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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生了,你随意-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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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柏振乾挥手把手边的水杯冲柏良佑扔过来,柏良佑不闪不躲,被水杯打在肩膀上,碰到骨头疼进心里面,茶水在衣服上晕染开,茶杯滑落在地板上破裂,就如同过去的时光,怎么都弥补不了,又像这看起来奢华的柏家,早就满目疮痍。

    看吧,说到别人心里面就容易触怒对方,柏良佑勾起嘴角淡笑,他是生长在怎样的环境,还好关雎是跟着关虫,否则他不知道会不会像这些人一样的疯魔,以折腾别人为乐。

    “也许我有错,但你错的太离谱。”柏振乾说。

    “五年之前或许是错,我错在不该在发现爱她的时候把她送走,不该在爱面前懦弱,不该不敢对她说爱。但是现在不是,这刻我知道自己没错,您或许会生气,但是我还是要说,我庆幸。爸,是该偿还的时候了,我们都要赎罪,因为我们都是罪大恶极的人。”庆幸关虫在最好的年龄爱上他,庆幸她生下了他们的孩子,庆幸,他想要和同等相爱。

    “关虫要用孩子来报复柏家?”很久之后柏振乾说。

    柏良佑冷笑一声,“您看的无比珍贵的柏家在关虫眼中没那么重要,还不值得她赔上一辈子,不要把别人的一举一动都看的有目的有所图,而且目标不够诱惑。关雎是关虫的女儿,她生下她没想报复任何人,倒是我们为什么就揪着她不放。”

    “什么意思?”柏振乾并不知晓这次风波,他不明白关虫为什么要把关雎送回来,他直觉认为没那么简单。

    “五年前关玉萍的案件是怎么了结的您比谁都清楚,您不就是欺负关虫孤身一人无所依靠吗,说句心里话,姑姑完全是咎由自取,在她知道姑父是有家庭的时候就应该收手,您不应该做那个侩子手,拆散了关虫的家庭,把姑姑犯得所有错都磨平,更不应该想着让关玉萍母女从您眼前消失,您想要的眼不见心不烦,但是没想过关玉萍母亲也许什么都不在乎了。如果必要,也许应该让那段过去重现摆在阳光下。”那段被时间尘封的不堪往事就这样轻易被提起,柏蔚然有错,柏振乾同样,他错就错在太迁就,而且是无准则。

    “你是在指责我?如果不是关虫你姑姑会成现在这个样子吗?”提起那些事情柏振乾也有些后悔遗憾,在当初柏蔚然说出喜欢尚耀珏时候,他替妹妹高兴,但是知道尚耀珏有家室就让柏蔚然打消念头,但是柏蔚然却把自己拥有的百分之十股份转让给尚耀珏,而这也是尚耀珏一直缺少的机会,所以尚耀珏心动了握住了机会,抛弃了关虫和关玉萍,而柏振乾却想让关玉萍母女离开这个城市。

    “爸,如果换成是你呢,你会怎么做,您对姑姑真的是太宽容,包容她的所有错误,当初发生那样的事情您有愧可以理解,但是不应该让其他人成为您补偿的牺牲品,关玉萍是,姑父是,关虫也是。姑姑残疾您能这么气愤,想要关虫一辈子住牢,您想过关玉萍母女吗,如果关玉萍有哥哥会不会如您一样的心疼妹妹,姑姑可以对着你发泄痛苦,关玉萍能对谁发泄,只有关虫,只有她自己,所有她把自己逼疯了,这些还不够吗,为什么还是不肯让关虫好好生活,她那年才十九岁,而你却想要毁掉她的一切,对你来说她是无关紧要的人,却是我在乎的人。这是你第二次打我希望是最后一次,第一次是因为关虫,这次还是,我这刻做的所有决定都不后悔,我最后悔的是没有陪她一起等待关雎出生,如果时间能够倒回在认识之前,我一定选择最单纯的方式和她认识。”这些事情柏良佑一直都知道,只是他一直不说,大面上过得去就行,但是现在必须要说,他想她是委屈的。

    “爸,是该偿还的时候了,关雎我会带走,你不要想着把她从我身边带走,只要我姓柏,关雎就必须姓柏,不对,我觉得她姓关更好,她只是关虫的孩子,和柏家没有关系。”看父亲不说话,柏良佑继续说,“关于这次的事情,关虫如果没什么大碍就好,如果让我的孩子没有了母亲,我也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或者你能护着姑姑最好。”

    柏良佑不知道什么时候走的,方怡进门来看柏振乾,看他站在窗口看着窗外,片刻之后柏振乾说,“难道我真的做错了?”看着身边的方怡轻叹,五年了,他何尝不知道蔚然的所作所为,但是他说不得,柏蔚然用自杀威胁屡试不爽,渐渐他疲惫了就妥协了,“这几年你是不是恨我的?”

    方怡没想到他突然会这样说,心里面一阵泛酸就了眼圈,“都多少年的夫妻了说这些做什么,她是你妹妹我自然当成自己的妹妹来对待,但是蔚然是真的做错了。上一辈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为什么还要拿出来说道,你这些年已经做了太多,对的错的都有。就让孩子们都好好的吧,关虫那孩子实在可怜,我也是真的喜欢,如果不是这样的事情,我想我们会是投缘的婆媳,”

    “唉,老了。”柏振乾鲜少这样感叹,方怡轻靠在他身上,“啾啾这孩子我十分喜欢,关虫把她教的很好。”

    “长得像谁?”柏振乾刚才只顾着生气没怎么看关雎,现在脑袋一片空白,连刚才见过的小人都不知道长什么样子。

    方怡叹口气,“像良佑也像关虫,良佑这次是铁心了,他想做什么就让他做吧,只是希望关虫不要出什么意外。”

    柏良佑带着关雎又回到杨瑶所居住的城市,他觉得关虫应该在那个城市,因为那里才没有那些过去的纷扰,是她安心的地方。

    关雎坐在副驾驶座位上难得没有开口说话,柏良佑捏捏她小脸,“怎么不高兴?”现在恻恻身子竟然有些疼,柏良佑撑着身子坐好。

    “爸爸,妈妈是不是不要我了。”这是关雎想了很久得出了的结论。

    柏良佑说,“不会的,我们去找妈妈好不好。”

    “爷爷是不是不喜欢我?”关雎感觉到柏振乾不喜欢她,而且她害怕那个老头。

    柏良佑揉揉她的脑袋,“不管其他人,只要爸爸和妈妈喜欢啾啾就好。”

    “爸爸你喜不喜欢妈妈?”

    “喜欢。”

    关雎皱皱小脸,气鼓鼓地说,“但是妈妈不喜欢爸爸,妈妈说爸爸烦死了。”前后联系下得出原因,“爸爸肯定是你气走妈妈的,你是坏爸爸。”

    “爸爸让妈妈重新喜欢上好不好?”

    关雎摇摇头,咯咯笑得欢乐,“妈妈说最喜欢我了,其他的谁都不喜欢。”




35 。。。 
 
 
  柏良佑说的确定,最初信心满满却被一点点消磨掉,他每天早上的第一个想法是今天一定能找到关虫,在晚上闭上眼睛之前想的是明天就会找到关虫,关虫就是他每天生活的全部,但是三天过去还是没找到。火车站和飞机需要实名制他查过没有关虫的名字,那她应该是其他的交通工具比如大巴,这样的出发站有很多,柏良佑每天跑十个地点,杨曦也没日没夜的寻找,利用职位之便广发寻人贴,每天向柏良佑汇报结果时候看柏良佑失望的样子都有些不忍心。
  
  柏良佑已经几天没有安睡过,下巴上胡子冒着青黑,以往精心打理的发型也没有往日的光彩,身上的衣服三天都来不及换,回家也只是闭上眼睛却睡不着,或者是在车里面将就。
  
  柏良佑害怕了,他开始专注最近相关的自杀新闻,有天有条新闻标题是二十四岁女性轻声割腕自杀疑似精神压力过大,柏良佑手颤抖握住鼠标怎么都点不下去,看着那个标题抽了几根烟才下勇气点开,照片上显示的人不是关虫,他明显感觉到自己松口气,只要她还活着就好。但是当天晚上他睡得并不安稳,睡梦中是关虫躺在床上手低垂在床边,鲜血沾染在白色床单上,妖艳惊悚,而手腕上的伤痕已经凝固,他看到关虫就那么睁着眼睛看着自己,诉说着她的怨恨,柏良佑突然醒过来,摸下脑门冷汗淋淋,还好只是做梦。
  
  关雎一个小时一次问柏良佑要妈妈,柏良佑一直告诉她明天就能看到关虫,三天下来,柏良佑的信誉在关雎这里已经破产,现在看到柏良佑也不会像从前一样跑过来叫他,对他爱答不理的态度极其冷淡,柏良佑有些失落,就算关雎再粘他,也比不上关虫,而关雎对他的态度必须是在关虫就在身边的基础上。
  
  方怡打过电话,让他带着关雎回家,柏良佑只是说最近挺忙不能两边跑,让他们两老注意身体,方怡知道这只是他的托辞,叹口气,“你还真怪上我们了?有时间带啾啾回来吧,你一个大男人带着个孩子也不方便,啾啾在长身体大意不得。”
  
  他找不到她了,心里面百爪挠心,网络上关于关虫这件事情已经被渐渐平息。柏良佑睡不着时候开始看关虫发表在网上的文字,体会她在那时候的心灰意冷和一个人的孤单甚至是想象死亡,在她的笔下死亡不是黑色反而是解脱的代名词。
  
  在柏良佑还在地毯式搜索的时候接到一个电话,对方只是给了他一个地址,柏良佑马上就想到那个地方,他以为那是关虫最痛苦的地方,却忽视那里曾是她的家,他对对方感谢,对方沉默一会说“我这么做不是为了你,我只是不想让关虫伤害她自己,柏良佑五年前是你对不起她,你们柏家人都对不起她,是你们这些道貌岸然的人一步步把关虫逼到这种地步,毁了她所有的信念,因为她爱过你,所以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下次我不会再让你。”
  
  柏良佑到达C市已经是黄昏时候,昏黄色的光透过破旧楼梯间的狭小窗口照射进来,在楼梯上投射下几片光,这里对这个城市来说是贫民区,楼层常年缺乏维护,斑驳狼藉,楼里面的住户大部分已经搬迁,这栋楼也被称为危房,现在拆迁规划中,破旧就是对这里最恰当的描述,而关虫就是在这里长大的。
  
  根据昔日的记忆找到所在的楼层,刚到楼梯拐弯处看到一个影子要从高处栽下来,柏良佑大脑未思考已经快步跑上前用身体挡住她,抱着她的腰因为惯性两个人一起从楼梯上滚下来,他护着她让她倒在自己身上,而自己的头却狠狠撞在楼梯的铁栏杆上,柏良佑的大脑有片刻的罢工。
  
  柏良佑觉得浑身骨头都在叫嚣着疼痛,前几天被柏振乾打的伤口好像被撕裂,但是他顾不上疼痛,轻拍怀里面的人,要让她抬起头,“关虫动动试试,让我看看你有没有摔到哪里?”
  
  关虫手撑着地一声不吭从地上爬起来,不言不语地爬上刚才站的位置要再来一次,柏良佑快步上前,站的位置比她低一个台阶,拉着她的手臂要把她摇醒,“关虫你醒醒,你看看我是谁?”
  
  关虫闭着眼睛,背朝着楼梯间,展开双臂做飞翔的姿势向后倒去,柏良佑再次作为肉垫被关虫压在身下,这次他就有经验许多,伸手抓住铁栏杆才阻挡住两个人的大距离下滑,但她像中了魔怔一样还要起身,柏良佑双手揽着她的腰不让她动,他想他再经不起再摔一次了,轻声安抚怀里面炸毛的关虫,“关虫你乖乖的别动,我浑身疼,让我休息下。”
  
  关虫果然不动了,趴在他胸口,闭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喃喃低语,“我只是想试试我妈妈从这上面摔下去时候是不是很疼,有多疼……”突然就抡起拳头砸在柏良佑身上,“为什么要拦着我,为什么我想死都不行,柏良佑我恨你,为什么你也要逼我,为什么你们都逼我,我什么都不要了什么都不计较了,我已经躲着你们了,为什么还不肯放过我,我做错什么了,为什么要一直这样对我,我妈妈已经死了,难道还不够吗,难道要我也死才算结束吗,那好,我死,我现在就死,你是不是来监督我的。”
  
  柏良佑不反抗让她打,关虫的指甲划过他的下颚,一道血印显现出来渗出细小血珠,他还是揽着她不让她动,“哭吧,哭出来就好了,关虫你乖乖的,没人想让你死的,你要好好活着,啾啾还在等着你,你想想啾啾,她还喊着找妈妈。”
  
  听到啾啾,关虫突然就崩溃嚎啕大哭,大串的眼泪滑过脸颊滴落在柏良佑的衣服上,渗进心脏。关虫张口咬在柏良佑的肩膀上,用尽力气咬在他身上,发泄着这刻她有多痛有多恨有多悔。柏良佑拍着她的后背帮她顺气,只要她能发泄出来,只要她不伤害自己,他都忍了,她痛在心中,就让他代替她痛在身上。
  
  关虫哭得呼吸不过来,这几天不知道她怎么吃饭的,这会儿趴在柏良佑身上微弱地呼吸,柏良佑从地上爬起来把关虫抱上楼,屋里面还是五年前的摆设,只是长久没住落满灰尘。
  
  柏良佑在一张椅子上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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