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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时他左眼望左手,右眼望右手,尚无法做到手眼交叉,慢慢的,通过意念,他控制自己的左眼看右手结成的眼结,右眼看左手结成的眼结,只是开始之时他只能做到一虚一实,一眼用力,一眼假力,尚无法两眼平衡力道,牵引之力更无法形成!不过现在他已别无他法,只得奋力挣开双眼努力朝两边望去!
如此半天之后,他已感心烦意乱,心知这样下去定然劳而无功,说不定手上的结界也会崩塌,当下收敛心神,调整呼吸,准备从一只眼开始练起!当下,他左眼望着右手结界处的空隙,先不管右眼,在右手结成的空隙处不停想象自己左眼的样子,半天下来,他隐约已能在右手结界出看到自己的左眼。接下来,他开始用同样的方法练自己的右眼,待右眼也能看到左手结界处的左眼之后,他心中大喜,以为自己成功了,于是两眼并用,却发现两眼仍然无法同时用力,两只眼的力道仍是一虚一实!
他心下甚是沮丧,知道这个方法不可行,当下只得呆呆的左眼看右手,右眼看左手。时间在一分一分的流失,他直看的眼花缭乱、头昏脑胀,就在他双眼已看的快要模糊之时,眼与手之间的牵引之力隐隐出现了!
这一刻,他方明白,一切的修炼都是时间上的修炼,功到自然成!当下,他打起精神,用心领悟眼手之间力道的丝丝传感,而不再关注自己到底看到了什么,不再在结界中想象自己眼珠的模样,只是在心里感悟,慢慢的,他感到自己的心里似乎生出两条极为纤细的透明长线,与自己的双手交叉相连,和着洞中的清风微微抚动!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感到自己额头滴落了一颗汗珠,落在空中晶莹剔透,他看着它自空中缓慢的滑行,飘荡,降落……
青玄子来的时候杨非正望着湖面发呆,微风吹过,湖面的表层缓缓皱起,那卷起的瞬间就好似绝顶高手手掌翻覆间所发出的力道般,深沉、厚重!
青玄子已读懂了他的眼神,缓缓道:“君临天下者,不怒自然威!说说吧,你是怎么练成这眼结的!”
杨非却道:“师伯,我感觉身边的一切仿佛都变慢了!”
青玄子点点头:“你是初次修炼此功,虽然习成,却无法控制,只要你今后多加练习,快慢间,自可随汝掌控!”
杨非闻言,原先的迷惘一扫而空,因为就在刚才,一阵风吹过,他竟然看到自己的汗毛在缓慢的跳跃,……
这种缓慢的节奏已快使他疯狂,眼见掌门说只要勤加修炼便可自如控制,心中的恐惧顿时一扫而去,当下望着青玄子道:“弟子昨晚练习之时,原本想分开练习,先练成左眼,再练成右眼,谁知此法并不可行,弟子后来便慢慢练习,不再强求,后来隐隐感觉到师伯说的那股牵引之力,再后来,就在左手结界处看到了弟子的右眼!”
青玄子捋了捋自己的胡须道:“不错,还好你迷途知返,不致误入歧途,须知学武之路,绝无捷径可走,需靠着时间打磨,润进自己的心神,方能有所成就。如今你用一日之功结成眼结,说明你的资质不差,如今还剩一天,这一天我要教你两门功夫,比昨日尤为刻苦,你准备好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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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授艺(四)耳印
青玄子来的时候杨非正望着湖面发呆,微风吹过,湖面的表层缓缓皱起,那卷起的瞬间就好似绝顶高手手掌翻覆间所发出的力道般,深沉、厚重!
青玄子已读懂了他的眼神,缓缓道:“君临天下者,不怒自然威!说说吧,你是怎么练成这眼结的!”
杨非却道:“师伯,我感觉身边的一切仿佛都变慢了!”
青玄子点点头:“你是初次修炼此功,虽然习成,却无法控制,只要你今后多加练习,快慢间,自可随汝掌控!”
杨非闻言,原先的迷惘一扫而空,因为就在刚才,一阵风吹过,他竟然看到自己的汗毛在缓慢的跳跃,……
这种缓慢的节奏已快使他疯狂,眼见掌门说只要勤加修炼便可自如控制,心中的恐惧顿时一扫而去,当下望着青玄子道:“弟子昨晚练习之时,原本想分开练习,先练成左眼,再练成右眼,谁知此法并不可行,弟子后来便慢慢练习,不再强求,后来隐隐感觉到师伯说的那股牵引之力,再后来,就在左手结界处看到了弟子的右眼!”
青玄子捋了捋自己的胡须道:“不错,还好你迷途知返,不致误入歧途,须知学武之路,绝无捷径可走,需靠着时间打磨,润进自己的心神,方能有所成就。如今你用一日之功结成眼结,说明你的资质不差,如今还剩一天,这一天我要教你两门功夫,比昨日尤为刻苦,你准备好了么?”
杨非虽知接下来的修炼必定更为艰辛,但内心深处却甚为兴奋,便道:“师伯如此厚爱,弟子自当勤学苦练!”
青玄子笑道:“不错,你如此上进,我也甚为欢喜,须知有的人,即使你将天下武学尽皆授他,他也懒得练习,我看你眉宇间隐隐透射着一股勃发之气,未来,你,不限量!”
杨非闻言略感惭愧,只得道:“师伯过奖了,我,我也就希望好好练武,他日,不在人下吧了!”
青玄子仰天大笑道:“好一句不在人下,如此便可看出你的志向。今天我要教你的功夫是耳结!闻声千里,入于细微,这就是耳结!”说罢,左手拇指伸直,食指弯曲搭在拇指内侧,中指、无名指、小指张开微曲成扇形,右手同左手姿势相同,双手交叉垂于两肋之下!
“这个叫耳印,修炼耳结,最重要的一点是自内而外,首先聆听自己身体上的声音,当你听到了自己身体上的声音,千里之外的声音你也就能听到了!”
杨非闻言心中一动,这和魔教天书上记载的修炼法门极为相似,魔教天书上面也是强调不假外物,自内修炼,方至周圆!他虽心有所惑,却不敢提出来像青玄子请教,当下依着青玄子所教之法,结成耳印,闭上双眼,用心聆听自己身上的声音。
半天下来,他除了听到自己的呼吸声之外,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他心中一动,心想也许是这呼吸之声掩盖了自己身体上的其他声音,正欲屏住呼吸,耳畔却传来青玄子的声音:“这样没用,不用屏住呼吸,记住,修练一道,首重自然,你屏住呼吸就是违背自然,那样下去即使练成也是魔道!呼吸声,也是你身体上的一种声音,你不要被它干涉,同时不要排斥它,你要理解它,分解它!”
杨非闻言心中一定,便依青玄子之言,不再想着屏住自己的呼吸之声,静下心来细细琢磨一呼一吸中的纹理,慢慢的,他在肋下结成的手印慢慢散发着阵阵热浪,透过双肋顺延而上传于自己的双耳,刹那间,他只觉一波一波的热浪不停的击打着自己的耳膜,阵阵灼热的气体透过那层薄薄的膜直垂耳底,他只觉得耳朵里面恍若涌入滔天巨响,如狂风怒吼般狰狞,自己的耳膜随时都有被撕碎的可能,忽而,这震天之声又变的委婉低沉,千回百转,似伊人在耳畔柔声细语,声音纤细,几不可闻!这两种不同的声音如此循环交错九次之后,他突觉内心一片清朗,仿佛置身一个世外幽谷,身旁尽是奇花异草,清泉飞石,他正举目流连,忽闻一声清笑:“你,练成啦!”
杨非一惊,抬起手正准备揉自己的耳朵,手指在抬起的时候,他忽觉风声自己手间滑过,待弯起手指,他只觉一阵啪啪的细碎声自己手上传来,正是骨骼弯曲的声音,他心中惊异,指着自己的手道:“师,师伯,我听到了自己手指传来的声音!”
青玄子微微一笑:“你闭上眼,听听自己内心的声音!”
杨非依言闭上眼,刹那间,整个世界全部变得黑暗,他如置身远古的枯草,慢慢长空,不见星辰,只有风的摇摆,吹荡身心。
他在自己心上听到了流水的声音。
青玄子缓缓道:“人生是一条河流,所有的东西都会顺势流过。你要听的不是流水的声音,而是流水之外的声音。你再仔细听听,其实它是无声的。”
杨非皱眉不解,明明自己听到了流水的声音,怎么师伯说是无声的,无声,那先前不就是无声么,这样的话岂不是又回到了之前!半晌之后,他仍参透不破,这时只见青玄子右手手指朝自己心口一指,顿时一道淡淡的白色气体自他的手指射入自己内心,刹那之间,他只觉自己的内心被击穿一般,时间顿时变得安静了,他朝胸口望去,望见了心的形状,它“砰砰”直跳,却不闻声响!
青玄子望着兀自不解的杨非道:“时间来不及了,我只得打通你的心房,现在你再听听自己的内心!”
杨非闭上眼,静心倾听了片刻,而后张开眼道:“师伯,这次,我感觉自己的心仿佛飘在半空的叶子般,没有任何声音了!”
青玄子点点头:“是了,这耳印,你练成了,你要记住,这世间你所听到的一切,都是内心的声音,只有你忘记了内心的声音,你才能听到内心的声音!”
杨非反复在心里默念这句他还一时理解不了的话,抬头道:“师伯,刚才你指尖发出的气体为什么是白色的,我现在运起玉清功尚是玄青色的,比武的时候我看倾城师妹的玉清功是碧清色,这是为何!”
青玄子微微一笑:“世间所有的道理都是想通的,譬如花草树木,由浅绿到深绿,由深绿到浅绿,由浅绿到泛白。据当日而看,倾城的玉清功修为已在你之上,你好好修习,总有一天,也会达到我这般程度!”说罢,打量了一下杨非:“现在你也已练到第七层了吧!等会我把这第八层的口诀传授与你,待到你练成这一层,你也就超过你的师傅了!”
杨非心中一震,忙跪倒在地道:“多谢师伯!”
青玄子手指微抬,已然凭空把他托起,面容突然变得严峻:“现在时间不多了,你们此次出山所遇妖魔必多,现在,我把结界之法传授与你!”
“这结界之法可与敌我之间竖起一道天然屏障,已阻隔敌人。我教你的这个结界名唤半丈帆,可以于半丈之地竖起一道无形气墙,此帆既阻虫蚁,又隔剑气,且藏身此帆,外界之人无法看到帆内之景,帆内之人却可望见帆外!无论敌人武功再高,也无法破得此帆!此帆乃当年你祖师爷所创,看似无形,却固若金汤!不过此帆及耗人精血,每次使用,便会于眉心处出现一道裂痕,人的眉心有十二道天印,乃天机之印。天机之印,只可守,不可破,若你使用十二次,可天机轰塌,你必受天谴!此帆只可内耗,不可外破,每次运功可结界三个钟头,三个钟头之内,无法解此结界,三个钟头之后,其帆自破。你看好了,仔细凝视我手型!”说罢,伸出双手,肘间微合,手背朝天一拱,左手拇指朝天,小指朝地,右手拇指朝地,小指朝天,口中念道:“先天之气,后天之意,百合神尊,尽归须臾,假天之象,假地之末,幻化销形,以作始观……”
杨非当下仔细看着青玄子手型,牢记着口诀,正凝眉苦想,抬头一看,青玄子已然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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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半丈帆
杨非一呆,想着青玄子方才说的话,已知他已困在自己的结界之内!
果不其然,一个声音传来“你现在看不到我了吧!”
杨非望向青玄子方才所坐的地方,只见除了一个石墩之外,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当下又惊又喜,忙道:“弟子,弟子现在确然什么都看不到了,这功夫果真好神奇!”
青玄子望着眼前这个尚显稚嫩的少年,心中又是欢喜又是怅然,欢喜的是自己苦寻多年,终于寻得其人,既不负历任掌门之命、师傅之托,又可知蜀山大兴之日可期,怅然的是,眼望面前如此傲娇少年,而自己却依然老迈不堪,天下之事,当真已不再是自己双手可以持掌了么,念至此,不由喟然一叹,幽幽道:“千古江山,看风云变幻,春风一缕,教英豪换面!如今世与身存、时过景迁,当知旧物不在,年光不返!”
杨非听他言语间大有悲凉萧索之意,微一沉吟,便道:“江山千古,只作旁观,几缕春风,且当拂面,我辈行走江湖、傲立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