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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姑拼命地挣扎着,狂叫道:“放开我!我要斩了这帮狗贼!放开!快放开我!”她拼了命地挣扎,却无法挣脱碧烟怀抱,不觉手一松,“当啷”一声,宝剑掉落地上,一扭头,扑在碧烟神尼怀中痛哭起来。
碧烟神尼待她哭声稍停,才小声说道:“凤儿,如此深仇大恨,焉有不报之理?只是冤有头,债有主。你若滥杀无辜,岂不有负赵家夫人一腔高义?”她看看那些跪伏于地,吓得半死的家丁,目中精光闪射,单掌一立,朗声道:“阿弥陀佛!汝等听仔细了:日内就寻一副上好柏木寿材,将老夫人厚敛了葬于赵家祖茔。赵康归来,就说鸡足山碧烟带段凤姑前来与他结清前债!他若尚有一丝天良,趁早一剑自刎,以谢段氏一家在天之灵,也免得贫尼开了杀戒,弄脏了贫尼的手脚!”
………【第二十六回佛顶惊神力 五台悲赵母(四)】………
话说枯尔巴法师因失了吴三桂致吐蕃王的密函,心中甚是烦恼。。回到大理后,在府衙后院中待了几天,整日无所事事,更是坐立不安,叫嚷着要刘毅调集大队官兵前去四处搜查缉拿吕月娘,而刘毅却按兵不动,笑着劝道:“**师稍安勿躁。难得如此无事,好好歇息几天。十日之后,便是月圆之时,我自有良策将那妖女擒拿交与法师,任凭发落。”枯尔巴无奈,又实在不愿整日闷在府衙后院中,便叫彭明炬作伴,到市井郊外瞎逛,一来散散烦得慌乱的心绪,二来观光一下遐迩闻名的大理城府及名胜古迹。
日已遍西,枯乐巴法师与彭明炬二人正好逛到西城门外山坡下那座高耸的元世祖忽必烈平云南石碑前。
枯尔巴既为法师,除熟读经文之外,亦曾读过不少文史典籍,对元世祖平云南之史实也略知一、二。此番从吐蕃南来,乃是头一回见到此碑,甚感新奇,绕着那背负石碑的巨大石乌龟转了几圈,口里叽哩咕噜地含混着些谁也听不清的吐蕃话语。
他深深佩服忽必烈吞天括地的帝王之才,其用兵之诡谲神速,真乃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他率雄师用羊皮筏强渡天险金沙江,收服木氏土司占了丽江之后,又集结大军于大理北面一百多里的邓川以及西南麓的漾濞二地,摆出由龙首、龙尾二关强攻大理城的态势,却暗暗亲自率领十万轻骑悄然绕到点苍山西麓,日夜兼程跋涉,登上直插空溟的点苍山主峰,翻过冰雪连天、险峰林立的峰峦,如天兵降临般直落苍山东麓,其时,大理只有南、北两面城墙,从山脚直至洱海水边。而东面临洱海,西面靠点苍山,皆为天堑,故大理国王段氏并未设防,忽只把重兵置于龙首、龙尾两关,严阵以待,静等忽必烈来来犯。谁知忽必烈的奇兵如利剑一般从点苍山上下来,直插大理国首府,竟兵不血刃,一夜之间拿下了大理,从而成就了统一华夏的千秋伟业。而枯尔巴法又的确弄不明白,如此丰碑,偏偏置于一个老得不能再老的石龟背上!他正仰头看着石碑上那些已经残缺斑驳的碑文,突然听彭明炬低声道:“**师,那边来了几个人,身法极快!”
枯尔巴法师扭头看去,果然见小路之上确实有四、五个人,正朝他们这边走来,速度之快,令人惊异,显然是正运着轻功行走。
彭明炬心中惶惶然不安,小声道:“看来都是会家子,来路不明……**师,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咱们可得小心些才是。”
枯尔巴法师笑道:“何惧之有?区区几个小人,彭老弟胆子是否太小了些?”
彭明炬眼珠一转,伸手入怀,掏出了一个鹅蛋大小,黑乎乎的玩玩意儿来,悄悄捏在手中道:“法师,近日大理地面上生人时现,休要掉以轻心。”
说话间,那几个人已离得不远了,显然是已看见枯尔巴、彭明炬二人,脚步放缓许多,沿山间小路向石碑慢慢走来。
彭明炬一眼便看清了无因和尚那又高又胖的身形,心中陡然一懔,急对枯尔巴法师道:“**师,来人正是无忌和尚的师弟无因。”他想不到无因中了“追魂雕”奇毒竟能无事,心中大为惊恐,不觉挪步退到了枯尔巴法师身后。
枯尔巴法师浓眉一挑,问道:“谁是无因?”
彭明炬略一指道:“那黑脸胖大和尚便是。”
枯尔巴法师略略点点头,又问道:“其余那几人是……”
彭明炬道:“其余四人都是尼姑,在下并不认识。**师,依在下之意,是否回府衙去调些人手来,一举将他们拿下?”其实,彭明炬说去调些人手来是假,开遛才是他的真意。试想,身中“追魂雕”奇毒的无因和尚竟能活在人世,且看来其功力丝毫不减,若无绝世神功,若非绝世武林高手,乃断然不能为也。
枯尔巴法师却不知尚有此一节,微微笑道:“区区四、五个和尚尼姑,何必兴师动众?那岂非授人笑柄?待我将他们拿下便是!”言毕,跨上两步,双掌合什,高声道,“阿弥陀佛!来人可是无因禅师?”
彭明炬心中暗暗叫苦,却又不敢将枯尔巴法师一个人留下独自溜走。趁枯尔巴法师高声动问之机,他悄悄将手中那黑乎乎的物件向西城门方向奋力抛掷出去。那物件通体光滑圆溜,悄无声息地飞出数十丈之远,突然在空中一分为二,飘出一面小小的杏黄牙旗,晃晃荡荡随风飞落。
彭明炬心道:“这蕃邦秃驴真不识好歹!以二敌五,少时吃了大亏,悔之晚矣!”骂归骂,却也无可奈何,只好暗自做好了出手一搏,寻机开遛的打算。
你道来人何许人也?正是碧烟神尼、无因和尚、慧梅、灵幻、凤姑等一行。
碧烟等离开五台镇赵府之后,顾虑官兵巡逻认出无因,惹来麻烦,便避开官道,专拣僻静小路,施展轻功一路疾行,欲赶回感通寺去。
走着走着,远远看见世祖碑前站了两人,正好拦在必经之道上,才放慢了脚步缓缓行来。
听得穿红袍的僧人大声相问,灵幻一怔,扭头道:“碧烟神尼,那人便是与无忌大师交过手的吐蕃喇嘛。”
碧烟神尼眼中精光闪了几闪,小声道:“无因,汝回答他。灵幻,如若动起手来,汝与慧儿护着凤姑速速离去,直奔感通寺。此处自有贫尼和无因应付。”
无因跨了几步,看定枯尔巴法师,单掌一立道:“阿弥陀佛!洒家正是无因。敢问尊驾怎生称呼?”
枯尔巴法师笑道:“本座乃金沙江回源寺枯尔巴法师。嘎嘎嘎!无因禅师,如今四下贴满了缉拿汝的告示,上有汝之画像,汝竟还有胆量四处走动,果然算得上是好汉一条。嘎嘎嘎!”
说话站,碧烟已至近前,站定于距枯尔巴法师约丈许之处。
无因冷眼看看枯尔巴身旁的彭明炬,笑道:“蒙法师谬赞。洒家并非贪生怕死之辈,何须藏头露尾!哈哈哈哈!法师外出观景,何故携了只清狗同行?岂不大失了法师身份。”
彭明炬虽惮其武功,悄悄躲在枯尔巴法师身后,然此等污辱之辞,却也实在无法忍受。他双眉一拧,跨出一步怒道:“秃驴!汝死期已……”
枯尔巴法师一摆手,止住彭明炬,双掌一合,道:“阿弥陀佛!本座闻说无因禅师武功不弱,乃点苍派正宗,不禁肢痒难耐,敢请无因禅师赐教数招。不知意下如何?”
无因本欲概然应下,却又不知碧烟神尼尚有何打算,不由扭头看了看碧烟神尼。
碧烟神尼微微点头会意,开口道:“善哉!善哉!既是这位吐蕃高僧有请,安有不从之理?无因,何不陪他过上两招?”她有心要看一看这位蕃邦喇嘛能有多大能耐。
无因刚欲开口承诺,不料枯尔巴眼中精光暴闪,双手合什大声唤道:“阿弥陀佛!本座不知这位师太乃前辈长老,多有怠慢,罪过!罪过!师太可否将法号告之?”
碧烟神尼朗朗一笑,合什还礼道:“阿弥陀佛!贫尼乃鸡足山碧烟。久闻枯尔巴法师大名,幸会幸会!”
彭明炬闻言一怔,眯着眼看看神尼,心中大惊,暗道:“数日前土牢门口经过的那个可怜兮兮的老尼姑,竟真是这个碧烟乔装打扮!”他伸头凑到枯尔巴法师耳旁轻声道:“此人四十年前便已名标武林四大高手之列,大师宜多加小心才是。依在下之意,不如……”
枯尔巴法师不待他讲完,眼珠一转,高声道:“鸡足山乃中土佛教五大名山之一,本座久欲一往拜谒。今日幸遇师太,实在是缘份不浅!哈哈哈!闻说师太乃中土武林四大高手之一,不知有何独到之处?尚请师太赏脸賜教几招。”他心中暗道:“只要赢了碧烟老尼,还愁逮不住你个小小和尚无因?”
不待神尼开口,无因早将双眼一瞪,大声喝道:“汝这喇嘛好不识趣,竟敢公然与神尼叫阵!”
碧烟神尼突然一阵朗笑道:“呵呵呵!阿弥陀佛!无因休得无礼!枯尔巴法师自吐蕃远道而来,乃贵客也。既是法师有请,老尼怎好推辞?所谓恭敬不如从命。善哉!善哉!贫尼已数十年未曾与人动过手,只怕早已脚手生疏,不堪一击,令法师见笑矣!呵呵呵!”她边笑边走到无因身旁道,“无因,退下看好凤姑。”言毕,又对枯尔巴法师道,“枯尔巴法师,贫尼斗胆了,尚请**师手下留情。请!”说完她踱上一步,满脸笑容看定枯尔巴,垂手而立,气定神闲,浑若无事。
枯尔巴法师不料面前这个寿眉慈面的老尼姑不仅一口应允下了自己的挑战,而且神态竟如此平静镇定,犹如与人相邀闲庭信步一般,隐隐显出了大家风范,他心头不觉一懔,心道:“今日许是遇上劲敌对手也。看来须得先发制人,占住先机,以免处于被动之地。”心念一定,他双手一提,亮了个架势,眼中陡然闪现出一片杀机,恶狠狠盯住碧烟神尼,脚下缓缓移动着步子。突然,他暴喝一声,身形飞扑而出,陡然出手,使出八成功力,一掌向碧烟神尼当胸推去!
霎时间,只听掌风之声如沉雷滚滚而起,直向碧烟神尼卷去。
满地衰草被那巨大的掌风压得紧紧贴在地面上;碧烟神尼宽大的僧袍也在滚滚掌风之中呼啦啦地鼓动飘舞!
这直可开碑裂石的掌力眨眼之间便要实实在在拍在碧烟神尼的胸膛之上!
有道是:掌底风雷动,当者命有无?僧袍迎风舞,笑看真佛徒。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二十七回 佛心无歹意 月圆蓄杀机(一)】………
却说杨七趁无因令他到后院书房取纸笔之机,看看那胖大和尚并未跟来,不由大喜,急忙遛出后门绕至马厩,牵出一匹快马飞骑而上,举鞭照着马**一阵狂抽,那马负痛,奋蹄狂奔南去。
一盏茶时分,杨七便已奔至五台镇南官兵营盘中。他将赵府刚才发生的事端,从头至尾向小头目叙述了一遍。那小头目正闲得发慌,一听有事可干,且是张提督国柱大人亲自吩咐过务必加意关照的赵府,顿时来了精神,跳将起来,当即点了十多名兵卒,随杨七向赵府奔去。
刚到大门外,便听得院内隐隐有妇人抽泣痛哭之声。杨七心头一惊,翻身下马,探头往院内窥视,只见几个侍女围作一堆大哭不已,而那几个寻仇的和尚尼姑却已不见踪影,不知去向。他急忙箭步抢了进去,拉开侍女定睛一看,不禁吓得魂飞魄散!
他面如土色,浑身冷汗直往外冒,呆若木鸡似地愣在那儿。过了好一阵子,他猛然声嘶力竭地狂吼叫道:“来人哪!都死了啦!”
那几个侍女惊呆了,停住了哭,怔怔地呆看着杨七。
刚才悄悄地遛进房中的家丁听得杨七发疯般的叫唤,又急急忙忙地跑到院中……
杨七气急败坏地喝问道:“那…那…那…那几个人呢?”
一家丁应道:“刚刚离去!”
杨七眼一瞪厉声又问道:“哪里去了?”
家丁怯怯答道:“小的不知。听那个老尼姑自称是鸡足山的碧烟,只见他们出门后径往西边去了。”
杨七一怔,又问道:“老夫人可是段凤姑所杀?”
家丁道:“不是。老夫人写了一张纸后,自己一头撞在石阶上身亡。”
杨七又是一怔,旋即颤声问道:“那张纸呢?”
家丁应道:“被他们拿…拿……拿走了!”
杨七心中现已明白,赵老爷当年所为之密已经不保,他翻翻眼珠道:“汝等快快将老夫人装殓了,派个人到佛寺里请法师来设坛祭奠超度。一切家丁侍仆,不得对外胡言乱语,只说老夫人常年卧病,不治身亡!谁敢走露一点消息,当心性命!我这就往大理府衙,请巡察刘大人作主。”言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