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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馗全传-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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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参参的头儿,白浓浓的脸儿,细弯弯的眉儿,尖翘翘的足儿,直掇掇的身子儿。上穿的藕合细罗衫儿,下穿着水白广纱裙儿。
  两个一样容颜,一样打扮,就如一对仙女一般,朝着众位端端正正拜了两拜,把讨吃鬼与耍碗鬼喜的满心发痒,无有抓处,目不转睛得看。手下丫头抬过八仙桌来,讨吃鬼、要碗鬼依然上坐,诓骗鬼、丢谎鬼依然相陪,两个姐儿打横,低达鬼叙着桌角。又将大盘大碗掇将上来,无非是鸡鱼果品、海味肉菜之类。众人在这里猜拳打马的吃酒,那倒塌鬼独自一个儿往下边房里坐去了。丢谎鬼道:“二位姐姐何不清歌一曲,与二位大爷劝酒。”那倾人城拍着节儿唱了一个《黄莺儿》,唱道:
  “巫山梦正劳,听柴门有客敲。窗前淡整梨花貌,鸳衾暂抛,春情又挑。当筵不惜歌喉妙,缠头频解,方是少年豪。”
  果然词出佳人口,端的有绕梁之声。众人夸之不尽,说道:“这位贤姐这等人才,这等妙音,若非二位大爷有福,怎能消受的起?”于是又叫倾人国唱。倾人国便续前腔,也唱一曲道:
  “果是少年豪,缠头巾不住抛,千金常买佳人笑。心骚意骚魂劳,梦劳,风流不许人知道。问儿曹,闲愁多少,好去上眉梢。”
  众人都道:“妙!妙!妙!又新鲜,又切题,实是难为贤姐了。”讨吃鬼道:“你们难为了二人唱了,你们何不也唱一个儿回敬?”诓骗鬼道:“不打紧,我有一个《打枣杆儿》,唱与他们罢。”于是对面拍着手,一面唱道:
  “两冤家,我爱你的身材儿俏,还爱你打扮的忒煞风骚,更爱你唱的曲儿天然妙。一个儿如莺啭,一个儿似燕娇。听了你的声音,乖乖委实唱的好。”
  把众人都笑了,轮着丢谎鬼唱。丢谎鬼道:“我不会唱,说个笑话儿罢。一家兄弟两个,同做生意。哥哥拿了一千两银子南京买货会,看着个绝色的姐儿,他就嫖去,将一千两银子嫖的罄尽,回不得家乡了。那姐儿念相契之情,与他立起个堂子,将他供奉在里面,只说他是个毛神,凡有客来嫖,先要祭他。他兄弟不见他回家,又拿一百两银子去寻他哥子。不想追寻不着,却寻着个姐儿,也就要嫖。姐儿道:‘我家有个毛神,甚是灵验,但凡客来,都要祭他。’于是收拾祭品,正祭间,他见是他兄弟,连忙跳出来道:‘兄弟,你拿多少银子来嫖?’他兄弟说是一百两,他哥道:‘快回去。我拿得一千两银子,嫖成个毛神,你拿得一百两,只好做个毛毯。’”说罢,跪在地下道:“小人失言了。”诓骗鬼道:“大爷们不别计较,你有的只管说。”丢谎鬼道:“我还有一个嫖娼的笑话儿说了罢。”又说道:“一个有年纪的,他年纪虽高,春情不减,还要嫖嫖。怎奈他阳物比皮软,不能入炉。他就生了一计,将篱边的蔑暗暗挈了进去。那姐儿嫌刺的疼,说道:‘你只叫正身来罢,我不喜欢这些帮客。’”把众鬼说的大笑。低达鬼道:“你得罪了二位大爷,又要把我们拉下水去。”丢谎鬼道:“你不要说我,且看你有甚本事与大爷们劝酒。”低达鬼道:“我但凭二位贤姐分付,交俺怎么俺就怎么。”倾人城道:“我要你学个驴喊。”那低达鬼就喊了两声,倾人城道:“不美,不美!要你跪在地下,就如驴一般的样子大喊三声方算。”低达鬼道:“这有何难?”连忙跪下,高叫三声,把众人笑了个不了。低达鬼奉与倾人城一杯酒,又斟一杯奉与倾人国。倾人国道:“你要我吃你这杯酒,除非你跪下顶在头上,叫声亲亲嫡嫡的娘,说‘吃了儿子这杯酒吧’,我方肯吃。”低达鬼道:“死不了人。”真个顶杯酒跪在地下,叫道:“我的亲亲嫡嫡的娘儿,你吃了儿子这杯酒吧!”那倾人国笑着道:“好一个孝顺的儿子。”于是取来吃了。众人道:“夜深了,我们告了回避罢。”这两个败子此时也恨不的教人散去,遂拉了诓骗鬼走到门外道:“这桩事俺们都不在行,还要求你指教。”诓骗鬼道:“这有甚难处,只要舍的银子就体面了。”二人领了这个大教,就立起挥金如土的志气来。众人都到外边睡去了,这讨吃鬼携了倾人城的手,耍碗鬼携了倾人国的手,各自进卧房来。那卧房中:
  花梨床来自两广,描金柜出自苏杭。桃红柳绿,衣架上满堆衣裳。花缎春绸,炕床顶高增褥被。梳头匣细描着西湖景致,匀面镜生铸就东海螭纹。更有瓶桂花油清香扑鼻,还有区红绫马骚气逐鼻。正是:姐儿出尽千般丑,杀了许多洒金人。
  二人从来未见这等摆设妆饰,喜的心花喜开,就如那刘晨、阮肇误入天台的一般,又像那猪八戒到了那西方极乐世界一般,当下抬头不知高低,低头忘了故乡。丫环来脱靴,先赏了五两银子,丫环叩赏,欢天喜地而去。他二人比那当日入洞房分外受了心机。这两个姐儿见那二人出手大样,枕上百般奉承,若不是生死簿上不该死,险些儿连命都丢了。讨吃鬼与要碗鬼各入卧房不提。且说这丢谎鬼与诓骗鬼、低达鬼说道:“二位大爷已入卧房去,你我必须个散心解梦得才好。”低达鬼道:“有了做的了。我见那些骨头还未啃尽,我再溜溜搓搓,一者不可惜东西,二来又解心焦。”低达鬼遂啃骨头去了。他们说独不见倒塌鬼那里去了。于是寻在后园里,鱼池边有个滋泥坑子,他因天气炎热,又吃上了酒,浑身发烧,倒塌鬼遂躺在滋泥里边不起身了。丢谎鬼与诓骗鬼道:“他们都有些做的,你我如何睡的着?不如唤柳妈妈来,问他那里有赌场,咱们去顽钱如何?”遂唤出柳金娘来就问。柳金娘道:“此处河湾里有一诱人街圈套巷湾人锅家常开赌场,大爷们要顽钱那里去。”丢谎鬼道:“好个绕蹊名字,如何叫做湾人锅?”柳金娘道:“说起这个名字,有个缘故。此人姓任,自幼不务正道,每日赌钱,将家产弄尽。后来学一个抽头放梢的破落户,他家止有三间房,乃是个一堂两屋。一壁厢是儿媳的房子,一壁厢就开赌场。他儿子又长不在家。”诓骗鬼道:“在外做甚?”柳金娘道:“卖镟货哩。”诓骗鬼道:“他就会镟么?”柳金娘道:“他打着个会镟的伙计,他不过跟着人家瞎镟哩。那一夜要至半夜,众人散了,止有个叫做甚么输杀鬼不曾走了。湾人锅出外边解手去了,回来时输杀鬼与他媳妇睡哩,遂打闹起来,惊动邻右,问其根由,众人说道:‘半夜三更,留下个光棍在家,是自己错了。哑子吃黄柏,苦在肚里罢。’说的湾人锅又羞又气,投井而死。众人凑急打捞起来,浑身衣服都湿成了一个水蛋了。幸喜没死了,止跌折脖子骨,后来长成个锅子。因他住在河湾,又是个锅子,故叫湾人锅。至此以后,就扯破脸,又添上这么一桩买卖。”二人听见,甚是欢喜,欣然而去。过了诱人街圈套巷,果然三间屋,拍推开两扇柴门,二人进去。湾人锅一见,甚是欢喜。二人坐下,言道:“俺们要顽钱,可有顽家么?”话犹未了,从外进一人,但见:
  风葫芦帽歪顶头上,双尖靴踏倒后跟。风葫芦帽脑油二分厚,双尖鞋儿尘垢有半斤。手瓶条子拖着地,褐衫不扣常开怀。行走时左扭右捏,尽他挑调;说话处牙尖舌快,自觉奇能。耍钱时真个公道,输多少总不红面。只见脸又大又招风,真正是卖地祖宗。
  诓骗鬼问道:“此位是谁?”湾人锅道:“他在俺隔壁居住,性情好赌,甚是公道,将万贯家产弄了大半,人反送他一个大号叫做输杀鬼。”丢谎鬼道:“这是十八个铜钱摆两行。”输杀鬼道:“此话怎讲?”丢谎鬼道:“久闻,久闻。”诓骗鬼道:“止三个人还耍不起,再有一家才好。”湾人锅去不多时,又唤将一个来。此人好生的历害。怎见的:
  颊似猴腮,鼻如鹰嘴。一副脸通无血色,十个指却像铜钩。宁可我负人,莫交人负我。奇才得自曹操,既己食其肉,还要吸其髓;妙术受于狐精,一点良心,离阴司早已丢下。千般计较,出娘胎敢不捎来?要知此物名和姓,四海皆称抠掐鬼。
  这是湾人锅勾来一人,名呼抠掐鬼。此人善能抠么坐六四。坐下就耍起来。输杀鬼一夜输了百八十串。至此以后,诓骗鬼和丢谎鬼白日陪着讨吃鬼、耍碗鬼嫖,夜晚间来此赌钱。不觉数夜,输杀鬼将房屋、土地、老婆、一双儿女俱卖的输了。一夜四个又到此处,输杀鬼道:“咱们今日是要赊账了。”诓骗鬼道:“咱们俱客对客耍钱,输赢现耍,俺们不要赊账。”输杀鬼道:“我家房地俱卖尽了,还有一菜园子,里边我着都是没扎果。我若输了,明日将园子卖上清债。”于是四家又要起来。输杀鬼性情各别,赢了时就不起身了,人家不耍了,他扯住又耍,等输下些才罢手,于是输下许多赊账。丢谎鬼与诓骗鬼悄悄说道:“你看输杀鬼那个光景,那里有钱与咱,待弟丢上个谎,将抠掐鬼的衣服骗上,咱走罢。”于是丢谎鬼与抠掐鬼道:“我见老兄的衣服时行,弟有朋友访去,借来穿穿如何?”抠掐鬼道:“咱相与半月,借去何妨?”丢、诓二鬼拿上衣服,故意又饮了些酒,未及天明去了。不多一时慌慌张张回来,说道:“饮酒误事,将老兄衣服丢了,这该怎么?”抠掐鬼道:“你丢了得陪我。”诓骗鬼道:“就陪罢,可值多少?”抠掐鬼暗道:“本不值三两,”却说道:“值五两。”丢谎鬼道:“咱们相与要紧,不管他罢,将俺们赢下的八两银子你都要去罢,权当俺莫赢下。”抠掐鬼道:“就是这样。”于是丢、诓二鬼去了。抠掐鬼不管输杀鬼有无,当下抠住就要。输杀鬼道:“我那里有个园子,我输的没扎果了,不与了。”抠掐鬼大怒道:“皮儿草儿都是钱。”遂将输杀鬼的浑身衣裳,连裤子尽都脱了。抠掐鬼算来不够,输杀鬼亦怒道:“再无别物,止有一根精屁,你要拿去。”抠掐鬼大怒:“就是精屁也是要的。”输杀鬼气忿不过,见窗台放着把剃刀,拿在手,咬住牙,圪嘇一声割将下来,大叫道:“今日才输了个赤腚无膫,连精屁也落下。”一阵发昏,跌倒在地。唬的个抠掐鬼跑的如飞去了。自古道:“人不动心难为死。空了半个时辰,方才哼哼过来。湾人锅没奈何,养了半月有余才好些。说道:“我见你这样子,要钱人也不要了,受苦你又不会受苦,咱这里不成寺上缺少个人击鼓敲钟,你往那里敲钟去罢。”输杀鬼没奈何,往不成寺上赤腚打响铁去了。这正是:
  只输的房地妻子都卖尽,
  落了个赤腚无膫打响铁。
  且说讨吃鬼与要碗鬼在柳金娘家住了半月有余。二鬼家私已去了大半。那日忽然来了一个相公,跟着许多家人,乃是本府贾大爷的公子。诓骗鬼扯着他二人,同人都溜将出来,道:“他来,咱们存扎不得了,走罢。”二人无奈何,只得回去。讨吃鬼将众人留下,家里坐定,心中好不气恼,对要碗鬼道:“他们做官的人家这等势力,我们没前程的难过,若是我大小有个前程,这会子也还要那里陪他坐哩。纵然将婊子让与他,我们也不至于这等没体面往回走。”耍碗鬼叹了一口气,不作声。诓骗鬼便乘机道:“大爷们要有前程也不难,拿几千两银子来,小人效力,替大爷们去长安打点,说止要前程,就像他公子和父子,做个黄堂知府也是容易的。那时做个官,挣几十万两回家来,要嫖就嫖,要赌就赌,谁敢说个不字?”要碗鬼道:“官也这等容易做么?”丢谎鬼接住道:“这有何难?如今朝廷中,做宰相用事的是李林甫,极贪贿赂。只要投在他门下,当下就有官做。只怕大爷们舍不的银子哩。若舍的时,小人帮扶上俺诓将去,这官要妥当。”这一席话,说的二人兴头起来道:“立见不知要多少银子?”诓骗鬼与丢慌鬼眼色,丢谎就不作声,那诓骗故意打算了一会,又吸溜了一声,说道:“二位大爷要做官员,轻可也得凑万金,少了不济事。”讨吃鬼拉出要碗鬼来,背地里商量了一会,进来安住诓骗鬼与丢谎鬼,交低达鬼陪坐,他两个凑办银子去了。盖是想做官的心急,就要当日打发起程的意思。
  且说他两个,每人本有万贯家财,这因在柳金娘家时,要在婊子面前做体面,输下的赌账,不等回家就着人取去,对着婊子与了众人,众人俱各自送回家去。此时这五千两银子便是倾囊而出的。于是一面包封银子,一面使人去雇牲口,装成驮,营待诓骗鬼与丢谎鬼酒饭,千叮万嘱的打发起程去了。他二人就当起官样来,走步大摇大摆,说话时年兄长、年兄短,以为顶只纱帽指日就在头上。不想等了三四个月,并无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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