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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建昌也跟着说:“爸,您也不去看看殷铎,我看他都被打坏了,脑子都不灵光了!”
殷宗正早猜到他们不会轻易罢休的,词儿已经想好了,靠在沙发上不紧不慢地说:“行了,知足吧,好歹现在还见得到人,要不是殷权手下留情,你现在只能到山上看殷铎去了!”
山上是哪里?殷宗正说得虽然隐晦,可在场的人谁都能想到那是墓地。老人最忌讳过年说不吉利的话,此刻殷宗正这么说,显然是对殷铎的行为非常不满了。
“爸,您怎么能这样说?”李美淑先嚎了起来。
“那怎么说?殷铎做的事对吗?”殷宗正看向四儿子,指了指李美淑说:“你要是管不了老婆,就都给我走人,大过年的还来给我添堵?”
显然,这是软硬不吃了!
高诗音抱着殷若若,小声在她耳边说:“若若,你去哄哄太爷爷!”
殷若若扭着小身子下了地,跑到殷宗正面前,奶声奶气地说:“太爷爷你别生气,若若给你带糖了!”
殷宗正对小重孙女还是无法抗拒的,抱起她笑道:“不生气不生气,太爷爷一看见小若若,什么气都没有了!”
高诗音一看自己的女儿在老爷子面前还是受宠的,没有受到那件事影响,心里这才舒服一些,好歹老爷子的心没偏得太厉害。
殷建昌夫妻一看老爷子是真的生气了,没敢再说什么。
可别小看殷家人,这回殷权跟一笙没在,一家子人都心有不甘,不仅年三十都在殷宅住了下来,初一也没有要走的意思。
大年初一,正是拜年的时候,程一笙挺着肚子容易累,所以哪儿都不打算去。可姑姑一家却在这个时候来了。
程秀芳一进门看到一笙就笑着说:“一笙啊,真是谢谢你们,彦廷在尊晟,职位又升了!”
程一笙笑着说:“姑姑,殷权可没照顾他,一切都是彦廷靠自己努力得来的。”
郑彦廷把手里的东西放到门口,对殷权说:“姐夫,我妈非得来,我说是自己努力,我妈还不相信!”
程秀芳抬手拍了他一脑门,斥道:“人家客气,你倒好,真不知道客气!”
郑彦廷不满地说:“妈,我都多大了?还拍?”
“你多大了也不懂事,看看人家一笙,简直不知道比你大多少,瞧你,一点都不稳重!”程秀芳就是没有太多文化的家庭妇女,一向喜欢把自己儿子贬低了去讨好别人。
这大抵也是因为她们一家经济一直不算太好,只是能吃饱穿暖而已,算不得优越。
郑奇问道:“一笙啊,你爸妈呢!”
“姑父,他们出去拜年了,马上就回来!”程一笙说道。
殷权已经亲手泡了茶,走过来说:“姑姑、姑父,喝茶!”
程秀芳哪里敢让殷权给自己倒茶啊,人家可是大人物,本来刚刚坐下,赶紧又站了起来,夺过殷权的杯子说:“我们自己来、自己来!你照看好一笙吧!”
郑彦廷说:“姐夫,你别管了,都不是外人,我来给他们倒!”
殷权坐到程一笙身边,没再说话。
程一笙明白,能让殷权亲自去倒茶,说明殷权已经把她的姑姑和姑父当成了他自己的亲人。这大多归功于郑彦廷,看来殷权很欣赏他。
总算是坐定了,程秀芳看向程一笙问:“一笙啊,珠珠最近跟你联系过没有?”
真是很久都没听到这个名字了,程一笙摇了摇头,说道:“不是说去日本了?不知道发展的怎么样?”她心里倒是希望程珠珠发展好些,那样就不用再找自己麻烦了。
“唉!”程秀芳叹了声气说:“不知道怎么样,过年了也不回来。这会萍心也真是够大的,真要把女儿捧成明星,不要这个家了?”
“发生什么事了?”程一笙听出来,姑姑话里有话。
“你叔叔离家之后,一直也没回来,会萍带着珠珠去了日本也不管他,结果他现在,又找了一个!”
“又找了一个?叔叔跟婶婶离婚了吗?”程一笙意外地问。
“他倒是想离呢,哪里找的到人?”程秀芳叹气说:“虽然我不喜欢会萍,可我也不赞成他这么做,这不是一脚踩两只船嘛!怎么也得先离了婚再说吧!”
对于长辈的事,程一笙不好再说什么,幸好此时程佑民与林郁文回来了,又说起这件事,不免有些唏嘘。如果吕会萍能带着珠珠务实一些,这日子肯定过得不会差。
快到中午的时候,程秀芳一家要走,怎么留都留不住,她说一笙怀着孕,人多了太闹,休息不好,所以非走不可,最终程佑民也没能拦住这一家子。
下午睡醒觉后,殷宗正给殷权打了个电话,告诉殷权初二先别过来了,因为来了殷宅的这群人,没有要走的意思。
这正合殷权的意,过年聚会太多他一点都不喜欢,他老婆也没那么多精力应付这些聚会。
殷宗正到了这个时候,那自然是油精油精的,为讨好殷权,可谓什么都肯做,这样一笙生了孩子,他才能多看看这重孙、重孙女啊!没有老人不喜欢小孩子的。
原本殷宗正算计的,这帮子人,今晚就撑不住了,明天肯定要走,结果没想到,这群人一住就住到了初五。这下殷宗正哪里受得了?天天一群人在屋子里那么闹,他耳朵里都要起茧子了。
老人虽然喜欢热闹一些,那是指一个星期热闹一天,这天天闹腾,谁受得了?
忍无可忍的殷宗正,把人们强行赶走了。年都快过完了,一笙还没能过来,真是气死他了!这帮人什么时候这么有孝心了?
殷家的子孙们,充分休会到了竞争的激烈,所以都来套近乎争宠,免得以后好东西都让殷权拿完。
大年初六,殷权带着程一笙来看了看,下午就走了,这让殷宗正好生失落,只能盼着一笙生完孩子之后,他住过去。
亏殷宗正想的出来,到时候一笙生完了,如果住进殷宅,那殷宅不得被那群人踏为平地啊!所以他决定自己住到殷权那边,反正殷权的家也不小,他一个人住进去也不显。
过完了年,程一笙没再管方凝的婚礼,因为这个时候的她,很是不好过。
首当其充的就是心脏,肚子太大了,压迫太厉害,所以时常胸闷气短。再接着就是胃,还没到生的时候,肚子不往下走,顶得胃酸的难受。殷权想着只要一过了九个半月,就给她剖了,免得受那么大罪。反正像她这种情况,自然生不好生,一般双胞胎都建议剖。
每当程一笙难受的时候,殷权就会在她耳边说:“再忍忍、再忍忍,快了!”
程一笙现在走路都费劲了,大概因为心脏不舒服的原因,所以走一段路就喘得厉害,殷权看她这么难受,真是替她难过,恨不得就帮她生了。
程一笙正式进入孕期九个月,这时候更加艰难,殷权已经彻底不去公司了,天天在家陪着她,偶尔出去帮帮阮无城的忙。
方凝跟阮无城领证之后,并没有立刻搬到阮无城的家,而是仍旧住在自己家,坚持把美好的一刻留在新婚之夜。她集中录制了很多期节目,为了保证结婚能够有时间。不过她还是放弃了去度蜜月的机会,打算工作到程一笙回来,坚决不能给安初语任何机会。
还好年初没有多少晚会。
九个月产检方凝也陪着她去了,全程陪她一直回到家。
方凝感叹道:“都羡慕你怀双胞胎,可是谁又能体会到你的辛苦?”
“唉,咱们这行不就是这样,只看到我们光鲜的一面?”程一笙挺着肚子靠在沙发上说。她转过头问道:“对了,你的婚礼准备得如何了?”
“我没什么可准备的,主要是阮无城那边忙,我说问问进度吧,他还挺神秘,说什么要给我个惊喜,真是有意思!”方凝说道。
程一笙说:“我听殷权说了,阮无城为了你这婚礼啊,真是下了功夫的,不过细节殷权也没跟我说,怕给他泄密。到时候你就安心享受,肯定不错!”
“我觉得女人只要看了你的婚礼,也就没啥可盼的了,阮无城再折腾,还能比过殷权给你的惊喜?”方凝很务实地说。
这个程一笙也想到了,她劝道:“殷权早早就准备了,阮无城才什么时候准备的啊!再说,到时候估计就一支玫瑰花,他再说些煽情的话,就能把你给感动得痛哭流涕,乖乖地跟他走!”
“得了,老娘都什么岁数了,又不是小女孩儿?”方凝不信。
“你在恋爱上,也就二十初头,到时候你看着!”程一笙笑她,“可别不好意思!”
方凝说:“你说他们搞得这婚期,正好弄到你快生的时候,我都没办法帮你!”
“我还不是没办法帮你?九个半月多五天,还能来得及,我打算提早一个星期剖就行,那样孩子还能多长点肉,壮一些!”程一笙说。
本来双胞胎都不会太大,怀孕后期又是孩子长肉的时候,在妈妈肚子里呆一天长的肉比出肚子十天长的肉还多。程一笙担心太小了不容易养壮,所以想着自己多受些苦没关系,不就一个星期吗?忍一忍就过去了。
这就是母亲的伟大,每个母亲,都是这样的。
方凝走了之后,殷权过来问她:“不是说好九个半月就剖的?”
程一笙说:“别了,还是九个月三个星期吧,我看b超测的,一个孩子四斤,太小了,生出来万一还得放暖箱里,不在我身边我可不放心,多长长肉,生出来壮一些!”
殷权拧着眉,现在她的肚子,就跟别人生个八斤胖小子的肚子那么大,再撑上三个星期,肚子得大成什么样?
“对了老公,方凝的婚礼,我不能去,你可一定要去啊!帮帮忙,婚宴出席一下,也显得好!”程一笙说道。
“那可不行,你都快生了,绝对不可能!”殷权说道。
“老公,我都想好了,到时候我住医院里,有个万一也方便啊!你就去帮下忙,饭一定要吃的,总之得露个面,不然的话,我都过意不去!”程一笙说道。
殷权的唇已经抿成了一条线,显然十分不乐意。
“不去不行,不去我就生气了!”程一笙叉起腰,皱起眉,摆出一副要生气的样子。
殷权无奈,看着她这副模样,忍了忍没忍住,笑道:“你照照镜子看看,真像茶壶!你要是左手指着门,就更像了!”
“殷权!”程一笙瞪了眼,这不就是说她胖嘛!她噘着嘴说:“生完了我就减肥!”
这下轮到殷权急了,连忙说道:“姑奶奶,生完孩子你减肥,孩子的奶怎么办?”
“喝奶粉!”程一笙故意说。
“奶粉你能保证100;的安全?”殷权是想的比较多的那种,他提前工作准备到了已经把好的奶粉都送到专业机构去检验,看看怎么样。结果虽然是检验合格,但一些不在国家标准检验范围内的不是还没验?总之怎么也不可能比母乳安全。
“好了,我茶壶,我像!”殷权说着,一手叉腰,一手指着门,腮还故意鼓起来。
程一笙终于憋不住了,大笑起来,指着他说:“你真是笑死我了,你这形象……”
没办法,为了哄大肚子老婆开心,殷权不得不自毁形象了,看着老婆笑得那么高兴,他自然也就高兴了!
此时,t市,莫伟胜再一次到了塞的房间,最近塞时常外出,有时候过个一天两天就回来了,看样子是出去恢复体能,毕竟在屋里,就算健身器材也不能满足他们这些人的需要。真正的训练,是要在野外的。
听说塞回来,莫伟胜赶紧就到了,他带来的,还有一个外国人。
塞听到生人的脚步,一反往日无视莫伟胜的态度,直接问道:“他是谁?”
“是医生,给你检查一下身体,看看有没有完全恢复!”莫伟胜说道。
“不用,我的身体我了解!”塞冷硬地说,头已经转了过去。
莫伟胜没有为他的态度而生气,大概是觉得胜利在望,心情太好了吧。他耐心地说:“此事非同小可,谨慎一点比较好,也浪费不了多少时间!”
塞站起身,问他:“在哪儿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