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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中有哪个门派使过如此怪异之剑法!莫非又是鸡足山上下来的什么大师神尼不成……
他思绪纷纭,有如乱麻,不知不觉间,窗格发白,天色已经大明。他翻身下了床,净口洗面,刚刚收拾停当,忽有差役来报,说昨夜派出的探子已返回,正在府衙前厅等候。他一把抓起七星宝剑,大步向前厅走去。
来到前厅,只见知府、张提督、枯尔巴、孙百媚等人早已坐于堂上。
昨夜挨了一脚的那个小头目一见刘毅到来,急忙一甩马蹄袖,单腿一跪,道:“启禀刘大人,小、小、小人派出的探子已回、回,有详情禀报。”
刘毅道:“快讲!”小头目回头招手道:“快进来向刘大人禀报。”
两个探子兵畏畏缩缩蹑步进来,往地上一跪,同声道:“禀报大人,昨夜……”
刘毅一瞪眼,叱道:“一个人讲!你,瘦子,就你!你讲。”
个子瘦小的那个兵斜眼一瞟同伴,开口道:“启禀大人,昨夜小人追踪而去,见那三人在前,石碑上之白衣女人在后,一路南行。今早天朦朦亮时,那四人先后走进了感通寺。小人看得十分真切,急急赶回府衙向大人禀报。”
刘毅微微点头道:“好!汝三人有功。来人哪,各赏银十两。”
那小头目和两个小兵千恩万谢,各自喜滋滋地揣着银锭,回营盘去了。
张提督见士兵离去,大声道:“刘大人,既已查实逃犯和那三个男女之下落,何不趁热打铁,由本将提兵前往,将那感通寺荡为平地,把那妖女和那三个男女一干人抓回来,免得夜长梦多。”
知府大人闻言摇头道:“此事须再三思量。张军门所言有所不妥。感通乃滇中名刹,大事未举,先破佛门,恐地面震惊,民心丧失,谣言鼎沸,难以收拾。不可,此举万万不可,须另谋良策才是。”
张提督双眼一瞪,道:“有何不可?本军门大军在握,能征惯战,区区百姓草芥而已,何足多虑,难道他们竟敢造反不成?哼!”
刘毅不耐烦地挥挥手道:“二位大人休要争吵。兹事体大,着急不得,须得有个万全之策,以保人不致逃无踪影,密不致泄于天下。”
枯尔巴法师怪眼一翻道:“咳!待刘公子万全之策想出,那妖女恐怕早就遛之大吉矣!不如就让张军门派大军将感通寺团团围住,本座乃佛门法师,带几个高手扮作和尚,进寺查找……”
刘毅道:“**师别忘了有几个僧尼已认得法师面孔。”
枯尔巴法师一怔,咬咬牙道:“便是本座打将进去,又待怎……”他猛想起那个鸡足山老尼,顿感气馁,硬生生将未说完的话咽了回去,不再言语。
孙百媚一直未作声,此时冷冷地冒出一句道:“老身与吕月娘原来是江湖之争,何不用……”
突然,一差役手持一卷信札匆匆进来,大声跪报道:“刘大人,有八百里快马传平西王爷手谕在此。”
刘毅立身大步跨了过去,接过信札拆封展笺一看,边看边喜形于色,朗声道:“好!好!诸位,吴王爷将传檄天下,自任天下兵马招讨大元帅,不日将率兵亲自北征。滇西军政事务已交付我等,望诸位齐心竭力,共成大业。”他大步走到公案前站定,正色道,“知府大人,即刻拟定安民告示,张贴城邑各处,以表大理府官民诚心拥戴吴王爷反清复明,重振汉室之义举。凡治内百姓,原课税赋差役一律不得更变,为表黎民忠诚,每户加捐谷一斗,银二两,资助吴王爷大军粮饷。张大人,汝将兵员配置妥当,除留下数十人留守大理城府,助知府大人及各地官吏征收粮饷,限三日内悉数缴齐,凡抗拒不缴者,杀无赦!凡官吏包庇纵容,或届期不交齐者,同罪。三日之后,汝亲率大军押解粮饷,十万火急赶赴昆明,听候吴王爷调用。”说着,他将吴三桂手谕交给了张国柱,又转头看看枯尔巴、孙百媚二人,道,“至于感通寺和吕月娘,咱们便按江湖规矩行事。三日之后,位列当今武林之冠的杨玉蟒杨老前辈便将抵达大理。届时,刘某自有妙计,将那帮狂徒一网打尽。哈哈,哈哈哈!”
………【第三十回 沧桑风云乱 剑底啸声寒(二)】………
且说感通寺元觉禅师与僧众一起刚做完早课,天色才微微发白,忽有当值知事僧匆匆跑来,报说山门外来了一男二女三个俗家弟子,指名道姓要见主持方丈。
元觉禅师双眉一抖,问道:“可知来者何人?”
知事僧回道:“不知。只见那三人身带兵器,皆穿豹皮小袄,甚是扎眼,依小僧想来恐非善良之辈。”
元觉禅师眉头一皱,略一思忖,吩咐道:“快快请碧烟神尼。”
知事僧一转身向后院跑去。
韩风三人在山门处等候了好一阵子,见知事僧入寺通报许久未有回音,正想再敲山门,突然只听“吱呀”一声,山门大开,缓缓走出几位僧人,为首一位寿眉鹤颜的老僧双掌一合,道:“阿弥陀佛!阿弥陀佛!三位施主清晨至敝寺,不知有何指教?”
韩风一拱手道:“晚辈韩风……”
“风弟!”
陡然间一声尖叫,一条人影自山门内箭一般激射而出,向石阶下飞扑而来!
韩风闻声一愣,刚一抬头,忽觉双手已被紧紧抱住,眼前站着的,竟是失散了三年多,自己日思夜念的凤姑凤姐姐!他不由得心潮狂涌,鼻头一酸,大叫一声:“凤姐姐!”大滴泪珠从眼中滚出!
他此该真是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心中百感交集,泪花涌溅,喉头**,欲言又止,怔怔地看着凤姑。
凤姑紧紧地抱住韩风的双手,含满泪花的双眼紧盯在已比自己高出半个头的韩风脸上,哽咽道:“风弟,这些年你在去了何方?姐姐好生挂念你。你吃苦了…你长高了…你还好吗?你……”凤姑真是喜出望外,一时间竟有些语无伦次,不知说什么好。眼泪已夺眶涌出,潸潸地淌落在两姐弟紧紧握着的四只手上。
韩风嚅嚅道:“凤姐姐,你、你怎么会在此地?你还好吗?爷爷呢?爷爷现在何处?”
凤姑心中一抖,忍不住搂抱着韩风身躯失声痛哭……
翠羽深为韩风姐弟重逢而高兴,抬手悄悄拭去眼角的泪珠。
沐兰见一陌生姑娘口中呼唤着“风弟”,竟与韩风拥抱痛哭,心中一动,眼里闪出一丝异样颜色,冷冷地瞟了凤姑一眼。
碧烟神尼看着这对劫后余生,患难重逢的异姓姐弟,心头也涌上了阵阵暖流,暗自嘘吁不已。有顷,她示意灵幻、慧梅前去搀扶凤姑,自己迈步缓缓走下石阶,合什道:“阿弥陀佛!凤姑、韩风姐弟重逢,可喜可贺!真乃佛法无边,慈航普渡。善哉!善哉!呵呵呵!汝二人休要太过伤怀,有话慢慢再讲不迟。”见灵幻、慧梅已将凤姑搀至一旁,和颜悦色地又对韩风道:“小韩风失踪三年,今日突至感通寺,想必有所缘由,不知……”
凤姑一旁道:“风弟,快见过姐姐救命恩人,恩师碧烟神尼。”
韩风伸手抹去脸上泪痕,看看这满面慈祥和蔼的老尼,单腿下跪施礼道:“晚辈韩风见过碧烟神尼。”
翠羽、沐兰也急忙施礼道:“晚辈翠羽、沐兰见过碧烟神尼。”
碧烟神尼满面笑容,合什还礼道:“阿弥陀佛!三位快快请起,快快请起!”
韩风并未站起,只见他神色凝重,抬手解下背上包袱,取出那只青白瓷缽,小心翼翼地放在地上,又从怀中贴身处取出一个小小的绸布包裹,慢慢打开,将舍利子轻轻拿起,再轻轻地盛入缽内。两位姑娘也各自从怀中取出同样的小包解开,恋恋不舍地将两枚舍利子也盛入缽内。
只见他们三人忽地齐齐双腿跪下,对着青瓷缽三叩拜。
拜毕,韩风双手捧起青瓷缽,沉声道:“弟子韩风、翠羽、沐兰三人受担当大师临终嘱托,特将大师舍利子捧交感通寺元觉禅师。”言毕,缓缓将青瓷缽高举过头。
只听一阵“卟嗵、卟嗵”之声杂沓响起,在场所有僧尼全都跪伏于地,对着韩风双手高捧的青瓷缽深深叩头合什。一霎时,“阿弥陀佛!”之声扶摇直上,响彻云天。
却说知府大人的安民告示刚张贴了一天,城里好些地方都出现了抄有吴三桂致吐蕃王密函章节的无头贴。知府急忙通报了刘毅,又指派手下衙役四下撕扯清刷。
刘毅也不敢怠慢,带了几个手下满大街地巡查。他心知此乃俏牡丹吕月娘使的手段,也没有指望能马上就抓到吕月娘,如那般诡诈机敏之人,想要擒获,谈何容易?只不过兹事体大,一旦泄密之事传扬出去,传至吴王爷耳中,进而传至京城康熙那儿,别说吴王爷大事难成,自己的王侯之愿一如白日大梦,甚至于自己的脑袋也有不保之虞!他心中甚是焦躁,却又一时难以找到发泄之处。乱转了半天,他交待手下继续在城中四下搜巡,又叫一人前去大理军门请张国柱张大人到“碧云轩”茶楼,自己在茶楼内等张大人,有要事相商。然后独自逛进了那家僻静的“碧云轩”茶楼。
张国柱提督自派出手下的官兵挨家挨户催逼银粮后,自己正在安排一应军务,准备即日率军开拔,前往昆明,忽见刘毅手下来请,不知刘毅那小子又有什么花花肠子,心中老大不高兴,却又不想得罪了这位吴王爷手下在红人。他略一思忖,向随员交待了几句,跟着刘毅的手下出了营门。
一时间,苍洱之间流言四起,人心惶惶,怨声遍野。有的人家悄悄携家带口离开世代生息的故土,向永昌、腾越等方向逃去,深恐真如无头贴上所言那样,吐蕃兵南下接管地面,铁蹄之下难免惨遭荼毒,倒不如逃亡他乡,尽管前途漫漫,无限险阻,但幸许还会有条生路。
大德圣人皆说:“兵者,不祥之器,非君子之器,不得已而用之。”然不知自古以来,竟有几多用兵者,实为“不得已而用之”?如若用兵者皆无私欲,则数千年来之害民兵祸,恐不及史载之半也!
………【第三十回 沧桑风云乱 剑底啸声寒(三)】………
忽一日清晨,感通寺当值的小沙弥照例早早打开山门清扫台阶,却见一件信札用一块石头压在台阶上。。26dd他拾起一看,封皮上一行大字写道:“沧海侠柳碧烟前辈亲启”,没有落款,却画了一把弯弯扭扭的怪剑。小沙弥心中恐惧,不敢怠慢,拿着信札急急地跑回寺里去,心头疑惑道:“碧烟神尼倒是有一位,这沧海侠柳碧烟又是何人?”
碧烟神尼看见封皮上的称谓,双眉猛地抖了几下,心中暗暗吃惊:这大理地面上,竟有人知我早年名号?她略一定神,拆开封皮,将信纸展开扫了一眼,递给慧梅,道:“慧儿,大声念出,好叫大家都听听。”
慧梅接过信来,清了清嗓子,朗朗念道:
沧海侠钧鉴:
四十年前名动江湖,四十年来杳无音讯,几疑遐迩闻名的沧海侠已不复在人世矣!今欣闻柳老前辈复出于苍洱之间,真乃武林之大喜也。
窃闻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何况如声振四海、领袖武林之沧海侠者乎?方今天下招讨兵马大元帅吴公三桂率兵举事,铲除清廷,复兴汉室,实乃上合天意,下顺民心之壮举。天下有识之士,莫不望风来归。
晚辈不才,敢请天命,已遍邀武林同道共赴国仇,举旗呼应,并已订于下月十五,在点苍山中和峰下设誓结盟,推举武林盟主,以号令江湖,齐心协力,共助吴公,以成大业!
窃以为,以沧海侠之武功威望,早已达独步天下之境,此武林盟主之位,实非君莫属也!万乞柳老前辈体悯汉家黎民百姓疾苦,扬佛祖好生之德,以天下为己任,毅然拔剑出山,则百姓幸甚,天下幸甚。
晚辈刘毅三拜谨启
碧烟神尼静静听完,不禁失声笑道:“哈哈哈……刘毅小儿实乃不肖之徒也!不料却授计于我也!善哉!善哉”
众人闻言,皆大为困惑。
元觉禅师不解道:“神尼此话怎讲?”
碧烟神尼笑道:“连日来苦思解救无忌、翦除刘毅这帮江湖败类之事,独恐刘毅调动大理提督军门大队官兵掩杀。而今竟以武林盟主之位诱我,贫尼正好可以江湖规矩激其单打独斗,岂非授计于我乎?只要除去首恶之几人,则大理百姓可少遭许多孽害也!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府衙大堂上,赵康身着孝服,脸色阴沉地坐于一侧,身后同样身穿重孝服的赵飞雄脸色铁青,眼中闪着冷冷寒光,切齿道:“鸡足山尼姑敢于裹胁段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