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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代天官印背负双手，头顶天官印。身上缭绕着青光，并没有强大的气息流露，反而有些出尘，他一直看着前方。天官印在转动，一缕缕光芒流转，比他头顶的天官印更为明亮，也更为强大！
君天扬望着金光刺目的大殿内，似在与人对峙，天官印一直在转动。
“你们从荒古走来，无尽岁月过去，终究还是一块尘土，值得吗？”第四代天官发出轻叹。在大殿内幽幽不绝。
“岁月变迁，沧海桑田，大道尽头。吾心不悔。”大殿内传出声音，霸道而凌厉，透着杀意。
第四代天官微微摇头，头顶的天官印发出一缕青光，射入大殿内。大殿内的金光微微一顿，旋即越发刺目。照耀的第四代天官身后的纪凡都无法睁开双眼。
“君天扬在与人对决！”纪凡心神震撼，他知道。这个印记是第四代天官君天扬进入这里的景象，隔着不知道多少年，再次显化。
“你已然大成，为何还停留不走。”大殿深处传出刚才的身影，一个黑影出现，纤瘦矮小，寒意森森。
第四代天官抬头看向大殿上方，仿佛在望向苍穹，许久，轻语道“第二代天官将你们封印，你可曾怨恨？”
纪凡听着心里一震，这五绝之地，竟是第二代天官封印的！
那黑影沉默一阵，微微摇头，道：“他有他的道，我们有我们的道，既然输了，被封印也无怨无悔。”
第四代天官微微点头，道：“他曾说你们是一群可怜人。”
那黑影猛的站直，刺目的金光似乎能够将第四代天官的身体刺穿，滔滔不绝，淹没一切，哪怕过了不知道多少万年依旧可怕，让纪凡都觉得心惊肉跳，犹如真实。
“他也曾说我们伟大，需要仰望。”那黑影的声音冰冷，铿锵如石。
第四代天官沉默，许久，道：“他确实说过，你们，现在要出世了吗？”
那黑影微微摇晃，身边又多了一个，仿佛是一个女子，淹没在黑暗中，难以看清真容，声音冷厉如刀，幽幽回鸣，道“他封印了我们，第三代也封印了我们，你留下了，也是为了继续封印我们？”
第四代天官看着那个疑似女子的身影，微微点头又摇头，道：“我与他们的想法不同，我认为大道千万只走一条。你们的未必对却也未必错，只是我身为第四代天官印，古老的传承不能遗忘。”
“你还是要封印我们！”那冷厉如刀的声音再次响起，大殿内，金光涌动，磅礴如海，强盛的威压激荡，整个大殿都在晃动。
“他们到底有多强……”站在石门后的纪凡，望着几道人影喃喃自语。这不是真的，只是一道印记，但他却好像真的感觉是了大殿里黑影释放的威严，大殿仿佛也真的在颤抖，无尽岁月前的三人影响到了无数年后的现在。
“不，”君天扬摇头，看着两人道：“那位恐怕也推算到了那件事，既然有那件事，我就不用多费手脚了。百年后我前往皇路，之后就不会再回来了。”
大殿里的两人微微顿了顿，旋即气息慢慢落下，大殿里的金光减弱，那两个黑影慢慢露出一丝真容。
轰
看的刹那，纪凡脑子轰鸣一声，双眸大睁。那女子的脸被他看到了，居然，与蒋怡眉一模一样！
“怎么可能……”纪凡嘴唇蠕动，虽然紧紧是一瞥，但那个女子的容貌却仿佛刻在脑海里，与他记忆中的蒋怡眉慢慢重合，没有一丝一毫的差别，除了她清冷幽厉与蒋怡眉的温润沉浸外，简直是一个人。
“世上怎么可能有怎么像的人……”纪凡摇头，心底始终无法相信。世界上不存在两朵一模一样的话，更不会存在一模一样的人。
“她到底是谁，与蒋怡眉有什么关系？”纪凡目露沉吟，望着大殿内，心里涌起一种恐惧。这一切都是虚幻的，只不过是一种印记在重现当初的情景，无法探查。
“难道真的有轮回吗？”纪凡看向第四代天官，目光闪烁的看着君天扬的背影。（未完待续）
第两百六十八章 阴灵
传闻荒古末年，人族为了祭祀战死的英魂，有无上的大祭司铸就了虚空祭坛，召唤游离在外的英魂，以供族人祭拜。
又不知道多少年后，英魂越来越多，虚空祭坛无法容纳，一位人族的奇才横空出世，以无上的**力与奇异的想法，在人族圣山之底构筑了六道轮回，以让无尽的英魂得意再次重生。
后来，传闻圣山被凶兽攻破，六道轮回被毁，漫长岁月逝去，圣山也湮灭消散，六道轮回更是成为一种穿说，一种妄想。
纪凡很快就摇了摇头，轮回不可能存在，否则人族的圣山根本不会被攻破，一切，都是人族对长生的幻想！
君天扬与那两个黑影在对峙，沉默了许久，那个女子开口，声音清净而冰冷，道：“那你来是为了什么？”
“我需要它。”君天扬说道。
里面的两人再次陷入沉默，大殿里的金光闪烁不停，里面的两人也都没有说话。
纪凡站在石门后，听着君天扬的话，神色不动，心里好奇君天扬究竟要的是什么？以他大成的修为，天上地下还有什么能够难得倒他吗？
“可以给你。”说话的是那个始终不曾显露身形的矮个子黑影，他道：“不过帝皇山那边，需要你去说项。”
君天扬毫不犹豫，道“我答应。”
“帝皇山……”纪凡再次目露异色。他曾经在另一处五绝之地听过这个名字，这究竟又代表着什么势力？
突然间，从大殿深处飞来一个东西。纪凡无法看清，只是一道流光，没入了天官印中。
君天扬微微点头，道：“我要走一走。”
两个黑色身影慢慢向后退去，旋即消失不见。而君天扬头顶天官印，旋即迈步向里面走去。
在君天扬走进黑影后，那炽盛的金光突然消失。所有的印记消散，露出了荒芜的大殿。
一切都不复存在。尘土厚积，残垣断壁，曾经这里发生过可怕的大战，没有了刚才金光闪闪的大殿。破败不堪，不知道多少年不曾有人来过。
纪凡向前走去，这座本来辉煌的大殿，如同山间破庙，看不出任何昔日的光景。
纪凡走在尘土上，心里轻轻一叹，道：“任你繁花似锦，贯古绝今，由你金碧辉煌。胜却天下，终究挡不住岁月。”
这里已经没有火焰，他收了祭坛。头顶天官印，慢慢向前走去。这里看不到过去的一丝一毫，神识扫过，径直向着大殿深处走去。
古朴的荒石铺路，坚硬无比，通向黑漆漆的深处。
天官印在发光。一缕缕青光闪过，仿佛在驱除着什么。纪凡没有在意。这里曾经发生过大战，肯定残留了一些东西，他的目光一直盯着远处，有着无形的冷意袭来，令他心底总是有着莫名的心跳。
骤然间，远处黑暗中，有着一双冰冷刺骨，毫无感情的双眼看向纪凡。
纪凡浑身气血澎湃，身体紧绷，那个人的目光，仿佛能够看穿他的元神，将他的过去一切都给看透！
但很快，那双眼睛又闭了起来，森冷的声音传来：“一切成灰，你还来干什么……”
他话音一落，不等纪凡反应，忽然间，一束光线仿佛从天空尽头传来，慢慢的照亮了纪凡所在的区域。
这是一个庞大的广场，一根根银色三丈高的珠子伫立，上面盘坐着一个个人影，密密麻麻，向他的左右不断延伸过去。
纪凡脸色猛的一变，他看到，这些石柱的人，都已经死了，肉身完好，但元神消散，没有一点气息。每一个人都闭目沉息，仿佛在打坐修炼，又好似在听道，更像是……等死！
纪凡心里发冷，那双眼睛已经不见了，空荡荡的荒石古路上，唯有他一个人，一点点冷风袭来，让他不寒而栗。
“他们，都死了吗？”纪凡脸角抽搐，这些人，穿着非常古老的服饰，连他都无法判断，至少是中古以前。他们盘坐在石柱上，没有一点生气。
单从这些人的肉身上，纪凡可以看出，他们最低的修为都是圣人，但此刻，全部都是死了，肉身完好，元神消散，彻底的死去了。
纪凡心神震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这么多人，怎么可能一瞬间全部都是死亡。
纪凡眼神又微变，失声道“还是说，这些人，是一个一个被杀死，然后放上去的？”
抬眼望去，不知道有多少个石柱，全都死了，圣者以上的强者。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纪凡再次喃喃自语，慢慢的向前走去。
银色石柱还在发光，但上面的人却已经没有了声息，而随着纪凡迈步向前，他的神色越发凝重。他发现，这些人，并不是后来一个个放上去的，而是同一个时间元神消亡的！他观察了几百个身形，从他们身上的尘土，肉身残留气息可以推断出来。
“是他们内讧吗？还是有人更强的人杀了进来……”纪凡浑身冰凉。不论是暗算无敌大帝，还是一击将这里的所有人击杀，都是无比令人恐惧的事情。若是传出去，即便是至尊都无法安稳。
纪凡走出了石柱，在一座红色石砖堆砌的大殿之前停了下来，那里有一个蒲团，散发着无声的道韵，仿佛还有道音在回响。
“曾经有人在这里讲道很多年。”纪凡看着这个蒲团，轻轻自语。
“这个是？”纪凡猛的向前走去，这个蒲团边上，放了一个金叶子。
纪凡面露异色，这个金叶子，他手里也有一分，他低头看去，这个金叶子光芒闪烁，上面没有一点字迹。
眉心一闪，纪凡的金叶子出现在手里，这个金叶子得自潜神山底，跟着他不知道多久，曾经还救过他的命，但一直参不透其中的奥秘。
他俯身将这片金叶子捡起来，放在一起。两个金叶子都在发光，仿佛彼此在感应，隐隐有字迹在闪烁，却始终显化不出。
“这里面到底隐藏什么秘密？似乎还缺少了什么……”纪凡自语，眉心一闪将两个金叶子收起来。
“咦？”纪凡刚收起金叶子，就在原本金叶子下面看到了一行以血写就的字迹。
‘一切都已终结，万古的期盼，化作流水，生有何辜，死有何怜’
纪凡看着这行字，紧皱眉头，不知道是什么血，过了不知道多少万年，始终晶莹，不曾腐朽退化。而这行字，令纪凡心里古怪，猜不透其中关窍。
纪凡并没有多想，这多半涉及那个组织的秘密，抬头看向对面红砖堆砌的殿宇。这个殿宇很不寻常，不繁华，仿佛是一个苦行僧的地方。
沉默一阵，纪凡迈步向前走去。
嘭
忽然间，有一道光幕扫来，阻挡了纪凡。
纪凡眉头微皱，刚要转身，心神一冷，一股阴冷的寒意袭来。
“擅入光明殿者，死！”一道冰冷的声音在纪凡耳边响起，旋即一只大手掐向纪凡的脖子。
纪凡浑身一冷，蓦然间天官印发光，横扫而出。
那袭来的身影闷哼一声，被扫落出去，跌落在一根石柱下。
纪凡神色不变，目光看去，居然是一个阴灵！
通体通明，散发着冷意，目光幽冷闪烁的盯着纪凡，嘶哑的声音传出“天官，你们又来了吗？多少年，你们还是不肯放过我们……”
“吼~”
那阴灵怒吼，身形一闪，再次向纪凡冲来。
“你是这血诞生的阴灵吧？”纪凡头顶的天官印闪动，一缕缕青光闪烁，挡向那阴灵。
那阴灵身形一顿，站在纪凡不远处，冷声道：“你早就发现我了？”
“你既然知道我是谁，觉得能瞒得过我吗？”纪凡打量着这阴灵，目光微微闪动。这个阴灵，虽然是地上的血孕育而成，但灵智肯定不是来自这里。
阴灵没有实体，站在纪凡不远处，目光幽冷闪烁，冷笑一声，道：“若不是我刚才落了痕迹，你岂会发现我？这里早已破败，人也都死了，你还干什么？”
纪凡看着他，眼神微微闪动，道“我想知道这里发生的事情。”
阴灵目光一闪，道“我的灵智诞生在千年前，对于过去一概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