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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功院脚下,本是一片太平的地方,怎会突然出现这十个不明来历的家伙?
张五通拳脚厉害,内功也颇有造诣。他心里诧异,面色却平静温和,微笑着道:“朗朗乾坤,浩然正气,装神弄鬼,愚智弱己!不如各位把道摆下来,既要索命,我等奉陪就是!”
“都是亡命人,不急一时,我们十个,你们八个,还是一个一个来,莫道我们做鬼的还要占人便宜。”那高个子的已经走到了桥中央,转手抖出一支判官笔,其模样却比江湖中常见的要长两寸半,粗一指。
柳扬一把拉开张五通,一棍敲在桥面上,已是入石三寸,大声喝道:“要打快打,便是死了人我们武功院也不会落人口舌,张大哥,怕啥子?收拾几个野鬼还道别人会唧唧歪歪?”
张五通心里也急,阎王不等人,中了小天星掌的高明镜还躺在床上。
他退后几步,在一旁为柳扬晾阵。
那十人似极为托大,丝毫不担心武功院众人会偷袭围殴,竟全在桥头,距离高个男子与柳扬所站的桥中央足有五丈之远。
事实上武功院众人怎会如此不顾江湖规矩?
两边既已说好,那就按江湖规矩办,一对一便是看着自己的兄弟命丧对方手底也是不能上前阻拦的,除非他逃回己阵,不然上前帮手的就要落入不顾道义,卑鄙无耻之流。
而在江湖中混的,俱是“宁可人亡,也要名存”。坏了名声,纵使你能继续混迹江湖,终不是滋味。
柳扬身为武功院师傅,教得这些武功院内名门望族子弟,自有一番本领。他为人亦是正直,看不出对方年龄,却不居上位,只摆了个五郎八卦棍中的“僧眉抱礼”,平举长棍齐眉,算是对对手的尊敬。
你尊敬对手,就是尊敬自己。
可那高个男子却侧着身子,将判官笔遥遥一指,似攻非攻,空指柳扬的气舍穴。这一手极有学问,在点穴名家眼中也有名堂,意为“指穴”。即告诉你要点哪一处穴位,在行家对比中是侮辱对方的意思。
柳扬若是只在江湖中行走可能还不知道,但是他在武功院里见惯了点穴好手,如何会不知道这一名堂。
只气他的后手推棍,前手托位,一招“刺马”,前手在刹那间连移十三次位,后手力贯棍身。长棍顿时有如急风暴雨,点遍高个男子上身诸穴。
高个男子一声冷笑,手中判官笔封住长棍,一连守了十三招。
柳扬大马转身,错腿一蹲,棍扫乾坤!
高个男子飞身逼近,判官笔一点扫来棍身,内力相交,柳扬错腿一分,摆了个弓马,舞起长棍,力将对方逼到棍脚之外。这高个男子所用判官笔如不能近身,自是只有挨打的份。
一边的冬难挽看的直叫好,一根普通长棍在柳扬师傅的手里已是变化万千,要攻要守似已全由他决定,可谓出手即分生死,胜负唯乎在心。
论用棍技巧,柳扬确是高手中的高手!
几乎武功院众人都已觉的他胜券在握,不出百招当可取胜!
哪料!
高个男子被逼在棍外,五十余招尽是守势,换了几次身位,拼了数回内力,均无法近柳扬棍影之内。他冷哼一声,竟迎着棍尖直上,一挥判官笔像是要玉石俱焚!
柳扬不慌不乱,全力用在棍头,要将他打飞出去。只觉棍身一轻,那高个男子竟没有用内力护身,但见棍头刺入胸口,长驱直入,穿过了他的身子仍且余势不止!柳扬暗叫不妙!两腿连退,欲收棍横扫,将对方扫开。可是对方太快,棍不及收,已在身前,眼见判官笔疾刺而下。
武功院众人俱是一惊,诧怒呵斥纷杂响起。
柳扬长棍掉落在地,一个转身迎向众人,他的气舍穴上插着高个男子的那支判官笔,笔尖已刺入心脏。周刑已抱住了他的身子,只见他双眼悲凉,断断续续的道:“他活不成了,我,我死也瞑目!”
他的双眼未闭上,已断气身亡。
桥上传来那高个男子摔倒在地的声音,显然他也死了。
冬难挽似有不信,又有不甘的道:“这不算比武,这简直就是在拼命!柳师傅明明胜过他的!为什么!为什么?”
张五通轻轻的合上了柳扬的双眼,轻叹一声道:“我已经知道他们几个是谁了。”
刘衡从背后抽出长剑道:“不死不灭,无情无义,孤魂野鬼,贫道早应想起他们是三十年前横行江湖祸害四方的炼狱门。可惜,哎,可惜”若不是同伴惨死,他恐怕仍是不言不语。
张五通对冬难挽与郑永两人低道:“你们快回院里,通知大家小心戒备,再让方振衣他们多来几人,把疯和尚也叫来,我怕他们与俞安泰有勾结,若真是这样我们几个恐怕回不去了。”
两人听得直冒冷汗,均知事关几位师傅的性命,忙拔身往山上跑。
对方九人中突然闪身跃出两人,往桥两边的河中一跳,而其余七人赶拢到了桥中央,面对着留下的五人,情况危机,若这五人要动手或是纵身阻拦泗水而过,去追冬难挽与郑永的两人,势必会遭到他们的全力合击。
五位师傅只有在心里默默祝福冬郑二人,希望他们能够平安赶到武功院。可是这一去仍需一个时辰,就是救兵赶来,他们只怕也要死在炼狱门的孤魂野鬼手中了。
………【第七章 罗煞鬼钢爪魂】………
林地幽幽暗暗,山路蜿蜿蜒蜒,光秃的山石道随着冬难挽与郑永的飞奔,发出“沙沙”的声音。整个山林,似乎只存在着这样的音符。
一声叱喝响彻云霄,惊的林中野鸟乱飞,急冲冲的相互投入另一丛密深处。
冬郑二人轻功内力均不如身后追来的两个夜衣人,二人已经得知对方就是消声隐迹,却曾经是纵横江湖,嚣张一时的炼狱门,那时他们的父辈犹自不敢惹炼狱门的人,何况是现在他们呢?
“嗖”、“嗖”,那追来的两人已从两边赶到了他们的前头,恰在林丛间将山路拦着。
郑永立马沉身,双手平推,却未推实,是高风清明掌法中的一招守势。
冬难挽发出叱喝声,飞奔的身子不停,直冲向其中一人,手中发出凌厉的指劲。
那人娇喝道:“找死!”手中一柄短匕首吐出暗绿的异光,直削冬难挽的手指。
这个孤魂野鬼便是那站在高个男子身边的女子。冬难挽指影纷飞,冷笑道:“你尽管把那同归于尽的手段使出来!我们武功院的弟子岂是贪生怕死之人?”
郑永见了大吃一惊,心里暗道惭愧,可是他的功夫讲究以守为攻,事以就是他想拼命,仍是没有招式可攻。
这时,冬难挽与那女子各出了一手虚招,他晃身错步,已跃到另一人身前,出指点向他的眉心。
这人手上似没有携带兵器,可冬难挽身子一到他前面,他疾翻手掌,金光一闪,已套上一只钢爪。爪锋扫过冬难挽胸口,带过一片血花,已留下了五道血痕。
冬难挽因见那女子匕首上有毒,心里只道这人钢爪上也必有剧毒,下了狠心要来个鱼死网破。
“冬雷阵阵,夏雨雪!”
冬阴指忽然间已变的极阴极寒,冬难挽食指指尖竟似有一圈雾似的白气。那使钢爪的男子骤见他指尖的变化,也看出这是冬家绝技冬阴指中最狠辣的一招,若他不后退,只有收爪抢攻,他钢爪才递出,带着冰寒至极的指尖已近在膻中穴四寸处!
郑永见冬难挽竟当真与这些不惧怕生死的孤魂野鬼拼命,心道:“论这份勇气,我便已不及他了。”眼角瞧见那女子欲上去对冬难挽两面夹击,暗里一阵不是滋味。他在那儿摆了半天姿势,自己这套家传掌法哪里比冬难挽的冬阴指差了,可是对方两个竟丝毫未把他放在眼里。
其实冬难挽浑身散发着一股自信的力量,举手投足间更有磅礴的气势,其勇猛无畏,早已让这两个自认不死不灭,无情无义的孤魂野鬼心里震惊不已。竟让这女子决定要联手对付他。
而冬难挽虽然知道身后那女子的毒匕首已经刺来,可是他无路可走,唯有与这钢爪男子同归于尽,好让郑永赶到武功院救人。
生死大事,性命攸关,他竟丝毫不把自己这条命放在心上,青春年华也不在乎。只知道败敌求胜,保住武功院名声,救出几位师傅。
郑永感觉自己挥掌上前,竟已是千百年后之事,两边相距虽只有三丈,可这段距离,似成了百川汇聚。
要救冬难挽,恐怕只有神仙出手了。
一道快的有如闪电的身影,淡淡的,留下一抹乳白色在空中,使人不敢怀疑他的存在。
原本在两人夹击中的冬难挽已被一个矮小的少年,抱着滚到了一边的石路上。
随着那矮小的少年,又先后串出来了三个人。
只见一身黑衣,面容冷煞,肤色如雪的轩音双手翻飞,在瞬间与那两个人斗在一处。互相拼了十几招,方才交错退开,好彼此看清对方。
小纪赶到冲上前来的郑永身边道:“你们怎么在这里,老师们呢?他们是谁?”
郑永不及回答,冬难挽已高声叫道:“你快去院里,莫忘了张老师的交代!”
他一点头,钻入了一边的丛林中。
冬难挽对着李赖儿惨笑道:“我中了那家伙的毒,快不行了。”
李赖儿见他嘴唇发白,面上冷汗密布,心里奇怪,问道:“中了什么毒?”
冬难挽抓着他的手道:“不知道,不过我感觉浑身发冷。”
李赖儿不会搭脉,也不会用内力进入他的经脉中进行内视,只有再问道:“你运运气看,哪里不舒服?”
冬难挽运气一周,道:“也没有感觉哪儿不舒服”
一直与轩音对力的那个钢爪男子冷笑一声,道:“我钢爪魂从不用毒!你在那儿装什么?”
冬难挽听了,忙继续运气,检查了片刻,忽然对着李赖儿尴尬的道:“嘿,好像是没中毒。”
原来他全力用了冬阴指最厉害的一招“冬雷阵阵夏雨雪”,全身脱力,兼之见了那女子的毒匕首,一心以为钢爪魂既是同伙,钢爪上也会涂毒,身心作用,才会感到气血不足,浑身发冷的状况。
李赖儿微微一笑,放下心头的担心,道:“先把他们打跑了,你再和我们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冬难挽急忙抓住他道:“不行,我们必须尽快走,张师傅他们还在桥上被孤魂野鬼缠着,对方厉害,若迟去了,恐怕性命难保!”
李赖儿还未理解他说的“孤魂野鬼”,一边细听的轩音却吃了一惊,冷冷的问道:“你们是炼狱门的不死不灭,孤魂野鬼?”
“她是罗煞鬼,我是钢爪魂,你刚才用的可是移花接玉?”
“她是水火不侵玉凤凰!”李赖儿不待他说出“黑手套”笑着插道,他笑的天真活泼,可内心却翻江倒海。若不是孤星痕与张小小先来一步,告诉他江湖上黑暗势力将会对付武功院,此时他可能会与冬难挽等人一样,对这些人突然出现而不明所以。
可再是有准备,也无法想到他们会这么快出手。
“冬大少,小纪,冷姐姐,我们三个对付这钢爪魂,老婆,女鬼就交给你了!”
李赖儿边说边飞身滴溜溜在钢爪魂身边绕了一圈,任由对方怒喝着挥舞着钢爪,等说完,冬难挽、小纪、冷幽泉已围住了钢爪魂。
轩音听得李赖儿言语,知道此时必须得速战速决,立即将九仪化天不动明王功提升至目前她修炼到的第八层。带着不惧刀剑的黑手套,默运内息,使出了碎心掌。
顿时,罗煞鬼一柄涂毒的匕首完全施展不开,几招间还险些被轩音夺了过去。一攻一守,已打了将近五十招。
身边发出一声惨叫。
原来李赖儿一直不曾出手,他怕内功上的岔子在这个当头发作,只有忍着只用轻功移位,寻找机会一击必中。冬难挽,小纪,冷幽泉三人,以冷幽泉的武功稍高些,她的外家功夫已有相当火候,独自挡下了钢爪魂的所有攻击,冬难挽与小纪压力全无,可以全力出手,不消几招,小纪一剑刺在他的肩头。钢爪魂只觉的左臂一麻,已用不出力,于是便想拼命。他刚要猛喝一声不顾周身打来的拳脚长剑,向冷幽泉探出钢爪。突然背心传来一阵剧痛,探出的钢爪软软的垂下,身上三人的招式轰至,猛喝变成了惨叫。
李赖儿一拔匕首,双眼红光一闪,笑道:“东大少,对方是女的,你不会心疼吧?”
冬难挽沉着脸道:“你若要开玩笑,不如去香福桥!”
李赖儿身影一晃,向罗煞鬼背后又刺一记,没有刺入却划伤了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