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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善若水(云海玉弓缘续)-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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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低的一笑,目光浊然的看着我:“因为,我母亲只是个青楼卖笑的女子。” 

还要再问,他已禁声。默默收了那画藏好。 

“流转千年,为君一笑。”他有些踟躇的走到床边,轻声念着这句话,“这两句,我母亲记了一世,盼了一世,恨了一世,最后还是没有完好。待到我可以为她做些什么的时候,她早已等不及了。” 

跟上去,他困难的褪下衣裳,血色浸出,在丝绸上一点点凝结沾染。 
颓唐的倒置在床上,他侧过头看我。 

“厉胜男,你救了我,我就一定记得。从此以后,除非我死,除非你想,否则决不离你半步。” 
口干的看他,嗫嚅:“其实——我不求你记得。” 

他就笑,笑得冷抽一气,是筋骨磨损的巨痛。 
“你可以忘了,但我,不能不记得。” 
这一夜的觉都不安稳。香无的伤势比我想象的严重。 
守在他旁边,想帮他上药包扎什么的,只换来冷笑数声。他同我一样,不爱求人。 

那画里的男子竟出现在了梦中,模糊一团,含笑而对,我觉得亲切。 

惊醒,抬头看,香无咬着牙紧皱眉头,手握成拳。他不是我,会痛的。 
拖拉着身子,给他换上半盆清水。多了我抬不动。 
很快染红,一点点的血,像梅花一样绽放,恁的好看。 

“我们要换条路走。”他叼着白纱边包边对着我道,我走神。 
“听见没有?” 
“恩?” 

他不满的盯着我,自己下床,踉跄着站稳。 

“香无,你说,是谁在跟踪我们?” 
“我怎么知道,你我仇家那么多,来这些我只觉得少了。” 

“在越楼的客栈里——” 
“那人不是我。”他打断我,冷眼一瞥,“听着,我只说这一次,我没那么闲。” 
“我知道。” 
“你知道?”哼了声,“你不是相当肯定我会这么做么?” 
“你没理由让自己伤成这样。所以我觉得,是你的仇人。” 

“我的仇人都死了。” 
“万一你没杀干净呢?” 

他猛的回头看着我,深锁眉。 
“我的仇人,是别人杀的,一百二十三口,一个不留。” 

我愣住。别人杀的?他会让别人,动自己痛恨的人? 

“可是——” 
“没什么可是,信不信随你。” 

他翻身上床,外面的一侧隐隐的,给压出些红色的印记。 

“也就是说,你从头到尾,都没有给自己报仇?” 
“我倒想,可是回去时,全都给人先下手为强了。” 
“会不会是——你师父?” 
“师父?”他再一哼,转得更里,背影瘦削,肩胛处骨骼突出,“我宁愿是他。因为在我回去时,他也给人害死了。” 

大脑停顿。我发现,我竟一直不明白这个男人,一点也不明白。 

“你——不是风袖的传人么?” 
“如何?” 
“那你师父的功夫应该在你之上才对。” 
“师父的功夫,我万不能及。”很少听他如此佩服的说一个人,应该是没有。那便不是谦虚。我坚信,这个人从不明白谦让二字的意思。 

“那他——” 
“用毒。”他的声音沉下去,“巨毒,一滴致命。” 

坐起身,嘲弄的看着我,“要知道,我们风袖门的人,对毒,一窍不通。所以,厉胜男,若你某日看我实在不顺了,最稳妥的方法就是用毒。那样,我毫无反击之力。” 
强忍了怒,盯着他,他回头不看我。 
“你就不能——认真的说话么?” 
“我是认真的。”他覆又躺下,身体不太灵活,“你要杀我,随时可以。当我欠你的,总要还你。” 

微微侧头,只露出半个耳朵。 
“还不睡么?我很累。” 
“睡哪里?” 
他不耐的拍拍床沿,“和我睡。” 

慢慢上前,一脚踢上他的伤口,似乎用力大了些,自己有些麻。 
他哼了声,努力忍了,回头怒瞪着我。 

“你再说一遍!” 
“怎么,叫你和我睡很委屈了你?城里不知多少姑娘排了队等着看我香少一面。” 
“那我谢你了,大恩领不起,我怕——折寿。” 

转身要走,谁料竟一阵晕旋。站不稳的摔下去。 
身后一阵气过,直接将我裹了上床,睡好。 
抬眼,香无苦着张脸与我相对。 

“干什么?” 
“你——先抬抬贵体——”他一咳,没忍住的低叫了一声,“你压着我的伤了——” 

刚挪开,想说什么,他竟已睡着。低低的鼾声响起来,和着晚色,有些清冷。 

笑一笑,困顿之意升起。在了解所以事情之前,我还是应该好好休息一下。  
 
 

 回复:云海续——上善若水  
 与其说是自然醒来,倒不如说我是给马颠醒的。 
开眼时天色大亮,自己正正好的坐在马背上,给人圈着。 

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掌着我,身上那股奇怪的味道是别人怎么也学不来的。 

“我们去哪里?” 
“你不记得了?找药。” 
“等一下!”我猛的清醒,手一下扯了缰,马嘶鸣的停了脚。 

回头,越楼果然还在,紧跟着,睡眼朦胧。 

“他怎么办?” 
“自然是我们去哪他去哪。” 
“不行!” 
“什么不行?” 
“九分的手段你我都清楚,越楼到了他手上是凶多吉少。” 
“关你什么事?” 
“他是你徒弟。” 

他笑着催马继续前进,风轻云淡的一句:“说得是了,他是我徒弟,不是你的。”  
 
这天的路荒凉,四周无人无村,连个小屋也没有。日近黑的时候马开始别扭,不肯继续。 
香无托我下来,丢在一边坐了,自己与越楼捡了柴火烧烤。 

我裹着衣裳,还是抵不了的冷意上泛,微微一挪就是扯筋动骨的难受。 

香无准备妥帖,回头看看我,上前揪了只手握住。 
“今晚再给你些真气,足以苟延残喘到九分那里。” 
“那——真是——谢谢你了。” 

半时辰后,香无收了气。回身吩咐越楼两句,大步向外走。 
“去哪?” 
“找吃的。” 

我低头。他很快消失。 
确定已离开到足够听不见脚步的距离,我叫来越楼。 
这小子对香无虔诚得紧,需要慢慢教化。 

“你是怎么——拜他为师的?” 
喘气,他忙给我取了些草垫枕好,又搬些火来。 

“是我父亲救了他,所以他答应我父亲要收我为徒,可惜我太笨,学不到师父半成的武艺。” 
“不是你笨,根本是他不肯教。”我停一停,略微换个舒服点的姿势,“你说——你们救了他,什么时候?” 
他皱眉沉思,“大约——一年前。那天下雨,师父受了伤,一个人迷迷糊糊的闯进了我们客栈里。爹爹拿药来给他,他开始不信,我自己吃了一个给他看,他才半信半疑的听了我们的话。” 

“那是,他肯留你们活口已是奇怪,更何况还吃药。”我憋闷着气说,他忙拿了水给我。 
“师父好后执意要报答我们,爹爹实在推不掉,便要他收我做徒弟。” 
“你跟他学了多久?” 
“三个月。” 
“后来怎么不学了?” 
“因为师父说有要紧的事要做。” 
“什么事?” 
“好象是要去找一个人。” 
“谁啊?” 
“不知道,反正不是好人。” 

嗤鼻一笑,“你怎么知道不是好人?” 
“师父说的。” 
“他说你就信?” 
“师父不会骗我。” 

叹气,看着他分外认真的眼神。香无——你自己造孽也就罢了,何苦连累这样不通人情的孩子。 

“越楼——”我迟疑一下,“如果你师父有一天——要你死,你会怎么样?” 
“那我就去死。”他答得毫不犹豫。 

咳嗽,我无奈的盯着他。 
“不对,你不是为他活的。你要有自己的生活,明白么?” 
“不是很明白——但越楼知道,如果师父师娘有任何需要,越楼纵使粉身碎骨,也绝不推搪。” 
“等等等——”我止住他的激动,“你听我说,你师父,不是一个好人,他会害死你的,知道么?” 

“师娘!你怎么这么说!师父是你的相公——” 
“那是被逼的。”我笑,“你不了解我们的事情,但我知道他在想什么。现在,趁他还没回来,你快点走,有多远走多远,总之不要再回来。” 
“不行!我不能丢下你们!” 
“不是你丢下我们,是我一定要丢了你。我和他的恩怨我自己解决,我不想搀合进旁的什么人。” 
“师娘,你是不是——生师父的气,才这么说?” 
“我没那时间。” 
“师父是好人!“他突的站起来。 

“你——怎么听不懂呢——叫你走,你就走!”我也来了气,一把石子过去,他跌倒。 
“我不走!”他爬起来,对着我叫,“我就不明白了,师父对你那么好,你怎么还这么说他!” 
“因为——” 
“因为她不喜欢你师父。”香无接了我的话,冷冷的出现在身后,手里拿了三只兔子。 

我一愣,黑着脸转过来。 

“越楼,我去烤东西,你还有一段时间可以考虑怎么逃跑。”他轻飘飘的送来一句,旋而走人,太过潇洒,让人生厌。 

“我不走!”越楼对着他的背影大喊一句,他微微侧了身,没有停顿。 
回过来,越楼对着我。 

“你见过死人,但你有没有见过死后还动的人?” 
他一颤,显得恶心的看着我,“当然没有。” 

笑笑,我有气无力的道:“可是,我见过,而且就在你这好人师父的船上,一个个的,都是他的杰作。” 

越楼迟疑的看着我,火光映着他的脸,显出健康的气色,我有些羡慕的盯着他看。 
 他低声对我道:“我只知道,师父在你昏迷的几天,焦急得完全像个疯子。“ 
没顾我的表情,他继续道: “而且师娘,具我所知,师父他,根本没有船。” 
没有船?我惊呆。看着他,想说却说不了。 
他没怎么留意我,微微一笑,“师娘,师父其实不是那么无情的人,只是他喜欢在别人身后做些别人看不见的事罢了。” 

我点头的当,他走开。 

突然开始想,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如果香无没有船,那第一次我被掳的漂亮画舫,是谁的? 
如果那船不是香无的,那那些奇怪的丫头下人,那些给人折磨得半死不活的人,又是谁做的? 
他是懒散的人,没有理由专门偷了艘画舫,还搬来那么些人来吓唬我。 

但是若然如此,一切的一切,到底是什么地方给人刻意安排? 
头痛,用手按按,血管突现。侧头过去,无意的一瞥,竟又愣住。 

我看见——香无在笑。 

他笑过很多次,无奈的,冷戾的,猖獗的,只没有一种像今天这样,是舒心的笑,毫无城府。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的他,在火光里,显得纯良无杂。 

没留意的,我轻轻一笑。 

连续赶路,香无奇怪的不和我多说一句。实在不得以,也总是一言半句的敷衍过去,正眼不瞧。 
越楼费力的想要调和,总是无用,看得出,他对香无那份崇拜一时间很难打消。 
而我,不知不觉的,竟已离开金世遗一个月又三天。 

想想,也还真是遥远的事情,仿佛,有很多东西,都已经记忆模糊了。 
莫非是在鬼门关的时候,我误沾染了些孟婆的茶水么? 
还是,我根本,已经不想记得? 

过了座山冈,香无勒马停步。远远的有个村落,似有人烟。 
“到了。”他说,像在自语。 

进了个小店,几明窗亮,打扫得很是干净。 
有几个客人坐着,低声闲谈吃饭,生活惬意。 

小二殷勤的领我们坐在靠窗的位子上,倒上香茗。 

“要吃什么?” 
“随便。” 
“我——不想吃——” 
我和香无同时一愣,看着越楼,他说是——不想? 

“没生病。”香无冷冷的拿手一测他的额,放开。 
“我——只是不想吃。”他声音黯然,直看着窗外。 

仔细瞧瞧,他眼眶有些濡湿。我了然。 

“不想吃就不要勉强。” 
“我没关系的,师娘。”他反倒不好意思,埋头去扒拉碗里的饭。香无双眉锁紧。 

不知不觉,小店里满了座。 
我专心看着窗外人来,心里一片茫然。 

小二殷勤的声音响起:“几位不好意思,人太多,座不够,不知你们介不介意和这位公子同坐?” 
香无奇怪的缄默,他又问了一次,我不耐烦的抬头。 

“当然——”后面的话哽咽在喉,我彻底傻掉。 

金世遗,正完好的站在我对面。 
慌乱中想要站起,手一滑碰掉了筷子。 
弯腰去捡,他先我一步,握了在手递过来。我的头低下,不敢接,也不想接。 

“脏了的东西,不用麻烦。”香无戏谑的一句,轻巧的抢过丢在我面前。 

“我——不舒服——我想上去休息——”忙不跌的站起来,香无一把抓了我的手,凑在唇边一点,“好凉啊。娘子,你怎么抖得这么厉害?” 
“师娘你不舒服么?”越楼来搀我,突的给金世遗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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