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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莫水云来讲,女儿就是她的一切,事关女儿的事,特别是健康,她异常重视。
殷宗正大吼,“糊涂,看你活这么大岁数还不如一笙明白,到底是人重要还是面子重要?”他看向殷建铭叫道:“你这女儿都是毁在你们自己手上的,负不了责任,当初为什么要生出来?光图一时快活了!既然不愿意听我的,趁早把人领走,别在我这儿让我看了心烦!”
莫水云的泪已经下来了,“爸,璇璇也是您的孙女啊!”她真是恨死程一笙了,如果不是她,自己现在也不会如此为难。
“她是我孙女,如果不是为了她,我能让你进门吗?如果不是为了她,殷权也不至于脱离殷家。你们自己做下的孽现在自己还,别扯上我!”殷宗正气道。
莫水云明白,老爷子这是气殷权离开殷家的事,把气都撒在了璇璇身上。
殷建铭折腾一天已经累了,他此刻无力地说:“水云,这件事情就听爸的吧,一笙说的没错。人更重要!”
“不行!”莫水云坚定极了,“我的女儿不能嫁不出去,你们不知道一个女人的名声有多重要吗?”
殷宗正哼道:“知道你当初还做出那样的事?”
殷建铭紧紧地抿着唇。
“爸,就是因为我得到教训,才能更深刻地明白名声对女人的重要性,才不会让璇璇走我的老路。”莫水云泪眼婆娑地望着公公,声泪俱下。
殷宗正摆摆手说:“这样的话,你们搬回去住吧,将来你的女儿有个好歹也跟我无关。话我跟你说到头里,我问过专家,戒毒的确有个关键期,错过了,便不容易了。”
莫水云抹把脸上的泪,一反往日的柔弱,安静地说:“我去收拾东西,我们现在就走!”
殷建铭眼睁睁地看着妻子上楼,没有说话。殷宗正失望地看着他,“你这个懦弱的!”
“爸,随她去吧!她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殷建铭现在没有精力和她闹。不知是不是真的老了,他觉得很疲惫,很容易累!
“不管你们的破事儿,殷权怎么样?你今天见到他了吗?”殷宗正关心地问。
“一笙陪着他呢!我想了想,还是没去见他!”殷建铭撒了谎,怕老爷子会担心。
“唉!反正我孙子要是有个好歹,要是不认我,到时候你也别怪我不认你们!”殷宗正跺跺脚,回了房。
殷建铭坐到沙发上,靠在沙发背上,闭上眼,仅是一天,他的脸仿佛老了十岁一般。
楼上,殷晓璇轻声问:“妈,真的要走啊?”
“先过了这关再说,不走怎么办?难道被拆穿?要么给你打针?”莫水云一边看着外面,一边小声说。
“好吧,先回去再说。真是小瞧了程一笙!”殷晓璇嘟嚷着。
“别急,慢慢来,不会放过她的!”莫水云说着,将东西收到包里,她想了想说:“一会儿你就装成没精神的样子,等完全好了咱们再回来!”
“妈,要是好了,他们就把我送国外怎么办?”殷晓璇担心地问。
“这个咱们回去慢慢商量,先把眼前的这关过了!”莫水云说道。
殷晓璇关心的是她什么时候才能跟陆淮宁有所进展,不然她还不如在国外呆着呢。
莫水云的担心算是白担心,因为她跟女儿出去的时候,老爷子在屋里没出来,殷建铭说公司有急事,人早就不在客厅里了,佣人将东西搬到车上,让司机送她们回的家。莫水云心里一片荒凉,这么多年她在殷家做牛做马,把老爷子照顾得服服贴贴,可一到事儿上,为什么还是这样?就连殷建铭也不站在她这边?他的沉默,比他严厉管她更加令她心凉。
殷晓璇看眼母亲没有说话,她看得出来,母亲在家地位不高,她真不明白这些年母亲都在忙什么?怎么十几年了,还是这个样子?
程一笙与殷权照例吃撑了,饭后两人又靠到床上,程一笙感慨,“猪的生活果真是幸福的,不过我们比猪幸福,再胖也不用怕出栏!”
殷权立刻低笑出声,这个女人自嘲的时候也很可爱。
程一笙跟他东扯一句,西扯一句,逗着他,竟然跟哄孩子似的把他哄睡着了。她轻轻地松口气,将枕头给他调好,盖上被子。折腾一天,就是想让他劳累,从而没有精力去想不开心的事,晚上早早的睡觉,也免得胡思乱想失眠。
这么一天,她早就累透了,可是他不睡,她就不敢睡,还不能表现出有睡意的样子。她的精力再旺盛也比不过他,此刻殷权睡着,她也是倒头就睡,头一次没有想到洗澡的问题。她竟然就这么臭着睡了,这是她以前完全不敢想的事情。
很多年后,殷权再想起今日都会觉得不可思议。以前不止一次想过,如果殷晓璇回来,他该是多么的悲愤,一定是天崩地裂般,谁都别想好过,他会如同世界末日一般,毁了别人,也毁了自己!因为那个时候他觉得幸福离他很遥远。
然而,那天真正的到来的时候,他玩了一天,流汗大笑,倒是鲜少想到这件事,晚上更是一夜无梦,清晨醒来,阳光闪耀,初晨美好!
所有的改变,都是因为多了身边这个女子,他的妻子!
昨晚睡得好,早晨起得也早,他只觉得一身轻松,神采奕奕,侧头看身边的女人睡得正香,窝在他怀中,乖巧的像只小猫,剔透的脸上,他能看到她淡淡的残妆,她没卸妆?这个念头刚刚闪过,他就想明白了,昨晚一定累得连妆都没办法卸。他可是清楚,不管多累,她都会洗澡卸妆,以前也是一样。然而这次……
他明白,这都是为了他,如果不是她,他也不会睡得这么好。他娶了个好妻子!他很庆幸……
程一笙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没了人,但是还留有淡淡余温,证明殷权刚走不久,她马上从床上爬起来,蹬了拖鞋就往外跑。当她看到殷权站在厨房里做早餐的时候,才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放心地回去洗漱。
懒洋洋地走回洗手间,她看到镜中自己,不由瞪大眼睛,昨晚她竟然没卸妆?太恐怖了,她赶紧挤卸妆油。天啊,这得保养多长皮肤才能把伤害养回来?早晨殷权是不是被她这副残妆给吓跑的?她有点恐惶!在电视台,看多了男人都钟爱女人的美貌,所以慢慢地她越来越注重保养,再加上年龄的原因,对于逝去的青春,她有点恐怖。
殷权做好早饭,程一笙从卧室里走出来,走到他面前问:“老公,你看我脸上多没多皱纹?”
他低笑,“才一个晚上怎么就会多出皱纹?”
她瞪大眼睛,“你果真看到我没卸妆的样子!”她捂了脸,叫道:“丑死了!”
这个狡猾的小东西,原来是在诈他呢,他将她拽到椅子上,抓住她的手腕将她的手拿开,说道:“你再丑我也不嫌,这样总行了吧!”
“我丑吗?”她瞪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萌萌地看着他问。
他忍不住笑出声,曲起食指轻敲她的头,命令道:“快吃饭!”
见他神色正常,她才放心,。
吃过饭,殷权换衣服要去上班。程一笙觉得他已经没什么事,她也不再问他是不是还有事儿,她觉得他既然不说,还是给他些空间比较好。于是今天开始,两人又恢复原样,各忙各的工作。
殷权出门的时候看了眼程一笙的车,若有所思地开上自己的车。他先把程一笙送到片场,然后到了公司,刘志川立刻跟上,要向他汇报要紧事务。
殷权打断他的话,一边向电梯里走一边说:“你先去把适合女性开的车型找来,百万以上的,要图片……”他想了想,补充道:“最好是颜色鲜艳的,先去办!”
刘志川明白,这是要给老婆换车吧。他算是看出来了,现在什么都没老板老婆重要,于是没废话,直接去干活了。
过不多时,刘志川将汽车资料送到殷权办公室。其实这些非常好找,殷总的老婆一定要开大牌车,而大牌车就那几种有名的,只不过是颜色的问题,他觉得红色就不错。
殷权将图册浏览一遍,指着一辆车说:“就订这个,只不过换成这个颜色!”他又指了另一款车。
意思就是他看中一款车的型,看中了另一款车的颜色。刘志川傻眼了,颜色这个东西又不是他喷的,怎么可能想要什么颜色就换什么色呢?他的脸立刻苦下来,“殷总……”
殷权将图册塞到他手中,瞥他一眼淡淡地说:“上次你惹了一笙,还没惩罚你,这是一个非常好的赎罪机会!不管用什么办法,去办好!”
怎么叫没惩罚他?他可是认认真真地参加了人力资源的培训,让公司上上下下笑了他很长时间,这张脸都快丢尽了,这件事儿还没到头儿?什么时候才能过去?他看到殷总已经专注工作,也不敢再开口打扰老板,不然怪罪下来他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只好去想办法。
殷建铭得知程一笙去了剧组,二话没说就从公司赶去片场。昨夜他没回家,因为不想看到妻子的埋怨还有不争气的女儿。家里乱成一团,他的心糟透了。更重要的是,他将女儿强硬接回国,不知为何,却觉得对不起儿子。
殷建铭到的时候,程一笙正在拍戏,昨天没来,今天拍摄任务很重,她要忙上一天。她看到公公过来,不顾吴导的眼色,装没看见,认真地拍。殷建铭也没让人喊停,就坐在一旁,看着她拍戏,心里却想着别的。
一个个场景拍完,到了中午,大家开始吃饭,程一笙才向公公走去,走近之后,她看清公公脸色不好,没有以往的精神,面带疲态就像个年老的中年人。她心如明镜,公公的日子不好过。
“爸爸,您找我有事?”程一笙恭敬有加,只是笑意却比以前减了许多,态度疏远。
“一笙,拍一上午戏肯定累了吧!走,爸爸请你出去吃饭!”殷建铭关切地说。
谁不明白吃饭是假,说话是真?
程一笙客气地笑了笑,说道:“吃饭就改天吧,昨天没来拍戏,今天要赶进度,我们去化妆间里说说话,中午我就吃盒饭好了!”
她以工作为借口,并且又暗指昨天为了陪殷权才耽误的,殷建铭怎么好意思让她耽误进度跟他去吃饭呢?只好听从她的安排,跟她一起进了化妆间。
刚进化妆间,殷建铭便迫不及待地问:“一笙啊,殷权怎么样?昨天有没有发生什么事?”
程一笙眼底一黯,转过身,轻叹气说:“情绪不好,如果昨天不是我拉着,肯定要出事!”
“那今天他在哪儿?会不会有问题?”殷建铭紧张地问。
“他去上班了,有助理看着,倒比在家安全。我也不可能天天盯着他,这件事,还需要他自己去消化!”程一笙淡然说道。
殷建铭低声说:“一笙,既然过去的事情你都知道了,我也不想瞒着你。昨天你也看到了,殷权的妹妹染上了毒瘾,我不得不把她带回来。殷权可能一时之间接受不了,我知道他听你的话,你帮忙多劝劝他。你爷爷岁数也大了,总是为了这件事操心。过去的事毕竟过去那么久,我还是希望一家人好好地过日子。再说不管怎样孩子都是无辜的,从另一个角度看,殷权是在我身边长大的,但是璇璇一直孤零零的一个人,我对不起她。”
程一笙听得肺都快气炸了,如果面前这男人不是她公公,她非得拿扫把给打出去不可。她暗暗吸了口气,强自镇定一些,表情淡然,声音清冽地说:“虽然殷晓璇在国外,但是她还有母亲;虽然殷权在您身边,他却得不到您的爱,相反您给他的,全是恨!您因为愧疚用金钱补偿殷晓璇,那您给过殷权什么?他创业、您给钱了吗?他的公司出现危机,您又了解帮助过吗?殷权连钱都没得到!”
殷建铭表情微讶,他从来没有用这个角度去想问题,仔细想想真是这样,殷权虽然在他身边,可他从来没对儿子笑过,有的全是对那件事情的埋怨。
“其实殷晓璇与殷权的处境是一样的,那件事发生的时候殷权才十五岁,正在青春叛逆期。他克制自己没有学坏。反观现在殷晓璇已经25岁,完全是个有独立思考的成熟女性,一个成年人居然交坏朋友学坏了?她有自己的人生观,肯定知道什么样的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