准绳可依。
瘦子把手指在墨斗里蘸了一下,走到那个胖子身边,手指在胖子的脸上抹了几下,那胖子的鼻子上立刻黑糊糊一片,象个小丑,众人大笑。
那胖子毫不理会,正在吃刚才劈开的苹果,因为苹果掉在了地上,胖子一边吃,一边在衣襟上蹭苹果上的尘土。
瘦子说道:“嘴巴不能动了哈,鼻子掉了可别怨我。”胖子刚嚼了两口,还没咽下去,听瘦子这么一说,立刻绷住脸,憨态可掬。观众又是一阵哄笑。
瘦子又说了一套行话,往手心里吐了两口唾沫,攥住斧头把儿,又对着斧头刃吹了口气,然后走到胖子面前,扎稳马步,口里喝了一声:“看清楚了!”
只见斧影翻飞,寒光闪闪,片刻功夫,收住斧头,往后腰一插。再看那胖子的鼻子,简直比水洗了还干净。
瘦子又转着圈收钱,这次倒收了十几个铜板。萧玄衣摸出一小块银子,准备瘦子到跟前时打赏,谁知瘦子快到萧玄衣跟前时,竟然绕了过去。彼此心照,萧玄衣心中有一些莫名的感动。
表演结束,众人散场,萧玄衣却没有走,看着那两个人收拾摊子,便说道:“活儿真漂亮,交个朋友怎么样。”
那瘦子见萧玄衣对他说话,便对萧玄衣道:“岂敢,岂敢。小哥有话尽管吩咐。”
“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找个地方喝两杯。”
“恭敬不如从命。”
两人收拾完摊子,便跟着萧玄衣,找个一家小酒馆,要了几个菜,两壶酒。那瘦子对萧玄衣很客气,一口一个“小哥”叫着。胖子倒是显得有些驽钝,不太说话,只顾吃。几个人互相介绍了一下,那瘦子叫鲁奇,胖子叫莫聪。年龄都在二十岁上下。两人都是徐州人,因战乱从徐州逃荒出来,穿州过府,沿途买艺。
“老哥也比我大不了几岁,怎么手法这么精到。”萧玄衣很是佩服,问鲁奇道。
“实不相瞒,我家是世传的木匠,懂事时就开始练这个了。”
将门出将,这话果然不假,萧玄衣想到这里便问:“很久以前,有个神匠鲁班,和大哥有没有关系?”
鲁班是木匠的祖师爷,干木匠的要是不知道鲁班,那是白瞎了。所以萧玄衣会这么问。
“正是远祖,传到我们这已经有三十三代了。”鲁奇答道。
“失敬。失敬!竟然是神仙的后代。”萧玄衣敬了鲁奇一杯酒。
“惭愧,我们祖先干得虽然是下等行业,但无处不受人尊敬,到了我们这一代,竟然沦落街头,沿街讨饭,真是愧对列祖列宗。”鲁奇说道这里,自斟了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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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风萧萧兮易水寒
萧玄衣和鲁奇、莫聪在饭店里饮酒,说起家世来,鲁奇伤心不已。萧玄衣强作解人,劝鲁奇说:“大哥这么年轻,手艺又这么好,安知将来不能发达?”
“流落江湖,连一块立锥之地都没有,还谈什么发达。”鲁奇估计已经心灰意冷。
萧玄衣是一付热心肠,最见不得别人发愁,竟然忘了自己受雇于人的身份,对鲁奇说道:
“我在云州,谋了个差事,东家还不错,不知道大哥有没有兴趣啊。”
“云州是李国昌的地盘,据说对汉人还不错。”鲁奇毕竟是走江湖的,见多识广。
“这么说,大哥是有这个意思了。”
“到哪儿不是混饭吃,不过呢,我跟我这个兄弟是不分开的,要吗都去,要吗都不去。”
鲁奇看着莫聪说。
“莫聪兄弟有没有一技之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