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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权看她睡着,这才走出休息室。
刘志川一直留心着里面的动静,他不明白,刚才还那么激烈,怎么就没声儿了?但是他不敢大意,所有事情都给挡了,不让任何人打扰殷总与老婆吵架,否则殷总又要把火气发到他身上。
殷权出来之后才听到程一笙手机在包里响,也不知道是刚响还是响了一会儿,刚才两人在休息室,都没有听到。
殷权把休息室的门关上,拿起她的包,从里面找到手机,先按了静音然后才从包里拿出来,果真,上面是薜岐渊的来电。
他毫不犹豫地就接了!
薜岐渊打了不止一遍,完全冷静下来,他决定不能放她离开,所以给她打电话寻求解决的办法,不管她提什么要求,他都会答应,只要把她留下,只要最后她能嫁给他,那一切就不是骚扰。
“喂?”殷权低沉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
薜岐渊愣了一下,他万万没有想到是殷权接的电话,显然程一笙去找殷权了,那么她对殷权说了今天发生的事了吗?应该不会吧,一般女人遇到这样的事,应该会下意识地瞒着。
“一笙呢?”犹豫一下,薜岐渊还是打算这样来个开场白。
殷权的火又蹭地一下起来了,但是他还是担心她会听到,所以刻意压低了声音,恶狠狠地说:“一笙是你叫的吗?别忘了,她已经是我的老婆。薜岐渊我告诉你,你别想再见她,她不在电视台干了!要多少违约金,你提出来就是!”
财大气粗!
殷权这样说,完全是要在心理上占据主动,让薜岐渊不要总是自以为是,如果薜岐渊真的不想让她走,他就会从心里上败下阵来,什么都会去做。
他知道了!这是薜岐渊的第一个念头,薜岐渊承认,自己脑中有那么一刻恍惚与慌乱,随即就镇定下来,说道:“对不起!”
这算是道歉了。虽然殷权并不意外,但还是有些出乎意料,薜岐渊的确甘愿放下身段来道歉,但是殷权却并没有觉得解气,反而有些沉重。他身为男人太清楚,是什么能让一个高傲的男人低下头颅。
电话两端陷入沉默,过了一会儿,殷权才说:“别以为你道歉我就能改变主意!”
薜岐渊跟着说:“这次是我太激动了,我保证下回不再发生这样的事,她在这里打拼那么多年,如果到了别的台里,还不一定会怎么样。我知道你不缺钱,我也并不想要她那些赔偿金。我想极力挽留她,是出于工作上的考虑。你要是真的爱她,也应该满足她工作上的需要,以及努力带来的成就感。并且,她一直不服夏柳,现在她的收视率已经超过夏柳,电视台主播一姐,指日可待,她在这个时候离开,会遗憾的。”
薜岐渊的话给了殷权极好的台阶,但是他仍旧没有马上答应,而是继续沉默了一下才说:“晚上,你到我家去,我们商量一下这件事!”
“谢谢!”总算是有了突破口,薜岐渊觉得万幸,只要殷权这关过去了,程一笙那边就好说多了。
这边风波四起,外面也不平静,关注程一笙的人都对她身边的男人感兴趣,而没有关注她的人,也被这转的随处可见的新闻给勾起些兴趣。
同样,远在t市的莫习凛自然也不会错过这样的消息,他盯着电脑愣了半晌,才什么都没说,转过头来继续忙工作。可是助理发现,莫总明显心不在焉了,虽然仍旧一言不发,但是工作状态一点都没有了。
不知是不是有心事,程一笙没有睡多长时间就醒了,殷权也放下手头的工作,带着她回家吃饭。一是两人很久没有在家呆,都想在家享受温馨生活。二来就是记者们都想找出程一笙背后的男人,所以无论到哪儿,都不是很方便。殷权打算最近暂时不外出,等他与她的婚姻公开后,再出去吃饭。
两人往家走的时候,殷权才说:“你睡觉的时候,薜岐渊来电话了,他的意思想挽留你不要辞职,我让他晚上来咱们家,把这件事解决了。”
“嗯!”程一笙没有多说什么,心里暗暗想着她的三个条件。
晚上两人吃完饭,薜岐渊才登门,程一笙见他穿的还是白天时的衣服,估计他是直接从办公室来的。现在的薜岐渊与往日不同,满脸都是阴郁。
薜岐渊显得很沉默,他看到程一笙穿着居家的棉睡衣,殷权与她的款式一样,是情侣装,家里虽然小东西很多,比如抱枕、毛绒玩具一类的东西,但是很整洁,与他的家不同,充满了温馨感。他的脸色,更显晦暗,走了进去。
殷权坐在沙发上,并没有让他坐。薜岐渊本着来道歉、把人留在台里的原则,自觉地没有坐,就站在两人面前。这种场面,多少有点审讯的意思。
薜岐渊见两人都不说话,他才晦涩地开口,“程一笙,今天的事情对不起,我保证以后不会再发生类似这种事情,辞职的事就不要提了,台里离不开你。还有,你有什么条件,就对我说!”
程一笙本来就有条件,现在他开口了,当然要提,“我有三个条件,第一,上午跟你提的三周年策划,你要同意制作并且播出!”
薜岐渊立刻答应下来,“好!”
他上午仔细想过这个事情,现在程一笙把自己的料报出来,已经使他很被动,这件事情放在网上立刻引起轩然大波,在这个时候,程一笙无论去哪个台都是带着话题去的,现成的收视率,所以程一笙根本就不愁离开后没有地方去。也就是说她已经决定公开自己结婚的事,不管走与不走都会公开。那这样的话,他就不能再纠结这件事,反正是无法阻止的,相反,如果她走了,他就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第二,方凝的工作要恢复,还是以前的栏目,她没有错,台里不能这样对她!”
“好!”这个不算有问题,这还在他的职权范围之内。
“第三,你要给我写份保证书,保证以后不再骚扰我,让我有能够相信你的东西!”
这回薜岐渊沉默了,这可是证据性的东西,一旦留下,将来殷权想要害他,可是轻而易举的。
程一笙看他犹豫,便又说了一句,“如果这三点你都答应,我就同意留下,如果其中有一条不答应,那一切免谈!”
薜岐渊一听,立刻答应下来,“行,第三点我也同意!”
他开导自己,只要将来她能够嫁给他,成了他的妻子,也就谈不上什么证据不证据的,那份东西便失效了。
见他答应了,殷权指指桌上的白纸说:“写吧!”
薜岐渊低头才发现,原来桌上备有纸笔,显然是为他准备的,两人之前都商量好了的。他坐下,拿起笔,还没写,他又想到,殷权不会故意害他吧,东西写了,然后殷权举报他,他不就完了?不过转念一想,殷权应当不会主动说出这样的事,毕竟对程一笙的名声不好。
于是落笔,写下不再骚扰程一笙的保证书,然后又站起身,给了殷权。
殷权看了看,递给她,她又看了看,才小心地收好。这个东西,她一会儿得搁保险柜里。
“明天你先让方凝上班复工了,我才会去上班!”程一笙担心他反悔,加了这么一句。
“好!”薜岐渊爽快地答应了,他既然同意这个条件,就不会在这上面再做什么文章。
程一笙看看殷权,意思是她没事了,问他还有什么事。
薜岐渊也看向殷权,他有点不太相信,殷权这么轻松就放过自己了?这不太像殷权的作风啊!
殷权盯着薜岐渊,缓而沉地说:“刚才,只是她的条件,我这边还不算完!”
“你……呃……砰……”
薜岐渊刚想问他什么条件,没想到殷权突然拿起手边的空啤酒瓶,朝他扔了过来,殷权的动作极快,他未来及躲,只觉得眼前闪过一道绿光,然后就是一声剧痛,他被砸倒在地,紧接着头上有一种什么东西涌出的感觉,眼前一片红色。
“啊!”是程一笙低呼出声,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
殷权一把将她拉到沙发上,让她坐下。
她紧紧地拽着殷权的袖子,生怕他再过去打人。她不是担心薜岐渊,而是刚才那一下太狠了,万一把人打死怎么办?薜岐渊能这么年轻当台长,背后怎么可能没有人,薜家的背景一直都是神秘而不可小瞧的。她担心殷权惹来麻烦!
薜岐渊倒下的时候,一只手臂本能地撑着自己的身体,没有完全躺到地上,他想站起身,可是头又疼又晕,没有完全站起来,复又摔到了地上。
程一笙不安地看眼殷权,发现他不动声色地看着薜岐渊,脸上一点害怕担心的意思都没有,好像上位者在盯着自己惩罚的下人,而这个下人是死是活,他一点都不担心。
似乎,这才是传说中的那个殷权,程一笙不知道,如果他没有对自己表现出温情的那一面,恐怕她一辈子也没有勇气去接近这样的一个男人。
薜岐渊终于从地上爬起来,虽然站得有些不稳,但还是站住了,他半边脸已经被血染红了,他自己用手抹了抹,半截袖子立刻成了红色,在白色西装上显得分外显眼。
“做到你答应的事,这件事儿就算过去了,你可以走了!”殷权冷冷地说。
薜岐渊一言不发,甚至没有看她一眼,转身摇晃着出去。
刚才发生的事,对他来讲无疑是丢人的,是他这辈子都不愿想起的,骄傲如他,如果不是对她的执著与不甘,他是不允许自己做这种没有尊严之事的。
薜岐渊走了之后,程一笙担心地说:“他万一出点什么事,薜家……”
“我让人看着他呢,没关系,我下手有分寸,死不了人!”殷权淡淡地说。
程一笙这才放心,点了点头,不过刚才那一幕太惊心动魄,着实吓到她了,现在地上还有玻璃碴。
殷权见她看着地上,拉起她的手说:“明天我会让人来处理,地毯换一块,你不要走这里,自己注意一些。”
“嗯!”程一笙不太放心地问:“你把薜岐渊打了,薜家要是不干该怎么办?”
“没关系,我既然敢打他,就证明我不怕薜家,你不用考虑这些,想想你的工作就行了!”殷权劝道。
“好!”听他这样说,她彻底不用想了,有个如此强大的男人,他只要说到,就一定能办到。
薜岐渊出了殷权家,他上了车,却觉得头晕得厉害,根本就开不了车,他坐到车里半天没动。
钟石见状走过来,“薜台,我送你去医院吧!”他是得了殷总的吩咐,特意在这里等候的。
薜岐渊没有逞强,从上面下来,坐到后面,然后打电话联系医生。他身份特殊,要是不小心被人发现了,还不知道怎么写,所以他找的是熟人。此时他没有想到,找熟人,家里也会知道。他被殷权彻底打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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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娃第一天上幼儿园,怕她不适应,几乎在园里泡了一天,更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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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八章 不论什么代价,都是你
薜岐渊刚进医院不久,他的父母就匆匆赶来了,此刻医生正在给他缝针。
母亲汪欣与父亲薜登昆看到儿子的伤都吓了一跳,多大口子啊,还需要缝针?两人围着薜岐渊乱问。
“你这是怎么弄的?”薜登昆问。
“儿子,怎么伤成这样了?”汪欣问。
护士赶紧过来拉人,说道:“这里是无菌室,您二位还是出去吧,万一伤口发炎就麻烦了!”
没办法,这两个人不好惹,拦都拦不住。
一听伤口有发炎的可能,两人谁都不敢再呆,纷纷都走了出去,薜岐渊一直闭着眼,等两人离开才睁开眼。
伤口缝合完毕,他需要在医院观察两天,等伤口没有发炎迹象之后,再离开医院,回头直接来拆线便可。但是汪欣不放心,硬要让他住到拆线。
薜岐渊回到病房,汪欣问他:“儿子,你到底是怎么弄的?”
她看这样像是打伤的,不过她了解儿子的脾气,向来不会和别人动手,更何况都这么大了,也不可能再随手与人打架。
薜岐渊抿唇不语,心情极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