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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本是凡人女子用来涂抹在面颊与嘴唇上,来彰显姿容的化妆品。但如秋海棠这般天生丽质的绝色女子,就算不用任何化妆品,都是唇如涂朱,面若春花,胭脂反而是可有可无。
而这《胭脂染心法》顾名思义,仿佛将胭脂涂抹在心上,从根本上提高女子的魅力,修行越深,魅力越强,就算不用刻意施展魅术,便能颠倒众生,凝练出的颗金丹即名为“胭脂心”。
不用云雨双修,便解决了秋海棠眼下最大的一桩难题,她不愿轻易舍身与人,一直不曾有双修伴侣,有这门功法便不用发愁了。
“难怪尤姥姥那么大年纪,一个人闭关也能渡劫成功,原来都是拜这门功法所赐!”
不过尤姥姥年纪太过苍老,已然发挥不出多少魅惑之力,面对的又是修行《灵龟镇海诀》的李青山,最终还是难逃一死。
令秋海棠大为惊喜的还有这《胭脂染心法》中记录的几种具有奇异效用的术法:“红酥手”轻轻一拂,敌人身体如酥动弹不得;而“胭脂红妆”一经施展,敌人是男是女,再凶恶也不忍伤你害你。
秋海棠想来自己就是中了这一招,她本来可不是个心慈手软的人,相识多年魏中元还不是说杀便杀。而被不怎么熟悉的尤姥姥逼迫到那种程度,紧要关头却还忍不住要替她说话。
而最令秋海棠心动的法术,名为“相思染红线”,以处子元红为引,一生只能施展一次,可令一名男子对你钟情一生,痴心不悔,相思不倦。
凭他百炼钢也成绕指柔,不是情种也变成情种!(未完待续。)
第五十九章 水的意义
“小花莫非就是中了顾雁影此法?”
秋海棠摇了摇头,打消这个荒谬的念头,此法不但要男子痴情一生,女子也是一样,若是不再相思,红线也会褪色,白白浪费了这唯一的机会。
她又陷入沉思之中,这一生只能使用一次法术,可要谨慎非常,心中微微兴奋:“都说人面桃花相,终将不得所爱,郁郁而终,我却不信这个邪!师傅啊师傅,看海棠来打破这个宿命!”
若是早上几年得到这门功法,她定要不犹豫的用在花承赞身上,但是现在却颇费思量,思来想去,最终决定先不考虑那么多,先将这门功法修成再说。
本来转换功法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大云雨诀》与这《胭脂染心法》颇有相通之处,修的又都是玄阴灵力,而且她手中还有一颗“胭脂心”。
“哼,北月,你若真敢对老娘用强,也休想吃干抹净不负责任!”
秋海棠傲然一笑,当即盘膝而坐,手持胭脂心,开始修行这《胭脂染心法》。
渐渐地,一抹红光氤氲开来,染遍周身。将这漆黑的湖底,照的瑰丽非常。
……
李青山一边控制镜像分身,继续炼化如意郡的江河湖泊。过去他虽然炼化了不少大江大湖,但都是囫囵吞枣,如今却是细细的咀嚼,务求将如意郡范围内,所有的水脉炼化,为将来突破灵龟五重,乃至二次天劫做着准备。
另一边则将花费了半天功夫,百家经院之事,处理的七七八八,便去医家仁心岛寻找如心。
炼丹房中,如心已将销玉炉炼化,正在炼制一炉丹药,秀眉微蹙,有些心绪不宁的样子。忽闻李青山在门外呼唤,起身开启房门,脸上立刻洋溢笑容:
“恭喜恭喜,道友又收得一个佳人美眷。从此只羡鸳鸯不羡仙!”
李青山听她这一次难得没有说难听的话,但是脸上的嘲讽之色,简直是毫不掩饰,不禁笑道:“是啊,你可不知道。人家那个身段,那个声音……”
如心打断道:“那你来这做什么?”
“不要让我一直解释,我们不是说好的吗?”
“嘁,看来是没有得逞。”
“我也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色!”
李青山这话倒不是自吹,如果他真的好色成性,那夜游人中有多少女子可以任凭他享用,各种类型,各种年纪,后宫三千都不能比。
只要夜游人繁荣发展,他大可以一天换一个。天天不重样,直到地老天荒,但若将时间精力都浪费在这上面,那就真的太傻了。
如心也不得不承认这一点,即便是百家经院的那些小炼气士们,也时常聚众喝喝花酒什么的,在外面养几房姬妾真是再正常不过。李青山在这方面,已经算是相当自律。
“走吧,不好色的男人!”如心收起销玉炉,这丹炉已不必她时刻看管着。
“去哪?”
“当然是修行之处!”
如心飞身而起。李青山紧随其后,离开百家经院,来到天空之上。
如心闭上眼睛似在感应什么,片刻之后。选定方向,向着南方飞去。
李青山遥遥看见,天际有一线黑色云幕。
细如牛毛的丝雨从阴霾的天空中飘落,随风卷动,犹如白雾,无声滋润了大地万物。
如心从天而降。落在一片原野上,青翠欲滴的碧草,淹没到齐腰深的位置。
“你原来是在找下雨的地方啊!”李青山落在她的身后不远。
“这是第一课!”
如心伸出右手,周遭的丝雨旋转飞舞,向着她手心汇集,化作一个白色的水球。
“这还不简单!”
李青山一抬手,方圆百丈的所有雨水,猛的被抽空,形成一个没有雨水的半圆形空洞。在他手上汇聚成一个偌大的水球。
只要他愿意,将这十里内的雨水抽空,也不是难事,若论控水之力,哪怕如心是鲛人,也不能与他相比。
“傻瓜,不是这样,仔细看!”
如心将手中的白色水球递到李青山的面前,李青山发现每一丝雨水都在飞舞着,却又不曾相互融合,在看似杂乱无章的舞动中,没有一次相撞。
如心的眼神如雨雾飘忽,仿佛陷入到极深的回忆之中。
李青山将手中的大水球抛开,又伸出手去,重新汇集雨丝,发现既要维持整体的球形,又要维持千万道雨丝的舞动,确实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走吧!”如心随手将手中水球掷向他的脸,在半空中便化作一团雾气,扑在李青山的脸上,他刚体会到些许湿润的感觉,那团雾气就弥散开来,惊讶的道:“走?你还什么都没说呢?”
如心道:“这种不花钱的课,你还想听什么?”
李青山撇了撇嘴:“要多少?”
“多少也不爱说,手里那玩意给我拿着!”
如心破空而去,来到一个村落的边缘,篱笆扎成的小院。一只看家护院的黄犬冲着他一阵狂吠,被她瞪了一眼,登时呜咽夹着尾巴钻回狗窝里去。
然后她指着角落里一个水缸,用同样的眼神瞪着李青山道:“把头伸进去!”
“这算什么修行!大江大湖我见的多了,一个水缸能干什么用,你休想耍我!”
如心微微一笑,更准确的说是皮笑肉不笑,“立刻!”
李青山同她对视一阵,无奈走到水缸旁,一头扎进水缸中。
房屋中,农家妇女手持菜刀,心惊胆战的从门缝里往外看,便看到这奇异的一幕,一个仙女般的白衣女子站在院落中央,而另有一个高大男人则把头扎进缸里。
许久之后,如心敲敲水缸,笑道:“走啦!”依然是不做任何解释。
李青山跟着如心东奔西走,见识了各种各样的水,从水井到水洼,从细流到深潭。
除了最初那个水球还握在李青山手中,感觉有点像是修行,其他时候,完全就是行为艺术,或者说更像是被耍。
比如他被跳下的那口井,竟然是一口枯井,他说了一声:“这里根本没有水!”如心说了一声:“没有水就对了。”然后就把井盖封上,一封就是一天,李青山坐在井底,连杀人的心都有了。
若是旁人敢这么耍他,早被他一拳爆头,不过如心的种种要求也真的跟行为艺术近似,看着很傻很无谓,偏偏又像是很有深意的样子。
李青山为了修行大业,只有忍耐了。
他感觉到,如心似乎有些心情不佳,玩笑也不开,一脸的阴转多云,唯有在他修行结束,或者说被耍成功的时候,才会展颜一笑,似天空放晴。
当然,他可不是那种为了逗佳人一笑,就甘愿做出种种蠢事的痴情男子,这一切都是为了修行,嗯,是这样没错!就算是觉得那笑容不错,也无非是尽朋友之谊而已。
数日之后,在一座荒山破庙的滴水檐下,如心就只是坐在石阶上,撑着脸颊,凝视着阴云密布的天穹,久久的一言不发。
而李青山坐在她身旁,看着那一颗颗水滴,像他们千百万个前辈那样,落在青石板的凹痕中,摔得粉身碎骨。
这个行为有何意义,她依旧不曾言明。
李青山听着雨声,心情渐渐平静,回想起这几日来,所邂逅的种种水。
困在缸中之水,默默的渗透每一丝缝隙。枯井的井底,透出湿润的气息。幽幽深潭,一眼望不到底。而浑浊而浅的水洼,清晰的倒映出天空,还有她的脸庞。
如心忽然起身,伸了个懒腰:“好了,差不多该回去了。”
“这一切到底有何意义?”李青山忍不住发问。
“我怎么知道!”如心双手一摊。
“这么说,你是承认这几天在耍我喽!”李青山脸色不善的逼近她。
“你知道你对我有何意义吗?”
“嗯?”李青山怔了一下,停住脚步。
“正如我也不知道我对你有何意义?水无常形,法无定法,我只能让你去看、去感受,至于其中的意义,只能问自己,看你的手上。”
李青山望向手中的水球,在如心的要求下,这几天他一直维持着它,在不知不觉间,已经趋于稳定,虽然跟如心相比还有差距,但已然是进步了许多。
“算你说的有点道理!”
如心沉默了一下,“这些话,不是我说的,是我娘告诉我的!”
“你娘!?她也让你把头扎在缸里,或者把你关在枯井里吗?”李青山真正想问的并非这个问题,但是看着如心的神情,却又问不出口。
“我娘怎么会耍我!”如心一脸“你是傻瓜吗”的惊奇表情。
李青山翻了个白眼,又释然一笑,这家伙总算是恢复正常了。
如心忽然拿出一张折叠整齐的千里传音符,凝神倾听片刻:“师傅在叫我,咦,楚天醒了!”
“那倒要见识一下!”
李青山笑道,他也知道,修行不是一蹴而就的,既然该见的已然见到了,再接下来就需要静心领悟,去寻觅其中的意义。
二人联袂飞上云天,在穿越云层的时候,李青山忽然说道:“如果你不说,我当然不知道我对你有何意义。而你如果想知道你对我有何意义,也可以直接问我。人不是水,人是能够互相理解的!”
云层之上,阳光明白,碧空万里,纯白的云海,连绵起伏直至天际,
如心微微一怔,灿烂一笑:“或许吧!”(未完待续。)
第六十章 醒觉
在仁心岛的地下书库中,楚天漂浮在忆水散发出的微光之中,仿佛一块被浸透的海绵。混沌如一池死水的心海,泛起一个个气泡,激荡起波澜,被用力搅动起来。
豁然间,楚天的眼睛再一次睁开,凝视着面前的黑暗,不再空洞麻木,又一线灵光闪现。
“这里是哪里?”
砰!他挣扎着一拳击在玻璃上,然后是第二拳,第三拳……他的拳头很快血肉模糊,鲜血弥漫在淡蓝忆水中。
咔嚓!玻璃裂开道道裂纹!他轰的越发用力,裂纹不断蔓延,最终哗啦一声,玻璃粉碎,忆水流淌而出,他也随之扑倒在地,想要撑起身子,一时之间竟浑身乏力,动弹不得。
通道中的光芒由远至近,渐次亮起,最后周遭都亮起光芒,华慈走到楚天的面前:“你终于醒了!”
楚天的嘴唇嗫嚅良久,才勉强开口:“你是谁?我又是谁?”
……
钱容芷缓缓睁开双眼,感觉躺在一张床上,身上盖着薄薄的被子,听到波涛之声从身下传来,莲花的香气无处不在。
恍惚间,她感觉这小小的房间便是天堂,因为,她刚从地狱归来。
“这里是……听风水榭!”
经过短暂的空白,记忆很快回归,占据脑海。她坐起身来,薄被从身上滑过,才发觉自己光着身子,她下意识地的抚摸肌肤,那被撕裂粉碎的肌肤,已经恢复平滑光洁,只是因失血而显得有些苍白。
她下床走到镜前,只见其中映出一具动人的胴体,挺拔的酥胸,平滑的腹部,修长的双腿,姿容虽非