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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一笙小心地问:“老公,你到底在气什么?”
她那双纯澈的大眼睛,什么心思都写在上面,她在面对殷权的时候,一直都是简单的。让他一眼就能看到她心里。此刻她的眼睛里,是不解与不安。
“你该跟我说的,让我来给你解决这些事情!”殷权此时又气又妒,这种滋味儿真难受。
“这种小事情还用你出手?再说了,我以后肯定还要阻止安初语的强大,当然要自己处理了!总不能事事都让你来出面嘛!”
“可是你在怀孕,怎么能处理这些麻烦事?”殷权搬出最大的理由。
“这也不费什么力气,连句话都没说就办成了!再说了老公,我享受自己出手整敌人的感觉嘛!”程一笙晃着他的手臂说:“你要给我空间!”
殷权能说他不喜欢她跟薛岐渊见面吗?显然他不能说,那样的话,他就显得太小气了。再说她生完孩子,不也要回到电视台工作的?那样两人仍旧要有接触,他真想把她塞在家里不见任何男人,可是他知道自己不能这样,这种想法,只能是想法,他要是把她囚禁起来,那就不是她了!
“好吧!”这两个字简直就是咬碎的银牙连同血一起咽下去,涌出来的。
“老公,我就知道你理解我!”程一笙笑嘻嘻地说。
“理解”这两个字,好沉重。他心里要吐血了!不过为了这两个字,把血吐尽了也得由着她。
于是殷权说道:“那你现在赶紧睡觉,中午不睡怎么能行?醒了又要加餐!”
“好,老公,我现在就睡!”程一笙达到目的,自然听话,一副乖巧的样子。
殷权给她换了衣服,让她躺好,这才出去工作。
他急于要发泄,却找不到出口,随手拿起一份文件,上面的内容让他火大,他总算是找到了宣泄的地方,拿起电话说:“通知开会!”
刘志川还想呢,殷总的声音不太对劲啊,难道是心情不好?要发脾气?今天太太出去了,多半是因为太太,不管怎么说,小心点比较好!
本来这个会是冲着高朗来的,这次的策划弄的是什么?好好的创意全完了。
可是殷权还没有发脾气,匆匆赶回来的何光南也参加会议了。什么叫人倒霉喝凉水都塞牙?
殷权看何光南就不顺眼,当然是因为花月晰那件事,害得他太被动。
何光南也没先察言观色,上来就心急地汇报工作情况,说道:“殷总,我们已经找到证据证明这次串货的事情是由经销商造成的,和商场无关。串货那些品牌会继续给我供货,取消经销商资格,然后适当给我们补偿!”
“嗯!”殷权哼了一声,示意知道了。
你看殷权脸上绷着的表情,应该能知道人家现在心情不佳吧,应该识相些,赶紧闭嘴吧!可是何光南偏偏没看出来,不过这还真不能完全怪何光南,谁让殷权一年四季都是一个表情,除了在程一笙面前时,表情才会有变化。
何光南多嘴了,急切地说:“殷总,事情我完美的解决了,您就把我留在n市吧,别让我去非洲了!”
这一下,如同点了炮,殷权的脸,从面无表情,霎时就阴云密布了,他原本微敛的眸,一下就抬了起来,声音也冷冽起来,还带着某种咆哮,他将面前的文件重重一推,反问道:“完美解决?哼!难道这不是应该的?你是法务总监,去非洲你当总监的不带头,难道还让你底下的人去?你就是这么当总监的?”
傻了!
何光南完全不知道什么状况,他本还想弄个将功赎罪呢!这么一来,其余的人都知道殷总今天心情不好,全都小心起来,生怕勾起殷总的火气。谁也没敢出言相劝,可怜的何光南,成炮灰了!
“殷总……”何光南冷汗都下来了。
“要么去非洲,要么就把你的总监位置拱手让人!”殷权一副不容置疑的语气。
谁都知道,通常殷总用这样的语气说话,那就是这样定了。你再说什么也没用,何光南当然也清楚,他此时像是一个颓败的男人一样,说道:“是,殷总,我现在就准备,动身去非洲!”下次打死他也不招年轻女律师了,没想到一个举动,就把自己给害成这样。
何光南出去了,殷权又把目光落在高朗身上,高朗打了个激灵,立刻坐直身子说道:“殷总,那个,我知道这次做的不好,我反省!”
“既然知道做得不好,你还把这种垃圾给我交上来?之前开会不是说得很好?怎么做出来成了这样?”殷权把面前的策划方案一扔,说道:“我看你也该去非洲做公关!”
高朗赶紧说道:“殷总,您别生气,我这就完善、这就完善!”
这能怪他吗?殷总一回来,工作量剧增,殷总是工作狂,可不代表别人也是工作狂啊!他本来就比以前忙,还要弄好中秋活动,他容易吗他?但是这苦又不能说,看看何光南的下场,他就什么都不敢说了。
殷权一看高朗态度不错,也就算了!
会议时间并不长,也就半个小时。刘志川知道这是掐着太太睡醒的点儿结束的会议。
回殷总办公室的路上,刘志川分外的小心,生怕这火气烧到自己身上,他越发把钟石的沉默寡言学得有模有样了。
殷权进了门,先洗了手然后去看程一笙。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中午出了门,她有些疲惫,虽然时间已经到了半个小时,可她还没有醒的意思,闭着眼睡得正香。也不知道为什么,殷权看着她沉睡的小模样,那般可爱,这心又顿时软了。心情瞬间好了,心里塞的,满满的都是柔软,哪里还有半点气?
大概这就是爱吧!轻易就可以原谅!他会主动劝自己不要生气。他觉得自己也是矛盾的,一方面不想她出去工作,想把她关在家里,可是另一方面,又很清楚正是因为她的独立、她工作才有如今的智慧,工作给她注满了活力,如果她只是一个家庭妇女,那也就失去了她特有的魅力。
殷权抬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发,心里叹气,这个女人,真是磨人啊!
虽然不忍心把她叫醒,可他仍旧要狠下心,现在睡舒服了,晚上失眠,那可是一件痛苦的事。更何况今天睡得又晚,更不能让她多睡了。于是他只能摸摸这儿,亲亲那儿,用他温柔的方式,把她叫醒。
“嗯~困!”她不满地嘟嚷一句,翻身避免他的骚扰。
殷权抬抬眉,威胁道:“不想起?那好,不要去参加什么中秋晚会了!”
他可有的是办法让她妥协。
果真,程一笙又把身子翻回来,眨了半天的眼睛强迫自己醒盹,半晌才说:“可恶的男人!”
殷权忍不住弯起唇角,对她的报怨不以为意,揉了揉她的发说:“赶紧起来,该加餐了!”
程一笙努力地醒盹,起来吃东西。
过不多时,刘志川发现殷总身上那股骇人之气消失无踪,然后看到两人又是恩爱融融的样子,心想这算是雨过天晴了,只是可怜了何总监啊!倒霉的炮灰!
晚上的时候,安初语无精打采地回了家。
安父安母看女儿一脸沮丧的样子,不由都走过来关心地问:“怎么了?台里有什么不顺心的?”
安父担心地说:“不会是中秋晚会,又有变动了吧!”
“不可能吧,薛台不都答应你了?”安母问。
一问到这个事情,安初语忍不住哭出了声,叫道:“爸、妈,中秋晚会的事儿泡汤了,没我的事儿了!”
“啊?”安父安母都惊讶极了。
安母说:“都答应你了,怎么能反悔呢?”
安父问到关键,“到底为什么不让你上了?”
“又是程一笙,程一笙说中秋晚会可以上台,结果薛台就不让我上了!”安初语哭着说。
“不是,程一笙上台,跟你有什么关系?程一笙不让你上的?”安母着急地问。
“程一笙根本就没说让谁上,关键程一笙刚说她上中秋晚会,薛台就说让方凝跟徐涵主持。根本不用程一笙开口,薛台说我,见过原版跟翻版在同一个台上的时候吗?”
安父拍桌子,气道:“说话这么过分?”
“是啊,太过分了!”安母生气地说:“也不知道那个程一笙有什么好?”
“人家是台一姐,我什么都不是!”安初语吸着气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好可怜。
“一姐怎么了?一姐不也不干了?现在还不是靠你?有本事别让你上节目啊!”安父气呼呼地说。
安初语说:“薛台说了,要么接受,要么停节目!”
“啊?”安母着急地说:“中秋晚会上不去,也不能停了节目啊,有节目就有保障!”
安初语点头说:“我就是这么想的,所以才没再争取!”
安父皱眉说:“不能这么算了,咱们可都说出去了,到时候一看晚会上没你,这面子往哪儿搁?”
安母问:“你有办法?”
安父说:“我看,还是找薛太太吧!”
安初语赶紧说:“爸,薛台不喜欢让我找他妈妈!他要是知道了,肯定要发脾气的。”
“你跟她直说,说薛岐渊不喜欢你找她,她一心想让你当她儿媳,她自己不就知道想办法了?”安父说。
“可是薛台也不听他妈妈的啊!”安初语低落地说:“如果他妈妈说话管用,薛台早就娶我了,还能到现在都没有进展吗?”她叹气说:“程一笙就是我的克星,只要她一在,我所有的努力,就会前功尽弃!”
“谁让他不叫你上节目了。就算不能改变结果,也得让你们台长为难一下,不然咱们也不是想拿捏就拿捏的,你说是不是?”安父叉着腰说,一脸的不忿。
安母也附和地说:“我看你爸说得没错,咱不能就这么算了!”
安父中气十足地说:“打、现在就打!”
安初语在父母的怂恿下,拨通了薛母的电话。
汪欣心情显然不错,接了电话就笑着说:“小安,怎么这段时间也不见你来电话,工作很忙吗?”
“伯母!”安初语带着鼻音地叫。
“怎么,你哭了吗?是不是岐渊欺负你了?”汪欣问。
“不是,伯母,我就是心里难受。本来薛台都让我上中秋晚会主持了,可是程一笙一回来,找薛台吃了顿饭,就换人了。您说要是我工作不够努力那也就算了,可是我工作明明很努力,为什么不让我上?”安初语那叫一个委屈啊,现在任谁听了,都会说程一笙的不是。
“什么?你说程一笙去找岐渊吃饭了?”汪欣心里一惊,她想着好不容易程一笙怀孕了,眼看儿子跟小安的事要步入正轨了,没想到程一笙回来又去找薛岐渊,这不是不想放过她儿子是什么?
“是啊,薛台显得很高兴,肯定程一笙说什么他都会同意的!”安初语顺着汪欣的想法说,汪欣越害怕什么,她就越往那方面去说。
汪欣这心里,真是气得鼓鼓的,她咬牙说:“不行,我得跟岐渊说说去。”
安初语赶紧叫:“伯母,您别说了。薛台最恨我跟您告状,他说了,要么让我同意退出,要么停我的节目,我好不容易才上了节目,不能被停啊!”
“什么?太过分了,这节目是说停就停的吗?为了一个女人?真是气死我了!”汪欣的好心情,早就消失无踪了。
其实薛岐渊说停安初语的节目也只是吓她,毕竟节目要报审的,怎么能说停就停呢?可是汪欣不知道啊,她以为薛岐渊为了程一笙,什么都不顾了,连工作也可以不顾了。
“伯母,我也没办法,不管我怎么努力,只要程一笙给薛台一个笑脸,他就不顾一切了!”安初语这是在给汪欣拱火。
汪欣果真很生气,她沉声说:“不行,不能这样由着他,这件事我来管,你放心吧,我不会说是你说的!”
安初语欣喜过望,点头说:“伯母,您对我真好!”
汪欣安抚她说:“不要再说这种见外的话,我早就把你当成我们薛家的人了,怎么能由得外人欺负自己人呢?先这样,回头我再给你打电话!”
汪欣挂了电话,心里在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