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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首当其冲,惊怒中举起大刀,横拍几记,将冲来之人拍向两边,但是人数为多,不及时,刀插入一人胸前,破甲而入,而那人连人带马其势不止,将他撞下马来,马蹄无情,踩在他腿上,骨裂声凄惨。
李赖儿没有亲眼见到这一幕,他一边赶往下石路,一边惋惜的拍了拍小脑袋,心道:“先开个荤,等以后见了你们,再让你们知道赖皮王的厉害!”
当时骄勇,此时在段刃怀里,他已满心冰凉,想起那些士兵将要如何对付自己,已怕的肾酸胃寒。
“段叔叔,等会我们夺几匹马应该逃的出去。”他带着自然的笑容,不理会刘建飞等人的死灰的脸,朗声说道。
段刃道:“也只能如此了。”
啸天野忽然道:“也许,也许还,还有别的法子。”
刘建飞问道:“什么法子?”
啸天野道:“俺,俺和这孩子去,去引开他们的主力。”
李赖儿笑道:“可是,俺怕死。”
啸天野道:“不会,不会会死的。”
李赖儿一拉他的手,往他怀里跳,他不得已便抱住了他。
“俺跑累了,俺要休息。”
段刃一拦啸天野道:“要去也得我去!你们两个给我留下,和大家一起找机会走!”
啸天野镇定的道:“我们要杀出一条路恐怕不行了,但是引得他们的主力却绰绰有余。”
段刃心里对引开对方主力确实没有信心,但是要在铁骑军中冲杀出一条血路,他确有足够的把握。可眼前这两个人对他来说太重要了,尤其是李赖儿。他道:“你知道他是谁的孩子吗?”
周蜜等人奇怪的看着李赖儿,能让段刃如此焦急,如此担心,他到底会是谁的孩子?
黄爵士与劳叔对望一眼,劳叔干咳一声,道:“我们前些时候见过面了,没想到你有这么好的身手。”
李赖儿一笑,将箱子里的一顶宽大的草帽拿了出来,帽檐的破缝处,竟有一道剑气直逼众人,这道剑痕,是当年天下第一高手萧不二在李天凡帽檐上划出的。时至今日,凡是懂剑的,都能看出,这是一柄什么样的剑,带着什么样的速度与力量!
他并不是为了让众人知道他是谁。他不带一点炫耀的,虔诚的,带上这顶帽子,收起了嬉皮笑脸,对段刃道:“段叔叔,赖儿有个要求,你务必答应赖儿,赖儿知道叔叔是从不失信于人的。”
段刃看着他的帽子,想起李天凡的笑容,一阵心痛,可是身边刘建飞等人却不能放任不管,无奈下,他含着泪点了点头。
巨响就在身边,杀气充斥着整个山林,满空俱是冤魂的期待。
李赖儿看向周蜜,众人也看向她,使的她难过的,悲伤的低下了头。
“帮我照顾这位姐姐,赖儿第一次见到这么好的姐姐。”
周蜜转过身去,抽泣着。自己在江湖上第一次面对这样的事情,要一个还不够十岁的孩子,去为自己冒险。在残忍的军队中战斗,好象曾经美丽高傲的人生遭到了唾弃,崇高的信仰被这个血淋淋的江湖给捏的粉碎,说什么侠义正义,在生命的苟延残喘,互相挣扎中,这些只是微不足道的,可以为了活着而背弃践踏。尤其是当她注意到刘建飞,黄爵士脸上那满是欢喜,充满希望的光彩,而啸天野却是一派泰然,平静。她内心有一种想一刀了结自己的冲动。
李赖儿一拍啸天野的肩,道:“俺们出发!”
啸天野对着段刃道:“放心,俺,俺绝对对,不会让他们伤到他的。”
事已至此,他还能说什么?李赖儿的轻功加上啸天野的铜皮铁骨,或许真的能引开对方包围中的主力,从啸天野的江湖经验,绝世武功,李赖儿无人能及的轻功,机灵的身手,在万军之中冒一次险,此时此地,除了他俩,已别无选择,更无他人可代替。至于刘建飞,戚少明,周蜜,黄爵士,劳叔,他们真的能够在铁骑军的大刀下逃生吗?
谁都不敢保证,上天的意图总是让世间的人难以揣摩。
“这该死的林子!”
李赖儿与啸天野赶往东林方向。他低声的骂了一句。
“害怕了?”啸天野问道。
李赖儿从背后的箱子里拿出前面他甩手脱飞的破军刀,说道:“说不怕就是骗你。”
啸天野见到前面奔来的铁骑军,深吸一口气,慢慢的道:“俺不叫段前辈是因为他还要照顾他们,如果你在,他势必更为你分神,以你的轻功,一个人会更好点。”
李赖儿沉默着看着前面,突然飞身而起,口中道:“段叔叔知道,我也知道,你绝对是个好人!是个大英雄!”
啸天野看着他隐入树从,一挥破军刀,迎着奔来的马上之人,一刀砍断对方大刀,跃身踢翻他,夺得马,不及坐下时,身边砍来数把大刀,他刀光如影,闪电般劈死身边众人,跨马便在军中冲去,手上刀不停,带出片片血花,脸上已满是血。
“为什么说我是大英雄?”
李赖儿从树上跳到一骑兵背后,坐于马上,双手用劲一推,将身前之人推下马,自己也被对方的反力弄的差点掉下马,不过他也是要下马的,不见腿如何使劲,人已凭空而起,在一阵刀光中闪身飞入树上。
“因为换做他们,决不会像你这样做。”
他们和替死鬼没有区别。那时的战场,便已有敢死队,凭两个人的力量,如何将一支大军的首部牵转拉沿?这一次,也只有啸天野的绝世外功不世刀法,加上李赖儿的无双轻功,可一试而无憾。
啸天野坐在马上,挥出数刀,杀死近三十余人,马身血痕累累,他身上也平添几道新伤,如果换做颠峰时的他,别说伤,就是衣服也不会破一丝,可是一场大战之后,他所能为之,仅三,四成功力。李赖儿远在一边,被铁骑军追在其下,本还可藏身有地。可是不知谁先动手,居然纷纷拿着刀锋砍向树,树倒,枝散,一片狼籍。李赖儿轻功再高,也没有办法在千军之中,行走自如,没有了树的隐蔽,他就像是竖在田中的稻草人,任人宰割。啸天野经验丰富,头脑冷静,一边避开致命的攻击,一边打出致命的攻击,仍有足够的精神去关心李赖儿的情况,他发现这孩子落到了尴尬无奈的局面,空有本事也使不出却仍能挥洒自如,于刀口下镇定闪避,于断树上飞跃,在残枝中掩藏。不由的他一阵欣慰,带这孩子出来果然是明智之举,可谓是冒险一子,势挽狂澜。如果只有他一人,决难抵挡整整一队的铁骑军,可是有了李赖儿嬉笑漫骂,泼皮耍赖,挑逗嘲讽,诡计百出的诱敌,分开兵力,局势就乐观了许多,从周围黑压压的盔甲看来,四面八方的铁骑军都已赶来。继续发展下去,刘建飞等人逃生的机会将增大许多。
但是他也想到,照此发展,他们逃生的希望将大大减少。
这本就是天平,你高我低,你逃我死。
能做到平衡,以不死不伤,只有神,但是江湖上不允许神的出现,能在江湖上的只有人,那么,以人的角度,能不死,就是万幸。至于缺胳膊少腿,半身不遂的,已算是走运。江湖就是如此,江湖抑是如此。李赖儿与啸天野,还有可爱的周蜜,诚实坚韧自强不息的段刃,是否能闯出林子,潇洒于江湖,各位千万不要抱有什么侥幸,他们也是人,也是江湖上,血雨腥风中的一棵小树。
之所以有林能抗洪防暴,是因为无数的树聚集在了一起,力量的终结就是团结。
当李赖儿与啸天野背靠背的时候,尽管他只是个孩子,连内力也不具备,但是面前的大刀与铁骑,好似已成了一堆堆泥土,仿佛他们伸手迈腿,便能将之毁灭。
啸天野胸前的衣襟尽裂,但是当胸砍来的大刀仍无法刺进他的灵魂深处,仿佛这个人真的是用铁与钢,加上世界上最坚硬的,最无懈可击的——人类伟大的精神所陶铸而就的身体!他被一刀砍下马,挡在逃来的李赖儿身边。李赖儿实在没有办法,身边的树尽毁,铁骑军的大刀从四面八方向他扑来,如何镇定,都无法像啸天野用一身蔑视江湖,独傲林岳的武功去硬撼铁骑军。他唯一的希望就是啸天野,似乎死亡在前,只要在这个哥哥身边,就足以无惧无忧。
啸天野以一人之力,寸地挣扎,硬是挡住四面八方的来势,杀的尸横遍野,脚边堆的像座小山,而保护的李赖儿仍是毫发无伤!
忽然间,铁骑军中分开一条小道。
远处骑马行来一人。头戴紫金饰冠,身披雕裘雪袄,腰挂宝玉长剑,风须微曳,眉纹张扬,双眼含锋,这人远远停足,说道:“就是尔等阻我大军,坏我计划,放逃天云四十三煞?如此重罪,本王要知道尔等姓名!”他转目盯向李赖儿,微有吃惊,听左右一言,抬额斜视道:“少年妄为,倒也有些本事!”
李赖儿大笑,散发披肩,颇为狼狈,他拉起头发,将挂在脖子上的草帽套住发,齐眼而置,说道:“本少爷姓赖,大名皮王!你个草包王爷白养了这些奴才,怎么半天工夫还奈何不了我和大哥?”
啸天野默默的将破裂的胸襟扯下,裹住背后的几处伤口,将刀插在地上,却不言语。
只见左亲王听得李赖儿的狂言,气愤填膺,说道:“好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儿!本王只需一声令下,尔等还不人头落地?”
啸天野平静的道:“左,左,左亲王,您,您忘了俺是谁了吧?”
左亲王疑惑的看着他,说道:“本王位高权重,怎么可能与尔等江湖人士结交?更不曾有相识之理。”
啸天野对于他的咬文嚼字,很是反感,皱着眉头道:“既然忘,忘了,不,不如快,快些做个了断吧!”
他身边的李赖儿拉了拉他的手,轻声道:“有近乎套就快套,我还不想死!”
啸天野默默的摇了摇头。左亲王看着远处的天,踞傲道:“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本王瞧两位身手不凡,近来宫中高手寂寞,实是有心招纳,奈何,奈何!”
李赖儿微微有点动摇,心里忽然想到皇宫内美衣玉食,玩物甚多,风光无限。一幅极大的画面从天而降,他坐在一个太师椅中,身边都是与他一般大小的孩子,地上放着竹桶,里面关着蛐蛐,一只肥大的猫趴在桌上,旁边是他最爱吃的香蕉,糖醋排骨,西湖醋鱼,还有淡淡带甜的竹叶青,喝后的松弛与兴奋,吃后的味溢与满足,玩伴的欣羡,大哥般的姿态,还有一本一本别家难览的小说故事,新鲜充满着整个殿堂。一个穿着士兵装束的孩子跑到跟前,跪在地上向他报告,皇上需要他保护左右。只见他一拍桌子,吓的上面的肥猫一蹦而下,满桌汤汁四溅。他怒道:“为什么皇上自己不来?”
面前银光一闪,美丽的梦境宛如平空一阵轻烟,他带着恍惚见到左亲王一挥手,所有的铁骑严阵以待,高举大刀,四面俱是这样的场景,好似操练演示一般,可是大地的宁静,已黑的夜空却是如此恐怖,在星辉下,这些穿着盔甲的骑兵,手中闪亮的大刀,不留一点人情味的,不给一点希望憧憬的,带着绝望的死气,一如他们的纵队密布,笼罩周围。
李赖儿这才发觉自己的未来已成空,美丽的人生将因此终结,那一切梦幻般的颜色顿时变成了死灰,他惊恐的问道:“真的要杀死我们?”
啸天野低声道:“你,你趁机走,我,我去擒下他!”
李赖儿茫然间点了点头。
一声野啸,爆发在他的身边,宛如一只猛虎临时起劲,觅得猎物。又好象一个人突然间将所有的精力凝聚,要干一件惊天动地的事情,而发出的呐喊。这一声对于敌人来说,无疑是在血水中增添了一份霸道,在兵刃中划出了一式绝章,在心灵上喷上了无尽的火焰。好似战场上的擂鼓,敲击着,震撼了战场上每一个士兵,使对方在杀喊声中更为颤惧。
啸天野面对着江湖上无不害怕,敬畏的左亲王,身处在无敌于世的铁骑军中,一声野啸,如猛虎般冲向他。
围在周围的士兵,几乎都呆住了,连左亲王,也不相信这个人有这个胆子,居然在这样的场面上,还会冲向自己,想放手一搏。
李赖儿呆呆的看着这个野无疆际的男人,在一片片刀光中,洒着满天泪水般的血,一步一步的由快变慢的,往左亲王前进,直至被围的死死,被无数把大刀架在空中,刀锋在他的身上摩擦,所有的士兵都等着左亲王一声令下,将他分尸于半空。
左亲王一拔长剑,兴奋的骑上前道:“让本王亲手砍下他的脑袋!”
李赖儿发现所有的士兵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