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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在颤抖，手又怎么会听话。”白钰看着江羽，淡淡的想。
紫衣少女道：“爷爷，这苏姑娘又是谁呀？”
老人笑道：“十年前，她也就是你这般年纪，可是我们镇主的表妹。说起这苏姑娘，却也是身世悲惨，他自小父母双亡，我们镇主待她，可如自己亲生妹妹一般。二人打小一同共患难，听说这苏姑娘还曾救过我们镇主的性命。”
紫衣少女转了一圈道：“不知这苏姑娘的容貌，比我如何？”
众人又大笑。
老人笑道：“你若有她十分之一，老生我也不为你的婚事发愁喽！”
紫衣少女道：“若是这苏姐姐如此美丽，又如此多才，岂不惹得武林中的青年才俊打破头啊！”
老人笑道：“可不是，当初上门提亲之人，送礼示好之人，岂以万计！我单单说出两个人来，大家就能想得出昔日苏姑娘引起武林才俊之乱景！”
紫衣少女道：“不知道是那两个人？”
老人道：“号称快剑不失手的剑邪！号称利刀不离手的刀魔！”
此语一出，整个忘忧居顿时鸦雀无声。
突然，赞声大发。笑声充盈。
是的，若问青年才俊，谁比得上此二人？
用剑之人，谁人不向往成为剑邪般的用剑好手！
用刀之人，谁人不向往成为刀魔般的绝世刀客！
白钰望了一眼江羽，他苍白的面色没有丝毫的改变。虚名如风，江羽又怎么会在乎！
老人笑道：“昔日此二人为了苏姑娘，日日在清灵镇外的万晴谷决斗，惹得江湖中的各路豪杰前往相观！”
紫衣少女噗哧一声笑了：“这苏姑娘也是红颜祸水呀。”
众人大笑。
老人笑道：“可是苏姑娘，却是自有意中人。”
紫衣少女摇摇头：“江湖中哪里有比这二人更出众的青年才俊？”
老人叹道：“那人可是琴剑双绝，独步武林，*倜傥，才智双全！”
紫衣少女道：“莫不是‘浔阳江边，夜夜琴弦’的琴妖！”
老人叹道：“正是此人！这三浩却也算得上是如今武林顶梁之人，又兼有一手绝世好琴，单说这通晓古今的焦尾琴曲，问世间又有多少女子为之倾心！”
众人无不蹉跎感慨。
紫衣少女道：“可这琴妖对苏姑娘如何？”
老人道：“这琴妖虽是有玩世不恭，笑傲江湖之名号，但是此人对苏姑娘，倒是一往情深！”
紫衣少女笑道：“英雄配美人，不亦乐乎？”
老人黯然道：“只是这门婚事，我们镇主却是万万不能答应！”
紫衣少女道：“为何？”
老人道：“咱们镇主自是疼爱这妹子，不同意这桩婚事，却也在情理之中。想那琴妖为人，残忍而无情，平日多与妖魔为伍。三浩固然是出众，但岂肯将自己妹子，嫁与此等人？若是哪个邪魔外道比三浩出众，还要嫁他妹子不成？再一个，咱们镇主到底是有背景之人，剑邪刀魔都是名门之后，而这琴妖，却是卑微妖邪出身。”
紫衣少女道：“既是如此，那这琴妖又如何？”
老人黯然道：“若是这琴妖循规蹈矩，假以时日，料想我们镇主终究会答应。可这琴妖终不是忍耐之人，竟带着苏姑娘，两人私奔而走！”
此语一出，忘忧居里开始炸开了锅。
“这琴妖也太乱来，那有把我们镇主放在眼里！”东边一人说道。
“料想这苏姑娘也是用情之深之人，要不怎肯为琴妖舍弃自己至亲之人！”西边一人说道。
江羽的眼角，慢慢的渗出一滴泪水。
他把牙齿咬的格格的。他端起一杯茶，一饮而尽。
白钰静静地盯着他看。
“不知道他对苏姑娘的感情，是不是也如张公子一般。”白钰淡淡的想。
紫衣少女道：“既如此，我们镇主何不成全他们算了？”
老人笑道：“你这孩子，我们镇主若是算了，清灵镇的面目何在？自己妹妹的幸福何在？
老人顿一顿道：“我记得是那年七月初一，镇主下了除客令！”
紫衣少女眨眨眼道：“除客令是什么？”
老人笑道：“这除客令，可是我清灵镇所特有之物，除客令为一铜牌，上书有要除之人名字，此令一出，全天下清灵剑系弟子定要揪出此人，不死不休！”
紫衣少女惊道：“那这琴妖岂不是危在旦夕？”
老人道：“以清灵剑系如此庞大的势力，又怎么找不出两人？七月十五那日，琴妖和苏姑娘就都被抓回了清灵镇。”
听到这里，众人无不面面相觑，蹉喳不已。
紫衣少女道：“那我们镇主逼二人分开了？”
老人黯然道：“既是一起同心私奔，又怎肯轻易分开。镇主把琴妖打成重伤放了出去，把苏姑娘软禁起来，想是随着时间，苏姑娘定能回心转意。”
紫衣少女淡淡道：“有情人却要被逼分开，我们镇主也闷太心狠了。”
老人笑道：“可不是，镇主虽是棒打鸳鸯，但是心里却疼爱这妹子，每次送茶送饭，都是镇主亲自送去，苦心劝解。”
紫衣少女道：“哎，也苦了我们镇主。”
众人的眼神都开始暗淡，好像回忆起当初的那段往事。
老人黯然道：“可是没想到。”
紫衣少女道：“哦？”
老人道：“谁都没想道这苏姑娘竟是如此悲烈之女，竟在闺房之中抑郁而病，八月十五那日，就撒手归西了！”
此语一出，众人都暗自流泪。
名秀江南的才女，就这么离开了人世！
江羽额头上的青筋暴起，他一把捏碎了茶杯！他的手在流血！他的眼睛在流泪。
白钰一把拉住他的手，随手抽出一条白绢给他包扎起来。
江羽的脸上没有一丝的表情，他的眼神是那么的空洞，那么的无神！
第十章 八月十五
紫衣少女怆然道：“我听说咱们镇主乃是用情至真之人，若是他觉得自己害死了自己的妹子，恐怕是要悔恨终身了。”
老人叹一口气道：“那段日子，清灵镇上好似蒙了一层灰似的，镇主下令所有店铺紧闭，南北入口紧关，那清灵镇好似死城一般！”
此语一出，众人均蹉喳不已，仿佛又想起当年那段日子。
紫衣少女道：“那琴妖呢？”
老人喝下一口茶，道：“这琴妖得到消息，消失了半年。只是再出现的时候，就如同变了一个人一样。”
紫衣少女道：“变成什么样？”
老人黯然道：“昔日这琴妖随不怎么正派，但为非作歹的事情可是从来不做。可是这一次，他是到处杀人，处处见血。他几乎夜夜潜入清灵镇，杀人烧屋，如同疯了一般。就连咱们镇主的至交好友也是莫名被杀。”
众人纷纷议论，好似当年的血债和自己都有所瓜葛。
紫衣少女道：“这琴妖也是！不知镇主又如何处之？”
老人道：“谁能忘的了那一夜！咱们镇主大显神威，打断琴妖八条肋骨，弄得他人不人鬼不鬼。”
紫衣少女道：“镇主为何不取他性命？”
老人黯然道：“自苏姑娘死后，镇主也是懊悔万分，对这琴妖，自然有着一股懊悔怜悯之情。所以没有痛下杀手。只是这琴妖不依不饶，杀了我清灵镇好多生灵。不处罚他，镇主又怎么面对清灵镇数万百姓？数千剑士，南北商客都要杀琴妖而泄心头之恨！”
紫衣少女道：“那就放了他？”
老人道：“咱们镇主知道琴妖的性格，不杀他，琴妖又怎会善罢甘休！”
十年前的万花楼。
三浩血流满地，他趴在地上，痛苦的喘着气。
这是那双眼睛，死死的盯着胡枫！仿佛要吃掉他！
胡枫静静的看着他。
他的脸上没有一丝的表情，他的眼神没有一点的转动！
胡枫道：“我若放你走，你还是会再来。”
三浩道：“是。”
胡枫道：“我若放你走，你还是要杀我。”
三浩道：“是！”
胡枫道：“那我就给你一次机会，但是只有一次！”
三浩道：“哦？”
胡枫道：“每到八月十五，你就来杀我！”
三浩的眼睛里放着光！他的额头开始颤抖，他的牙齿咯咯作响！
胡枫又道：“只是你杀不了我，你就要死！”
三浩道：“我若杀不了你，我就不会再来！”
胡枫笑道：“八月十五你若不来，我就去杀你！”
三浩道：“可若我还杀不了你，来了岂不是送死！”
胡枫吼道：“若是你杀不了我，八月十五，你就来我这里弹琴！你若不来弹琴，或是来杀了我，或是我去杀你！若是你出了手，没有杀了我，你也要死！”
三浩大喝一声，他的身影如同燕子般掠出窗外。
“你一定要死！”他只留下这句话。
老人黯然道：“就这样，每年的八月十五，也就是苏姑娘的忌日，琴妖都会来到清灵镇。一晃十年，想不到这琴妖竟然弹了十年的曲子。”
紫衣少女道：“这三浩就不曾出手？”
老人道：“我听说有几次他都想出手，可终究没有出手。毕竟，没有十足的把握，谁敢去接那把清灵剑！”
紫衣少女莞尔道：“何况他只有一次机会。可见他也是贪生怕死之徒！”
老人笑道：“那倒未必，他若死了，如何能报仇。他这个人，报仇远远比他自己的生命重要！”
紫衣少女漠然道：“竟然有人这么的看轻自己的生命，真是……”
“看轻自己生命的，又岂是他一个。”白钰暗暗的想，“不知道我死了，他又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她又望了望眼前的江羽。
他的眉头紧锁，好像在思索什么，又好像已经忘记了这个世界。
他的脸色依然是那么的苍白，他的眼神依然是那样的空洞！
老人道：“自此十年，镇主再没有动过剑。怕是苏姑娘的死，对他打击太大。”
紫衣少女道：“他还用什么剑啊，他除客令一出，要杀谁自然有人会去，他说让谁死谁自然会死。”
众人都笑了。
老人笑道：“今晨的时候，又一张除客令已发！”
此语一出，在座的无不惊异！
“老黄快讲，今个又要杀谁？”东北一个大汉已经坐不住了。
老人道：“今晨时分，名震武林的清灵三剑已经奉镇主之命出镇了，手上拿着的，便是令人闻风丧胆的除客令！”
紫衣少女道：“这清灵三剑又是谁？”
“姑娘连三剑都不知道，还说什么书啊！”西边一个声音高叫道。众人都哈哈大笑。
老人笑道：“‘清灵镇上有三王，上边一个酒色王，下边一个滥赌王，中间一个高雅王。’丫头小时候唱的儿歌难道忘了？”
此语一出，众人皆拍手称赞。
紫衣少女道：“爷爷讲讲明白，我可是一点也没懂这意思！”
老人笑道：“此三人乃是镇主最器重的三位清灵剑士，三人剑法卓越，乃是当世一等一之高手。三人都姓王，所有又叫清灵三王。然而这三人，却又所好不一，各有特色！”
众人又都大笑。
紫衣少女眨眨眼：“不知三人有何特色，剑法如何？”
老人笑道：“这三人剑法各有千秋，但是三然联手，怕是这世上也没有人能抵挡！而这三人各有特点，且说这【清灵色剑】王志巍，虽是剑术造诣了得，俨然有大家风范，但是见了美丽女子，却时常把持不住！”
紫衣少女道：“原来是一好色小人！”
老人笑道：“这色剑虽是好色一点，但是却是位嫉恶如仇的钢铁汉子！”
此语一出，众人纷纷竖起拇指，交口称赞。
紫衣少女道：“那另外两个呢？”
老人道：“这【清灵赌剑】王郡，剑法独特，风韵十足，有王者之风，霸者之气！可是为人豪赌，经常输得倾家荡产，要不是我们镇主常常给他赌资，他估计也没有今日的威风！”
紫衣少女道：“原来这清灵镇，也不全是好人！”
众人又大笑。
老人道：“那这三剑里最名声在外的，还是算那【清灵雅剑】王玥了。此人虽是一女子，但也是巾帼不让须眉女中豪杰！剑法诡异刁钻，让人防不胜防！为人平生好吟诗作对，听琴品茶，自是一番情趣在其中！”
众人纷纷喝彩道：“这【清灵雅剑】，却是有我清灵镇风！”
紫衣少女道：“既是此三人，不知要去除的又是谁？”
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