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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一笙看向前方说:“前边有间咖啡厅,就那里吧!”
关键是那里她已经让钟石做了准备,虽然汪欣并没有害她的动机,可她若是把人惹怒了,还是要防备一下的。程一笙如此谨慎的人,当然不会让此时的自己,有陷入危险的可能。
“好!”反正也是谈话,哪里无所谓,能坐下说话就行。汪欣看她答应,自己松口气,没有异议地跟着她一起去了咖啡厅。
程一笙对这里地形熟悉,毕竟是电视台附近的地方,她常来。
她一进门,就有服务生热情地招呼,“程主播,您好久可是没来了!”
程一笙笑,说道:“要个环境好些的房间,方便谈事情!”
“好,这边请!”服务生争相抢着要服务。
汪欣看了十分不屑,至于吗?没见过名人?
房间环境十分优雅,关键是座位空间大,隔着一张巨大的桌子,就算汪欣想来挠自己也得有力气爬过来才行。左边阿莎、右边钟石,哪怕汪欣想丢个碗碗盘盘也不是问题,这个距离,钟石阿莎有充分的把握接到。
汪欣只是想把话说清楚,哪里知道对方为见这一面,做了这么多的功夫。她觉得自己怎么着也不会动手的,毕竟对方是程一笙。她忌惮殷权与殷家。她要是知道程一笙今天就是为气她气到抓狂的话,不知心里会做何感想。
咖啡上来了。
程一笙面前的是杯清水。刚才在薛岐渊那里奶喝够了,不想再喝那些,还是喝水吧。
汪欣先喝口咖啡酝酿情绪。喝了一口,眉就皱了,什么破咖啡,温吐吐的!
这也是程一笙安排的,担心对方急了泼咖啡,所以给汪欣上的东西,都是温的。汪欣心想这不是关键,干脆不去喝,抬起头坐直了,摆出一副威严长辈的架势,厉声说:“程一笙,麻烦你不要再去纠缠我儿子了好不好?你毕竟是已经结了婚的女人,现在孩子都要有了,吃着碗里的占着锅里的,有意思?”
开始了?
程一笙丝毫不恼,微微一笑地说:“如果我没记错,这应该是您第二次找我了吧!坦白讲,这次我可是为了帮薛台才同意加入中秋晚会的。大概您不知道吧!我走了之后,电视台综艺节目收视率大不如从前,如果照这样下去,今年别说资金了,恐怕他还会受到批评。你过来找我,不要我再跟薛台有接触,我当然可以做到。我也不想费力不讨好,不过我可以告诉您,我前脚拒绝了,后脚薛台就会上门来求我!”
“求你?”汪欣冷笑,“你还真是高看自己,我实话跟你说吧,我们小安的节目,收视率不错。薛家也会支持小安到底。没有你,小安绝对能够撑起场面。这回你就是为了不让小安上中秋晚会,所以才去找我儿子的吧!”
又拿这个说事儿!程一笙轻轻一笑,说道:“我可以告诉你,我为什么拒绝与安初语同台的原因。我的节目相信你也看过,安初语的节目相信你也看过,难道你不觉得她剽窃我的节目,这种行为很可耻吗?”
汪欣不屑,说道:“节目有模仿,这不算什么大事儿!”
怪不得她会看中安初语,原来都是一类人啊!程一笙点头说:“原来伯母真没下限!”
“你!”汪欣瞪眼。
程一笙轻笑,“您也别怪我说话难听,我的节目就像是我的孩子,现在有人抢我孩子,还复制出另一个,我当然会不遗余力地捍卫我自己的孩子了!那是我努力来的成果,别人连说都不说一声,就抢去当现成的用,这世上有那样好的事?有我这个正牌在,她那个冒牌的,就别想出现!”
程一笙脸上虽然带着微笑,却有一种让人不可忽视的气势,她没有板脸,语气也是轻松的,可这话却让人听出了分量感,也听出她说到做到的决心。
汪欣大概还从来没有受过如此的屈辱吧!这还真是她自找的。论心理素质,她定然不如有阅历的程一笙。她只是个阔太太,可程一笙在职场经历了不知多少,汪欣这样的人,也不知见了多少。
“你……还真是狂妄!”汪欣气了半天,才说出这么一句。
程一笙微微扬起头,自信地说:“当然,我如今的地位,是靠我自己努力得来的,我有狂妄的资本!”
汪欣现在真是无话可说,论难听话她说不过程一笙,讲道理她也说不过程一笙,真是气死她了!
程一笙当然不会让她缓过劲儿来,跟着反问她:“伯母您确定不让我与薛台接触吗?我可以不参加中秋节目,我再问一遍,您确定吗?”
“当然!”汪欣想着,只要程一笙不参加节目,安初语也能上节目了,不是什么都顺了!
程一笙点头,说道:“我说了我是为了帮薛台,看样子您还真不信。那好吧,我不做费力不讨好的事儿了。不过这件事我都答应他了,反悔也要有个理由是不是?今天您对我的态度算不得友好,所以我也没必要瞒着,那么我直言,就说是您的意思,我不打算参加节目,相信您也没有意见吧!”
她要的就是汪欣心甘情愿。
汪欣犹豫了,这事儿她本来就是瞒着儿子的。如果儿子知道了,会不会跟她闹!
“怎么?”程一笙靠在沙发上,唇连露出一抹哂笑,不紧不慢地问:“伯母无理之后,还真的打算让我来帮您瞒着?太可笑了!”
“我用得着你瞒吗?好,你告诉他,现在就告诉他!”汪欣果真中计,指手划脚地说。她就不信了,她是薛岐渊的妈,妈还能干不过一个外人?薛岐渊再怎么着也不可能对妈不敬啊!
程一笙露出一抹微笑,如果熟悉她的人,定然知道她这又是算计人的笑了。程一笙能不高兴吗?这场谈话,且不说汪欣没占得什么便宜,汪欣费劲的陈助理不就是为了让薛台不知道她与自己见面吗?现在倒好,她这么命令自己跟薛台说,真是费半天劲,什么目的都没达到。
程一笙自己也就是过过嘴瘾罢了,真正出力的事儿,让薛台来吧!也只能薛台,才能让汪欣的火气,到最大点!
这样做是不怎么厚道,不过程一笙向来本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则来做事,如果汪欣今天不是不无下限地找她,她说什么也不会去搞乱人家母子关系的!
程一笙没有犹豫,拨通了薛岐渊的手机。她确定,台里肯定是需要她上晚会的,因为钱总台已经明确告诉她,现在的收视率不行,这样下去,中秋晚会的收视率恐怕也会不行。现在自己有多大的分量,她自己十分清楚。所以她敢肯定,薛岐渊绝对会生他母亲的气。
稍显失落的薛岐渊一看到程一笙的电话,立刻激动起来,再一想她刚离开,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情?他马上接了电话,声音还有点急切,“一笙,发生什么事了?”
“薛台,不好意思,这次的中秋晚会恐怕我不能参加了!”程一笙完全以一种严肃的、正式的语气告诉他。
显然,这跟之前在他办公室里的态度不大一样,她明明都开始着手准备节目了,为什么说不干就不干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她突然有如此的改变?肯定是有事了,他赶紧问:“一笙,发生什么了?”
“您的母亲让我离您远些,我参加中秋晚会,也被她视为我对你有不良企图,就是这样!我想我也没必要费力不讨好,就这么算了吧!”程一笙其实心里没有生气,她才不会为了别人的错误而惩罚自己,不过语气上,她显得很生气。
“我妈?一笙,你在哪儿?”薛岐渊心里暗骂,她居然去找一笙了。
薛岐渊对自己的母亲还是有很多了解的,他几乎可以想象得出来,自己的母亲见到程一笙,会说什么样的话。现在的他,真是如同火烧屁股一般着急了,拿着电话就往外蹿。
程一笙报上咖啡厅的名字,然后挂了电话,看向对面说:“薛台很生气!他马上就过来!”
汪欣不以为意,轻哼道:“那又如何?他终究是我的儿子!”
程一笙点点头,“好吧!”她也不再说话,等着他过来。
薛岐渊来得真是非常快,也就两分钟,居然就到了。不知道他是怎么过来的,反正这是用走不可能完成的。
当他出现在门口的时候,汪欣着实吓了一跳,这么快?
“妈,您在干什么?”薛岐渊大步走过去,脸上的表情,看起来十分生气。
汪欣仗着自己是他的母亲,指着程一笙说:“这个女人在勾引你,难道你感觉不出来?她怎么说也是结婚了的,还怀了孕,你觉得你们有可能吗?”
丢脸、没面子!薛岐渊简直不知道把脸搁哪儿了,他气得低声吼道:“我们的接触是因为工作,您不要乱猜!是台里请她参加中秋晚会的!”
“什么工作?别以为我不知道!”汪欣一甩手,颇有几分蛮横。
程一笙也看出来了,这位太太是不打算说理,要把蛮不讲理给一直执行下去了。她没时间再看下去,站起身说:“薛台,我先走了!”
“一笙,别走!”薛岐渊看向她,目光内疚极了。
“那我留下干什么?看你们吵架吗?我累了,要回去休息!”程一笙目光冷清,在钟石等人的护送下,走了出去。
她累了。薛岐渊知道,她刚才就说累了,结果又被母亲给拽了过来,这次他没有留她。他决定先把母亲这边事情解决了之后再说,他看向母亲,冷声问她:“到底想干什么?”
“我就想你离程一笙远点,以前你们一起工作没办法,现在程一笙怀孕了,还往你眼前跳,分明就是不怀好意!”汪欣执著地说。
“我说过这是工作!您不信?”薛岐渊此时稍稍冷静了一些。
可是汪欣不冷静啊,她生气,刚才程一笙说的那些难听话,她气得还无处撒气呢,这气就撒在自己儿子身上了。她坚定地说:“不信!”
“好吧,那你说,要怎么样才不干涉我的事?”薛岐渊问。
“干涉?我是你妈,管你不应该吗?”汪欣叫道。
“我已经三十多了,还用您来管?太可笑了吧!”薛岐渊嗤道。他反问道:“如果您真的想管我,那就应该为我的事业考虑考虑!这次的中秋晚会,如果收视率再不行,恐怕年底我们要被问责的!”
“得了,你们台里情况我又不是一点都不知道!你们今年的任务都已经完成了!”汪欣才不信。
“就是一知半解才可怕,完成的是钱。收视率也是考核的重要指标之一。”
“你啊,说什么我都不信。反正一不准跟程一笙见面,二呢,你让小安去当中秋晚会的主持人,这事儿就算过去了,否则我还去找程一笙!”汪欣今天就是豁出去了,反正她儿子又不能把她怎么样。
既然不讲理,那好,他也不是没有办法,他同样冷声说:“妈,看样子您忘了上次殷权出手整治爸公司的事。程一笙您都敢去骚扰,不怕殷权知道?这次的话就算了,不过如果下次您再这样,我会直接告诉殷权,我想他很乐意让爸的公司再现一次危机事件!”
“你……你个臭小子!”汪欣气得手直哆嗦,扑上来就打他。
薛岐渊也不躲,任她打,但是嘴里可没留情,不冷不热地说:“看您现在,跟街头泼妇有何区别?再这样下去,您就不怕我爸嫌弃?他公司里可是不乏美艳女董秘,您不应该上上心吗?”
“有你这么说你妈的吗?”汪欣气得形象全无,心里的气闷着,打他也出不来。
薛岐渊心想她就是太闲了,才总是无中生有,不给她找点事儿,她还得缠着自己,不如让她转移一下目标。他继续说道:“您没发现?您现在可是老了不少,越发地往老太太行列发展了。最近您没有去做美容吧,健身卡是不是都荒废了?上次说要练习瑜伽,也就上了两次课,没下文了?”他一本正经地说:“我的话可不是空穴来风,如果没听到什么,我能这样跟您说?”
“你听到什么了?”汪欣停了手,认真地问他。
这是真上心了。这个岁数的女人,怕的自然是小三了。看简政翰一个又一个女人地换,她还庆幸自己家登昆不是那样的男人。现在一说这个话题,她能不问个清楚?
薛岐渊耸了耸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