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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黑衣人突然指着少年,向为首的同伙说:“王大哥,他、他他、他是、是……”
道士悠悠醒来,嘴角鲜血流淌,睁眼看看少女,口中喃喃道:“多谢、姑娘,我……”
突然“咯儿”一声,大口鲜血自口中涌出。他喘息了几下,又道:“南全真……妙林、林,刘……刘”话未说完,便头一偏绝了气。
那黑衣结巴人结了好一阵子,终于一口气说出:“他是韩风!”
为首的黑衣人双眼一亮,对着韩风仔细看看,阴阴笑道:“嘿嘿,我王连锡造化不浅呀!道士已死,又来了一个韩风,白送我大功一件!”他**着看看站在韩风身侧的少女又道,“还捡个如花似玉的小姐儿!嘿嘿!”他回头对两个同伙道:“王某吉星高照,今晚大哥便请二位兄弟在龙尾关听风楼喝喜酒!哈哈哈!”
少女何时受过此等羞辱?她眉尖一挑,怒叱一声,正要挺剑上前,却听得“呼”的一声,韩风已挺剑和身扑上。
王连锡一侧身,避过韩风攻来的剑锋,挥刀向风儿手臂劈去,说道:“一年不见,不知韩小公子哪里学来如此凶猛的剑法?”
风儿此时已认出这个叫王连锡的,便是一年前随刘毅到海园村追杀爷爷的黑衣人之一!他心血翻涌,仇恨满腔,恨不得一剑将此人杀死!他本来并无多少武功,更没有学得什么剑法招式,这一年来在小普陀打杂受苦之余,那些绿衣女子也偶尔教给他一招半式,于闲时与他逗乐取笑,出手之间倒也将就得过去。但真的过起招来,可就差得远了。
然而,有道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这个王连锡虽然不是元凶首恶,但凡是刘毅手下,那也都是大大的仇人!风儿此刻心里只有“报仇”二字,还顾得什么剑法招式?
只见他双眼圆睁,牙关紧咬,手中长剑直劈横砍,状如疯虎,和身而上,于对方来招竟似全然未放在眼里!
王连锡见状大吃一惊,连退两步,心中暗道:这小子楞劈楞砍,拼命来了!可得小心对付才是!他一边挥刀隔挡,一边叫道:“看住那个姑娘,别让她跑了!”
少女见风儿挥剑乱砍,浑身空门大露,心中暗暗叫苦,正要上前维护,那两个黑衣人却已**着挡在身前。她娇叱一声,“唰唰”攻出两剑。黑衣人一左一右各闪开一步。少女刚要挪步,两柄长剑一左一右突的削来,又封住她的去路。她心中大急,秀眉一拧,长剑急抖,搅起点点寒光,“流水落花”一招两式,分攻两个黑衣人前胸。两个黑衣人见她剑式快捷迅猛,出手老辣,心中大惊,不敢硬接,各各退开一步,展动身法,你一剑我一剑的缠住她游斗起来。
那一边风儿仍是一声不吭,挥剑乱砍。只听得刀剑交鸣之声叮当乱响,不绝于耳。
武林中人动手过招,你往我来,皆有招式章法,虽变化繁杂,却也大多有谱遵循。哪一招攻,哪一招守,各自心中都很明白。如风儿这般持剑在手,发疯般乱劈乱砍,谁人也摸不清下一剑会从什么方向、什么部位砍来;况其一剑快似一剑,力道又极其沉猛,任你武功再高,一时半时的,也只好凝神注意来剑方向,或隔挡或闪避,小心对付,否则,弄不好也会被他一剑所伤!
王连锡此刻就正好处于这种狼狈的地位。他的武功比风儿不知高出多少倍,刀法诡异凶猛,江湖上人称“鬼头王”,却被拼命的风儿一剑一剑逼得连连后退,成了挨打的对手!他心头鬼火直往上冒,要不是刘毅一再吩咐见了韩风要抓活的,他真恨不得一刀将风儿劈成两段!他行走江湖数十年,经验非常老道,见风儿手中之剑虽全无招式,但足下步法却暗合八卦方位,且下盘极是沉稳,每剑挥出,挟风而至,力道大得惊人,竟似有极深的内功。他哪里知道韩风本是不知不觉用上了高一鹏所授的内功及步法,还道是风儿故作疯狂之状诱他上当呢!他心道:“好你个小杂种,竟敢装疯弄傻戏弄我!等老子抓住你,总有你好受的!”当下王连锡展开身法,左闪右避,蹤跳腾越之间,偶尔虚攻两刀,打算瞅个空子一举制服韩风。
天色渐黑,一切都变得有些朦朦胧胧、昏昏暗暗。
远远眺望,浩荡洱海之中已亮起星星点点的渔火;龙尾关内几幢高耸的酒楼妓院也亮起了灯笼,虽不算辉煌灿烂,却也是五彩缤纷。琴瑟唱和之声隐隐传来,好一派升平昌盛景象。
少女与那两个黑衣人越斗心中怒气越盛,几番痛施杀手,无奈那两个黑衣人一味虚晃闪避。她看看自己离风儿尚有两丈远近,心中暗忖道:“看风儿的情状,如此缠斗下去定是凶多吉少,需得速速趁机脱身方是上策!”一念及此,她精神一振,左手剑诀一领,接连攻出几剑,迫得右边那个黑衣人急退几步。另一个黑衣人见同伴危急,正待跨步抢攻,不料少女娇躯一扭,反手一招“雪花飘飘”向他当头削去,黑衣人一惊,向后暴退一步,少女哪容他稍有喘息,跨步急攻,“唰唰唰”四五招递出,全罩向他前胸致命之处,丝毫不顾另一个黑衣人已向她身后逼近。
听得脑后飒然风响,少女眼中星芒一闪,娇叱一声,长剑自左至右划了个大弧,向前面这个黑衣人拦腰削去。黑衣人哪敢硬架?急忙暴退两步,刚刚站稳身形,少女身后那个黑衣人手中长剑已挟风而至,就要伤及少女左臂。少女刚才一剑挥出逼退了面前的对手,剑势却毫不停滞,柳腰一旋,身形往下一沉,剑尖顺势上斜,带着尖厉的破空之声电般回扫,只听得“啊呀”一声惨叫,那个从后面出招偷袭的黑衣人握剑之手齐肘削断,带着一串血珠高高飞起!少女左臂却也被划开三寸来长的血口,她双眉抖动几下,身形不停,一声清叱,猛的一跃,腾身而起,长剑直取王连锡后心!
王连锡趁风儿一剑劈空,露出侧身空门之际,鬼头刀带起一股狂风,自上而下向风儿右臂斜斜劈下,本拟一刀将风儿砍伤擒获,再将那道士首级割下,一并向刘毅邀功请赏。眼看刀锋就要触及风儿右臂,忽听身后衣袂带风之声大作!如若先伤韩风,自己势必躲不过身后这一袭!他手腕一顿,中途变招,脚下斜跨半步,身形猛的一扭,右手持刀横砍,用的是一招“横断巫山”,刀风狂卷,直取少女持剑之臂。
那少女纤纤身影凌空平卧,来势迅急,眼看王连锡身形一挫,让过自己剑锋所指,一刀横来,自己持剑之臂正当其刀锋所向!她目中星芒闪动,暗聚一口真气,手臂向上微微抬起,手腕一抖,剑尖陡然下垂,只听“当”的一声大响,剑尖正好点在鬼头刀刀面之上。少女借此一点之力,身形一卷,跃过王连锡头顶,轻飘落在风儿身侧,一把拉住风儿持剑之手往后一带,口中急道:“风弟快走!”
王连锡一刀横劈,算定少女非伤不可,不料少女竟剑尖一点,飘然闪过,轻功身法甚是惊人。他心中一惊,回身喝道:“姑娘可是碧龙教的人?”喝声未止,手中鬼头刀“呼”的一声又向少女劈去。
少女左手使劲将风儿往身后一推,颤声喝道:“风弟,走!”右手挥剑向鬼头刀隔去,只听得一声大响,刀剑相击,溅起一串火花!少女只觉心中一震,手臂酸麻,长剑已脱手飞去!她顾不得左臂伤口鲜血直注,弯腰伸手向地面一挥,紧接着右手手腕一抖,“嗖”的一声,一点白影向王连锡面门飞去。趁王连锡一愣神之际,强提一口真气,一把抓住风儿右腕脉门,展开轻功向林中如飞隐去。
王连锡一刀震飞了少女手中的长剑,正待再施杀着,突见少女手腕一抖,一点白影迎面而来,虽天色已黑,这白点看去若有若无,但王连锡听风辩器,知这物事虽非铁针银镖一类,但却来势极快,一旦击中要害,怕也是伤得不轻!他急挥刀在前面一挡,“当”的一声,那白亮点碎成两半跌落地上。他屏息俯身一看,那白点哪是什么暗器,分明是一粒点苍山一带随处可见的大理石块儿!他心中一阵懊恼:想不到江湖老手,竟被一个小丫头轻易给骗了!他身形一动,正要追赶,却哪里还有少女和韩风的影子?况那少女说不定真是碧龙教中的人,惹上偌大一个对头可是划不上算的事。他暗忖道:“杀了妙峰道人亦是大功一件,趁早回罢,免得再生枝节!”一念及此,遂大声向那个未曾受伤的黑衣人道:“把那个妖道的首级给我取下!”又对坐在地上的那个人吼道:“坐在那鬼嚎什么?还不快跟我下山回去!”
四下里黑茫茫一片。西风卷着树梢“咻咻”地如鬼哭狼嚎一般。乱坟堆里不时飘出几点磷火,蓝阴阴的,抖动闪烁,高明低灭……那断了臂的黑衣人虽被同伴点**包扎,搀扶着走去,却依然边走边高一声低一声的惨呼怪叫着……
王连锡止不住心头一阵阵发毛,生怕这人的惨呼怪叫声真的引出个什么山魈厉鬼来!他双眉一拧,抬手“呼”的一掌向那断臂黑衣人脸上煽去,那人猝不及防,闷哼一声,竟倒地昏了过去。他劈手夺过另一人手中盛着妙峰道士头颅尚在滴血的布袋,沉声道:“背上他快走!我在‘听风楼’等你们!”
话音刚落,人已在三丈开外,展开轻功,一阵风自顾向龙尾关灯火阑珊处蹿去。
………【第七回 喋血露真情 快招惊故里 (二)】………
大理城外。蓝天白云,艳阳高照。
山脚驿道上。白衣少年斜背长剑,一边左顾右盼,欣赏着山光水色,一边缓缓向北行去。
前面不远处,雄伟的城楼已依稀可见。驿道上车来人往,络绎不绝。田野间葱笼嫩绿,小溪里流水潺潺……
白衣少年缓缓走进城门,见竟无士卒把守,甚是诧异。他微一驻足,俄尔摇头一笑,举步前行。心想,“中原一带,战乱稍止,却匪盗如云,故而每座城池皆有重兵把守,盘查过往行人,缉拿奸党异已,却不料新归清廷之故士,竟能江水依旧,民风依旧,果然是文献名邦。”
大理城素为南国古都,自唐朝贞元二年,南诏国第六代王异牟寻迁都至此,历经数十代人事更迭,建筑修茸,到段思平建大理国时,早已成了声震南疆的泱泱大邦之都。
此时正值春未,但见那长街两旁,店铺门口,一盆盆苍翠葱笼,姹紫嫣红的奇葩异草垒迭堆架,正轻轻晃动,尽情挥洒着媚人的春风。
白衣少年欣喜之情溢满双目,他边走边观赏着街景。但见市招飘飘,人潮涌动,商贾云集,楹联匾额不绝于目,酒楼茶肆间不时飘出几缕丝竹之声,配着女儿家用当地民家话语唱出的俚曲小调,倒也别有一番风韵。
过了五华楼不远,一阵炒菜香味袭来,白衣少年忽的感到腹中大饥,不由自主的停步于“望海楼”前。他望了望酒楼,举步入内,心中想道:“此酒楼好大气派!在这大理地面上,除了段、赵两家,不知还有哪一家族能有如此大手笔?”
天下凡在酒楼客栈做小二的,无一不是具有看人下菜之天生神功的人。此刻,一个瘦精精的店小二立眉竖眼的训斥两个用饭的客人,突然一抬眼看见来了客,虽只见是孤身一人,年纪轻轻,但白衣素雅,神俊飘洒,眉宇间更透出一股朗朗英气,不同凡响。那小二马上挤出一副笑脸,点头哈腰招呼道:“公子来了,您老楼上请,请!”
白衣少年微微一笑,拾梯上得楼去,拣了个靠窗的座位,将背上长剑取下轻轻放在桌上,点好了酒菜,便凭窗坐下。
这酒楼取名为“望海楼”,其意自不必多究了,定是任君凭高远眺,一收洱海风景于眼底的去处了。
那小二不知何时又悄无声息地来到桌旁,脸上堆满了讨好的媚笑,将一套极精致的青花瓷盖碗茶具轻轻放到桌上,非常麻利地溆上滚烫的开水,盖好杯盖,点头哈腰地道:“公子,你家请!此茶乃大理最有名的香茶,名字唤作‘感通雪蕊’,极珍贵的,寻常人可不得多见。嘿嘿嘿!也是我们董老板与感通寺的小和尚有点交情,好不容易才搞了二两来,寺中住持元觉大和尚看管得着实紧呢!嘿嘿嘿!在下特地泡一碗孝敬你家,你家尝一点,嘿嘿嘿!”
少年闻言心中一动,开口问道:“请问小二哥,那感通寺的住持不是担当大师么?”
小二感叹道:“啊啵!你家还晓不得?担当大师两年前便已仙去了!唉!可惜了,可惜了!”他吸了吸鼻子作唏嘘状,马上又堆笑道:“公子,你家品茶,品茶。”
少年点点头,端起茶碗,左手用盖子轻轻刮开浮沫,呷了一口,一股清香直入心肺,脱口道貌岸然:“好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