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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脸色大变,低下头去,道:“我投降。”
刘剑心笑了笑,道:“你去将陈野先捉来,我便相信你。”
那人更是脸色发青,不敢稍动。他这才知道,刘剑心之所以不杀他,便是因为不认识陈野先,无法擒贼擒王,他让自己投降,只不过是要将陈野先擒住,到时候元军自然便败了。
刘剑心冷笑道:“你该看得出来,我们这边的人至少都是地仙中级的剑仙,剑仙本就比你们道士所谓的内丹要厉害一些,修为也胜过你们,你们有什么胜算?”
那人摇头道:“没有胜算。”
刘剑心笑道:“这便是了,去吧。”
那人仍是凝立不动,刘剑心也不说话,只是盯着他瞧,过了一会儿,那人终于叹了口气,道:“我若是去擒下陈野先,无论我身在何处,都必死无疑,你杀了我吧!”
刘剑心倒没想到他居然有此一招,扬起手来,便想将他杀了。但眼珠一转,忽然又道:“也不用你去擒他,指给我看便是。”
那人松了口气,眼睛冲着人群中看去。
此时徐达等人转战到了城北,正好与埋伏的常遇春相呼应,将陈野先的队伍夹在中间。只见前后互杀,敌兵慌乱,汤和率队攻击他的水军,一支箭忽然射来,正中汤和左臂,汤和怒喝一声,拔出箭来,又扑了上去,怒气张扬,部众见他勇猛,一呼百应。
徐达、邓愈率众猛扑陈野先步兵,一个个奋勇争先。
常遇春挥动虎头湛金枪,如虎入羊群,杀的人仰马翻,元兵一败涂地,陈野先正要趁机脚底抹油,忽然一人从天而降,落在他身边,轻飘飘的将他提了起来。
他眼前一花,只觉脚下空空如也,往下看去,只见大军一块一块,散乱无章,已是身处百丈高空,吓得尖叫一声,险些晕去。
刘剑心哈哈大笑,扫了那道士一眼,挥手道:“滚!”
这一挥手,一股罡风卷出,将他远远送了出去,眨眼间已消失不见。
刘剑心朗声大笑,声震长空,从敌军上空飞了一圈,敌军见他手中提着首领,哪里还有心战斗?顿时一个个掷下兵刃,束手待毙。
汤和等人自然不会杀无还手之力的人,此战告捷。
刘剑心提着陈野先跃上城头,见彭莹玉已将那三个道人杀了,他笑眯眯的,似乎杀了三个人丝毫算不得什么,念了两句:善哉善哉,便作罢。
而慕容二女也将那和尚生擒,慕容柔情修为太低,出力不多,那和尚乃是人仙高级和地仙低级之间,遇到地仙中级的慕容雪飘,三两招便被生擒活捉,唉声叹气,眼中色光流露,却又害怕得很。
朱元璋见刘剑心擒了陈野先回来,顿时大喜,连连跟身边的人说刘剑心果然是自己的福星。
刘剑心把陈野先丢在地上,朱元璋看了他一眼,道:“坐。”
立时有人搬来一张凳子,陈野先也不客气,侧身便坐,开口问道:“你为何不杀我?”
朱元璋笑道:“眼下天下大乱,豪杰并起,遍地元帅,漫天都是王,占据山寨的,攻城掠地的,不知凡几。但大半都是胜者人附,败者附人。将军既然以英雄豪杰自负,必定了解形势,明白道理,难道还不知道不杀你的原因?”
陈野先看了刘剑心一眼,说道:“元帅的意思是,让我招降属下部众?”
朱元璋笑道:“正是此意,将军声震东南,朱某早便有结交之意,今日也算是天作之合,如果你我联手,这些草莽鼠辈,恐怕不够我们折腾的。”
陈野先忍不住叹道:“元帅手下有这位小兄弟在,万人大军,也不过举手覆灭,却恁地看重陈某人,这厢先谢过。久闻元帅的部下不杀不掳,陈某便知道元帅志向远大,必定不是偏安一隅之人,如果蒙元帅不杀之恩,我愿意追随鞍前马后,我属下的部将都是我的故旧,只需一封书信,定能召之即来。”
刘剑心听他说到自己,微微一笑,并不多说,也不解释自己是否是朱元璋的属下。倒是朱元璋在他说到刘剑心的时候,连忙插口:“刘兄弟乃是我的好兄弟,可不是我的属下。”顿了顿,又道:“当然,所有的兵士都是我朱元璋的兄弟。”
待到陈野先说完。
朱元璋闻言,当真喜从天降,大喜道:“真是英雄本色,快人快语。现下还有一事商量。”
陈野先道:“元帅但请吩咐。”
朱元璋道:“我有意和将军结为兄弟,不知兄弟意下如何?”他口中说着意下如何,但前面却已叫起“兄弟”来,显然料定陈野先必定会从。
果然,陈野先立刻站起身子,道:“如此高攀了。”
朱元璋立即命令左右,宰乌牛白马,祭告天地,两人喝了血酒,对天盟誓,约定攻取集庆,闯荡大业。
事后,陈野先果然修书几封,传了出去,他的部下闻招即来,赶到太平府。
至此,朱元璋兵不血刃,平添了几万劲卒,心中好生快活,夜间叫来刘剑心等人,大喝一场,几乎彻夜无眠。
元军阿鲁灰、蛮子海牙等人见陈野先攻城失败,心中惶然,也从采石、姑孰口撤兵,改屯于江北峪溪口,至此,包围圈算是破了。
这几次大战,巢湖水师自然功不可没,他们屡立战功,便有些居功自傲,但朱元璋对水师的犒赏并不特殊优厚,不免心存怨念。
李普胜乘势煽动,企图叛乱,在船上摆酒庆功,邀请朱元璋前往祝贺。
朱元璋也是疑心颇重之人,这家伙忽然邀请自己过去庆功,小心起见,叫来刘剑心,两人一起前去,加上几个兵士相随,阵仗不大,但见识过刘剑心本事之人,谁敢动动?
李普胜见刘剑心在侧,心中纵有一百万个胆子,也不敢造次,一场庆功酒喝下来倒也颇为融洽。
此时朱元璋已从桑世杰口中得到秘密,知道李普胜的念头,若是不拔出这一根刺,贸然出兵攻打集庆,恐怕难以成事,所以又过了几天,找个借口,要回请巢湖水师。
李普胜不加提防,随同过来,席间被朱元璋灌醉,当即拿下,宣布谋反罪状,投入大江之中。
随行的心腹当时自然爆起发动,但刘剑心伸出手来,手腕一翻,所有人便跪伏在地上,再也不能动弹,如此一来,一个个吓得心惊胆战。
朱元璋放出话去,其他人概不追究,巢湖水师在这等情况之下,失去了主心骨,便只能彻底归顺。
他本是多疑之人,而且这段时间的部队虽然增加了不少人,但都来的太过容易,心中没底没落,所以每次出发之前,便将兵士的家属扣下,第一次攻击集庆,并未带上陈野先,这一战并未成功。
过了几天,便准备第二次进攻集庆,陈野先虽然与朱元璋结为兄弟,这次也带他出征,但其妻子还是被留在太平,部下被张天佑领去攻打集庆。
陈野先心中原本痛恨义军,不得已才投降朱元璋,此时被用而起疑,第一次攻打集庆,不带他出征,已是坐立难安,这一次扣留了他妻子,心中更加有气,他暗地嘱咐部下,让他们交战之时,装装样子便是,出人不出力,并不真大,过几日自己脱困,就来攻打义军。
却不知道,这番话被朱元璋知道了,本想让刘剑心直接杀了他,但眼珠一转,却计上心头,不告诉张天佑。
第一八零章 攻集庆 用计除异己
夜间,朱元璋找来刘剑心,把事情说了一遍,道:“刘兄弟,这事情极为棘手,可不好办,你有没有什么良策?”
刘剑心笑道:“他本就是被我捉来的,大不了杀了便是。”
朱元璋给他个白眼,道:“不论这事情是真是假,我都不能贸然出手。陈野先与我是结拜兄弟,单凭这个便把他捉起来,别人会怎么看我?怎么再接近我?最重要的是,要怎样处理陈野先的将领和部众,弄不好可是会起大乱子的。”
刘剑心也皱起了眉头,道:“但若是不抓他,又该怎么办?这么样一只大老虎长久在侧,我也不能时时防范着他,待到攻城的时候,他来个什么阴谋,那可是大事。”
朱元璋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刘剑心沉思了一会儿,忽然拍手道:“有了。”
“怎么说?”朱元璋当即喜问。
“咱们之所以不能动他,乃是他没有任何证据落在我们手中,既然如此,不如派他出去,做一样不大不小的事情,也好看看他的举动,若有反叛之意,再寻对付之策。”刘剑心缓缓的说道。
朱元璋一拍脑袋,笑道:“还是刘兄弟聪明,不愧是修仙之人,就这么办。”
他立时便去找陈野先,开门见山,郑重其事道:“你我虽结为兄弟,但是人各有志,识见不一。恋主之心,无可指责。你是从我还是从元,任你挑选,我绝不相强。”
陈野先听到这话,顿时一惊,还道什么地方出了破绽,随即又冷静下来,赌咒发誓道:“我若有背叛元帅再生之恩的意思,便叫我神人不容,不得好死。”
朱元璋笑着伸出手,阻止他发誓,笑道:“何必发这么重的誓,既然如此,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你可知我为何要问你那句话?”
陈野先道:“元帅可是要我攻击集庆,又怕我恋主之心还在,反而投了元兵?”
“正是。”朱元璋道:“我准备派你率领一支精兵将士,到方山一带去,搜罗你原来的部众,扫清集庆南部外围,到时候配合大军伺机攻打集庆。”
陈野先当即领命,道:“元帅但请放心!”
朱元璋留下陈野先的妻子儿女作为人质,放走了陈野先,却没有排除后续部队,只是分遣一股游兵攻陷了集庆以南的溧阳县和句容县,时刻关注陈野先的动作。
陈野先哪里知道这是一个计谋,回到方山,收集余众,军威重新振作。他果断与集庆守将南台御史大夫福寿取得联络,表示“愿擒贼首以自效”。
福寿对他深信不疑,他们决定先对朱元璋施以缓兵之计。
这一日,朱元璋和刘剑心正在巡视,接到一封陈野先的书信,他对刘剑心丝毫不避讳,当场拆开,上书:在八里冈与元兵相遇,杀获不可胜计。集庆城池,右环大江,左枕崇岗,三面据水,以山为郭,以江为池,地势险阻,不利步战。今元帅与新召入城的苗兵联络其中,连寨三十余里。攻城则虑其继后,立寨则运粮不继。竭力前进,倘有不虞,反为后患。不如进兵南据溧阳,东捣镇江,据险阻,绝粮道,示以持久,可不攻而自下。”
刘剑心一看完,当即笑道:“这家伙敢情把朱大哥当做三岁小孩了,这书信我都能看出门道来,怎能瞒过你?”
朱元璋笑道:“从来以弱攻强,只利于速决,哪有持久围困的道理?”
当即找来李善长,口授其回书一封,信中写道:“历代之克江南者,晋之灭吴,隋之平陈,曹彬之取南唐,皆以长江天堑限隔南北,故须会集舟师,始能成功。今我大军既已渡江,据其上游,彼之天险,我已越之,彼之咽喉,我已扼之。舟师多寡,不足深虑!舍舟步进,足以克捷!自与晋、隋势殊事异。足下正宜乘时进取,建勋立业,奈何舍全胜之策,而为此迂回之计耶?”这封书信,不但堵上了陈野先的嘴,也等于给他下了一道乘胜前进的命令。
李善长写完,大声称赞。
陈野先得到回书,便将计就计,回了一封书信:“野先得到元帅书信的指令后,率师攻击,大败元兵,俘获甚众,并且活捉了元将左答纳识里,请元璋亲自前来主持受俘仪式,以鼓舞士气,振扬军威。”他还真把左答纳识里邀到营中,配合行动。
朱元璋收到书信,沉吟不语,刘剑心嘴角挂起微笑,道:“他八成没有按照信中的意思行事,只是将计就计,写了这书信而已,那左答纳识里八成是与他一伙儿唱戏的。”
朱元璋点点头,道:“善长,写信过去,告诉他,咱们今日启程前往。”
李善长照做,末了,问道:“咱们真要过去?那岂非落入陷阱之中?”
朱元璋哈哈一笑,不再说话。刘剑心笑道:“若不过去,他怎会露出狐狸尾巴?若不露出狐狸尾巴,又怎么让军士知道他的阴谋?从而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