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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了一阵,李若水止住眼泪,又劝着林南儿节哀,然后吩咐丫鬟端燕窝粥给林南儿吃。待一碗粥吃完,这才告诉林南儿她已经昏睡了三天三夜,明天就要给她娘下葬了。
林南儿一听又哭了起来,挣扎着下地,由丫鬟扶着到灵堂拜祭母亲,一直哭到又昏了过去。
第二天五更时分,梆梆的敲更声惊醒了恶梦连绵的林南儿。她觉得自己四肢百骸如散架了一般,头疼欲裂。强撑着坐起身子,早有一名身穿黄色衫子的丫鬟过来服侍她。林南儿记得便是昨日给她端来燕窝粥的丫鬟,便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小怜。”
“小怜,你去把我马车上的梳妆盒拿来。”
“好的,我这就去。”
林南儿坐在镜前,看着镜中那张丑陋陌生的脸,用手轻轻摸了摸。这时,小怜拿着梳妆盒进来了。
林南儿打开梳妆盒,从里面取出一个白瓷瓶,拔出塞子,一股淡淡的松香味弥散开来。她倒出一些淡黄的液体在手心,然后均匀地抹在脸上。
旁边的小怜好奇地看着。过了一会儿,小怜突然觉得林南儿的脸似乎变得松了,皮肤好象下垂的样子。
只见林南儿伸手在脸上一抹,一张薄薄的东西应手而落。小怜往镜中一看,吓了一跳。镜中出现了一张美丽绝伦的脸。小怜转睛向林南儿脸上瞧去,只见皓如白雪的肌肤上,两道新月般的弯眉,一双大大的眼睛,睫毛长长的,只是唇色发白。
小怜呆呆地看着林南儿,只见她低首梳着如瀑的黑发,拿起一个用小小的珍珠串成的发箍,轻轻地戴在发上,仿佛一个美丽的花环围绕在发间,真是美丽无匹。
林南儿轻轻推推小怜,小怜这才如梦初醒,一边手忙脚乱地帮着穿戴孝服孝帽,一边连声说:“林姑娘,你可真美!就象画上的人儿一样。不,画上的人儿也没有你这么美,就象仙女下凡。”
梳洗完毕,小怜扶着林南儿来到正房。叶云天和李若水正在等着他们。一见到林南儿变了个人一样,也都惊呆了。
林南儿道:“师伯,师娘,我娘带我出门的时候都会让我易容,说怕引起事端。”
叶云天只是笑着点头,眼里隐隐有着亮光。李若水一把拉住林南儿的手啧啧称奇,口中一迭声的说:“我说呢,媚娘的女儿定是个大美人。果不其然,真是美极了!这下那个臭小子该满意了。”
叶云天轻哼了一声,李若水随即省悟,今天是个伤心的日子,不该这么高兴的。
很快,一行人坐上了马车,朝郊外的“城北寺”驰去,林媚娘就要葬在那里。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五。叶枫的无奈
城北寺位于城北卦山之上,乃叶云天的师父梁志通道长修道之处。
这梁志通道长乃是长春真人丘处机的弟子,跟随丘处机多年。丘处机死后,门下弟子也渐渐四散而去。梁志通自师父死后便云游天下,西行至名秦州的小镇后,爱其城北卦山美景,便筑庵修洞,在此修行。由于此地百姓丰衣足食,民风淳朴,因此寺中香火日盛。因寺位于城北卦山,便被称为“城北寺”。
梁真人是半路出家。在跟随丘处机之前,原是“双剑门“的传人。这“双剑门”在百年前是一个名震江湖的大派。擅长使剑,尤以一套相思剑法驰名天下。据传此派内功心法源自西域,后经一对武林侠侣发扬光大之后,创此剑法。因二人对敌时总是双人双剑同进同出,便名为“双剑门”。据说这两名武林前辈仗此神技,在很短的时间内就名震江湖,成为当时的武林盟主。但是,由于“双剑门”门规甚严,须得同门师兄妹结成夫妻之后才可练此剑法。且该剑法练之不易,要有一定的武功根底之后方可习练。因此上,这一门派日渐衰落。到梁志通这一代时,只剩他和师妹二人。不成想,当他夫妻二人剑法还未练成,师妹便因病而逝。梁志通伤心之下,便出家修道,后拜丘处机为师。虽说他入了全真教,但心中无时不以光复“双剑门”为己任。梁志通在卦山筑庵修行后,暗中挑选了几个颇具慧根的弟子收入“双剑门”。这叶云天和林媚娘便是他在此收的徒弟。如今梁真人已有七十高寿,十年前便已闭关修道,寺中之事都交由弟子打理。林媚娘受伤而死的事已由叶云天向他秉告,梁真人心伤弟子早逝,不忍见面,只传出话来,一切有叶云天打理。
这天一早就阴着,此时已下起了毛毛细雨。
送葬的车队在蒙蒙细雨中朝城北郊外驶去。最后面的一辆马车上坐着叶枫、易非、楚欢、楚柔、朱珠,五个人在一辆马车上也不显得挤。大家都没有说话,就只听见车轮辚辚声和雨丝落在车顶上的轻微声。
这几天叶枫心里烦透了,自从和林南儿莫名其妙地成亲之后,他的日子就不好过了。朱珠的大眼睛快把他瞪晕了,连一向温宛的楚柔也用一种幽怨的目光看着他。最让人受不了的是易非和楚欢的眼神,似乎还有着一丝幸灾乐祸。该怎么办呢?叶枫想到这里,不由的重重叹了一口气。
“叹气有什么用!快点想办法啊!”朱珠原本又大又圆的眼睛此刻瞪得更大了,一张圆润的红唇翘得老高。
“大师兄,你打算怎么办?”楚欢说着忍不住站起身来。“砰”的一声头碰到了车顶。“哎蚴!这车顶怎么这么低,真是倒霉!”
“大哥,你坐下来,别总是慌慌张张的。”一个轻柔的声音响起。用手摸着头的楚欢回头看了一眼妹妹楚柔,不声不响地坐下了。
“大师兄,你有什么打算?”一贯沉默寡言的易非突然开口问道。
叶枫看了易非一眼,无可奈何地摊开双手,一邹眉,摇了摇头。
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有说话。车里又恢复了寂静,只听见雨点打在车顶上,雨下得大了。
六。你就是那个丑丫头?
到了城北寺,行至寺后松林中。林媚娘的墓地早已挖好,很快棺木入土。林南儿跪在坟前一动不动。被爹娘拉着跪在她旁边的叶枫,听不到林南儿的哭声,偷眼瞧去,大大的孝帽遮住了她的脸,什么也没看到。
这时候雨下得更急了,风一吹,大滴的雨点打在脸上凉冰冰的。叶云天看着天色越发阴沉,担心雨下的再大,下山就不好走了。于是便劝着林南儿回去。
可是林南儿此时什么也听不到,感受不到。她一动不动地跪在那儿,痴痴地只是看着眼前的黄土,脸上的泪水和雨水交织在一起。
叶云天看到这个情景,眼眶不由得又红了,李若水的眼泪就没有干过。叶云天叹口气,吩咐叶枫扶起林南儿。
叶枫站起身来,伸手拉起林南儿。刚一站起身,林南儿酸软的双腿不由得一弯,冰冷的身子已软软地晕到在叶枫的怀里。
叶枫急忙伸手托住林南儿的身子。这时,林南儿头上戴着的一顶大大的孝帽掉下地。叶枫不经意地一瞥,忽然间全身的血液仿佛凝固了一般。他看到一双紧紧闭着的眼睛,长长的睫毛象两把打开的折扇,微微颤动着,上面还挂着几颗晶莹的泪珠,细密的雨丝打在光滑雪白的肌肤上,就象新鲜的水蜜桃上细小的茸毛一样。
叶枫呆呆地看着怀中陌生的美丽女子,一时脑中一片空白。几个丫鬟过来将林南儿抱扶到马车上,叶枫还在那儿发呆。朱珠用手拍了他一下,这才回过神来,几疑自己刚才看花了眼。
接连几日,叶枫就只是坐着发愣。无论朱珠怎么跟他说话,都是一言不发,气得朱珠直跺脚,一迭声的道:“真是入魔了,气死我了!”
楚柔担心地看看叶枫,对走来走去的朱珠说:“小珠,你能不能坐下一会儿?你这样大呼小叫的于事无补。”
“是啊,是啊,你走得我头都晕了,快坐下!”楚欢不满地对朱珠嚷。
“哼!你就是向着自己的亲妹子!我做什么你都看着不满意。”朱珠仰脸对着楚欢噘起了小嘴。一扭身走到易非旁边,笑嘻嘻地说:“二师兄,就只你向着我,对不对?你说大师兄是不是入魔了?我是不是该生气,一生气是不是就该走来走去?”
易非看着朱珠顽皮的样子,笑着摇了摇头。站起身走到叶枫旁边,刚要说话,就看见门口进来两个人。
前面一个身穿淡绿衫子的丫鬟,是一直照顾叶枫起居的小怜。后面垂首缓缓走着一个全身缟素的少女,只见她脸色苍白,全无半点血色,却显得清雅绝伦,姿容秀丽无双。夏日清晨的阳光明媚灿烂,照在白衣少女的身上,仿佛在她周身笼罩了一圈金色的光晕,恍如下凡的仙女一般。
正在椅中呆坐的叶枫,看到缓步走来的林南儿,心头大震,胸口似猛的给大锤重重一击,震的他从椅中跳了起来。
屋中的几个人看到林南儿的绝世姿容,心中都生出一种特异之感。除了叶枫之外,书房中其他的人谁也不知道这就是几日前和叶枫拜堂成亲的林南儿。
只见她缓步走到房中,对着几人行礼,口中说道:“南儿见过几位师兄、师姐。”
“你是林南儿?”
“你是那个丑丫头?”
楚柔和朱珠同时说道。朱珠说完,立即用手掩住了嘴巴,大概觉得称林南儿为“丑丫头”有点不妥。二人心中的惊异可想而知。
“你是林师妹,那、那个和大师兄拜堂的又是谁?”楚柔问道。
“是我,只是易容而已。”林南儿对着楚柔回答。
“那你现在的样子是易容前还是易容后?”站在楚柔身旁的楚欢满面紧张地问。
“我现在没有易容。”林南儿小声回答道。
“那太好了!”楚欢大声说道,一边用手抚着心口道:“我刚才紧张死了!”
林南儿看到楚欢夸张的表情,不禁微微一笑。
站在林南儿侧面的易非,自看到林南儿进来,心就砰砰跳个不停。此刻看到林南儿展颜一笑,心头更是迷迷糊糊,喉咙发干,不由自主向前跨了一步。
林南儿看到一个身着蓝衣的沉稳男子直盯着她走上前来,便向他行礼,说道:“这位想必是二师兄,林南儿见过二师兄。”
易非听到林南儿说话,顿时清醒过来,脸上微微一红,心头直骂自己失态,随即庄容道:“林师妹,请坐。”
“谢谢。”林南儿缓缓转过身来,目光直视叶枫。稍一停顿后启唇道:“叶师兄,我有一事相求。”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七。只练剑法,不做夫妻
正在发愣的叶枫听到林南儿的话,不禁一呆,随即说道:“林师妹请说。”
“我,我……”林南儿欲言又止,脸上浮出一抹晕红,更显的人比花娇。
“有什么事,林师妹但说无妨。”此刻叶枫恢复了常态,彬彬有礼地对着林南儿说道。
“叶师兄……”林南儿轻咬下唇,稍一停顿后便下了决心般的说道:“叶师兄,我求你助我练成相思剑,为我娘报仇!我知道,叶师兄仓促之间和我成亲是迫于当时的情况,我也知道叶师兄心中有自己喜欢的姑娘。如今事情成了这样,实非你我之愿。所以…我今天来就是想告诉你,我不会令叶师兄为难,我会离开这儿的。”
“真的?林师妹你真是这么想?”朱珠惊喜地问道。
“恩!”林南儿重重地点了点头。
“那你是打算走了?”朱珠又问道。
“是,不过……”林南儿刚要说话。朱珠突然大声道:“不对!你刚才说要大师兄帮你练相思剑,这会儿又说要走,怎么回事啊?”
一直未曾开口的楚柔一拉朱珠道:“你不要这么大声,听林师妹把话说完。”说罢,对林南儿微微一笑。
林南儿感激地对楚柔投去一瞥,随即说道:“双剑门门规是须得同门师兄妹成亲后才可习练相思剑。我要为娘报仇,必须学会相思剑。可是只有叶师兄才能帮我……”
“哼!说来说去,还是要嫁给大师兄,还说很快会离开。”朱珠瞪圆了眼睛嚷道。
“不,朱师姐你听我说,我已经问过师伯,他说如果勤于练习,大约一年时间就可以练成这门剑法。所以我想以一年为期,到明年此时,无论剑法是否练成,我都会遵守诺言,离开这里。”一口气说完这些话,林南儿苍白的脸上浮起一片淡红,愈显得秀丽无俦。
“林师妹,你既做了大师兄的妻子,他决不会在一年之后让你离开的,大师兄不是负心薄幸之人。”楚柔道。
“不,楚师姐,我是说只练剑法,不做夫妻。”林南儿说到最后两个字已是声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