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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海银陪着笑脸道:“大哥,昨晚你不是说了吗?今天要上衙。我路过楼下,便想招呼你一下,生怕你睡过头了耽误了点卯。赶紧的,还差两刻就要点卯了。”
“我下午才去,早上不去。”
“啊?是吗?哎呀糟糕,我昨晚上没有听清楚,耽误你睡懒觉了。”
“没事,早点起来也好,昨夜光顾喝酒,没有怎么吃饭,肚子饿了。”
“太好了,那咱们一起去吃饭。下午我陪大哥一起去衙门好了。”
“你不去衙门了?”
“不去了,我让仆从去帮我跟徐司法请个假就行了。”说罢,转身跟站在门口的仆从说了几句,仆从答应着走了。
朱海银进了屋子,道:“你去穿衣服,我来叫店小二送洗漱水来。”
萧家鼎穿好衣服,洗漱的时候,想起那晚上的事情,随口问道:“你跟那什么益州第一才子钟文博不对路?”
朱海银笑了,点头道:“大哥看出来了?是啊,这小子太狂了,目中无人,我本来有意巴结他,他竟然当众赋诗羞辱我。让我大大的出丑。我气得要死,可偏偏人家又有一个府衙法曹的老爹,我家呢,除了有点钱,啥都没有。怎么跟他斗。所以啊,你当众羞辱了他,算是替我报了一箭之仇,我心中非常的感激,也非常的佩服。”
萧家鼎笑了笑,道:“我也不是有意羞辱他,是他自己咄咄逼人。”
“他就那德性。算了,不说他了,免得影响等会吃东西的胃口。”
等萧家鼎洗簌完毕,两人出了客栈,到了门口。萧家鼎问:“去哪里啊?”
刚说到这里,便看见客栈对面过来一个老者,带着一个少妇,喜滋滋望着萧家鼎:“贤侄!”
萧家鼎定睛一看,却是昨天自己帮他写状纸的那位萧老汉。后面跟着婢女三娘。便拱手道:“堂叔。”又给朱海银作了介绍。
朱海银一听是大哥的堂叔,赶紧施礼。
萧老汉还礼,对萧家鼎道:“贤侄了,多亏了你写的状纸,早上我去衙门问了,得知衙门已经立案,要我听招呼。”
萧家鼎微笑道:“那就好啊,我进衙门当书吏的事情也已经说好了,下午就去上衙。你老高兴吧?”
萧老汉并不知道这件事情,这么一听,自然是非常的高兴,连声道:“太好了!那咱们家这案子,可就有希望了!——三娘,赶紧的给少爷恭喜啊!”
他身后的三娘忙上前欠身福礼,娇滴滴道:“恭喜少爷高升。”
“什么高升,一个小小书吏而已。”
朱海银笑道:“大哥可不能这么说,以大哥的能耐,这高升只是迟早的事情。”
“别这么说,没得惹人笑话。”萧家鼎对萧老汉道:“你先回去,案子的事情我会留心的。”
“好好,那就麻烦贤侄了!还有一件事情,能不能也再麻烦一下贤侄?”
“什么事情?”
“是这样的。”萧老汉朝着街道对面一个中年人招招手,那中年人面路喜色,急急忙忙跑了过来,忙不迭跟萧家鼎作揖行礼。萧老汉说:“他叫余贵,是我们街坊,这次也上衙门打官司来了。他知道我的官司因为贤侄你写的状子,衙门立案了,觉得你有本事的,也想请你帮忙写一份状子。你看行吗?”
萧家鼎苦笑,低声道:“帮人打官司要吃板子的,堂叔,你这是害我啊。”
那余贵忙道:“不不,不需要公子亲笔写状子,老朽也初通文墨,只是不懂刑律,所以只怕官司会输,所以想请公子帮忙出出主意就好。状纸老汉自己写就是,不敢连累公子,而且绝对守口如瓶!”
“这还可以……”
一旁的朱海银道:“咱们先去找吃的,边吃边聊好了。还没有吃早餐呢!”
那余贵忙道:“那就去小店吃吧,小店的??、蒸饼都是远近闻名的。就在衙门旁边的小胡同里口。”
萧家鼎道:“行啊,就去哪里吧。”
余贵是大户人家的少爷,很少去这些路边摊的,他本来想请萧家鼎去酒楼吃早点,可是萧家鼎已经答应了,只好跟着,来到了这小吃店。
唐朝的时候,小吃叫做“小食”,所以这家店铺匾额写的就是“余家小食坊”
还不错,这小吃铺挺干净,但里面客人不算多,不过也不错了,因为这个时候正是吃早点的终点,从人客来看,应该味道还是不错的。
余贵一直把他们领到了后院一间屋里,这没有人客,很安静。余贵的妻子用巴结地微笑着迎接他们。亲自用木盘送上了香喷喷的各色早点,既有馒头、包子、花卷,也有唐朝的胡饼、亲子面啥的。还有这店的招牌小吃??,也就是面片汤。
萧老汉和婢女三娘没有跟来,怕影响他们说话,所以到了门口就告辞回去了。屋里便只有余贵他们三人。朱海银苦着脸看着这些老百姓的吃食,没有什么食欲,但是看萧家鼎吃得很香,只好硬着头皮也端起来,却迟疑着不知道吃还是不吃。
这时,门口有一个女子清脆的声音道:“爹爹!您出来一下。”
余贵答应了,走到门口。朱海银听那声音非常的甜美,不仅好奇地望去,这一看,顿时僵在了那里,端着碗,两眼直勾勾盯着门口。
门口一位花季少女,身穿粗布衣裙,纤细的腰肢用一根葛布带子系着,把还没充分发育的胸脯凸现了出来,梳着一个双丫髻,头发乌黑披散在香肩上,黛眉如画,琼鼻玉挺,一双眼睛又大又明亮,便如两颗水里的紫葡萄。樱唇弯成优美的弧线,最让人印象深刻的,是她的白嫩的肌肤,欺霜赛雪,恍若通明一般,在脸颊上,又多了两团淡淡的桃红,散发着一种神秘的浩瀚沙漠的气息,——西域风情的气息。
看那相貌,竟然是个西域胡女!
唐朝的强大繁荣,吸引了周边很多人来这里定居,其中便不乏来自西域的胡人。朱海银见过的胡人多了,却没有见过这么美丽的胡人少女!而且是在这样一个不起眼的小店里。朱海银感到整个屋子一下子便明亮了起来。
看见那少女跟余贵说完话,转身要走,朱海银赶紧起身追到门口,大声道:“余掌柜,这位姑娘是……?”
听人说起到自己,那少女站住了,回头看了一眼嬉皮笑脸的朱海银,朱海银立即便感觉像是看见了冰山雪峰一般,冰冷得让他心凉。
“哦,这是小女,嘿嘿。”
“你……,你女儿?”
“是呀是呀,”余贵似乎知道萧家鼎这话有疑惑,忙又解释道:“养女,是养女。呵呵”
“这就难怪了,”朱海银回头看了一眼埋头吃东西的萧家鼎,对余贵道:“我说余掌柜,你这也太不会做人了吧?你闺女来了,都不给我大哥引荐一下?你可是还要求着他帮忙的哦。”
余贵神情有些尴尬,忙赔笑道:“对对,是老汉疏忽了,楼兰,过来见见萧公子。——萧公子,这位是小女楼兰。”
那女子迈步过来,福了一礼,也不说话,神情依旧是冷冰冰的,甚至都不看萧家鼎。
萧家鼎瞧见她高鼻梁大眼睛,竟然是个西域女子,而且长得非常的蓝漂亮,就像蓝色的月亮,有一种异域情调。现代社会在电影电视里看见过很多的西域美女,却也没有眼前这位好看。特别是那皮肤,牛奶一般的洁白,那眼睛那长睫毛,简直勾魂摄魄,相比雅娘,雅娘是那种充满诱惑的妩媚,而这女子,却是一种清冷高洁的艳丽。不同于汉家女子的婉约温顺,只是神情太冷了。让人觉得过于高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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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杀牛之罪
萧家鼎点点头,道:“你好!”
唐朝人是不会这样打招呼的,所以,这让这女子稍稍有些惊讶,抬头瞧了他一眼,很快就垂下了眼帘,扭身出去。这一转身,却留下了一阵香风,这种香不是那胭脂香粉的味道,难道是少女的体香?也不对,萧家鼎深度交往过的女人不算少了,其中不乏刚刚成年的少女,却从来没有在哪个女人身上有这样的异香。
这让萧家鼎想起了金庸小说里的那个香香公主。天天吃雪莲,所以身有异香。这女子也是西域胡人,难道也是天天吃花朵才这么香?
朱海银见他呆呆望着那少女的背影,便笑道:“大哥,你也看傻眼了?哈哈,——我说余掌柜啊,你这闺女太美了,将来这聘礼可一定少不了啊,她可是你的摇钱树,哈哈哈”
余贵也打着哈哈应声道:“是啊是啊。”
“你闺女叫什么名字?”刚才朱海银只顾看美女了,没有仔细听余贵的话,所以没记住。
“楼兰。”
“这名字倒也别致,对吧大哥?”朱海银望向萧家鼎。
楼兰是西域古国,在唐朝之前就已经神秘消失了。这应该不是姓,萧家鼎道:“这是她自己本来的名字?”
“不是的,十多年前,老汉跑西域倒腾东西做买卖,有一天,我路过一个峡谷,见到路边不少死尸,都是些百姓,身上都是刀伤,血流满地,估计是被强贼劫杀的。这孩子坐在地上哭,那时候她大概三四岁,我见她可怜,便收留了她做了养女,教她说汉话。我懂一点西域胡语,问她叫什么,她只是哭。因为听说西域也叫楼兰,所以我就叫她楼兰了。”
“原来如此。”萧家鼎点点头,继续吃东西。
朱海银却接着问:“她多大了?许了婆家了吗?”
“十六了,还没许人家呢。”
“不可能啊,这么漂亮怎么会没婆家?”
“唉,没几个体面人家愿意娶胡女的,说胡女不懂规矩。小女性子又很倔强,所以啊,就耽误下来了。”
朱海银点点头,这倒说的是实话,就算换成自己,娶一个胡女做妻子,也是不愿意的,不管他再漂亮,上床可以,登堂入室做娘子,那不行。叹了口气,坐了下来。
现代社会萧家鼎见过的各种各样的美女太多了,而且,他对美女的熔点很高,轻易不会被迷住,更何况还是个冷冰冰的冰美人,所以也没兴趣再说她的事情。
他已经吃饱了,对余贵道:“你说说你的案子吧。”
余贵就等他这句话,忙赔笑道:“是这样的,我前些天买了一头牛,养在后院的,前天不小心牛就摔死了。结果让邻居小食坊的谢老三给看见了,他一直嫉妒我家小吃铺生意好,说我歪门邪道把生意抢了,经常找我们的岔。这次他见到我家牛死在了后院,便跑去衙门告了我,说我故意杀牛。差役就把我给锁到了县衙门,我无论怎么解释他们都不相信牛是自己摔死的,要治我的罪。幸亏还有人帮我作证,说我没有故意杀牛,最后衙门才定了我一个误杀,不处刑,昨天把我放出来了,但是把我的死牛抄没充公了。我气得很,找衙门理论,他们说这是赃物,必须罚没。——公子,一头牛可值八贯钱啊。就这么罚没了?我又没有故意杀牛,凭什么罚没我的牛啊?”
在唐朝,牛和马是属于特别保护动物,故意杀牛、马的,处徒一年。过失致牛、马死亡的,则不处刑。至于对故意或者过失杀死牛、马的,死的牛马是否属于赃物没官,里没有规定,但是,在几年后的里却是明文规定的,故意或者过失杀死牛、马的,牛肉和马肉都属于个人财产,不是犯罪工具,所以不能没收入官,而是要返还原主。所以,县衙的判罚是错误的。
萧家鼎一听就知道这案子其实很简单,只是当今官员不能从简单的永徽律中得到结论。这需要一定的法律素养才行。当下道:“我明白了,衙门没收你的牛马是错的,你这事啊,不用写什么状子,因为你要告的不是别人,而是衙门,是衙门弄错了,你写状子怎么告啊?”
余贵一听就傻眼了,道:“那……,那就这么算了?那可是八贯钱呢!”
萧家鼎见他财迷兮兮的样子,心中暗想,说不定就是你想杀了牛做牛肉包子卖,故意把牛弄死,却装成牛自己摔死的样子。不过,尽管唐律规定杀牛要处刑,但是现代刑法理念却让萧家鼎没有这种想法,到底是人家的东西,衙门怎么能胡乱没收呢?
萧家鼎便道:“这样吧,这件事我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