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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一个花季少女,生的希望自然是非常的强烈的,如果可以不死,又怎么会不关心呢?
萧家鼎郑重地点点头:“是的,要是这样,你告发的武氏,就不是你的嫡母,最多只能算是你的养母,而养母杀死生母,按照王法是可以允许告发的。那样你就无罪了。”
一听到这个生的希望,苏芸霞不禁娇躯簌簌发抖,原本充满绝望的眼神,已经满是生机。
萧家鼎看了一眼外面没有人,凑到了她的耳边,压低了声音说:“虽然这件事情还要调查,但是,凭我的直觉,我认为他没有说谎。只要不是谎言,就一定能查清楚!所以你放心好了!”
苏芸霞眼中再次涌满的泪水,她怔怔地望着萧家鼎,起身,撩衣裙便要跪倒叩头:“谢谢你,萧大哥……”
萧家鼎又赶紧托着她的手臂将她搀扶起来。这一次,苏芸霞没有再惊慌,只是依旧羞sè满腮,垂下了头,随即,又抬眼,眼泪汪汪地瞧了萧家鼎一眼,又把长长的睫毛垂下。
这小女子还真是美丽动人,特别是那种楚楚可怜的神情,总能拨动男人心底最动情的那根心弦。萧家鼎不由得看得痴了。
半晌,他才回过神来,发现自己还托着人家姑娘的胳膊,赶紧不好意思地把手收了回来。
萧家鼎看见桌上有半个吃剩下的馒头,便拿了过来,低声道:“等一会,衙门的画师要来给你画像,死囚都要画像的。不过,你太漂亮了,我担心画像太美挂出去并不一定是好事。所以,你得装得丑一点,明白吗?”
其实,这个画像是拿去辨认用的,萧家鼎之所以不说,另外找了一个借口,便是为了不让苏芸霞怀疑萧家鼎在其中搞鬼,怀疑那蔡老山其实不是她的父亲,这样可能就节外生枝了。
苏芸霞听他夸自己美,不由得娇羞俏脸更加满是红晕,大眼睛眨了眨,望着萧家鼎,她不明白为什么死囚的画像不能太美,可是既然萧家鼎这么说了,那就一定有理由。便郑重地点点头。
萧家鼎把手里的馒头成两半,递了过去:“把这个分别塞在两边腮帮子处,再眯上眼睛,把下巴稍稍往外噘,明白了吗?试试看!”
萧家鼎之所以这样安排,是因为苏芸霞是一个瓜子脸,那苏老财也是尖脸,眼睛比较大,而蔡老山,则是个圆脸,眼睛相对比较小一些,特别是嘴唇,微微往外噘,有一点地包天的意思。萧家鼎教苏芸霞这么做,便是为了向蔡老山靠近,以便画出来更象一些。
苏芸霞冰雪聪明,做得很到位,萧家鼎左看右看,觉得右边的馒头稍稍有点多,所以鼓出来比较明显,看着有些不自然,想也不想,抬手便在苏芸霞的腮边抹了抹,又看了看,点头道:“这样就好多了。”
说完这话,他才发现,苏芸霞已经满脸通红,低着头,犹如一株绽放的含羞草。这才想起自己刚才的动作应过于亲昵了。好在他脸皮够厚,反应也快,马上道:“就保持这个样子,记着,眼睛一直眯着,我去叫画师!”
说罢,急匆匆出去了。
苏芸霞一个人坐在床边,想起刚才萧家鼎的动作,不由得又是羞涩,又是甜蜜。听到脚步声进来,也不敢抬头,用眼角看着地上的绣花脚,知道是皂隶在往里抬桌子坐榻什么的。一直到听到萧家鼎的声音:“把头抬起来,画师要给你作画。”
她这才把眼睛微微眯着,下巴微微往外噘,表情木讷地抬头起来,望向萧家鼎。
萧家鼎很满意苏芸霞的表现,拍了拍旁边坐着的画师的肩膀,道:“赶紧画吧!”
这画师没有见过苏芸霞以前的样子,所以也不知道是作了手脚的,便开始做画。
在画师作画过程中,苏芸霞一直望着萧家鼎,但是,她不敢看萧家鼎的眼睛,生怕因此心里升起涟漪,影响作画,只是把目光落在了他的胸膛。宽阔而结实,那一定是一处能躲避风雨的港湾,自己这艘在风浪地颠簸的小船,要是能停泊在这样的地方,该是怎样的一种幸福。
想到这里,一抹羞红还是悄悄袭上了她的俏脸。
萧家鼎立即敏锐地察觉了,这个时候可不能出岔子,他马上走出了苏芸霞的视线,靠在墙边的书桌上,随手拿起苏芸霞放在桌上的一部书看了起来。
这是一本诗集,主要是南北朝时期的诗词。繁体竖排,没有标点,刻板印刷的质量也很粗糙,看着费劲,便放下了。看见旁边一叠绢纸,写有一些诗稿,便拿起来观看,只见字体娟秀清奇,估计便是苏芸霞的手笔,便慢慢研读起来,其中一首诗写的是:
其中一首写着:
升彼河兮而观清。
水扬波兮冒冥冥。
祷求福兮醉不醒。
诛将加兮妾心惊。
萧家鼎看完很是同情,这应该是苏芸霞面对死亡之前心中的哀叹、绝望和心惊。便坐了下来,提笔在下面接着写道:
吾人苦兮水深深,
网罟设兮水不深。
吾人苦兮山幽幽,
网罟设兮山不幽。
这是唐朝诗人元结的一首诗,萧家鼎也是脑海中冒出就随手写下了,也不知道能否相合。他将毛笔搁下,又读苏芸霞的其他诗句,发现这小姑娘的诗词都很忧伤,心中一定很多的苦闷,心中不免叹息。
他背对着,苏芸霞看不到他,心情也就渐渐平静下来。那画师作画速度很快,加上国画本来就是以白描为主,讲究写意,不进行sè彩明暗的处理,这样就更快了。等到萧家鼎把那也诗作看完,画师已经完成,禀报了萧家鼎。
萧家鼎过去拿了画作看了一下,心中暗喜,画上女子,果然跟那蔡老山有了几分相似。特别是脸形、眼睛和下巴。心中暗自得意,便把画像自己收了,给了画师一吊赏钱。画师连声推辞不敢要,最后还是收下来,拿着钱和画具,谢过之后,欢喜地走了。
苏芸霞这才取出嘴里的馒头,瞧了萧家鼎一眼,又羞涩地垂头不敢看他。
萧家鼎道:“我现在去调查去了,你别担心,一切都会好的。”
苏芸霞这才抬头瞧她,眼中满是感激,轻声道:“芸霞何幸,得遇萧郎,结草衔环,难报大恩!”说罢又要下拜,萧家鼎赶紧搀扶住,道:“不用这么客气,我只是秉公办案而已。我走了!”
说罢,放开她,大踏步走出了囚室。
苏芸霞望着他钥消失在拐角,回味着他那搀扶自己胳膊的坚定有力的手臂,不禁又羞红了脸,心里又是心酸,又是甜蜜。
呆了好一会,她才又拿起桌上的诗词集准备接着看,忽然发现桌上自己的诗作后面多了及行字,咦了一声,拿起来一看,墨迹尚未干涸,知道是萧家鼎刚才写的,细细一读,不由得痴了。
萧家鼎续的诗虽然写的是山水,但是以她此刻的心境,马上就明白萧家鼎这是在暗示自己——没有希望的事情,只要作出努力,便会有希望。心中刚才已经被萧家鼎点燃的生的希望,此刻便更加的炽热,烧得她心里暖暖的。
想不到便要走向鬼门关,能遇到这样一个疼爱自己的大哥,这一辈子,夫复何求?
想到心深深处,便把那诗稿轻轻贴在心口,闭上了眼睛。
一串晶莹的泪珠,缓缓滚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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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我的毛笔我做主
第83章我的毛笔我做主
萧家鼎离开衙门大牢,先回签押房叫了书童文砚,让他准备笔墨纸砚,跟着自己出门查案。接着,两人来到了班房。
戴捕头等人正在屋里审讯一个捕获的小偷,听说萧家鼎来了,赶紧出来相见。萧家鼎道:“你带几个人,跟我走,去查案!”
戴捕头赶紧答应了,叫了五个捕快,把马匹牵出,几个人上马,萧家鼎说了一声:“先去蔡老山所在的苦柳村!”
戴捕头是老捕头的,对本县所有乡村都了如指掌。当下带着他们来到了苦柳村。
到了苦柳村,先到了村正家,这村正也姓名蔡,算起来还是蔡老山的远房堂叔。
萧家鼎得知之后,马上铺上纸笔,开始一边询问一边记录。道:“正好,我就先问问你。蔡老山说他跟柳氏两人从小一起长大,关系一直很亲密,是不是这样?”
蔡村正马上道:“是啊,他们两家是走得很近,听说当时两家是有结亲这个打算的。只是可惜,蔡老山家比较穷,而柳氏的父亲又长年生病,没有钱治病。所以才答应了苏老财家的纳妾要求,把闺女给了苏家作了小妾。这件事情当时很多人都知道的。”
“那你是不是见过他们在一起亲热呢?”
“这个到没有,不过,少年人嘛,喜欢了偷偷摸摸在一起也很正常,村里很多人都是这样的。”
萧家鼎在记录的时候,把蔡村正的这句话文绉绉的记成了:“两情相悦,私会乡野,人之常情,无可厚非。”这样看起来,似乎便成了蔡村正能证明两人在一起偷情。
记录之后,萧家鼎并没有把笔录给他看,因为唐律里面并没有让被询问人阅读的要求。直接就让蔡村正签字画押了。
一个村正的证词,证明力是非常强的。
接着,萧家鼎又拿出了苏芸霞的那幅画像给蔡村正看,说:“他们说,苏芸霞长得很蔡老山年轻时候的样子,你看像不像?”
蔡村正虽然认得蔡老山,但是对于一个人年轻时候是什么样子,在没有照相技术的古代,其实是记不准确的,只有一个朦胧的印象,甚至有时候连这种印象都没有,这苦柳村姓蔡的很多,多多少少都有一些亲属关系,蔡老山家很穷,常言道:“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一个穷人家,身为富人的蔡村正是很少踏足的,所以对蔡老山的印象其实不深,他又没有见过苏芸霞,看了那已经被萧家鼎做了手脚才描绘出来的画像,歪着脑袋想了想,也不敢肯定,不过,受到刚才萧家鼎说的“他们都说很象”这句话的心里暗示,便也跟着点头道:“是挺象的。”
萧家鼎马上作了辨认笔录,写明经过蔡村正仔细辨认,断定苏芸霞跟年轻时的蔡老山非常的相象。又让蔡村正签字画押。
有了这两个证据,萧家鼎心里踏实多了了。
接着,萧家鼎让蔡村正把村里一些老人叫来问话便进行辨认。
古代法律重实体轻程序,这是千百年的传统。唐朝的时候更是如此,对程序xing的东西很少作出具体的规定,比如如何问询,几个人问询,谁作笔录,都没有规定,案件到了刑房,很多情况下都是问询人即刑房书吏自己一个人问自己一个人作记录,这样就有了很多作弊的机会。另外,对于询问证人,也没有规定必须分开进行,所以把人叫到一起问,也不存在问题。
他之所以选择老人来,冠冕堂皇的说辞就是这些老人见过蔡老山年轻时候的样子,同时老成持重,证词比较可靠。可是,多年的代理案件经验让他知道,老人因为年纪的问题,记忆力已经严重消退,除非是印象特别深的事情,否则很难想起来,而且更讲面子,容易受到他人的心里暗示而随大流,这正是他希望的。
等这些七老八十的老人颤巍巍的进来,拘谨地站在堂中,萧家鼎威严的声音道:“诸位,我今天奉康县令之命前来调查你们村的蔡老山强暴柳家的女儿柳氏,你们说说你们知道的情况吧。”
他一上来就定了基调,直接就肯定了蔡老山强暴柳氏,不过这句话没有记录在案,到时候衙门的人并不知道,而对于在场的人来说,则是一个强大的心里暗示,让他们不自觉地从这个角度去回忆了。
果然,便有老者说这蔡老山不地道,他曾经看见过蔡老山强抱柳氏,还有的说看见蔡老山偷看柳氏河边洗澡,又有人说看见蔡老山从柳氏家出来,柳氏在门口哭,等等。其实,这些事情或许是真的看见了,只不过yin差阳错牵强附会。受到萧家鼎的心里暗示之后,这些老人们也就往那方面想了。于是加上了自己的推断,就把本来很正常的事情说得充满了桃sè甚至**。
萧家鼎自然是把这些老人的描述加上推论记录了下来,成了证明蔡老山企图强暴柳氏的铁证。
接着,萧家鼎又拿出了那副画像给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