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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善若水(云海玉弓缘续)-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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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么?你带我去找他,好么?” 

他深深的看着我,伸手拍拍我的头。 
“我带你去找他。” 

坐在他前面,我有些四肢无力的麻软。九分的庄子渐远,我不想回头。 

拐了个弯,我看见一条从未见过的小路,小得只能步行,随即下了马来,深一脚浅一脚的跟着他前进。 
他拽着我的手,不由分说的力道,我挣脱不开。 

走了一阵,路面开朗,他的肩在黑暗里抽动了阵,突然变得很不真切。 

“我们要去哪?” 
“我带你去找他。” 

全力停了步,甩开他的手,我冷笑。 
他默默回头,看着我,眼中月色华然。 

远处的庙宇,一炷香焚完,心字念成灰。  
 
“惩我。”我微笑的盯了他,他的脸色我看不清楚,“惩我,你身上的味道,很好闻。” 
他停在不远的地方,三尺有余。 

“什么味道?”他突然闲情的开口,语带嘲笑,是我不熟的感觉。 
“香味,曾经在主人的书房里闻过一次,”颔首,微笑更甚,“惩我,我听说,这种香的名字叫——仙人泪,是不是?” 

他缓慢的低头,良久,不曾抬起。 

“其实,仙人泪,是你,对不对?” 
“你——发现多久了?” 
“没多久,在你来找我的时候。” 
“你一直——都在怀疑我?” 
“没怀疑,我从不相信,所以不存在怀疑的问题。” 
“那,师兄呢——你怀疑过他么?”他一耸肩,直直的看着我,甚至有一丝的渴求。 
“我也……不相信他的,”一愣,突然觉得自己违心,改了口,“至少,现在是这样。” 
“以前呢?以前就相信么?”他上前,我不自觉的退后,眼里戒备拢起,森严。 

他长叹气,慢条斯理的从怀中取出个精致小瓶,打开闻闻。 
唇线一提,对着我道:“你看看,这就是仙人泪,一滴,一滴就够了。”他又上了一步,紧看着我,竟有些凄惶:“厉胜男,你为什么——还不死呢?” 

心一惊,再看他,全没了平日的温暾和煦,很是煞人的模样,倒显得狰狞。 

“你——想我死么?” 
既然想我死,为什么——又要救我? 

似被看穿了一样,他收上那药,如拿出时一样的不紧不慢,不慌不忙。 

“我可从没说过,是我救了你,”他扁扁嘴,略有些俏皮的笑起来,“厉胜男,你未免太自以为是了。” 
我哑口,仔细想来,竟是如此。 
他一直,什么也没说过,都是我以为。以为,然后就当真一般的相信。 

难怪金世遗最后会在我耳边说那么一句话,他是学会通透,我却依旧懵懂。现在才明白,他的意思。 
记起他的话,如锤在首,一时没了方向。 
他那时说:“胜男,其实关于香无的一切,我们都是听别人说起的,对吧?” 

关于香无,又或者自己的一切,都是听人说的,都是,听这个人说的。 

我回转眼神看他,突然觉得陌生非常。这个人,原来我并不认识。 

“你,早就该死了,却都没有死,上天对你真好。真的。”他点头,闲暇的坐在一旁,眼不放过的冷慢,“一次是那船上,一次是给你灌药,一次是婚礼,三次你都躲过了……我真的,很佩服你。” 

手足冰凉的伫立。那三次——包括我看见他被香无强暴的那一次——都是一个——局? 
重新审视着他,他不悦的回瞪着我。 

“干什么吃惊?想不到,是你自己笨,与人无尤。”突的又笑起来,抬眼看天,“我以为上次那几人,足够你死了,却想漏了一点。” 
“你想漏了什么?” 
“我没想到师兄,他是不让你死的,所以你活了。” 
“你——差点害死他——”咬牙,止不了的颤抖。 
“我知道。” 
“他那么爱你——” 
“他不爱我!”他猛的一喊,又低沉下去,失了神的笑,“他爱的人,一直是你,厉胜男。” 

颤抖了下,我没站稳的跌坐,身子猛的冰凉。或许,开始了。 

他一个箭步窜上来捏了我的臂,与我对视。 
第一次发现,原来他眼里那些奇怪的感情,叫做恨。 

“香无——” 
“师兄既然救了你,又怎么会杀你?”他冷笑,手上力缩紧,一圈圈的桎梏,“看什么?救你的人,从头到尾都是他。” 
“我——不明白——”失神的听他说着,耳旁嗡鸣。 
“那我让你明白。”他一笑,硬生生的掰开我的嘴,我挣脱不了,只看见一滴碧绿的液体从那小瓶里滑出,然后顺了唇角落下。 
我就这么,喝了。 

仙人泪。 

“怎么样?好喝么?”他一笑,轻轻的松开我,我颓然坐倒。喉咙里一片喧闹。 

“师兄早就知道你,从他父亲那,知道你是个最出色的血滴子杀手。所以听说你杀了他父亲后,赶回中原,给仇人遇见,还受了重伤。”他一笑,小心的放好那瓶药,“他冒了生命之危把你从水里捞上来,”面色一黑,他恨恨的看着我,“知道么?沾了毒的伤口碰水,那可是很痛的。” 

“为什么——” 
“为什么你会在我庄上?”他一点头,“问得好,我曾经也不明白为什么师兄要和我换个住处,后来我终于懂了。师兄他心高气傲,又怎么会低声求你看他,你,除了那个金世遗,又会看看其他什么人?”他一叹气,像是笑了,“师兄他说,你不爱他,所以,他求你恨他。” 

转而换了声调,柔和的安慰。 

“厉姑娘,你肋下四寸的地方,有什么感觉?” 

我一动,突的如倒火涌上,痛不可挡。 
难受的圈在地上,绝望得连声也发不出来。 

“很痛么?”他又笑了,舒心的蹲在我面前,“你可知道,师兄他是怎么痛的?你又可知道,他痛的时候,我有多么难过?” 
“你——” 
“对了,就是我。我杀了他一家,那些活死人也是我做的,因为他们都该死。他们——”他咬着牙,看着地面,“师兄说,他们——都该死。” 
“你——疯了——”猛一顿咳,翻江倒海,张嘴落了血出来,点点。 
“我清醒得很,从来没这么清醒过。”他得意的笑着,“计划了那么久,终于要成功了。” 

“那天你看见的,是幻觉。”他绞紧我的发,用力向上一扯,落了几根在地,飘零。 
“我给你吃了些小玩意,然后我说什么,你就能看见什么。我很厉害,对么?” 

他抬头,一片云隐了月,又很快的流走。 

“三更就是九分的药出笼的时候。知道那药的药引是什么么?是人的眼睛。师兄想把自己的眼睛给你,我可不准他这么做,所以,我在他的茶里放了些东西。现在跟着九分做药引的,该是你那什么——世遗哥哥。“他阴阳怪气的学了声,笑得不能自已,满眼盛开着温存。  
 
 心一漏,我又喷出口鲜血,四肢缺了力,无法挪动。 

“想看他?不可能,你就要死了。”停顿着,一抚额,“哦,对了,你吃的这药,我曾经给师父也吃过。瞪什么,他也是该死,谁让他砍了师兄一只手来着?” 

他似怜悯的抱起我,我瑟缩着,心痛如绞。 

“从来,想娶你的,都不是我。可惜,我没能阻止师兄。若不是他那天赶到,你早就死了,知道么?”突然一下,我发现他眼里露出些悲哀的神情,“也是那次,师兄竟然准备离开我,他怎么能离开我?你说,他怎么能离开我?”使劲的摇晃着我,他把头埋入我的发,“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他怎么能为了你,恨我?” 

意识蒙淡,我的头沉重得想要落下。 
世遗哥哥——我想,这次难道,真是我,错了么? 

听得一阵脚步声起,我挣扎着从他肩上两寸的空隙看去,越楼站定着,一手举剑。 

“放开我师娘!” 
“不准叫她师娘!她不是!”惩我猛的怒回头,依旧抓了我。 

越楼急速上前,一剑刺过,他不耐烦的回手去挡,“住手。”他说,剑落。 

惩我呆然的停住。 
我手里,一把匕首没胸,直直的插在他心口。 

他给的匕首。 
曾经他说,我会需要。那时以为是要对付香无,结果竟以这样的方式,还给了他。 
我微笑。 

“该住手的人,是你。” 

他不可置信的愣着,低头,那一腔的鲜红喷出,溅了满脸。 
猛一掌打在我胸口,我飞落出去,越楼接了我,骨摧神伤。 

他就这么看着那匕首,凋然的像尊塑像。微微的一笑,看我,竟是恢复了那般的干净无瑕。 

“厉胜男,你赢了。“他说,”但是,你永远——也不要再想见金世遗,永远——”声到末尾,成了诅咒。 
“师兄——”他说,伸手向前,仿佛看见了什么,眼中光亮,一瞬却又暗了下去。 

我转头靠着越楼。 

“我们走吧。”他说。 
“世遗哥哥——在哪里?” 
“他吃了药,在师父房中,睡得安好。”他音调悲伤,我却没来得及细想,心中石落,如巨山轰塌,歪斜的睡了过去。 

……………………………………………………………………………………………………… 

七.尾声 

那一日,秋色艳好,阳光醉人的温暖。 
我醒来,身上还是疼痛,却不至像几日前那般要命。 

忘了说,我叫厉胜男,那个漂亮的男子告诉我的,他是我丈夫,叫金世遗,也是他告诉我的。 
不知为什么,我不记得。 

只是听他说,竟然就相信了。 
或许,是因为他的眼睛,明亮的,不容质疑。 

那天,周身如火烧般的疼痛,辗转中被人摇醒。第一眼,看见了他。 
他的手很凉,握上去很舒服。 

“你是谁?” 
“你不记得我了?” 
“不记得。” 
“不记得——也好。”当时,他苦笑,我不明白。 
“好什么?” 
“没什么。” 
“你叫厉胜男,是我娘子。” 
“娘子?”一愣,“那——你叫什么?” 
“你记好了,我叫金世遗,是你丈夫。” 

心一惊,这话端的熟悉。 

他说,我为他死过一次。 
那便是很爱了,可惜,我不记得。 
他说,不记得,就不记得,反正我们还有时间。他说,他要带我去一个地方,有个好听的名字,叫火焰岛。 
而我,当真是疯了,竟就这么答应。 

甚至于,向往。 

我央他今天带我走,这个偌大的庄子没有人烟,住起来骇人,他便答应下来。 

骑马。黑色的一匹,毛光顺滑,我看得爱不释手。 
他马术很好,圈着我,稳当于前,一路安逸。 

经过个绸缎铺,他停下,进去一会儿,出来时拿了件东西——一顶帽子,绿色的,看得人扎眼。 

“为什么做成绿色的?” 
“不是我做的。” 
“那是谁?” 
“一个——朋友。”他咬牙道,声音里说不明白是什么,“是他——留下的礼物。” 
“什么朋友,我认识么?” 
“认识。” 

他不再说话,目光深邃的盯着前方,扬鞭。 

疑惑的坐着。突然耳边低低传来些话语,遥远而又清晰。 

 “我香无带出的女人,若给人不明不白的杀了,我还有什么脸面活着?” 
“行了,放手。” 
“一直,是你不明白。” 
“我,不要你死,你死了,游戏就没得玩了。” 
 “你不懂,你们都不懂。” 
“我爱他,可是,我不告诉他。” 

……………………………………………………………………………………………… 

这声音熟悉,咒语般萦绕着,仿佛就在声后。 

惊回首,陌上花开,寂静无声。  
 
三年后。 

或许是火焰岛的生活太过清净,我天生反骨作祟,所以日日纠缠了那男子带我出来。 

他是无可奈何,仿佛怕了那人世的纷扰,执意要与我埋骨在那荒凉的地方。我不喜欢,发了几次脾气,他终于服软。 
说好的,一人让了一步,出来三月即刻回府。 

这些年什么都问了个通透干净,就是挖不出当年的两件事,他忌讳致极。 
一件是我为什么死,一件是那帽子。 
绿色的,恁的碍眼,他却保存良好,甚至于有着瞻仰的习惯。 

每次问及,他要么岔开要么含糊,总是不得要领。久而久之,我竟也习惯。 
习惯成自然。 

那匹黑色的马载了我三年,自然是亲热的同行。零零总总加起来,他看着我苦笑。 
“胜男,你不如直接请几个挑夫,将这小岛上的东西全搬了去,省得自己辛苦。” 
我只是不睬。 

阔别三年,少了人气。 
脚沾上京都那片土地时竟兴奋得微微有些颤抖。 

“你别跟着我。” 
“你慢些。”他盯着我,一步一小心,惟恐出来个猛兽将我生叼了去。 
我不耐的回头瞪他,他自觉的禁声。 

“那个——我想四处逛逛——”保持风度的看他,他回以懵懂无知的眼神。 
“我陪你。” 

叹气,“我想——一个人逛逛。” 
“迷路了怎么办?” 
“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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