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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这小家伙身后的人都笑了。
他们是跟他一起来的。
他们为什么笑呢?
只听小家伙说道:“两个?”随之他摇了摇头,说:“那我要是翻三个,就是我赢了?”
大男孩扭过头去不看他,冷笑道:“有本事翻过我,翻过就算你是老大。”
他突然就是一个跟头,也不知他是怎么翻的,不见腿弯手甩,又是一个,还没着地,再来一个!他三个跟头翻了,气不喘,脸不红,轻轻的问道:“怎么样?”
孩子们都瞪直了眼,大男孩结结巴巴的道:“三个、三个”
李赖儿懒洋洋的问道:“你行吗?”
大男孩也翻了。
他先往前迈了一步,然后双手猛的向下甩,一个跟头!然后他站定,呼呼的喘了两口气,再同样的翻了一个。这次他没有站定,摇摇晃晃向前继续冲了几步,他咬着牙,哼呲一声,再翻了个跟头,脚脖子一歪,他差点坐倒在地上,可是已经用双手撑着了地面,狼狈不堪。
“哦?这下不好办了,你也三个。那么”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
他像是变戏法飞快的翻了四个跟头,然后走到还弯着腰,费力撑在那儿却站不起身的大男孩身边,问道:“可以了吗?”
“噗”大男孩趴倒在地上。
“哇!老大你好厉害啊!”痞三最喜欢巴结人,他老爹虽是个酒庄打杂的,但是一手巴结人的本事却极为高明,眼看年关过去就可以升成总管了。他的儿子又怎么会差呢?
李赖儿看着大家,道:“我叫李赖儿,现在是离神宫的少主,大家认了我做老大,以后就是离神宫的人了,等我这次出关回来,大家一起吃香喝辣!”
对着一群孩子,他兴高采烈,孩子们也很开心,这样的情景对孩子们不算什么,可是场外的大人们看了,却有种说不出的怪异。
离神宫!
这里也有江湖,也有武林,他们当然知道这三个字的含义,同样,也很少有人不知道李赖儿这个名字。
他虽小,却已很出名了,甚至比一些武林中混了大半辈子,流了无数的血,死过好几回的老头儿都要有名。
他确实占了便宜,可是又有谁能在十岁的年纪当上离神宫的宫主呢?
这样的一方势力,这样的一个组织。
恐怖!
他,居然在今天这个阳光明媚的早晨,站在一群孩子面前,要当他们的老大!
开玩笑么!
大家却没有笑,只是觉的怪异
“他到底还是个孩子。”香艳楼的头牌依偎在唐小云怀里,笑着说。
但唐小云的脸色却很难看。他问:“现在有多少人知道这件事?”
姑娘有点好奇,却还是回答了。“大概全潼川的江湖人都知道了。”
“嘿嘿。”唐小云怪笑着,道:“太小看他了。如果这只是他的童趣,那么轩音又怎么会喜欢他呢?”
他似乎觉察到说话的对象有点不合适,轻轻的推开她,道:“你先下去吧。”
他独自坐在那儿,双手交叉叠着,考虑了一会儿,然后走到了轩音的房内。
“他在潼川。”
这是一句很简单的话。
但是却如此难以出口。
………【第十一章 灰暗中的孤瘦身影】………
“公公,好多人都说,你是这个世界上,武功最厉害的人,是真的吗?”
“有一个。”
“一个什么?”
“一个人。”
“怎么了?”
“他比我厉害。”
“他是谁呢?”
“冷吗?”
他轻轻的搂着她,轻柔的语言仿佛远来的风,疲倦中,带着微微的寥落。
谁胜谁负,他不在乎,自己的修为有多高,武功的境界有多深,已不重要。
他很压抑的咳嗽了几声,摸了摸怀中少女的秀发,微微的笑了。
“叮、叮、叮”风中隐隐藏着脆铃的声响,他听到少女的轻问,笑着说:“这是驼铃。”
驼铃,在这一望无际的草原上,听到她的声音,意味着你不再是一个孤独的行者。
他一直是孤独的,就算在安逸的归隐之谷。
因为他心灵的一部分,永远的安葬在,那个寂静荒寥的山壑里,那里葬着他曾经爱过也是他亲手错杀的女人。
十年生死两茫茫。
他忽然叹息了一声,正回忆时,那驼铃声已到身后。
“小玉!”
这是一队旅人,风尘仆仆,劳累、紧张,他们的身上很脏,但是他们的刀鞘却闪闪发亮。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不欣赏刀客,认为他们血腥,残忍,认为刀是霸器,别人宁愿挨一剑,也不肯吃一刀,因为刀砍到身上,十有八九,是大伤,而八九中,又有三层,会断手残腿,往往一刀,就会断送一个人的一辈子。刀是便宜货,不像剑,剑薄,双锋,造价自然而然就上去了,可刀不同,混铁烂钢凑合一起,剁人不卷刃就算是好刀了。所以市井之徒多用刀。
也有宝刀,绝世神刀。那是所用的人一定会珍惜的,而他们用的却不是什么宝刀,绝世神刀。
李天凡眯起了双眼,仔细的看着他们的刀。
忽然,他笑了笑。
“这人,我似乎见过。”他这样对明玉说。
“是小纪哥哥,他是赖儿的朋友,我们一起住在武功院里的!”
是纪形凌的孩子,他看着小纪,以李天凡的眼力,随便一眼,就已看出这孩子被点了四处穴位,分别是哑门、灵墟、阳池、环跳。点穴的人施的是军武手法,一般都为大帅帐下的将足所用。
李天凡坐在地上,怀中搂着明玉,那小纪睁着双眼惊讶的看着他,显然,他已认出了这个潦倒的中年男子。双方相距三丈,这个距离,一般的武林人是绝对不会出手的。
一个时辰前的太阳,不知去了哪里,风刮的越来越急,也越来越寒,云灰蒙蒙,草海中有一层浪飞快的向远处滚去,折影是黑色的,在绿翠中抢眼的很。雾气渐浓,湿沥沥,雨像是情泪,来的无法预料。
这一切,不过是眨眼间的事情。
李天凡回过头,依然看着远方。
小纪的哑穴被点住了。
就在他喊出“小玉”的时候被点住的。
只听到雨声中,明玉那空灵带着天真的嗓音说道:“小纪哥哥,还有谁来了?轩姐姐、难挽哥哥、沐姐姐、他们来了吗?”
李天凡看着她,左手向小纪的方向挥了两下,再慢慢的收了回来。
小纪忽然就能动了。
他一个翻身脱离队伍向两人这边蹿了过来。
那些人见他穴道被解开,都愣住了。其中几个武功高明的,纷纷看向李天凡。这才发觉,他们曾经见过。
盘龙岭。
过路人。
又是他!
光凭他刚才的那一手隔空解穴,就足已骇世惊俗,蔑视天下!
“铮”刀出鞘!
一战即发!
小纪忽然站在中间,对那一队人马大声的呼道:“你们不是这位前辈的对手,还是快些走吧!”
李天凡好奇的问道:“他们这么对你,为什么还要帮他们?”
小纪道:“他们的带头大哥对我不错,保了我的性命,我不想他们都死在这里。”
李天凡点了点头道:“既然这样,那我们走。”
他一手拉着小纪,一手搂着明玉,如飞马般在草原上划掠而过,一去千里。
“逃了?”这队人马还未反应过来。他武功如此高强,居然逃了?
名誉?李天凡嘲讽的微笑就挂在嘴边,岂不正好说明了一切吗?
依然是一望无边的草原。
雨落。
天地迷蒙。
这个世界仿佛只剩下他们三人,万里无声。
明玉的秀发贴着脸颊,小脸苍白中带着一点红润,湿着,好似冻坏了,伴随着一阵阵的轻颤,可爱极了。她伸出小指头勾了勾发梢,一双神采灵动的眸子望着天,幽幽的说道:“公公,好冷呀!”
李天凡搂紧了他,运起内功,不消片刻,怀里的明玉就不再感到冷了。小纪却哆嗦着道:“李前辈,这里附近没有避雨的地方吗?”
“除非遇到族群,不然就是走上一日,也不会有避雨的地方。”李天凡的洒脱过了这几十年也不曾变,他微笑着道:“看这里的地势,再往前面走,应该能遇到人,那里。”他指着远方,那灰蒙的天空与白茫的草原交接处,“应该有一处水脉,我们赶紧些,就能躲过这场雨了。”
他以前总是料事如神,因为他太聪明了。
可是这回他没说对,那有一处水脉,可没有族群,细长的水流外,只有一个麻黄的人影坐在草地上。
远,所以看不清楚。
他们之间大约有五十丈的距离。
这样的距离,眼神好些的,只能看到一个黄豆大小的模糊影子。
李天凡停下脚步,道:“玉儿,睡一会儿好吗?”
这样的天气,这样的地方,怎么睡觉?小纪在一边愣了愣,奇怪的看着他。
明玉没有回答,因为,她已睡着了。
她睡在他的怀里,脸上带着甜甜的笑容。
李天凡盘膝坐下,将她横放在怀中,自衣袋里摸出两根银针,一抖手,竟插在她的头顶。这个举动吓坏了小纪,只见他伸手拉住李天凡,惶恐不安的道:“前辈,你怎么”
李天凡轻轻的推开了他,慢慢的说道:“你可知道,我的父亲最为得意的一门本领是什么?”
他伸手抵住明玉的丹田,继续说道:“我的父亲在江湖中,人称‘医仙’,他最得意的本领,是一套残身内经,运遍内功至境,可以起死人而肉白骨。我一连三十七日,每日用天魔功起自膳中、行至涌泉,为她活一脉三经,共注入三十七道真气在她的外明、睛明、球后、阳白、凤府,本来还需要十五日,才能让她双眼复明。”
小纪大喜道:“小玉的眼睛能治好?”
李天凡长吸了一口气,通体突显出一阵气力,小纪的武艺算是不俗,看出他已运起全部内力,当下不再言语。
好久。
李天凡收了银针,长出一口气,慢慢的说道:“等她醒来,就可以看见这天地万物。”他有点失落,却叫人看不透,那是经历过风风雨雨才有的内敛,木然的神情容易让人想像,而想像的人总有借依,仿佛那木然里有各种神采。
“冬雪婴泣,夏雨树立。我心彷徨,不知年长。穷屋风散,星河依然。”李天凡念罢,对小纪道:“你带着玉儿,离开这里。”
小纪茫然问道:“前辈,你去哪里?”
李天凡道:“我,自有我的去处,快走吧。”
他在小纪的心目中有不可替代的位置,一直是他最崇尚的偶像,对于他的吩咐,小纪不敢不从,一点头,抱拳道:“李前辈,我一定会保护好小玉,就算是死也不会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李天凡微笑道:“有时候人定胜天,可有时候天意难违,人活一世,造化一时。你去吧,如果见到赖儿,帮我和他说。”
小纪见没了下文,忍耐不住,说道:“一年了,赖儿消声灭迹,大家伙儿到处都找不到他。我想,说不准还是前辈比我先碰到他呢!”
李天凡笑了笑,说:“你就和他说,‘不要再想着以前的事情了。’他会懂我的意思,走吧,带着小玉,快些走吧。”
小纪呆呆的点了点头,背着明玉,兀自有些茫然的回头望着他。只见他落寞的站着,无力的挥了挥手,示意他离去。
灰暗的天,就在他的背后,好似已融入这灰暗中,他那孤瘦的身影永远的烙在了小纪的心中。
………【第十二章 马车中的男孩】………
雨仍在下。
小纪背着明玉,又困又乏,广遨的草原,不知身在何处。
背上的丽人还未醒,冰冷的小腿已发软,他开始害怕,对于茫茫大自然生出一份敬畏。
也许,他们走不出这个该死的草原了。
他微微的转动着脑袋,明玉可爱的小脸就搁在他的肩膀上,眼睑闭着,还沉睡不醒,呼吸隐约可闻。这时,自己离她是如此的近,他可以感到她的体温,听到她的心跳。
渐渐的,他的嘴,她的脸,接近了。
初恋的少年,不知情为何物,当然没有抵抗的能力了。
他确是找到了她,可他仍然会失去她。
因为他们开始的路,就不是一起的。
“不行啊!”一个带着一点玩世不恭的声音从他的身后响起。
猛然,他浑身出了阵冷汗。
这是再熟悉不过的声音。
因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