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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佳城的神色略显凝重,这一掌的玄机,只有他才看的出来。
尘埃落定,从四名劲装打扮的苏家弟子中缓缓走出来一人,这人一把扯掉身上原来的装束,即刻露出一袭飘洒的灰色长衫……
直到这人于四名苏家子弟中脱颖而出、独步上前时,才瞧见他亦有张英俊的脸庞,且特别的白净,尤其是他那双清湛的眼眸,犹如平静的深潭般邃不见底。身上有一种说不出韵味的清朗和洒脱,却又隐隐透着一股令人捉摸不定的神秘感。
他就这么一身普普通通、简简单单、干干净净的灰衫。浑身上下,平凡似尘,淡雅如风。
……
苏世杰原本望向苏世清的双眼顿时折回,霎间瞪的斗大,一脸的骇然。
剩下的三名苏家弟子面面相觑均感不解,神色皆是惊诧。
苏世清的面色则由青转绿,由绿转紫,双目外突,呕出一口鲜血。
这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一个兀变。
一个这样的人,居然能够瞒骗过苏家所有人,并隐敛去他自身的光芒,甘愿扮做成一个随从……
或许,越普通的东西,人们越容易忽略。
同样,越平凡的人,众人也越不会重视。
惟独蓝佳城不觉意外,他静静立定,目不转视的望着这个轻尘如风般的男子,其实,当这个人跟着苏家一行人一跨入客栈来,蓝佳城就注意着他。蓝佳城天生就是一个这样的人,有着野兽一般本能而敏感的人,短短几年时间,他的剑法能有今天的造诣,也许就是因为靠了这种敏锐和天性。
所以,蓝佳城在先前食面之际,防的根本不是苏世清,更不是苏世杰,而是眼前这个人。但那一刻,这个人也并未向他出手,亦是因为这人清楚的知道蓝佳城已然在注意着他。
………【第九章】………
所以,蓝佳城在先前食面之际,防的根本不是苏世清,更不是苏世杰,而是眼前这个人。但那一刻,这个人也并未向他出手,亦是因为这人清楚的知道蓝佳城已然在注意着他。
如风男子的视线不望苏世清,直射蓝佳城。因为在他眼里,苏世清已然是个死人,而眼前的这位蓝衫少年,才是一个可怕的人。
……
在这个时候,卓雪君才飘然转身,步至苏世清旁侧,一笑,宛如万千柔情,又似无尽怜惜,亦自叹息:“你又何苦要做此尝试,或许,你还能死得像个苏家大当家的样子。”
“我……”一股暗红色的血由苏世清口里泻出,他腑脏俱损,只要一开口便吐血。
“现在你总算明白了?这次不是你在寻人,也不是你们苏家在报仇,而是我在执行清理苏家的任务。你的眼线、你的线报、你们之所以能够出现在此,俱是我的安排。我,够聪明么?”
“你……你……”苏世清每吐一个字,便倾出一口血……
卓雪君轻轻向后退得一步,反低下身来柔情无限:“唉,你这么生气做什么,难道你觉得我要死在你剑下才是应该么?可是,我纵然再给你一百次一千次机会,结果也是一样的呀。”
苏世清双手支地,欲撑起颤晃的身体。他想开口,却发不出声音来,一口淤血又从嘴里涌出……
卓雪君不再理会,玉步轻移,至男子跟前,语笑嫣然:“枫呤风,你的凄风掌可真是凌厉无比,让我都生出想改学掌法的念头了……”卓雪君自然也瞧出了他这一掌的繁杂多变。
“岂敢,就算我枫某不出掌,以卓姑娘的武功,哪怕刚才袭你之剑再快上一百倍,也沾及不了你的一片衣角。”枫呤风说话的时候,目光一直不离蓝佳城的眼眸。
苏世杰呼吸微微顿住,哑声道:“你就是‘风雨同路’之一的枫呤风?”
无人回答,也没人瞧他一眼。显然,已是默认。
……
“只是一个苏世清,你们秦盟主又何必用到身手如此高绝的二位。”蓝佳城在与枫呤风的对视中开口说道。
卓雪君转首望向蓝佳城,吃吃一笑:“因为还有你……”并翘起纤纤玉指,指向蓝佳城。
蓝佳城一瞥卓雪君的玉葱纤指,苦笑道:“有你一个已经够棘手了,实在是没必要再多来一个的。”
卓雪君恍若未闻,轻悠悠缩回手指,满脸无辜道:“我听人说,谁用手指指过你,你就要斩掉谁的手指头。可是,刚才我一不小心指了一下你,那……你会怎么做呢?”
蓝佳城苦笑无声:“我会想法子……削去你的手指。”
卓雪君忽然笑得坏坏的:“那我等你。”
“等我?”
“嗯,等你想好这个法子。”
“好……我尽量不会让你等得太久。”
卓雪君蔚然一笑,有若花开,骄傲而韵姿清楚:“可以!不过,我忘了告诉你另外一件事,卓雪君从来用不着任何人对她说‘小心’二字。”
“我记住了。”
“是一定要记住!”
“我一定会牢记在心!”
……
“只是,令我没有想到的是,鼎鼎大名的枫呤风也会在背后出掌。”苏世杰郁色浓重的开口,并向重伤中的苏世清走过去,毕竟,他仍是自己的亲生大哥。
枫呤风淡淡道:“正面交手,他配么?”
这是很绝的一句话。
绝到不符合逻辑,却傲气无双的一句话。
也许,一个骄傲到骨子里的人,是从来不会规行矩步的去遵守某一种规则或逻辑的。
因为他们无视一切,无视一切规矩和约束。他们的人生,一向由自己来操纵。
无疑,枫呤风就是这类人。
蓝佳城,也近似这种人。
“大哥……”这时的苏世杰已将苏世清扶起,语气中透着丝丝悲凉。
“我……”苏世清目色似不甘、又似不舍,想开口,却连血带声的只吐出了一个‘我’字。
然后,头一歪,
死了。
江南苏家大当家——苏世清,死了。
“你安心去吧,大哥,三弟随后就来。”苏世杰环抱着苏世清的肩,眼眶滑下一滴泪。
卓雪君望了一眼,轻轻一声叹息,道:“你走吧,我忽然改变了主意,不打算杀你,因为你毕竟还年轻,而且,刚才你本有机会与你大哥一起向我背后出手,但你却没有这么做,也幸亏你没这么做。你也并未与他苟同做过那些不耻的勾当。所以,我放过你和苏家的三名弟子。”
“好,我无话可话,既然你放过我,我也只能走。”苏世杰面色沉重,双手抱起苏世清的尸体,缓步走向门外,边上的三个苏家弟子见状紧跟随后,唯恐卓雪君又改变主意。
……
“站住!”一句冷冰的声音响起,
这句‘站住’是从蓝佳城的口里发出,话出口后,他的身子即往左横跨出一步,退离枫呤风的视线中。
——苏世杰只好止步。
——三名苏家弟子怔立。
——枫呤风笑了,笑的风轻云淡。
——卓雪君没有笑,她似乎只会在不该笑的时候笑,该笑的时候她却绝不露笑。
“你们即要杀我,又何必说放过我。”苏世杰没有回头,面朝着门外,他的一只左脚已经跨过了门槛,半个身子已置于外。
“我从来没说过要杀你,或是放过你。”蓝佳城的声音在他的身后响起。
“你叫我站住……我已经站住了。”苏世杰抱着苏世清尸体的双手,纹丝不动。
“我知道。”蓝佳城说道。
“你有话要说?”苏世杰保持着同样的姿势。
“没有。”
“没有?”
——卓雪君这时也笑了,笑若雪融花开。
“我本来就没有话要说。”
“可是你叫我站住……”苏世杰说道。
“可是你已经站住了。”蓝佳城居然也笑了,笑如蓝天白云下的一缕清风。
苏世杰的瞳孔渐渐收紧,眸中忽然现出的精锐之光在夜色里涣发出点点幽冷。三名苏家弟子似乎再也不想承受这种阴冷的压抑气息和死亡的窒息感,亦顾不上少主,撒腿便疾奔而去,转眼间就没入茫茫的夜色之中……无人阻拦,因为不必。
对苏世杰来说,更加不必。因为,他若要死,他们就算在此也救不了他,他若能活,那么有没有他们的存在都一样。
“他们走了,你为何不走?”枫呤风开口,他的声音如夜间的凉风,带着一丝凄凉。他自然是在问苏世杰。
“因为我走不了。”苏世杰的姿势依然没有改变。
“你为什么走不了?”枫呤风继续发问。
——苏世杰沉默……
这时,卓雪君轻移莲步,似满怀柔情的向苏世杰姗姗靠近,唇角亦伴着一抹魅惑众生的妖娆笑意:“你,是不忍心就此走掉?还是舍不得走?”
——苏世杰没有回复、亦不回首,依旧双手平直的托抱着苏世清的尸体屹定在门口。
卓雪君柔情绰态的款款走来,一步、一步,每一步、每一履,俱显得那么温柔,那么轻盈……
——总共才几步之遥?
——苏世杰开始沁出一层细薄的汗珠……
——冷汗,
——冰凉了整个上额,寒透了一片背脊……
卓雪君顿步,在离苏世杰背影仅一步之处停下,笑道:“要不,我送送你?”她说这话时的语气,就像是在面对着一个认识了十多年的老朋友的背影。
一步之遥,是一个伸手可及的距离。
苏世杰能清晰的感觉到自己背上的汗毛正一根一根的坚起……
……
枫呤风移目,眼含笑意的望向蓝佳城,
蓝佳城转面,饶有兴趣的瞧着枫呤风。
仿佛这家客栈内只有他们二人存在……
“我见过你。”枫呤风开口。
“在哪里?”蓝佳城道。
“在京城——醉翁酒楼。”
“你来找我?”
“不是,楼内人影绰绰,我却只看见你。”
“我也见过你。”蓝佳城开口。
“在哪?”枫呤风道。
“在杭州——我吃完第一碗面的时候。”
“你认出了我?”
“没有,但你与苏家人随行,却遮掩不了一种本能。”
“什么样的本能?”
“就像你看到我一样的本能。”
……
卓雪君柔若无骨的玉手,轻轻搭在了苏世杰的右肩,软糯甜美的声音落在他的耳畔:“这样抱着尸体站着你不累么?如果你累了,其实是可以将苏世名的尸体放下来歇一歇的。”
——苏——世——名——的尸体?
卓雪君没有说错,她的的确确、真真切切说的是‘苏世名’这三个字。
字字皆入所有人的耳中。
蓝佳城当然听得到,不过淡淡一笑,似在意料之中。
枫呤风自然也听见,仅是浓眉微扬,毫丝不觉意外。
苏世杰亦不是聋子,他听得最是清清楚楚。
——但他没有动,
天底下,还没有人敢在卓雪君的手搭在其肩头时有所动作。
天底下,也没有人能处在‘风雨同路’和‘冰雪连天’中任何一人的身旁时而不紧张。
卓雪君更近一步,将她和苏世杰的距离变得只剩半步之遥,轻轻笑地伏耳低语:“你可知……自己在哪个地方出现纰漏了么?”
“我不知道。”苏世杰全身肌肉逐渐发紧,声音却简短镇定。
“因为你不该杀了苏世名。”
“我杀了他?”
………【第十章】………
“我杀了他?”
“没错,因为这个‘苏世清’就是苏世名,也就是你手上所抱之人,适才枫呤风的那一掌至少可以让他撑上半个时辰不死。但,就在你方才扶起苏世名之际,你迅速出手点了他的‘中极’穴,使他胆、肝冲击,震动心脏立即而亡。你自以为没人看得到?”
“可是你看到了,你不仅看到了,而且还看得很清楚。”苏世杰居然没有否认,也没有半点慌乱,与之前的他简直判若两人。
卓雪君轻轻挪得一小步,手掌顺着苏世杰的右肩,缓缓掠过他的后颈,轻柔的落在了他的另一只肩头:“不过,当时我也只是怀疑,仍不能确定你和他的身份。于是我只好故意说放你走,然而你自始至终都没有瞧过‘苏世清’的尸体一眼,除了你对他出手点穴的霎那间唤了一声‘大哥’用来遮人耳目外,除了你淌下的那唯一一滴眼泪外,尽管你装得面色凝重,但你的神情不仅没有一丝悲伤,反透着一种如释重负的轻松。只是……不知女人的感觉是否准确?你觉得呢?”
“你说的都只是你自己的感觉,你怎么证明苏世清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