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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刚端起来,门铃就响了,她的手在围裙上擦了擦,嘟嚷着:“这个点,谁啊!”
“八成是找你遛弯的老太太们,反正不是找我的!”程佑民说。
“呸,你是老头儿,我还不到六十,怎么就老太太了?”林郁文气着一边说一边去开门,结果一开门,看到的是殷权,她有点意外,再看殷权身后的老人,不由一惊,叫道:“老爷子,您怎么来了?快进来!”
林郁文一边说一边朝屋里喊:“佑民,快,老爷子来了!”
程佑民一听,人马上就从沙发上站起来向门边快步走去,他伸出双手握住殷宗正的手将人给带进来说:“老爷子,您有事说一声啊,应该是我们晚辈去看您!这大老远的!”他说着看向殷权说:“殷权啊,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吃过饭没有?让你妈去给准备?”
“爸,我们吃过了才来的!”殷权说道。
“诶,真是见外,来了还不在这儿吃?这真是,显得我们太没礼貌了,上回老爷子您可是把我们招待的很好啊!”程佑民一脸的没招待好对方的懊恼神色。
程一笙的礼数周全自然是继承了父亲,程佑民更是懂得尊老,和礼尚往来!
殷宗正笑着,轻拍他的手说:“小程啊,有些事可是一定要来的,你不请我坐下再说吗?”
“哎呀,您看我,快来坐、快坐!”他说着,扶老爷子往沙发走去,还冲林郁文训斥道:“你傻站着干什么?沏茶去啊!”
“哦、哦!”林郁文方才回过神,转身就往厨房走。
“妈,我来吧!”殷权跟着就进了厨房。
殷宗正笑道:“看殷权在你这儿跟个人似的,在家啊,那是什么都不动手!”
程佑民跟着说:“殷权可是个好孩子,比我们家一笙强多了,眼里有活儿啊,按理说你们家的家境,他什么都不用做,可是他没有架子,在我们这普通人家里,就是个普通人,我真是喜欢他这孩子,没有架子,没有不良习气,我们一笙有福了啊!”
“什么呀,我看还是一笙好,随和,细心!殷权脾气太拧了,一笙多好?会哄着你开心,怪不得都说女孩儿是小棉袄,真是不假呀!我这老头子岁数大了不受人待见,尤其是那些年轻人,一年到头见不上一次,来了也是要钱,哪里像一笙,什么都想着我,还专门为我去学做饭,呵呵,真是我老来得的福气呀!”
殷宗正提到吃饭那段儿,笑的更欢了,他后来可是听说了,老张头让孙子娶个会做饭的,老李头儿跟老孟头儿商量好了,给孙媳妇请厨师来教厨艺,真是笑死他了,你直接请个大厨好了嘛,一笙做什么,你们都学?学也学不出一笙那股子孝顺劲儿。
“我怎么不知道一笙会做饭啊?我总说她,一点女人的贤淑都没有,在家她就应该伺候着殷权,结果她呢,总让殷权照顾她!”程佑民虽然是训自己家女儿,但嘴上还是笑着的,显然刚才老爷子夸赞的那些,还是让他很开心。
“哎呀,一笙这个孩子多善良啊!以前殷权阴沉的简直就不像个人,结果有一笙以后,现在越来越像个人啦!你看他都会关心别人了!”殷宗正一脸的满足,他的心结就是以前那件事,让殷权的心理完全扭曲了,现在开始慢慢地向正常人发展,他真是太高兴了。
“呵呵,我们一笙身上毛病多,不过最大的优点就是善良了!”程佑民终于忍不住夸起自己的女儿。
殷权抢着端了茶水从厨房出来,林郁文跟着后面还说:“殷权你快坐,这孩子怎么不听说呢?我来就行!”
殷权放下茶也没倒,一眼看到桌上还未来及收的碗筷,赶紧就说:“妈,您快坐着说话吧!”自己走向桌上端起碗筷就要去洗。
林郁文赶紧去拦,“殷权你放下,妈来就行了!”人家又没在这儿吃饭还给她洗碗,真是太不像话了,怎么好意思啊?
“妈,跟我还客气什么?女人不要多碰凉水,给您安了厨宝怎么也不用?费电么?上回给您交的一万电费,用完了?”殷权想着难道不够?下回让助理多给交些。
林郁文差点要哭了,“还说呢,你快吓死人了,哪有一下子交一万电费的?可不要这么交了,我跟你爸用不了这么多啊,你多给自己省着,我们赚的钱够了!”
“妈,您别跟我客气!”
“这不是客气!”
外面程佑民笑着给殷宗正倒水,说道:“这茶啊,还是别人送的,味道不错,您尝尝!”
“不用客气啦,都是自家人,随和一些,呵呵!”殷宗正笑得眼眯眯。
厨房里林郁文到底没争过殷权,殷权麻利地把碗洗了,林郁文要洗水果,让殷权给拦了,“妈,咱们先谈事情,一会儿再说!”
林郁文让殷权拉着出来,一边走一边问:“到底是什么事情啊?”
沙发上殷宗正已经拿出一张红纸,递上去说:“这次我们是来下聘的,你先看看,这是礼单!”
程佑民脑子还没转过弯来,接过纸一看,人突然就从沙发上跳起来,惊道:“不、不,这太吓人了,老人家您太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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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一章 下聘之殷权有错
程佑民突然跳起来,搞得殷宗正也被吓一跳,差点跟着跳。
一直处于雾水状态的林郁文本来就有点摸不清状况,因为没给她思考的时间啊,从两人莫名进门后她就在忙,此时更不知道程佑民这是犯了什么病?她把他扔出来的纸从桌上捡起来一看,嘴里念着:“钻石首饰三件套一套、大众cc轿车一辆、126平米三室房一套……”
她是越念声音越抖,念完房子彻底念不下去了,殷权心想这都什么啊?没人要的拿来了?他瞥向殷宗正,用嘴形说了句“小气”。
殷宗正瞪他,用嘴形说:“关键的在后面,还没念出来!”
程佑民跟林郁文已经风中凌乱了,林郁文恭恭敬敬地将纸推到殷宗正面前,小心地说:“老爷子,这些我们可不能要,太、太贵重了啊!”
“这些是聘礼,贵不贵重的,你们可不能拒绝啊!”殷宗正认真地说。
“不不不,这可不行!”程佑民连连摆手,显然还在惊吓中没回过神来。他一向清廉惯了,对现在生活很满意,哪里见过这些东西?
其实程一笙的实力,买车买房不是难事儿,不过她了解父亲的性格,所以从未做过买什么贵重的东西送给父亲,更不要提房子了。
这下殷宗正板起了脸,声音也沉了下来,“怎么?你们不收聘礼,是不想把女儿嫁给我们殷权吗?”
老人家你可太坏了啊!人家女儿都跟你家孙子同居那么久了,法律都认可了,孩子都快生了,人家是这意思么?欺负人嘛!
果真,一向淡定的程佑民,在这天上掉下房子、车子、票子的情况下,终于淡定不起来了。想想也是的,一个普通人,一下子拥有这么多东西,能淡定吗?沉不住气的都要失常了。
程佑民本身也是思想比较古板的人,他丝毫没想到老爷子这是逼他接受,他生怕自己表达的不够诚意,于是连肢体语言都用上了,连连摆手说:“我们不是这个意思,一笙呢,嫁给殷权啊,是高攀了,她这孩子我们清楚,不愿意干活,小毛病又多。我的意思是说,您看我们都是普通人家,就按普通人嫁闺女下聘好了,给个一万两万的聘金就行,这钱也不是我们要,回来给了一笙去买东西!”
“啪!”殷宗正大掌拍到桌子上,中气十足地叫道:“一万两万?你们当打发要饭的呢?你们拿一笙当成什么了?啊?”
林郁文跟程佑民被拍得一怔,都瞪直了眼,回不过神来。
不是这到底是谁闺女啊?乱套了、乱套了!
殷权忍不住抬手扶额,这什么场面?好好下个聘,怎么搞成了这样?
冷场了,林郁文觉得该说些什么,于是张口,“那个、那个……”张了口却不知道说什么,这些东西让她拿,她也不敢拿啊,突然变成有钱人,她心里可受不了。
程佑民尽管是教授,但在金钱面前,他是个普通人,他能对财富不向往,他能抵御不属于他的外财,可是对于这强塞给他的钱,还是巨款,他不淡定了,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收,那心里不行,不收,就不是一笙的亲爹了?这什么理论?
殷宗正一向做决定惯了,拍板道:“反正这聘礼你们不收不行,要么婚怎么结?”说完还将他一下,“难道你们嫌钱少?那我再加点!”
这下程佑民跟林郁文同时跳起来了,“不加不加,不是那意思!”
“我们可不是嫌少,是太多了!”林郁文的声音也变了。
殷宗正又差点被吓跳了,他抚抚心脏的位置,吓他一跳,这家人怎么回事?上次见的时候挺正常啊,怎么都喜欢跳着说话的?一惊一乍,真是怪吓人的。
殷权实在看不下去了,他岳父岳母都是老实人,不带这么吓唬人的好吧!他开口说道:“爸、妈,我跟一笙结婚,这聘礼少了,我们也不好意思拿出来呀,您二位就收下吧,这是应该的!”
程佑民心想,这事儿还得慢慢说,他又重新坐了下来,看向殷宗正说:“老爷子,我们一笙是真心跟殷权过日子的,你看他们小两口过得也挺幸福,其实我的意思呢,都住一块这么长时间了,婚礼什么的,没必要大办是不是?还是以节俭为主!”
殷宗正挑眉,突然叫道:“那可不行,殷权是我最疼爱的孙子,一笙是我最贴心的孙媳,我可不能委屈了他们!”
这突然一吼,把程佑民吓一跳,他忍不住抚了下心脏的位置,吓他一跳,这家主就是不一样,说发火就发火,要他还真是受不了,还好不常来往。
殷宗正一看吓到他了,心里嘿嘿一笑,扳回一局!
殷权瞥爷爷一眼,心中腹诽,你来干嘛的?
他转过头看向岳丈大人,说道:“爸,说句实话,这个婚礼我是想给一笙很多惊喜的。我们结婚有一段时间了,过得也很幸福,可是当初……当初……”
殷权的声音突然就变艰涩了!
程佑民跟林郁文的注意力都被殷权吸引过去,殷宗正不解地想,这又是要闹哪样啊?打感情牌?
殷权走到程佑民面前,突然就蹲下了,吓得程佑民差点跳起来,都什么年代了?可不兴下跪啊,还好是蹲下,淡定淡定!
其实殷权是想跪的,但是一来自己不习惯,二来也不想再吓这可怜一再受了惊的老丈人。
林郁文也不知道这是要干什么,她看殷权脸上的表情很痛苦,心疼地说:“殷权啊,那个有话你就说,别这样,啊!”
“爸!我对不起您,我当初委屈了一笙!”殷权将双手放在程佑民的膝上,低着头,显然在压抑着自己激动的情绪。
殷宗正不解其意,砸锅唇问了一句,“你做对不起一笙的事儿了?”
殷权突然抬头,瞪他说:“我怎么可能?”
他绝不可能做这种事,连误会都不能让妻子娘家误会,你这老爷子,是来帮我娶老婆还是砸场子来的?
殷宗正也觉失言,他立刻坐正,弥补地说道:“哦,我说你也不可能的,你要是敢,我打断你的腿!”
这架势,彻底把程佑民跟林郁文给搞懵了,程佑民心里打鼓,这得多大点事儿啊?他缓了缓神,说道:“孩子,到底是怎么了?”
殷权又低下头,一副没脸说的样子,他抑制着自己心里的激动,承认错误,“爸,当初我喜欢一笙,我怕她不嫁给我,我怕她会跟了别人,我想赶紧娶了她,结婚后再疼她,所以就跟您撒了谎,说我和一笙在一起了,其实她是清白的,她洁身自爱,当时我们根本连恋爱都没有,又怎么可能和我在一起,当时我骗了您,让她也蒙受了不白之冤。她是个好女孩儿,婚后我们才在一起,证明了她的纯洁!”
原来是这件事,这件事如果放在当初,那肯定是很气愤,可是现在婚都结了这么久,再说时间证明,殷权也的确做到了他的承诺,疼一笙爱一笙,这点程佑民是看在眼中的,再说当初他也打了殷权,这算是教训了不听话的晚辈吧!程佑民心里还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